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蘭彧鋒知道,古亦泊是希望藉助這個機會,把所有的這些妃子在戰場上就全部殺死,以免日後奪位留下瑣碎。
嘛,不過這些事情,蘭彧鋒是不會介意的,畢竟和溪幼沒有關係。
“太子妃的建議甚好,”蘭彧鋒點頭默許,“只是不知道諸位妃子願不願意了。”
“只要王爺准許我們,妾身自當前去。”容妃知道這是一打壓蘭彧鋒的好時候,說不定如果自己真的抓住了蘭彧鋒的什麼把柄,皇上還會獎勵她呢!
“嗯。”蘭彧鋒閉着眼睛點了點頭——
只要溪兒不去就行。
“攝政王,”因爲樊妃被打壓而趁機上位的段貴人站了出來,“聽說攝政王妃頗通醫術,如果王妃一通前去,應該會更好些吧?”
容妃向來和段貴人交好,而這句話原沒有它聽上去那麼簡單——
兩人也是害怕在戰場一命嗚呼而找攝政王妃來墊背。
“可是,段妹妹,”玖妃起身,“攝政王妃身子抱恙,面容盡失,恐怕不宜遠行。”
“這不是才最好麼?”段貴人輕哼一聲,“沒有了臉,還想留在皇宮裡,那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王爺,”就在蘭彧鋒要發作的時候,葉溪幼輕輕按着他的手,“段妹妹所言極是。”
還帶着青色的面紗,葉溪幼視力尚未恢復:“王爺一人去前線,妾身也是極不放心的呢!所以,還是讓妾身追隨王爺左右,這樣,如果王爺身體不適,妾身還能做點什麼。”
葉溪幼知道自己如果不去,這些妃子們絕對不會就這樣子善罷甘休,所以倒不如自己大方一點,讓她們少在一邊瞎逼逼。
可是,蘭彧鋒怎麼能答應自己的女人一身傷病還要去前線勞累呢!
“不行!”他拒絕地一點餘地都沒有。
“可是,攝政王……”就在段貴人剛開口時,蘭彧鋒突然打斷了她。
“本王的話,你有異議?”
“不……不敢……”
忤逆蘭彧鋒,那可真真就是不想活了。
待太醫診治完畢之後,蘭彧鋒和葉溪幼坐在轎子裡,一言不發。
“……”看着蘭彧鋒的彆扭臉,葉溪幼真是無奈——
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也沒發現他這麼孩子氣啊!
“王爺。”葉溪幼輕喚一聲,“您還生氣呢?”
“生氣?哼,本王爲什麼要生氣?”蘭彧鋒撇過頭不看她。
這麼傲嬌?!
葉溪幼這是快笑出來了,但是礙於蘭彧鋒的臉面,一直憋着。
“王爺,我……”
“不許去,”蘭彧鋒嘆了口氣,“眼睛沒有治好,哪裡都不許去!”
“可是,王爺不應該說‘因爲你的眼睛還沒有好,所以不論本王在哪裡,你都要跟着本王’麼?”葉溪幼眨巴着大眼睛,一臉玩味地笑看着面前這個羞澀的少年。
“……”
索性,蘭彧鋒不理她了——
原本可以舌戰羣儒的一介文武雙全的親王,在他最愛的女人面前,卻說不出一句話——
總覺得她說什麼都是對的。
深夜,狸陌來給蘭彧鋒報告自己今天尋找魄玉還是無果的時候,卻先被葉溪幼給攔下來了:
“小狐狸,你過來!”
……
什麼小狐狸!
狸陌一臉黑線地跑過去:“怎麼了,王妃娘娘?”
“小狐狸,你幫我把這個給玖妃。”葉溪幼偷偷摸摸地拿出一封信,塞到狸陌懷裡。
……
總感覺王妃的這封信一定是揹着王爺寫的……
狸陌使勁地嚥了一口吐沫:“王妃,您要是揹着王爺幹什麼壞事兒,可別拉上我啊!”
