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邪冷冷一笑:“可是,我怎麼覺得,這徐大人好像還沒死呢?”
在左丁寒驚恐的神色中,風無邪拿出一個藥瓶,放在徐洪遠的鼻子底下讓他聞了一下。
一聲長長的吸氣聲響起,本來已經死透的徐洪遠,卻幽幽的醒了過來,他睜開了眼睛,看着一屋子的人,目光有些渙散。
在看到左丁寒時,眼神立馬變的憤怒起來:“我殺了你。”
說着,便要爬起來找左丁寒復仇,卻被風無邪給拽住了。
眼看着人證死而復生,左丁寒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喃喃的道:“這,這根本不可能?”
他親眼看見徐洪遠吃下了毒藥,又親眼他看見他倒在地下,怎麼風無邪一出手,他就又活了呢?
風無邪淡淡的一笑:“你是不是想要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左丁寒緊抿着脣,默不作聲。
“其實很簡單,因爲事先,我已經給徐洪遠服下了解藥。”風無邪走到徐洪遠的桌前,拿起了上面的酒杯,對着左丁寒晃了一下。
徐洪遠的腦子也清醒了過來:“我明白了,我是因爲喝了你給我斟的酒。”
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一杯酒,就把自己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別謝我,如果你不是人證的話,我懶得救你。”風無邪趕在徐洪遠給她投來感激的目光時,硬生生將他攔了下來。
對於這個貪婪的徐縣令,她是沒有一絲好感。
偏偏他還是本案最重要的證人,唯一能夠證明左丁寒謀害皇嗣的證人。
風無邪的冷漠,讓徐洪遠感到很尷尬,他低下頭,似乎對於自己所作所爲,感到有些後悔。
“這一切,都是左丁寒指使,下官並不知情,還望玄王爺明查。”
徐洪遠對着君夜離跪了下來,知道自己的罪責難逃,便主動坦白了自己的罪過,只希望能夠從輕發落。
左丁寒的鼻子都氣歪了,手中的長刀一伸,想要趁衆人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來個殺人滅口。
風無邪早就對他有所防備,指間的銀針射出,自好打在他的腕上,頓時左丁寒便覺得自己的手腕使不上力。
那長刀也噹啷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待他再擡起頭時,目光已經由先前的震驚變成了毒辣,謀殺皇子,這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就連皇后都保不了他,左丁寒的心思一轉,反正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乾脆來個魚死網破。
口中的哨聲一響,樓下便出現了無數的殺手,個個手持火箭,對準了風滿樓。
“要死大家一起死,哈哈。”左丁寒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木,早已經失去了理智。
他一腳將桌子踢翻,非但不跑,反而朝着風無邪的方向襲去,桌子正好砸在風無邪的身上。
雖然在第一時間,君夜離已經出手相救,但還是慢了一步,眼前的人影一閃,左丁寒已經躍過風無邪直直的朝着窗外奔去。
屋內所有的人都反應不及,下一秒,無數的火箭便從窗外射了進來。
火光四射,浸了油的利箭射入屋內,很快便點燃了屋內的物品,再加上本就有酒,幾
乎是一點即燃。
風無邪早在那桌子倒下的時候,就身形一側,就地一滾,躲到了牆後面,可也錯失了抓住了左丁寒的機會。
等到她再擡起頭時,周圍已經全是一片火海了。
外面的利箭呼嘯着射入了屋內,所有的人都動彈不得,眼看着火勢越來越大,再不出去,只怕不會被箭射死,也得被火燒死。
徐洪遠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眼看着小命又要不保,極其恐懼的情況下便做出了愚蠢的決定。
風無邪離他最近,當她意識到徐洪遠要做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無數利箭從他的後心射入。
他連掙扎都沒有來得及掙扎,便倒在了地上,很快便燒成了火人。
“他奶奶的,這個老匹夫,竟然想將我們活活燒死在這屋內。”寒夜飛躲在牆後面,臉上被煙燻的漆黑一片。
就連頭髮也燒掉了半邊,發出一股燒焦的味道。
君夜離看了眼四周,發現這酒樓的四面,都佈滿了殺手,如果想要從門口出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眼下唯一逃出的辦法,只能是從屋頂走了。
“我去把他們的注意引開,你們趁機從屋頂逃走。”君夜離說完這句話,便一運氣,從屋內衝了出去。
迎面撲來的火箭,全都被他的衣袖一攏,齊刷刷的收在了一起,然後就見他大手一揚。
那些火箭頓時如天女散花一般,朝着四周射了出去。
