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大翅膀,滑翔翼根本不用人推。
君夜離輕輕鬆鬆的就擡了起來,對着風無邪邪肆的一笑:“爲夫一人,即可。”
跟在後面的風無邪,撇了撇嘴,得意什麼呀,剛剛還不是差點兒嚇尿,但是對於君夜離這種強裝鎮定的可愛模樣,風無邪還是偷偷的笑了好久。
應着風無邪的要求,君夜離把滑翔翼帶到了最高的山坡上,將機關打開,滑翔翼又舒展來。
按着風無邪說的,君夜離扶住了前面的扶手,有點不知所措:“接下來,該怎麼做?”
明明心裡很激動,偏偏表現的那麼淡定。
風無邪故意使壞,斜睨着君夜離調侃道:“接下來啊,接下來我也不知道啊。”
“哦?是嗎?”君夜離深邃的眸子幽幽的看着風無邪,眼睛裡寫滿了不信。
“抓穩了。”他突然猛喝一聲,腳下一個用力,推動着滑翔翼就猛跑了起來。
兩人站在最高處的山坡上,君夜離突然加速,風無邪哪裡會跟得上他的腳步。
身形被帶的踉蹌一下,差點兒摔倒,可還未等她跟上君夜離的步伐,滑翔翼已經晃晃悠悠的飛了起來。
耳邊呼呼的風颳過,風無邪感覺有些心塞,看着身側一臉得意的君夜離,她嘟着嘴不滿的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對於風無邪的控訴,君夜離則是一臉寵溺,側頭看向她,挑眉道:“剛開始真是不知道,但後來,卻知道了。”
“不是吧?”風無邪無語了,如果不是她跟君夜離的時間長了,連她自己都懷疑,君夜離是不是也是跟她一個時代穿過來的了。
烏雲不知何時被吹散,露出了半彎明月,明亮的月華灑向了大地,照的地上一片銀白。
杜淳跟白梟手持着一壺白酒,兩人坐在房頂上有一搭無一搭的說着話兒,喝着酒。
“等到仗打完了,你就討房媳婦過日子吧。”杜淳拿起酒壺,往嘴裡倒了一口,對着白梟說道。
倆人是多年的生死至交,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見着周圍的人都有了着落,而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身爲他最好的兄弟,杜淳開始操心起他的終身大事來。
白梟白了他一眼,奪過杜淳手中的酒壺,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體順着他的喉嚨滑落,進到了胃裡,火燒火燎的,但是出奇的痛快。
“擔心我?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阮容都等了你五年,再怎麼樣,也該給人家姑娘一個交待了。”
女人的青春最寶貴,誰知道她還有幾個五年?
目光漸漸飄遠,白梟的眼睛逐漸放空,似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我看啊,你這次回去,就把人家娶了吧。”
“什麼?”杜淳急了眼,大腳丫子踹在了白梟的屁股上,沒好氣的對他道:“要娶你娶,少來霍霍我。”
冷不丁的捱了一腳,白梟剛喝進嘴裡的酒,便被杜淳一腳給踹了出來,他嗆咳了幾聲,差點兒把酒嗆到氣管裡,咳的臉都紅了。
白梟猛的回頭,眼睛瞪的溜圓,咬牙切齒的道:“杜、淳。”
“哎,兄弟
我可不是故意的啊。”眼見着闖了禍,就想開溜的杜淳步步後退,想要溜走。
可白梟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一個猛虎出山就朝杜淳撲了過去:“受死吧你。”
杜淳被白梟一個猛撲,撲倒在了房頂上,嘩啦一聲響,幾片青瓦摔下了房,摔成了碎片。
“靠,你給我,鬆手。”杜淳被白梟掐住了喉嚨,臉色漲的通紅,呼呼都不暢了。
白梟冷冷的一笑,眯了眯眼:“放你?小爺今天要廢了你。”
說着,掄圓了胳膊,嘭的一拳,打在了杜淳的嘴角上。
“哎呦。”杜淳哀嚎一聲,嘴角火辣辣的疼,感覺這半個臉都不是自己的了。
又疼又麻。
伸手一摸,全是血。
“你居然打我的臉?”杜淳真是氣壞了,伸手就是一拳,同樣打在了白梟的鼻子上。
白梟的臉被他打的歪在一邊,鼻子一陣痠痛,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一股熱流從鼻子裡淌出來。
白梟伸手一摸,頓時黑了臉:“小爺跟你沒完。”
“你當我怕你啊,沒完就沒完。”
倆人你一拳,我一拳,打的難解難分。
聲音驚動了巡邏的士兵,有小兵探頭探腦的過來,在看清了房頂上的人是白梟和杜淳後。
有些爲難的撓撓頭,對於這種情況,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只好朝着房頂上的人喊道:“白將軍,杜醫師,你們倆快別打了……”
話音未落,便看到前面飛來兩塊青瓦,小兵媽呀一聲,脖子一縮蹲在了地上。
青瓦撞到牆壁摔的粉碎,嘩啦一聲脆響,伴隨着白梟的怒吼和杜淳的咆哮:“滾。”
小兵哪裡還敢多事,不敢再言語,可是看着他們打成這樣,若要有什麼閃失,這罪責他們也承擔不起啊。
正在爲難時,正好看到上官清越正從那邊走過來,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小兵急忙跑過去,向他說明了事情的始末。
可是在看到上官清越的那張臉時,小兵彷彿見了鬼一般,眼睛瞪的老大,哆嗦着手就差尿褲子了。
這身形明明是上官清越大人,可是他這臉上白白的跟鬼一樣的東西,是什麼啊?
