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看了一眼章德帥手腳上的傷勢後,轉頭見葉乘風正站起身來,立刻上前搶過葉乘風手裡的警槍,讓特警隊員將葉乘風扣押住。
馬紅傑此時已經回過神來,見楊帆扣押葉乘風,表示不解地道,“楊隊,葉乘風是解救英雄的人,你抓他做什麼?”
楊帆冷哼一聲,看着葉乘風沉聲道,“剛纔他在店外,是在你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搶奪你的警槍,光這一條我就有權抓他!”
章德帥這時也被特警扣押起來,扶着往店外走,他見葉乘風也同樣被特警扣押住了,朝着他冷聲罵道,“葉瘋子,我草泥馬,我他媽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
葉乘風看了一眼章德帥,眼睛瞥了一眼他一走一拐的腿和他滿是鮮血的手,“真可惜,剛纔槍打歪了!”
章德帥聽葉乘風這麼說,明顯就是在寒磣自己,剛纔那一幕他至今還記得。
自己在挾持馬紅傑的瞬間,他腳上先中一腳,腳上吃疼的時候,身子本能的一歪。
就當章德帥意識到開槍的人就在身側時,想要開槍反擊,不想手上中了一槍,槍瞬間脫手。
而與此同時馬紅傑上來一把撲到了章德帥,章德帥反扣住馬紅傑的時候,馬紅傑讓她的同事先帶人質離開。
章德帥也就是這個時候看到一側的葉乘風正躺在一旁的衣服架子後面,手裡正握着槍,沒一會功夫特警隊員就衝了進來。
他在布簾後面的貨倉衝出來搶槍之前就已經預計好,要先那馬紅傑做人質擋住外面的狙擊手,,但是沒有料到店內會有人向自己開槍。
章德帥自覺自己從後門衝出,接住就要落地的槍,再到挾持馬紅傑,利用她的身子擋住自己,這一切的動作都很流暢且迅速。
但是葉乘風開槍更是迅速,他剛剛站定就聽到槍響了,而且兩槍之間幾乎沒有什麼猶豫,他本來以爲會是警察的埋伏,沒想到是葉乘風。
此時葉乘風連中自己兩槍,居然還說着如此風涼話,加上章德帥之前入獄就和葉乘風有很大的關係,自己好不容易掏出來,居然又他麼栽在葉乘風手裡。
章德帥這時火不打一出來,想要掙脫特警朝葉乘風衝過去,“你他媽的,葉乘風,我草泥馬!”
不過他很快就被特警制服了,葉乘風卻朝着章德帥一聲冷笑,“我真打歪了,哥本來瞄準的是你太陽穴!”
章德帥聽葉乘風這麼說,心下更是憤怒,本來已經被摁在地上了,這時又要掙扎了,葉乘風則被特警帶出了店外。
而此時兩輛警車迅速的開來,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人下車後,身後跟着一個穿着警服的中年人,正是警局局長於洋。
於洋看了一眼現場的情況,問門口的馬紅傑同事,“小王,什麼情況?”
小王立刻將現場的情況簡單的彙報了一下,不過他說話沒有重點,聽的中年人直皺眉頭。
正好此時楊帆和馬紅傑也出來了,馬紅傑一見於洋和那中年人,立刻上前敬禮,“於局長,厲書記!”
於局長一點頭,讓馬紅傑彙報情況,馬紅傑迅速的將情況彙報,說到葉乘風制服章德帥的時候,還故意將細節都說了一下。
楊帆幾次在旁邊提醒着說,不管是否是葉乘風制服章德帥的,他事先擅搶警槍,就是違法。
厲書記這時看了一眼被特警押着的葉乘風,眉頭微微一皺,之前鄢晚疇特意給自己打電話,就是要保這小子?
雖然有着鄢晚疇的這層關係,但是厲書記還是距地楊帆說的在理,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搶警槍,如果葉乘風搶了警槍也做違法的事,那和搶警槍殺警越獄的章德帥又有什麼區別?
厲書記剛要說話,這時就見路邊閃光燈一閃,厲書記和於洋回頭一看,卻見一個歲數不大的女人,正站在馬路對面對着這邊拍照。
沒等厲書記和於洋說話呢,小王立刻回頭朝着那女記者呵斥道,“你幹什麼?誰允許你拍照的?”
那女人聞言一吐舌頭,但還是朝着厲書記和於洋走了過來,小王立刻上去搶下女人手裡的相機。
於洋卻一把拉住了小王,一頓訓斥,“你這是做什麼?她是鹽海日報的記者厲……”
沒等於洋把話說完呢,厲書記就冷哼一聲,“誰給她放的風聲?”
於洋聞言臉色頓時一動,避開厲書記的眼神,朝着厲記者連連使顏色,意思說千萬別出賣我啊。
厲記者明明看到了於洋的眼神,卻好像沒看到一樣,“於局長通知我的,這有什麼?”
