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情濃。
有人說你擁着美人卻忘記肉體的慾望時,才知真情。江霖風揉着她蓬鬆的發,滌盪着自己的心,漸漸安靜。
擁有姜一離是這樣的感覺,江霖風記住了。
“叮鈴鈴”
電話聲破壞了兩人間的美感,江霖風從牀頭摸起手機看也沒看就直接掛斷,掛斷還覺得不夠,江霖風猶豫了一下之後直接關機了。
姜一離在他背後偷笑。
“江總裁可以隨便關機嗎?也不問問是什麼事情?”姜一離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道。
江霖風乾咳兩聲,“結婚後,公司的事情是該往下放一放了,以前只有那些,以後還有你和孩子。”
姜一離凌亂到不行:結婚後?孩子嗎?曾經印象裡那麼遙不可及的事情。
江霖風攔腰把企圖躲遠的姜一離扯了回來,像是小女孩往懷裡掖着一隻布娃娃似的,他下顎頂上姜一離的發頂,來回摩擦着,轉而脣貼過去,無論是哪裡,一路吻下去。
“叮鈴鈴”
江霖風這一次心情略有浮躁,就像是故意有人要搗亂。
姜一離撥開了江霖風的手臂,“你不接電話,可我得接。”她伸手從牀頭摸來電話,微微一愣,“是於朗啊!”
就知道是於朗!打不通江霖風的就來騷擾姜一離。
江霖風黑暗裡臉色更黑,他心裡孩子氣似的想着:這個於朗是打算再次被開除了吧!
“恩,於朗有事?”
電話那邊是呼呼的風口,昭示着於朗這會兒應該在一個很空曠的地方,他的聲音透過風聲也有些不夠清晰,但是急迫的心情卻是被聽的一清二楚的。
“姜小姐,我也是剛得到通知過來的,因爲劇組這邊聯繫不上江總。項問夏小姐在拍攝時摔了,很嚴重。”
姜一離愣了好久,最後震驚的“啊?”了一聲。
而後她快速轉過頭把電話塞進了江霖風的手裡,“快去吧!是問夏,她出事了。”
江霖風擰開牀頭的燈,他臉色不算好看,也沒有被姜一離感染到任何的激動。
姜一離就再次催促了一聲,“你快接啊!問夏在這裡沒有親戚沒有朋友的,如果你在這麼心狠我可是對你要失望了。”
按理說,正是甜蜜的時候,項問夏這樣作爲話題出現在兩人之間,不免有些故意的成分,可關鍵是打電話過來的不是項問夏,而是劇組找了江霖風接過被直接掛斷後關機,劇組沒辦法就通知了於朗。這一點看不出來項問夏有什麼做作的地方。
姜一離不傻,可她也做不到像江霖風這樣置之不理。
江霖風接過電話,朝着話筒就“恩。”了一聲,“你先把她送進醫院去。我過一會就到。”江霖風就這麼扣上了手機,他把姜一離的手機也給直接關機了,跟着頭一仰,沉進了枕頭裡。
姜一離坐在他身邊,看他這個連貫的動作都傻了。
“江霖風,你跟我分手之後,也是在項問夏面前這麼對待我
的嗎?”
姜一離其實早就想問這個問題,那天她還在醫院,項問夏淒涼的離開,江霖風不爲所動。雖然她能理解江霖風這個人的性子生冷,但是眼前表現出來的不僅僅是生冷,準確點說該是冷血纔對。
“我一會就去,等你睡着。”
姜一離這樣怎麼可能睡着,“她那邊如果不是很嚴重終於大半夜給你打電話嗎?江霖風你別讓……”
江霖風一下子坐起身,她知道姜一離再說下去話題就要冷了彼此的感情了。
他依舊煩躁、不情願、甚至還帶有一些怒氣,快速的穿衣服而後對姜一離說道,“你的手機我拿走了,不用打電話問,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自然就回來了,你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以後遠離項問夏。”
姜一離雖不理解,但是看江霖風能聽自己的話去看項問夏了,她就暫時妥協了吧。可她的心依舊不安穩。
項問夏爲什麼好好的拍攝就出了事情了,她一定是想着江霖風的事情心不在焉。所以微笑着的項問夏,心裡卻是哭的,只不過她表達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姜一離也跟着心疼,這種心疼很怪。因爲是在心疼一個曾經跟自己搶男人的女人。
……
醫院的病房裡,項問夏的身邊站着的只有於朗,她經過處理之後一隻腿已經包紮好用綁繩懸在了病牀上方,雖然這個時間被送進醫院還大不了石膏,可看上去依然很嚴重。
臉也被什麼颳了長長的一條,包紮之後顯得面容有些狼狽。