“會不會說話,死孩子!”葉溪幼狠狠地賞了狸陌兩個響慄,“我跟玖妃娘娘溝通一下感情,不行啊!”
“王妃娘娘!”聽了這話,狸陌更是不敢把信送出去了,“您喜歡玖妃娘娘?!不不不……我是說,您好女色?!”
“去你的!”葉溪幼恨不得把這個男孩的頭打爛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牌子的漿糊,“再胡說小心王爺撕爛你的嘴!”
“……”果然,一聽到這話,狸陌馬上就悄悄的了,但卻還是一臉委屈地望着葉溪幼。
“……”葉溪幼知道如果自己不給他給一個完美的解釋,這封信就別想送到玖妃手上了——
她本想通過跡容淵來找到最後一塊魄玉,趕緊治好自己,然後追隨王爺上前線,所以纔想給玖妃寫信。
“狸陌,本宮呢,想和玖妃在王爺親生那天給王爺一個驚喜,所以啊,你就別多問了!而且,要保密喲!”
王爺慶生?!
這話說的狸陌更是無語了——
王爺的生日不是早就過過了麼……
“快去!磨嘰什麼!”看着狸陌一直沒有反應,葉溪幼直接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然後關上門睡覺去了。
狸陌懷裡揣着這封信,忐忑不安地來到書房:
“王爺……
“怎麼樣了?”蘭彧鋒還在研究黃谷的地形。
“那個,魄玉還沒有找到。”狸陌認爲,是因爲有兩塊被搶走了,所以最後一塊魄玉一直被秘密保存着。
“我是問你,溪兒的那封信。”在十二王府裡,如果說有什麼事情是蘭彧鋒不知道的,那可是沒有。
“給,王爺!”狸陌巴不得把這封信趕緊交公。
蘭彧鋒拿過書信,打開一看,瞬間臉就黑了——
什麼“聖尊大人”,什麼“容淵君”,什麼“妾身感激不盡”!
“狸陌!明天午時之前,如果你再不能把魄玉找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一個凌厲的眼神送給狸陌,狸陌根本不敢停留,着急忙慌地就跑了出去。
王妃娘娘,您到底是寫了什麼作死的東西,爲什麼要我們這些小的來捱罵呢!
小米一直趴在溪幼門上聽着,“咯咯咯”笑了幾聲:“小姐,您這主意真是絕了,王爺馬上就催債狸陌去找魄玉了呢!”
葉溪幼讓在牀上哼着歌——
她知道自己的信一定會被蘭彧鋒打開看,所以故意寫的那麼肉麻,好讓他趕緊去找魄玉,然後因爲不放心自己和跡容淵而帶着自己上前線。
吐了個舌頭,葉溪幼知道,如果自己的這點小心思被蘭彧鋒看穿了,還指不定會怎麼被說呢!
另一邊,在書店裡,蘭彧鋒冷靜下來之後,也立刻就反應過來那不過是葉溪幼的計謀罷了,苦澀無奈地一笑——
果然,對你,本王還真是毫無招架之力呢!
可是,這兩個人之間的小九九,轉化到狸陌身上,那可就是懲罰了——
現在去尋找最後一塊魄玉可以說是比登天還難,因爲預言之書上對於最後一塊魄玉的存在根本就沒有提及,很有可能這塊魄玉根本就還沒有形成,也有可能,是神明改動了預言之書。
無論是哪一個,對於有時限的狸陌來說,都是及其痛苦的。
一個人來到小溪邊,垂頭喪氣地坐下來,但是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被一個飛來的小石子打中了——
“這不是聖王大人面前的紅人麼,在這裡幹什麼呢?”
“啊咧!你是不良閣的三當家,完顏柏忌?”狸陌沒想到在這裡能碰見不良閣的人。
“狸陌兄弟在這裡作甚?”雖說天下傳聞不良閣和墮天峰是水火不相容,但是完顏柏忌可不是一個會隨隨便便就用有色眼鏡看人的人
。
“魄玉一事,三當家可曾聽不良聖尊說過?”
