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雨滴像霧一樣密集起來,落在地上的聲音也不再像樂曲,倒像是一種冰冷的暗示。
錦墨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他在教室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等來簡如初,胸口的憋悶越發的強烈。
他拿出手機給樑爽打了一個電話,誰知鈴聲就在耳邊響起……
回頭,樑爽就在後門站着。
他問:“錦墨,初初呢?”
錦墨還未應聲,樑爽又叫了一聲,他從地上撿起兩個紙團,跑到了錦墨身邊,“這兩張籃球賽的票是我給初初的,她說明天要跟你一起去看的,怎麼會丟在地上了?”
錦墨整個人怔住了,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簡如初要跟他看籃球賽是要跟他和好的意思對麼?可爲什麼她又把這票給扔了呢?她去哪裡了?爲什麼走了?她是生氣了麼?還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錦墨猜不到,心裡亂糟糟的。他從樑爽手裡奪過那兩張票,朝辦公室跑去。
這一層的幾個辦公室門都鎖了,樓上年級主任的辦公室,校領導正在開會,簡如初不可能在裡面。
也就是說,簡如初不見了……
錦墨扶着樓梯發愣的時候,面前的窗子忽然閃過一道刺眼的閃電。轟然而至的白光,阻斷了他的思緒,思緒裡只剩下空白。
不知爲何,錦墨心疼了起來,像是被刀割一樣疼。
……他是不是失去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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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錦墨和樑爽在學校外面,瘋狂找尋簡如初的時候。
簡如初蜷縮在安城一中的停車場裡。
大雨滂沱,簡如初蹲在雨裡哭泣着,像是被人丟棄的孩子。
冰冷的雨浸||溼她的衣衫,寒涼的溫度從血脈流入她的心臟,這個人都生冷起來。
簡如初覺得寒心,她接受不了錦墨接連幾次的背叛。
他既然給了她背叛,讓她看清了現實,那之後他給她的好又算什麼?
這跟打她一巴掌,再給她一個甜棗有什麼區別?!
從什麼時候開始,錦墨對她的好,是這麼的虛僞?
他陪她經歷過的生與死的劫難,都是假的嗎?
爲什麼那時候的錦墨和現在的他差距那麼大?到底是怎麼了?
他如果不想對她好了,他直接說就行了,爲什麼非要讓她嘗試背叛的苦和痛?
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和她幻想的不一樣?
爲什麼她受到的傷害都是來自慕笙歌……
是不是報復?
因爲曾經錦墨受到的痛都是來自方年華?因爲在錦墨討厭方年華的情況下,她依舊喜歡方年華,所以,現在換錦墨用同種方式傷害她?
簡如初哭的喉嚨都疼起來的時候,她身邊忽然出現了一雙長||腿,她順勢向上看過去,看到的卻是一張溫潤的面容,是屬於方年華的溫潤。
方年華撐着傘蹲在簡如初的身邊,望着簡如初的目光染着溫柔,話語裡滿是疼惜:“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簡如初紅着眼,眼淚流的更兇,溫熱的眼淚朦朧了簡如初的視線,可她還是看到了方年華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