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裡,夜容軒等人圍桌而坐,品茶敘話。
楚逸臣端過桌前的茶杯,看了看夜容軒蕭玉卿兩人,舉杯笑道:“今天你們能來爲家母賀壽,當真是難得一次了。在這裡,我先替家母以茶代酒,敬你們一杯。”
“我也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今天能前來。”楚新月也附和的道。
“先乾爲敬!”楚逸臣手中的茶杯向夜容軒他們擡了擡,豪邁地喝下。
夜容軒跟蕭玉卿相視一眼,仰首,一飲而盡。
楚逸臣提起茶壺,楚新月從他手裡接過,“哥,我來。”
夜容軒將茶杯推到楚新月身前,看向楚逸臣說道:“這些年,楚將軍爲了南熙國的安定,常年鎮守在邊關,與你們與楚夫人分隔兩地。這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骨肉親情的分離,楚將軍楚夫人這種舍小家、顧大家的精神值得大家的學習,讓我們很敬佩。所以今天楚夫人做壽,我們理應前來祝賀。”
“殿下太過獎了。”楚逸臣笑着道:“父親一直教導我們,國家的事百姓的是大事,舍小顧大是傳統,也是理所應當的。也因爲深受父親的影響,我纔會會投身軍營。”
“這是南熙國的福氣,也是老百姓的榮幸。”夜容軒說道。
楚新月將茶杯放在夜容軒身前,放下茶壺,雲阡陌看了看他們,目光淺淺的說道:“新月,我們去下面走走吧。”
楚新月看了看夜容軒幾人,站起身,“好啊。”
男人之間的話題,有時候不適合她們在場。
“你們慢聊。”雲阡陌起身,朝他們彎脣淺笑。
楚新月轉身往外走,與雲阡陌擦身的瞬間,險些撞上了她受傷的胳膊,所幸被她不着痕跡的避開了。
夜容軒優雅地坐在石凳上,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待她們出了涼亭,楚逸臣悠悠地放下茶杯,擡眸說道:“前幾日,我聽見一個消息。”
“哦?什麼消息?”夜容軒饒有興趣的問道。
蕭玉卿沒吱聲,但視線卻是看
着楚逸臣。
“西陵國的小太子失蹤了。”楚逸臣看着他兩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夜容軒如水墨畫的砸眉梢輕蹙了一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擦着茶杯,他說道:“據我所知,西陵國近兩年的國勢並不穩定,三皇子南宮燁不滿南宮皇帝南宮傲將太子之位傳給南宮翼,有謀逆之心,現在南宮翼突然失蹤了,看來西陵國要亂了。”
“殿下說的極是。”楚逸臣說道:“自從南宮翼失蹤之後,南宮皇帝懷疑的第一個人就是南宮燁,當天晚上就讓統領大人帶人將他帶進宮裡一番審問,不過聽說沒有問出什麼結果。”
“南宮皇帝這一招太沖動了,他這是在害南宮翼,不管南宮翼的失蹤跟南宮燁有沒有關係,南宮燁都不會就此罷休。”夜容軒輕搖了搖頭,道。
蕭玉卿輕哧一聲,道:“愚蠢!”
夜容軒楚逸臣齊齊看向他,這話如果被南宮皇帝聽見,那後果……不堪想象。
蕭玉卿坦然的迎上他們看過來的視線,挑了挑眉,“難道我說錯了?”
“沒錯。”夜容軒楚逸臣齊聲說道。
蕭玉卿滿意了,收回視線,優雅不凡地端起茶杯,放在脣角輕抿了一口。
夜容軒轉而微眯了眯眼,道:“南熙國跟西陵國相鄰而處,如果西陵國發生內戰,鄰近邊境的老百姓恐怕就沒什麼好日子了。”
“這事已經奏明皇上,我相信很快皇上就會下命令讓父親跟我率兵前往邊境。”說着,楚逸臣沉嘆一口氣,道:“即便這小太子到最後找到了,那南宮燁也不會就這樣算了。西陵這一場戰恐怕在所難免了。”
“南宮燁野心勃勃,他謀反是遲早的事。”夜容軒淡淡的道。
蕭玉卿挑眉,不置可否。
……
雲阡陌跟楚新月邁步在花叢中的小道上,呼吸間竟是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楚新月回頭往涼亭的方向望了望,看着坐在裡面的才華橫溢品貌出衆的三個男子,她笑了笑,轉頭對雲阡陌說道:“阡
陌,你說他們到底在聊什麼?”
“不知道。”雲阡陌搖頭,對於國家朝堂的事,她並不想了解太多。
有時候,知道太多也是一種負擔。
“我猜可能在聊秦慕瑤。”楚新月想了想,說道。
雲阡陌輕笑,“爲什麼?”
“因爲他們喜歡或者喜歡過她啊。”楚新月理所當然的道。
雲阡陌頓時瞭然,她差點忘了楚逸臣曾經也是喜歡過秦慕瑤的。
但,現在他已經不喜歡了。
因爲夜容軒跟蕭玉卿這兩個出色的男子,他自動退出了。
“不過,我覺得不會。”雲阡陌對上楚新月望過來的詢問目光,她想了想,說道:“男人不會跟女人一樣八卦,更何況像他們這般出色的男子,如果你告訴他們在談論國家正事,我會更願意相信。”
“男人都是浩色之徒。”楚新月哼一聲,道:“所以,就算他們是多麼多麼的出類拔萃,多麼多麼的驚才絕絕,但這依舊改變不了他們的本性。”
雲阡陌停下腳步,微眯着雙眼,脣角含笑的看着楚新月。
楚新月也聽着她停了下來,奇怪的道:“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你說的這話很奇怪。”雲阡陌很是肯定的道。
楚新月被雲阡陌的眼神瞧得有幾分心虛,她擡手攏了攏耳邊的碎髮,梗着脖子道:“有,有什麼奇怪的?不是很正常嗎?”
“新月,你說謊的時候會不自覺的結巴,還有攏頭髮。”雲阡陌脣角的笑意更深,如此她便更加的證明了自己的想法。
剛纔的話,楚新月不只是隨口一說。
楚新月猛地一頓,放下手緊緊的窩在一起,開口說道:“我,我哪有說謊?”
可是,她還是沒有止住結巴。
話音剛落下,楚新月就氣得想咬舌頭,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雲阡陌笑着湊近楚新月,盯着她紅了的臉頰,她說道:“說吧,剛剛那麼義憤填膺的,到底是哪個男人把你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