“哦?不曾聽說,是怎麼回事?”完顏柏忌是不良閣掌勢裡年齡最小的,所以跡容淵並不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害怕他過度擔心。
但是,不明真相的狸陌就這麼把大實話告訴了柏忌,柏忌一聽,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在地上轉圈圈,嘴裡一直唸唸有詞:
“這可怎麼辦?恩人有難,我卻在這裡躲清閒。不行,我一定要去幫助恩人找到最後一塊魄玉……”
“喂……三當家……你……你冷靜一點……午時之前找不到死的是我,不是你……”一臉黑線地看着像上了發條一樣的完顏柏忌,狸陌終於理解爲什麼不良聖尊不把事情告訴他了。
“對了,”柏忌突然停了腳,“前些天有一些神明信使來給聖尊大人進貢,按照慣例來說,這些來進貢的東西都是要從預言之書上擦去記錄了,而且往往有十塊人間至純的魄玉,這些天聖尊大人正忙的焦頭爛額,沒工夫看,說不定恩人的魄玉就在其中!”
“那就拜託三當家去看看了,狸陌我在這裡等你可好?”畢竟墮天峰裡的其他人並不都像柏忌這樣,能夠對墮天峰有一顆包容的心,爲了不給蘭彧鋒添麻煩,狸陌還是選擇在原地等候。
“好!”柏忌瞬身消失,嘴裡小聲嘟囔了一句,“爲了恩人,當然也爲了弟弟你,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魄玉的!”
沒錯,狸陌,就是完顏剎予的私生子,只不過,這件事情也只有完顏剎予本人和柏忌知道!
這事好巧不巧,就在柏忌在跡容淵的“皓腕閣”裡找今年的貢品時,很快,一塊散發着寒氣的玉石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個……難道就是恩人的魄玉?”完顏柏忌不能確定,所以,他先去找了跡容淵:
“聖尊大人,今年仙界給您送來的貢品,您還沒有過目呢。”
跡容淵煩心地一擺手:“比起那種東西,本尊更想先找到溪幼的魄玉。”
“有沒有可能,恩人的魄玉就在仙界的貢品中呢?”柏忌試探着問了一句,“畢竟恩人的前兩塊魄玉都是被鎮國將軍或者是無視仙人給搶走了,恐怕仙界也知道他們是保不住的,很有能借此機會送到您的手裡。”
……
這件事情跡容淵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他並不覺得仙界敢這麼正大光明地打他的主意。
可是,現在預言之書那裡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柏忌,你去看看。”跡容淵好看的左手輕輕地摩挲着下巴,眼睛裡的殺意若隱若現——
如果仙界敢這麼打他的主意,跡容淵恐怕真的得和仙界七人好好地談一談了。
在皓腕閣裡,柏忌足足花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在一件翡翠琉璃做的朱雀裡找到了葉溪幼的魄玉——
那塊帶着寒光的玉就鑲嵌在這朱雀的眼睛裡。
看着柏忌呈上來的東西,跡容淵一揮衣袖:“柏忌,你先去仙界七人那裡,去問個清楚,本尊去給溪幼把東西送過去。”
說完,跡容淵的身體和片片衣袖都化作花瓣四散飛去。
“……”柏忌的脣角勾了勾,“自從引茸小姐和聖尊的事情鬧開之後,這天上地下就再也沒有消停過了,看來,血雨腥風又要開始了麼?”
跡容淵瞬身來到十二王府,此時蘭彧鋒正在書房整理戰報。
“阿嚏!”府上的寒氣突然加重,蘭彧鋒皺了皺眉頭,——
是跡容淵來了?!
出門,可是院子裡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蘭彧鋒立刻就把目光鎖定到了葉溪幼的房間——
“跡容淵!”他猛地推開葉溪幼的房間,看到跡容淵正坐在葉溪幼的身後,將一個小巧的翡翠琉璃朱雀佩戴在她的胸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