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語氣中濃濃的諷刺沒能改變卿漣淡漠的臉色。
此刻她若是說什麼過激的話,不就是愚蠢的在對號入座麼?
不過這司徒舜的品味還真是……俗。此刻早就入秋,熹妃穿着輕如蟬翼的水紅色薄紗。卿漣只想問一句,不冷嗎?
宗政婉儀並沒有出聲,嘴角勾起冷然的笑容。
氣氛陷入了僵局,過了一會兒,幾個妃子隨聲附和,嬉笑聲不絕於耳,“熹妃姐姐,你說的是誰啊,這麼倒黴。你們說,本宮要是發生了這樣的事,還不如一頭撞死得了。”
卿漣嘴角抽了抽,一頭撞死?這倒也不至於吧。
“本王的女人,誰敢嫌棄?”
他的出現,不知爲何讓向來堅強的慕歌眼角溼潤。他的出現,讓她的心裡生出千百種滋味,無從描述。
他逆光而來,貴氣渾然天成。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她感覺像在夢裡一樣。生怕一不小心夢醒了,所有的美好都成了泡影。
但她也很慶幸,沒能錯過他。如今她也不在乎以後了,只想貪戀他身上的一切。就算這一切會如煙花一般,美麗絢爛卻又十分短暫。
“老七,誰是你的女人?”
緊接着,又傳來司徒舜略帶揶揄的聲音。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陣齊刷刷的跪拜禮。
“老七,你可是中意華笙?”司徒舜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回皇上,”他似乎在笑,“的確是。”
“那麼,朕似乎得考慮考慮了。”
司徒舜扔下這一句話就進了落丹亭,留下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的衆人。
離宮宴還有半個時辰。
“皇上,”一名小太監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旁,“玥王爺求見。”
“十一?”他皺皺眉,“宣他進來。”
“是。”
“可是爲了老七?”
司徒長離見皇帝想要直奔主題,便也爽快。
“確是如此,那麼臣弟就直說了。臣打算隱居郊野,手裡的五萬精兵,以及先皇賜予的虎符,都可以呈給皇上。前提是,讓華笙與老七結親。恕臣弟冒昧,皇上應該明白,如果老七真有異心,可能便不會是今天這個局面。縱使權利加固,那又如何?皇上也得到了一半的兵權,不是麼?”
司徒舜早就覬覦那一部分至關重要的兵權,只是念在司徒長離往日的擁護以及這些年來實在是找不到他的錯處,便暫時作罷。那一支軍隊接受過先皇的“死神”訓練,在皇宮的地下水牢訓練了整整五年,各個都可以從地獄掙扎出來的那種,可以抵上敵國的十萬大軍。
司徒長離走出來的時候,邊看了那一抹站立在花池旁翩翩然的身影。
司徒漓夜轉身,眼中笑意盎然的看着他。
他無奈搖頭,“七哥,你記住,從此以後,爺可不再欠你們什麼了。”
“這也正合了你的意,本王說的沒錯吧,十一?人各有志,你倒是一舉兩得。”
他笑笑,“經歷過生死離別,對功名也淡了。何不成全了自個兒?畢竟她需要我。”
那個女子能夠得到司徒長離這個男人,又是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