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的戰鬥後,北郇戰敗,西涼和東漓聯手乘勝追擊,收復了約莫十二個失地,共同瓜分。北郇大受打擊,連連潰退。
夜宴上東漓士兵喝的爛醉,東倒西歪,乾脆面朝天的睡在黃沙上了。
司徒漓夜走進營帳,卻找不到自己熟悉的身影。
她在哪裡?
“公主呢?”他緊蹙着眉頭。
那婢女恭敬的說道,“在內殿休息。”
內殿?不到晚上就寢的時候,她一定會呆在外面。她閒不住,怎麼可能會安安靜靜的呆在寢殿。
司徒漓夜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並沒有深究,直接往內殿走去。
“漓夜,你回來了。”
夜卿漣笑着說道,不知怎的在他眼裡顯得特別刺目。
這妖豔的神態,和她笑容溫暖的樣子相去甚遠。
他眼眸深了幾分,眼中的冰冷一閃而過,“還記得本王臨走前跟你說了什麼嗎?”
夜卿漣愣了愣,隨即說道,“知道啊,王爺跟我說,要好好照顧自己……”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走的時候,她還在沉睡。
“哦?是嗎?”他掛着曖昧邪肆的笑容,長臂擁着女子,“本王今天興致高,陪爺喝點酒如何?”
“好啊。”
他看着女子嬌笑的面容,眼中的意味不明讓人膽戰心驚。
夜卿漣勾住他的脖子,極盡嫵媚,絲毫不像平時的她,“王爺,妾身想喝桃花釀。”
“今個兒本王高興,隨你。”
他和她離得極近,那股刺鼻的麝香味縈繞在鼻尖。
怎麼,不過三天沒回來,薰香也換了嗎?
以前的茉莉花香,也一直都沒變過。
“不喝一點麼?”他看着酒杯裡滿滿的酒。
她的臉僵硬了一下,說道,“妾身今天身體不太舒服,還請王爺體諒。”
燭光裡他極富立體感的五官有些晦暗。
“不舒服?”他捏着小酒杯的指尖緊了緊,“本王剛剛把過你的脈,沒有任何不適跡象。愛妃,這該不會是藉口吧。”
“王爺,怎麼會呢。”
極其柔媚的嬌笑。
“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她在哪裡?”
那張傾城的容顏顯出幾分驚愕。原來他早就察覺到了麼。他就像狩獵者,冷眼看着你掉入陷阱。
“王爺,你在說什麼,妾身聽不懂。”
她頑強抵抗。
帳內的紅燭驀然悉數熄滅。黑暗中,他的長劍無情的抵上她的脖子。
看來她是某個暗中勢力的死士,是不會說的。與其這樣,那麼他爲何還要浪費時間。
“這張臉,可真是好看。”暗夜中他的目光冰冷刺骨,“可終究不是你的。”
肆陽皇都。
“容華,你放我走,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
她被關在西涼皇宮已經整整兩個晚上了。視力已經逐漸恢復清明,四肢還是痠痛無力。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真是比連中三枚暗器還要痛苦。
“可是,我什麼都不缺,更何況,皇命難爲。”
他的聲音淡淡的,察覺不出喜怒。
“容華,你困不住我的!別忘了,你唯獨不能控制秘術。”
等到過一段時間她的身體逐漸恢復了,就能夠任意使用秘術。到時候就算是容華也無力阻止她。
她咬牙切齒的衝眼前的男人吼道,心中的憤懣快要漲破。爲什麼總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她觸手可及的幸福,這到底是爲什麼。
他出徵三天三夜了,他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她都不知道,他們都不會明白她的心急如焚。身體的疲憊加上心頭的焦急,快要把她整個人壓垮。這樣的感覺就像到了奔潰的臨界點。
想起他身上中了兩隻長箭仍然一聲不吭,默然拔掉長箭,就跟失去了知覺一樣,感覺不到痛,任憑鮮血染紅白色內衫仍然奮勇殺敵的樣子,心裡一陣鈍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