厲書記聞言立刻瞪了一眼於洋,沉聲說了一句胡鬧,於洋連忙解釋,厲書記,其實……
沒等於洋解釋清楚呢,厲記者立刻又道,“市裡發生持槍挾持人質事件,而且還在鬧市口,你就算想瞞也瞞不住啊,而且你們越想掩蓋什麼,事後的謠言就越多,不如將真相公諸天下,反而使得謠言無處爲生,這是於局長的意思……”
於洋聞言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什麼,厲書記卻一陣沉默,看了一眼厲記者後又看了看於洋,隨即一點頭道,“說的也是!”
於洋本來不敢承認厲記者說的是自己的意思,怕厲書記不高興,此時一聽這話,立刻就道,“是啊,謠言止於真相嘛!”
厲書記一陣沉吟後,立刻又問厲記者,“你都掌握什麼真相了?說出來我聽聽!”
厲記者立刻道,“我只是知道有人在興盛老街持槍挾持人質,而且在警方束手無策的時候,是那位先生開了兩槍擊中匪徒,救了人質!”
她說着指向了被特警押着的葉乘風,葉乘風聞言不禁多看了一眼這個厲記者,只見她兼着一個學生頭,穿着一套阿迪的運動套裝,個頭不是很高,但是看上去很乾練,身材也很勻稱。
特別是她的眼睛,雖然不大,但卻炯炯有神,一看就有一種不畏強權,據理力爭的人,而且她的五官也算清秀,也是一個美女。
楊帆聞言立刻提醒厲記者,“這只是一部分,他還搶了警槍呢……”
沒等楊帆說完,厲記者立刻就道,“他搶警槍也是爲了救人質,如果沒有他,匪徒不知道還要挾持人質多久,你們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警力和納稅人的錢呢!”
厲書記沉哼了一聲後,又問厲記者,“還有其他什麼情況麼?”
厲記者搖了搖頭,“我也是在這個女警和他進服裝店的時候才趕到的,具體時間的來龍去脈還不是很清楚,所以我想給這位先生和這位女警做一個專訪!”
厲書記聞言後又是一陣沉默,看了看厲記者後,又看向葉乘風,這才走到葉乘風的身邊,“如果我給你接受採訪的機會,你準備怎麼說?”
葉乘風開始沒太明白厲書記的意思,但是見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犀利,頓時明白了。
現在鹽海不是在搞文明城市創建麼,之前出了那麼大的事,市裡也在極力的掩蓋,這次自然也不想事情的輿論對鹽海評選城市不利。
想明白這些,葉乘風立刻朝厲書記道,“歹徒挾持人質,可能是精神曾經受過創傷,也許是感情上的事,也許是事業不順心,導致他心裡扭曲,作出了極端的事,我能制服歹徒,也是建築在警方精密的部署和厲書記指揮之下才能順利完成的……”
厲書記沒等葉乘風說完,臉上嚴肅的表情就逐漸消失了,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這個葉乘風很會說話,他很滿意。
這時他不禁又問道,“聽說歹徒是從看守所越獄出來的?”
葉乘風佯裝一臉詫異,“是麼?我沒聽說啊!”
厲書記很是滿意的拍了拍葉乘風的肩膀,隨即示意身旁的特警鬆開押着葉乘風的手,這才問葉乘風道,“小夥子,你槍法很準嘛,是不是當過兵?”
葉乘風“憨厚”地一笑,“我沒當過兵,不過我從小就會打手槍!”
厲書記很是詫異地看了一眼葉乘風,表示不解,“從小就會打手槍了?”
葉乘風立刻解釋道,“我舅舅是軍人,回來探親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穿軍裝很帥,一直很崇拜我舅舅,所以小時候我的玩具就是手槍,雖然是玩具槍,但是我舅舅每次探親回來都指點我打槍的手法和訣竅,所以我打槍還算準……”
厲書記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時回頭朝厲記者道,“好,我允許你對他和那位女警進行訪問,但是前提是新聞原告沒發佈之前,要先給我看一下!”
厲記者很是不滿的道,“你這是干涉新聞自由,新聞原件到你手裡,就全變成官方說法了!我不同意!”
厲書記一陣猶豫之時,葉乘風卻突然道,“厲書記,其實這個案子本來就很簡單而且案情清晰,相信厲記者應該會客觀公正的報道的,而且我也一定會將瞭解的情況……如實……的說出來的,您放心好了!”
聽葉乘風這麼說,厲書記自然明白他故意將“如實”兩字拖長了說是什麼意思,這才朝厲記者點了點頭,表示不用送他審覈了。
楊帆卻是滿心不解,走到於局長身後問道,“這個記者什麼來頭?怎麼和厲書記說話都這麼衝?”
於局長朝楊帆道,“她就是鹽海日報的記者,也是厲書記的千金厲天驕!”
楊帆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敢和厲書記這麼說話,原來是厲書記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