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抹眼睛，才又擡起眼眸來，眼裡閃着笑，閃着亮晶晶的笑。
“我也相信自己可以。”
錦墨沒再說，牽着簡如初的手繼續朝前走了。
他走路很穩，可是面頰很重，話說間呼吸的酒氣，模糊了簡如初的記憶。
她忘記錦墨剛纔是否喝了酒，也分不清錦墨現在是醉着的還是清醒的，亦或者，她纔是醉了的那個。
…………
到家門口的時候，簡如初發現了異樣。
她家門口多了一株聖誕樹，不很高，大概一米五的樣子。
綠色針葉上灌滿了彩色的小燈，還有一些塑料的聖誕老人掛飾。
這一盞盞的小燈，倏然照進她的心房，壓抑在心裡的陰沉忽然明朗。
簡如初看了看錦墨，笑起來，鬆開手朝那聖誕樹走去。
她弓着身子，繞着聖誕樹仔仔細細的轉了一個圈，上面還掛着好多卡片，有寫了字的也有沒寫字的，透過那些字跡，簡如初看出來這是簡涼焱給她準備的驚喜。
往年的聖誕節，簡如初的生活裡，並沒有出現聖誕樹，倒不是捨不得買，只是覺得放在家裡不太合適。
而今天在艾倫的帶領下，她感受了一個不一樣的聖誕節，覺得這時出現的聖誕樹很應景，莫名的應景。
身邊忽然多了一個黑影，簡如初眨了眨眼睛，猜到那是錦墨來了。
“你有給我準備聖誕禮物嗎？”簡如初的指尖撥一弄着聖誕樹上的聖誕老公公，開口說話，有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
錦墨望着他，眼眸裡凝出笑意來，“現在就要嗎？”
“喲，真給我準備了？”
錦墨靜而不語，望着她的眼眸裡似是盛滿了月光，溫情而繾綣。
簡如初不經意的轉頭，便撞進了這樣的目光裡。她忽然覺得這一刻有些浪漫，涼涼的風裹着浪漫，連門前柔和的燈光都是爲了浪漫而明亮。
“現在不要了吧，你先回去睡。”
“也是，聖誕禮物是在午夜送的。”
簡如初一怔，因爲錦墨的話，想起了聖誕老人的故事。
她笑起來，眼神裡裝滿了明朗，“喂，你不會打算怕我家煙囪進來給我送禮物吧。”
“倒是想，可是你家只有陽臺。”
簡如初笑着又撥了撥聖誕樹上的鈴鐺，“不開玩笑了，你趕緊去睡吧。喝了酒還在這兒吹風，很難受的。我之前幾次喝酒，都覺得自己夢遊了。”
可就是夢遊，親了他，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錦墨勾勾脣，倒也不說破。
簡如初攙着錦墨，又把他送到了家門口，正要離開的時候，錦墨忽然摟住了她的腰……
身後是冷硬的牆壁，身前是錦墨滾熱的胸膛。兩人的呼吸漸漸交纏在了一起，有些急促，但不知是誰在急促。
簡如初避開錦墨的目光，乾笑了兩聲，“你幹什麼？在家門口，都敢對我耍流氓？”
“不敢。”
“不敢你摟着我一干嘛？”
“你覺得我應該耍點流氓？”
“……”
冬日的風從耳旁刮過，帶着寒入骨髓的涼意，拂過簡如初的臉，那裡有了一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