“啊,鬼,鬼……”
見那小兵如此模樣,上官清越眉頭一皺,不耐的瞪他一眼:“你說誰是鬼?”
聽到聲音,小兵的心安定了下來,捂着亂跳的胸口,嚥了口口水道:“大,大人,他們打起來了。”
順着小兵手指的方向一瞅,果然看到了上面撲騰的身影,上官清越涼涼的道:“打就打唄。”
小兵頓時有種被雷劈了的錯覺,總覺得今天晚上遇到的事,已經有點超出了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
但上官大人都不在乎的事,他一個小兵,又哪裡有能耐去阻止,只好深深的嘆息一聲,又繼續巡邏去了。
那邊,白梟和杜淳已經打成了一團,兩人誰也不服誰,你一拳我一掌打的難解難分。
杜淳青色的衣袍上已經沾滿了塵土,後背上還有兩個大腳印,現在他被白梟按在了
地上,幾乎都快沒了還手之力。
論武功,他可不是白梟的對手。
突然,他的頭頂上方飛來一個巨大的黑影,杜淳張大着嘴巴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向了天際。
“臥槽,那是什麼?”
杜淳雖然性子有些桀驁,但他的家教很好,極少暴粗口。
現在聽到杜淳暴了粗口,讓白梟也不由的奇怪起來,什麼東西能讓杜淳出現如此失態的一面,他不由的往一上看去……
君夜離和風無邪兩人玩滑翔翼玩的不亦樂乎,他們在高空中,自然是看不清下面的人影。
這滑翔翼速度又快,幾乎是一瞬間,便從渝州城上方飛了過去。
白梟詫異的擡頭,只見頭頂上方,除了一輪明晃晃的圓月,什麼也沒有。
頓時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他低下頭,看着杜淳眼睛一眯,哼了一聲:“行啊老杜,現在都學會騙人了。”
“臥槽,剛纔是真的有東西,就在天上。”見白梟不相信自己,杜淳頓時急了眼,指天發誓自己沒有騙人:“我真的看到了,就在頭頂,有一個像大鳥一樣的東西,嗖的一下飛了過去。”
剛剛自己明明看到的,只能怪那個東西速度太快,杜淳簡直是欲哭無淚,白梟怎麼就不相信呢。
“我信你,我信你就有了鬼了,肯定是你眼花了。”白梟推開杜淳,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獨自往一邊走了過去。
杜淳有些懵逼,揉着被打的疼痛的身子,看着天空喃喃自語:“怎麼可能呢?我絕不會眼花,明明就有個大鳥在天上飛,好像,好像……”
那個東西的模樣怪異,可是那上面明明有人啊。
可是這話杜淳卻不敢說出口,怕白梟把他當瘋子再揍一頓,只好不甘心的把話又咽了回去。
喝了口酒,杜淳這纔想起一件事兒來:“怎麼沒有看見君夜離和風無邪他們呢?”
白梟:
滑翔翼帶着風無邪和君夜離兩人,一直飛出了渝州城,往東澤飛去。
雖然剛開始還有些不順手,但隨着越來越熟練的操作,君夜離現在已經對這個滑翔翼操控自如。
直飛、轉彎、高空俯衝等等動作,他都能操作自如。
“這個小飛機,好不好玩?”說滑翔翼怕君夜離又要問東問西,風無邪乾脆直接叫它小飛機。
君夜離劍眉斜挑,看着一旁風無邪嬌俏的臉,脣上露出一絲妖嬈的笑意:“好,當然好。”
風無邪與他相視一笑,見着下方的城池越來越近,不由的好奇起來:“這裡,就是東澤了?”
“嗯。”君夜離輕輕的嗯了一聲,伸手握住風無邪的小手,一個急速轉彎,繞過樹梢,往城中一處的高塔上飛去。
兩人收起了滑翔翼,在塔頂上站定,只見整座城池都隱藏在明滅的燭火中。
顯的更加神秘,古老。
君夜離笑而不語,單手負在身後,一手攬住風無邪的肩膀,如降臨的王者一般,睥睨着腳下的東澤。
知道他今天肯定有所準備,風無邪陪在他的身側,靜靜的等待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