平時的她無論在什麼時間在哪裡,臉上都是帶着精緻的妝面,這大概是她第一次以素顏示人。卸了妝之後的一張臉反差是強烈的,沒了那些調劑的顏色,她平常的如一個尋常家的夫人,或者少婦還稱不上,因爲眼角處有明顯的紋路,眼下翻着烏青,臉色也是有些蠟黃的。
其實今年的項問夏已經三十一歲了。過了三十的女人,堪比黃花。
江霖風進門的時候,項問夏轉頭過來而後又快速的躲閃開了,她擔心自己的憔悴被江霖風看見,實際上江霖風望着她的那張臉,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於朗走過來一鞠躬,江霖風擺手讓他離開。門一開一合,這病房裡安靜的要命。
江霖風走過來,拉了把椅子坐下,他雙腿疊加在一起,十指交叉扣在了膝蓋上。
十年,是一個女人全部的青春,江霖風以前聽項問夏這麼說的時候心裡還是捨不得的。但是他又想:如果項問夏不這麼作的話,或者他會用另外的方式來負責這女人的一生。
“十年前你離開我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你的心這麼狠,但是我看我還是看輕你了,你對自己下手也不留餘地的。”
項問夏錯愕的轉過來,“霖風你說什麼?”
因爲驚訝,面容更是醜陋到不行。
“姜一離的車禍是你找人做的吧!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今天晚上的事情也是你故意的。”
項問夏張了張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她以爲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會知道,因爲姜一離的的仇人太多了。
江霖風看着她這個表情,就已經可以確定事實了。他深深的皺起眉心,這張英俊的男人臉顯得更加的棱角分明。
所以項問夏那天去看姜一離,他纔會對項問夏那樣的態度。
所以今天晚上事情發生,江霖風甚至來都不想來。
他不對姜一離說,只是不希望讓姜一離看到項問夏醜陋的樣子,就讓家裡的那個女人單純着吧!
“你當時聘用的那個司機被送去了摩洛哥,連同他的家人。但是你以爲那麼做我就找不出來嗎?你好歹也換個別的國家,我記得巴黎離摩洛哥應該不遠吧!”
項問夏梗了脖子,喉嚨裡一片沙啞,“但是今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都對江霖風來說沒什麼用了,她傷害姜一離就是不能原諒的事情,儘管初衷是因爲自己。
可她不能被原諒的另一個原因是她還企圖用善良和溫暖去繼續騙姜一離。
就像江霖風之前說的,項問夏這個女人太完美,完美到已經讓他不能不生疑心。
就誰能做到愛一個人連她的情敵都愛,即便是當初的姜一離,不得不夾在江霖風和項問夏的中間被感情來回虐着,可她的態度對項問夏依舊是不溫不熱。
那纔是一個活生生的正常的女人不是嗎?
姜一離當初的小嫉妒、小情傷、小心機對比項問夏的大度,更讓江霖風覺得生動。
“我來看你,是一離的意思,否則我不會來。”
江霖風冷下來的時候的確有些冷血,而且他虐人的方式特別的直接。
“我奉勸你,不要再靠近一離,否則我就只能再把你送回巴黎去。”
江霖風起身,整理着身上的西服離開,他甚至都沒有多看項問夏一眼,她醜陋的不是那張臉,而是心。
這病房的門一關,江霖風駐足在門前,眉心深深的鎖起。其實他並不是那麼的狠心,他清楚項問夏能被逼到今天,真正的原因是他自己。
他就算有些恨項問夏卻不會真的不管他,“於朗。”
於朗從不遠處走過來,“江總。”
“給她請最好的醫生,順便到臨城接下她的父母,只是別讓他再給一離打電話了,兩天後我訂婚,希望她不要出現。”
於朗點頭,江霖風擦身而過,心裡五味陳雜着。
姜一離以爲自己的訂婚一定醜死了,因爲腿傷了她只能短暫的站那麼一會,走路、穿高跟靴是絕對不行的。想這樣的一個訂婚禮能美到哪裡去?
但是江霖風時候,就只能在今天,因爲江父江母明天的飛機就回來了。
她此刻正坐在化妝間,身上是之前江霖風特別從國外緊急定製出來的婚紗,裸露的肩膀被撲上了銀色的粉質,燈光打在肩頭上,閃着光且很有質感,她深深凹陷的鎖骨窩又是特別的性感。化妝師說她只是這肩膀,就足以讓今天的訂婚禮驚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