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訴說着主僕情深,卻沒有注意到還有一道身影悄然的隱藏在陰影之中,正冷靜的看着他們二人。
卓慕凝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下,一點點的整理自己並不方便的衣裳。雖說自己給了左梓玥計劃,但這個計劃到底還是承擔了一定的風險,她決定在這裡暗中停留一段時間,確定墨君昊的到來就離開。
讓左梓玥恢復自由,在對周清雅造成威脅,但她絕不會眼睜睜看着人去尋死讓墨君昊沒趕上。
聽着趙嬤嬤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左梓玥臉上終於浮現出不耐,對嬤嬤就說:“夠了嗎,我自然之道該什麼時候動手,用不着一次次的提醒我!”
趙嬤嬤一愣,聽到了人不怎麼客氣的語氣後,只能領命出去。
書房
墨君昊接到消息的時候,他正在書房裡交代事情,卻看到一個下人急匆匆跑來,臉上還帶着驚恐,忙道:“怎麼了?”
下人跪在地上,驚慌失措的說:“王爺,王妃她!”
自打左梓玥胡言亂語讓墨君昊軟禁後,再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今日忽然間聽到人的消息,反而愣住了。
很快恢復鎮定,蹙眉道:“她怎麼了。”
關於還有一年時間好活的左梓玥,他自然從不放在心上,但也不能讓人在這一年裡出個什麼事,只要一日還是他墨君昊的王妃,就要對人負責。
“王妃她上吊了!”人終於艱難地擠出這句話。
頃刻間,墨君昊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很快站起身,對着人就說:“還不帶本王去看看,順便去卓然居把神醫請來!”
說着,墨君昊就迅速的朝着左梓玥的院子走去。
卓慕凝提早一步回到卓然居,神不知鬼不覺的換回自己的身份,在聽到下人的話後,想也不想的拎着藥箱就跟着去了。
等到的時候,正發現墨君昊臉色難看的看着牀上昏迷中的左梓玥,眼神有些陰沉,在看到卓慕凝到來後,也沒有絲毫的舒緩。
“穆寧煩勞你將人給我治活了。”只顧着沉聲的某人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稱呼上的區別,只盯着左梓玥,弄不大明白爲何左梓玥好端端的要自殺。
看着左梓玥脖頸上那鮮紅的痕跡,卓慕凝目光灼灼的看着人,道:“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人爲何要自尋短見!”
說着,那審視的目光一下落在墨君昊的臉上,看的墨君昊的眉頭直接蹙起,但在這一刻還是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不確定的說:“本王也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忽然收到消息她就自殺了。”
眼神之中透着古怪,卓慕凝顯然並不相信這個說法,甚至眼神還有些直勾勾的看着人,就平靜的說:“不可能,若一切尋常她爲何放着優越的生活不要選擇自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口中說着,但還是繼續忙碌着去幫人將脖頸上的傷痕處理好,一面檢查一面說:“不用擔心,雖然一條命是保住,但人什麼時候能醒來我也無法肯定。”
墨君昊本就心中覺得奇怪呢,現下看來反而是有很多蹊蹺沒弄清楚,不免有些焦急,想要讓卓慕凝快些將人給弄醒,也好弄清楚左梓玥自殺的目的。
可在這個時候,卓慕凝的一番話卻讓人產生了劇變,根本不知道該咋做,只能繼續等着了。
“穆寧,這件事本王並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忽然就自盡了。”墨君昊有些急匆匆的想要解釋,但顯然很狼狽,也不知道人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目露疑惑,卓慕凝並不明白爲何墨君昊要急匆匆的向自己解釋。
收回手,卓慕凝才慢騰騰的說:“她已經安全了,不過,她既然是你的王妃,還要勞煩凌王能夠擔負起一個夫君的責任。”
說罷,拎起自己的藥箱轉身就走。
只給墨君昊留下了個背影,墨君昊卻若有所思的看着卓慕凝那離去的身影,摸了摸下巴,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主上,您在看什麼?”乾星奉命前來,正看到墨君昊站在門口若有所思的笑着,心裡頭覺得奇怪呢。
墨君昊的眼神頓了頓,旋即慢慢的說:“沒什麼。”
說完轉身重新回到房中,看着那依舊還在昏迷之中的左梓玥,臉上的從容也漸漸地消失,直接說:“讓他們暫時都撤下,另外安排幾個靈巧些的丫鬟過來,務必要將王妃照顧好了。”
將人軟禁在自己的院子里居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反而讓墨君昊更有興致了,他倒要看看左梓玥還有什麼手段等着他。
說完,墨君昊也很快的就離開了,沒有絲毫的停留。
趙嬤嬤瞪大眼睛看着,在墨君昊離去後才徹底鬆了口氣,對着左梓玥就輕聲說:“王妃,王爺已經走了。”
話音才落,本該是在昏迷之中的左梓玥竟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眼中還有絲絲的清明,伸出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心中也是一陣的後怕。
真沒想到自己居然爲了能夠脫身居然也選擇這樣瘋狂的行爲,不過這樣一來也讓自己得到了自由。
雖然卓慕凝的計劃有些瘋狂了,但也讓左梓玥發現這次自殺雖然透着蹊蹺,卻沒有太大難度。
自己將脖子套入白綾中時也只是意識模糊了一瞬,就聽到了墨君昊焦急的聲音,很快左梓玥所有的意識都沒了。
等到再度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得到了自由。
左梓玥緩緩的坐起,臉上很是平靜,對着趙嬤嬤說:“沒事,事情都在掌握中,王爺現在也對我懷有疑心,那些下人就要勞煩嬤嬤挑揀。”
她眼中有的只是冰冷和平靜,既然得到了自由,那就要繼續履行和卓慕凝之間的約定,但仔細一想,她爲什麼要遵循和卓慕凝之間的約定呢。
既然重新恢復自由,不如讓被動的自己重新掌握主動吧,不僅是要把連雲那個孩子奪回來,還要讓人付出代價纔是。
只有如此,才能讓卓慕凝明白,她左梓玥不是能隨便被人拿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