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會忘記,這算是黑營中傳遞消息的基本手法,事隔多年,她竟然都快要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時間果然是個磨人的東西,她本以爲自己是會記在心裡,很難忘卻的。
躺在宮羽豐懷中的冬琳,慢慢的閉上眼睛,不待宮羽豐時便沉沉的睡了過去,也當真是太疲倦了。
宮羽豐在冬琳的額頭上印上輕輕的一吻,也躺在牀上,睡去了!
待到次日時,宮羽豐依然是落上一吻,便舒展着筋骨,在太醫的服侍下出去走動。
他沒有將冬琳喚醒,當冬琳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驚了一身的冷汗,若非旁邊有宮人服侍,回稟着皇上的去向,怕她以爲宮羽豐帶着其他人都離開了。
是她想得太多了,以爲被“拋棄”了呢。
“皇上在哪裡?”冬琳梳着平常家中的女子,纔會梳的髮髻,尋着宮羽豐的蹤影。順着宮人的指點,終於在驛站之外尋到宮羽豐,看着精神狀態很好的宮羽豐,便知道,他是打算這兩日就出發了。
如果此時再來小算計,以宮羽豐的心思,應該很快就會發現的,好在路途遙遠,有的是機會呢。
“君兒來騎馬!”坐在馬背上的宮羽豐向冬琳伸出手,好像打算與她同騎,冬琳的腦海中頓時就閃出某種畫面,代表着過去。
她與宮羽豐的親暱記憶,實在是太多了,區區的一個動作,會讓她懷念起許多的事情,心情沒有想象中感覺到溫暖,相反,覺得整個人都不由得僵直了。
“皇上,您的傷,沒有痊癒呢!”冬琳冷着臉,絲毫不帶感情的提醒着宮羽豐。宮羽豐哭笑不得的下了馬,站在冬琳的面前,輕輕的點着她的鼻子笑着,“你呀,操心。”
她可以不操心的,不是嗎?
宮羽豐見冬琳的眼神稍稍一改變,立即就用了另外一種態度,對冬琳笑着,“走,到處走走!”
太醫連忙就向冬琳解釋着,四處走
動有利於皇上的傷勢時,冬琳就不得不硬着頭皮,陪着宮羽豐散心,心裡倒不是特別的不願意,但是……
“這髮髻梳得好別緻!”宮羽豐很是真心的讚歎着,聽得冬琳的心裡也微微一暖。
冬琳沒有讓宮人爲她梳頭,而是自己來做,總是覺得“入鄉隨俗”,既然是到了民間,當然就要像是普通百姓那樣,不要讓自己顯得太突兀。
在民間穿金帶銀,衣着華麗,實在是不明智之舉,她也是在用自己的行動,來爲他們的行動降低內險,也是在告訴宮羽豐,爲何之前會突然間到到襲擊,不是某些人有意爲之,而是自己太不小民了。
“這是民間,自然凡事低調,總不會有錯!”冬琳對宮羽豐輕笑着說,“皇上忘記了嗎?這可是皇上曾對臣妾說過的……”
冬琳的語調是越來越低,顯然是想到了一些令她不是很開心的事情,宮羽豐的面色一沉,心領神會,很是自然的就岔開了話題。
無論說任何事情,都沒有辦法讓冬琳真正的松下心中的戒備,就似無論冬琳與他呆在一起多久,都是貌合神離着。
好不容易走累了!宮羽豐便與冬琳回去用了午膳,看得其他宮妃的眼中都是通紅的,那明晃晃的嫉妒真的是讓冬琳沒有辦法躲閃,只能是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心裡不由得冷笑着,覺得他們將事情做得太明顯了,不怕宮羽豐的心裡不痛快嗎?
“朕總是想着,如果身邊有了你,當中將他們送回去吧!”宮羽豐試探的問向冬琳,卻也不知道要冬琳如何回答。
後宮不可無主,所以皇后是應該要留下來的。
他當初答應要帶着宮妃出宮,也沒有必要將她們全送走。
“人多一個,就會多一分危險。”冬琳很是自然的替宮羽豐解釋着,即使宮羽豐沒有這樣的想法,冬琳也要將宮妃的離開,變成理所當然,讓宮妃不得不接受。
如果她做出特別的事情來,讓簡常
在察覺到一絲痕跡,對她都是不利的。
莫要以爲她始終都是不知情的,知道她真實身份的簡常在,從來就沒有放棄的觀察着她。
“皇上覺得,她們沒有辦法自保!”冬琳剛剛說過這句話後,便收斂了笑容,垂着眼簾,露出哀傷又悲痛的表情,“怕她們像文婕妤那樣。”
冬琳沒有親眼見到,文鳳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聽說是與“貞潔”有關,恐怕是那些流寇是想要對她不利,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樣的法子將文鳳與其他人隔開,給了文鳳以可乘之機。
當她提到“文婕妤”時,明顯的感覺到,幾名宮妃的身子晃了晃,好像對那日發生的事情,十分的懼怕。
“他們當中也有人受了傷,現在還不能起身。”宮羽豐點了點頭,想到那日的情況也是心有餘悸,身爲皇上卻不得不親自出馬,來保護身邊的人,不僅僅是說宮妃實在是沒有能力,並且,他帶的人也是太少了。
如果說,負責保護的人少,那不如將需要保護的人也減少,趁着沒有走遠,就將他們送回去吧,留下可以自保的人,比如冬琳,比如簡常在。
他們都是有武藝傍身的,即使從來就沒有練習過,但是顯然是沒有太生疏。
冬琳一直都是在仔細的觀察着宮羽豐的眼神,想要知道他的決定到底是什麼。
“那就把他們都送回去吧!”宮羽豐的此言一出,立即就有宮妃開始傳來隱約的哭泣聲,但是冬琳的話是說在前面的,之所以將他們送回去,是因爲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聽到他的話,冬琳也明顯的是鬆了口氣,算是將他身邊的人擠早了。
早知如此,她不如只帶着文鳳離宮,也許……
“你與簡常在陪着朕,可好?”宮羽豐詢問的時候,冬琳的心重重一沉,只覺得好像生活在無數的諷刺當中。
她對宮羽豐不在意的話,就不應該會有這麼多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