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了太久的相聚,一時間竟然相顧無言。
只能深深地凝望對方,將那個人兒刻進心裡,藏在魂裡。
“過來……”冷雋睿聲音黯啞道,拍拍他的牀邊。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富有磁性,像冷泉中的寒玉般自帶風華。
葉羽晨如夢初醒,連忙搖動輪椅,來到他的跟前。
“你怎麼這麼像木乃伊!”兩人異口同聲。
葉羽晨的腦袋縫了那麼多針,頭髮也剃去了一半,當真是很像埃及法老木乃伊的造型。
而冷雋睿是外傷內傷一堆,全身上下多處包紮,一條腿還吊着,也好不到哪兒去。
葉羽晨努力趴在他的胸前,習慣性地去嗅聞他身上,那令她魂牽夢繫的陽光般的男人味——
結果只聞到了藥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二哥,你快點好起來,不然,連身上的味道都不好聞了。”她悶悶地說,好心疼他。
她不敢說——
當他被扒光了上衣,綁着炸彈,全身是血,像木偶一樣被鐵絲吊在竹橋上時,死亡真的離他只有一步之遙。
那個畫面,痛徹心扉,在今後多年都會出現在葉羽晨的午夜夢迴之際。
“這就嫌我身上不香了呀?”冷雋睿眼角飛着笑,看着她只剩下一半的小卷毛,心疼中帶點小樂。
葉羽晨不好意思地晲了他一眼,“我可能要戴一段時間的帽子,不然有點像破了的燈泡。”
冷雋睿心裡一揪,“縫了多少針?”
紗布擋着,他看不到她的傷口。
葉羽晨低低地說,“沒幾針,小傷。
肯定不會像某國領導人那樣,在腦門上留下地圖印記。”
“還有呢?”他繼續問。
“啥?”葉羽晨沒明白。
結果冷雋睿也懶得再問,直接擡手去解她的病號服鈕釦。
“欸,你做什麼?”葉羽晨羞了,緊緊地捂住胸口。
因爲後肩的貫穿傷,她沒穿內衣!
冷雋睿沒顧忌那麼多,他純粹只想看看她的槍傷。
稍微用力一扯,她身上鬆鬆垮垮的病號服,就從肩膀上滑下,露出半邊漂亮的肩頭。
一片透着些許血跡的紗布,正好遮在精巧的鎖骨之下,擋在她柔美的曲線上。
冷雋睿凝神看了半天,“沒發炎吧?”
葉羽晨羞紅了臉,小手緊緊按住就要滑下的病號服,聲音輕得像蚊子:“沒,是貫穿傷,沙漠之鷹子彈打了個對眼,但沒事。”
冷鈞睿鬆了一口氣,卻發現視線不能再往下了。
他清了清嗓子,擡手撫上她的肩膀,並不是白皙如玉的肌膚。
因爲最近連續的集訓和實戰,造成她肩膀上有嚴重曬傷的痕跡,還有扛圓木留下的黑青,一點都不旖旎。
慘不忍睹卻格外牽動他的心神。
“現在難得有機會在醫院養傷,好好的護理一下肌膚。”冷雋睿順着她的耳際往下輕輕撫摸,每一處傷都流連難去。
葉羽晨有點訝然,“你竟然嫌棄我不夠白!
我都被你們集訓成這樣了,你反過來嫌我沒外面大美女白嫩!”
她一憤怒,不由得就直起了身子,小胸口也跟着起伏起來。
冷雋睿控制不住地視線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