無痕往前走了幾步,乍然停住腳步,回頭看着雲阡陌離去的背影,劍眉皺了皺。
但,只一瞬他就回轉過身,邁步走進偏廳。
“殿下,這麼高興是有什麼喜事嗎?”無痕走到夜容軒跟前,問道。
剛回到楚王府,就聽見夜容軒的笑聲,他不禁感到很是驚奇。
其實不僅是他,整個楚王府的人都跟他有一樣的想法,甚至一度以爲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在夜容軒身邊這麼多年,什麼時候他們聽他這樣暢然的大笑過?
夜容軒止住笑,脣角的弧度卻依舊向上揚着,他旋轉過身在桌旁坐下,端起茶杯低頭輕抿一口氣,聲音清越動聽的說道:“事情有結果了?”
“嗯。”無痕點頭,立即嚴肅的道:“經過這幾天的調查,屬下查到那天晚上出現在撫州山的人有五人,因爲撫州山一帶常有野狼出沒,所以很少會有人晚上出現在那裡。但,這五人中卻沒有殿下所說的那位女子。”
所以,夜容軒就是那天晚上雲阡陌在撫州山所救下的銀面男子。
“就這樣?”夜容軒挑眉,問道:“那你可有查到晉王府的人有有出現在那裡?”
無痕頓時一驚,“殿下怎麼會知道晉王府的人去過撫州山?”
“這麼說就是有了。”夜容軒說道,清俊的眉眼裡染了絲絲笑意。
“是的,殿下。”無痕說道:“有人曾經看見晉王府的馬車去過那裡,但晉王府裡都有些什麼樣的人屬下也多少了解一些,想着沒有殿下要找的人便沒有說。”
頓了頓,“不過,殿下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夜容軒看他一眼,神秘一笑,“誤打誤撞。”
無痕一愣,誤打誤撞?這是什麼意思?
夜容軒不再多說其他,只說道:“這件事你不必再查了。”
“殿下不找那位姑娘了?可是,殿下你的身子……”
夜容軒揚手止住無痕後面的話,說道:“放心,本王沒事。至於那位姑娘本王應該知道她是誰了,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
但八九不離十。”
“殿下已經知道了?那她是誰?”無痕頓驚。
“這個你無需知道。”夜容軒沉吟幾許,擡頭吩咐他道:“你去查一查晉王妃過去一年在晉王府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殿下查晉王妃做什麼?”無痕甚感疑惑,想了想,他道:“難道晉王得罪了殿下,所以想從晉王妃身上下手解決?”
夜容軒白了無痕一眼,眼底涌出一層薄刃般的冷,他說:“你覺得本王想要解決一個人需要靠女人嗎?”
“不需要不需要。”無痕連忙說道。
夜容軒冷哼,“還有,你問得太多了。”
“屬下知道錯了。”無痕低頭認錯。
夜容軒輕嗯一聲,目光轉向旁邊空了的座位上,他突然開口,道:“無痕,你說楚王府是不是該有一位女主人了?”
無痕聽得這話,驚詫之外更多的是欣喜,看了看夜容軒他問出許久徘徊在心中的疑問,他說:“殿下,你不會還想着娶秦小姐吧?”
秦小姐,指的便是秦慕瑤。
他這話一出口,夜容軒就朝他投來一道冷冽的目光,“什麼時候本王說想娶她了?”
無痕搖頭,道:“這倒沒有。”
但心底卻暗道,你是沒說過,可是整個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你這點心思。
夜容軒輕哼一聲,“這樣的話以後少胡說!”
“是,殿下。”
夜容軒揚了揚手,道:“交代你的事情儘快給本王查清楚,下去吧。”
無痕拱手,轉身離開。
夜容軒迴轉過頭,視線再次落在雲阡陌剛纔坐過的座位,他低聲說道:“雲阡陌,如果證實本王的猜測沒錯,你還想從本王的手裡逃掉就不可能了。”
他完美的脣角勾了勾,對雲阡陌有着志在必得的決心。
……
從夜容軒這裡離開以後,雲阡陌去酒樓買了些吃的,然後方纔回了晉王府。
不過,她沒有直接回浮萍苑,而是去了地牢。
但剛到門口,就被守在門口
的侍衛攔住了,“王妃,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請回吧!”
雲阡陌停住腳步,冷笑了一聲,“如果我今天必須從這裡進去呢?”
“王妃,希望你不要讓我們爲難,我們也是奉命看守地牢,如果你想進去還是去向蕭夫人請示一下。”侍衛冷着聲音道。
雲阡陌聽了這話,淡漠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聽你們這意思,我這晉王妃還得事事聽從蕭夫人了?”
“王妃,這是事實,也是王府的規矩。”侍衛看着雲阡陌的眼裡帶了幾分輕蔑。
“規矩?”雲阡陌輕然一笑,可是那爽清澈的眼眸卻讓被他直視的人無端的感受到一陣濃濃的寒意。
頓了下,她道:“這個規矩,我想從今天開始應該變一變了。”
“不好!她想闖地牢!”侍衛敏銳的察覺到雲阡陌的動機,但是已經遲了。
雲阡陌那話剛落下,她袖中一道冷光劃下,月白的衣襬在絢麗的陽光下劃出一道炫目的弧線。
“啊——”
兩人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叫聲,驚天動地。
站在另一邊的侍衛們看着落在地上,眉梢挑着冷笑的雲阡陌,整個人僵在原地不能動。
雲阡陌是怎麼出手的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她的速度太快,動作又太準。
就算他們這裡所有的聯手,也未必就是她的對手。
雲阡陌冷冽的目光掃向他們,“還想攔我嗎?”
雖然問了這樣的話,但是她壓根就不想聽見他們的回答。說罷,冰冷的凝了他們一眼,她便直接從他們身前穿過,走進了地牢。
“現在怎麼辦?”看着雲阡陌的背影,他們急得滿頭都是冷汗。
“去通知蕭夫人,馬上叫她過來。晚了可能人就被王妃帶走了。”另外一人急急的說道。
“好好好,你們在這裡盯着,我馬上就去。”
他們的話,一字不漏的被雲阡陌聽在了耳朵裡,但她腳上的步子並未有絲毫的停頓,只狡黠地勾了勾脣,繼續往地牢的深處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