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宸驍握緊雙拳,咬緊牙關,死死忍耐。
“誰都可以指責我,唯獨你不行!”他也有苦衷,“要不是爲了救你,我何必出這樣的險招?
你是戰鷹的旗幟,菜鳥們的精神支柱,上級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把你從老k的手中救回來。
我能怎麼辦?”
“可羽晨是你的妹妹,你怎麼下得去手!”冷雋睿不敢回憶,回憶葉羽晨搶到刀子想要自殺的那一幕。
“就因爲她是我的妹妹,我更不能偏私!”葉宸驍沉重道,“如果她不是我的親人,只是一名普通女兵,或許我會拒絕上級的方案。
讓她和菜鳥們去涉險,是我這輩子做出的最艱難的決定。”
誰都不知道,作爲軍事主官,做出的這樣的決策,將要揹負多麼殘酷的重壓。
可他沒辦法。
“你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如果你就這樣犧牲了,你以爲羽晨會好過?
她一輩子都不會再笑!”
葉宸驍氣得脫下帽子,摔在冷雋睿的病牀上,“如果老k的目標是我,我義無反顧。”
勝利歸來後,所有人都輕鬆了,只有他,還揹負着沉重的內疚和枷鎖。
他越想心裡越憋屈,連許明湘都不敢見。
冷雋睿還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末日審判。
“你小子這是什麼眼神?”葉宸驍的野性也上來了,本來想摔凳子走人,想想憑什麼黑鍋都是他背……
他乾脆拉開凳子,在冷雋睿面前坐下,直直地瞅着魔王,“你以爲就你疼毛毛啊!
告訴你,老子人生的第一碗陽春麪,是下給她吃的;學會炒的第一碗蛋炒飯,也是給妹妹吃的。
咱爸媽常年在部隊,我照顧她的時間比我媽還多!
她五歲那年發高燒,是我半夜裡,冒着大雪送醫院的。
她家長會有一半是我去開的,就連她每年開學的文具,都是我去百貨公司買的。”
葉宸驍想起妹妹從小就萌萌的捲毛,嘴角總是帶着笑,“剛開始我也不喜歡這個小糰子,動不動就哭,鼻涕還很長。
就在她兩歲那年,大冬天的還穿着個開襠褲,忒丟人,忒滑稽,我老嫌棄了。
當時我就笑她,說她不知羞。”
聽到葉羽晨的趣事,冷雋睿的眉眼也挑了起來,“她怎麼反應?”
葉宸驍想想就想悶笑,“她呀,才兩歲,能怎麼樣?
就拼命併攏小短腿,兩手捏住褲襠,用腳丫子在地上蹭着走,堅稱自己穿的是滿襠褲。”
其實真不能怪她,家裡大人太忙,那個保姆又太不上心。
“我去,你小子夠壞的,穿開襠褲又不是她的錯!”冷雋睿想象葉羽晨當時的慫樣,也是十分的歡愉。
萌慫萌慫的葉毛毛,一定很好玩。
“我當時看着她的小身影,心裡忽然就軟了。”葉宸驍搖頭,“這麼萌慫的小丫頭,也只有我能容忍了。
她這麼笨,我這個哥哥必須疼她啊!
你看,她到現在也還是笨笨的,被你這頭豬給拱了。”
正興師問罪的冷雋睿無端受辱,馬上正色道:“少繞彎子!總之你讓菜鳥們和葉羽晨去涉險,就是無法原諒!
要是他們都回不來,你難辭其咎。”
“所以,作爲軍事主官的我,纔是生不如死的那個!”葉宸驍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