就在這個空檔,風無邪手持玄鐵匕首,騰空而起,一把就將屋頂揭開了個洞。
幾個人紛紛從屋頂的洞內躥出,寒夜飛臨了還不忘回頭看看君夜離的英姿。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此時在煙火四射飄浮在半空中的男人,簡直是酷斃了。
幾人一逃出屋內,便朝四個不同的方面彈射出去。
很有默契的一人把住一個方位,彈指間,便將那些殺手解決了個一乾二淨。
左丁寒在他們破屋而出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如果不是有那些殺手替他抵擋住了風無邪他們,他現在根本跑不出去。
左丁寒騎着一匹快馬,狼狽的逃竄。
只要今天晚上風無邪抓不到他本人,那他們就沒有辦法指控自己的罪名。
馬蹄噠噠的響,如一道流星閃過,城門近在眼前,左丁寒的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可就在此時,一道白影突然出現。
跨下的馬突然受驚了一般,猛的一停,揚起馬蹄嘶鳴一聲,坐在馬背上的左丁寒差點兒被摔下了馬背。
待到他勒緊繮繩,看清楚了路中間的物體時,不由的嚇出一身冷汗。
狼是馬的天敵,就算是再彪悍的馬見到了狼,也得嚇的腿腳發軟。
左丁寒焦急的往後看了一下,身後人影卓卓,顯然風無邪他們正在身後趕來。
他將腰間的長刀取下,翻身下馬,朝着銀月跑了過去。
不過是一隻半大的小狼而已,就憑他征戰殺場多年,難道還制服不了它?
嗷,一聲狼哞。
風無邪早已經熟悉銀月的狼語,見到左丁寒起了
殺心,生怕它吃虧,她急忙呼喚銀月,讓它不要與之硬碰硬。
銀子的身形一動,已經從原地彈射到了屋頂上,左丁寒撲了一個空,並未急着與銀月周旋。
而是往城門撲去。
只要再有幾步,他便可以出城,一旦出了城,風無邪就拿他無可奈何了。
可是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忍的。
漆黑的夜色下,一隊兵馬如同從天而降,沉重的腳步聲一點一點的從黑暗中浸透出來,滲着慘白的月光,讓那厚重的鎧甲上度了一層白霜。
“怎麼?還想跑嗎?”一身白衣的宮默然,從天而降。
他單騎着一匹白馬,慢慢的從夜色裡走了出來,擋住了左丁寒的去路。
事到如今,前有官兵,後有風無邪等人,左丁寒已經是插翅難脫。
他回首看了眼四周,仰天哈哈一笑:“好一招請君入甕。”
怪只怪他太輕敵,聽信了徐洪遠那個蠢貨的一面之詞,本以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君夜離和風無邪兩人處理掉。
卻不想,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被算計在內。
怪只怪,他的心太貪。
明明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太過蹊蹺,卻還是心存僥倖,非但災銀沒有撈着,反而還賠上了自己的家當。
而這一切,全都是那個風無邪和君夜離兩個搞的鬼。
一時間,左丁寒將所有的怨氣,都算在了風無邪的頭上。
明明只是一個女子,卻在太子殿下和各個王爺之間周旋的如魚得水,如果自己能早一點將她除去,何苦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左丁寒赫然回頭,掠過衆人,目光直逼風無邪:“今天,我要讓你給我陪葬?”
說話間,刀已經出鞘,殺氣騰騰。
君夜離想要出手,卻被風無邪拽住了:“我說過,我會演示給你看。”
玄鐵匕首已經握在手中,在君夜離詫異的目光中,風無邪坦然的朝着左丁寒走了過去。
其餘的人都紛紛退開了,將空間留給風無邪,卻也在暗中觀察,只要風無邪稍有不測,便會出手。
鏘的一聲,鐵器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左丁寒卻不由的睜大了眼,沒有想到風無邪手中的兵器,竟是如此詭異。
這一撞擊竟沒有撼動她分毫,反而是自己的虎口,被震的脹痛還有一股陰寒之氣順着手臂往上躥。
幾乎都快要拿不移手中的長刀,左丁寒急忙退開,反手一個橫掃,朝着風無邪的下盤砍去。
風無邪急忙退開,躲避了開來,左丁寒冷冷一笑,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還以爲她有多大的能耐。
如此一看,也不過如此。
只是很快,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縛。”一聲嬌喝,左丁寒的腰間被一銀絲纏上,那銀絲緊緊的勒入他的腰身,看着細小實則堅韌無比。
左丁寒急忙又用手中的長刀去砍,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砍非但沒有砍斷,反而那銀絲的韌性將他的長刀反彈了出去。
如果不是自己及時握住了刀柄,只怕手中的武器早就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