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的在家裡待了下來,楚雋晚上會回家,而顧圓則是白天陪我。雖然這樣,但幾天過去了,依舊沒有找到唐曉甜。
只要她不露面,就不可能會抓到。警方已經全城戒備,在唐曉甜會出現的地方以及相關人士的周圍都有人盯梢。
因爲他們都信如果唐曉甜是一個人,那麼肯定要吃東西,她身上沒錢,必然會去偷或者搶,只是這邊並沒有接到任何這樣的事,要麼是她做的足夠隱蔽,要麼就沒有出去偷搶。
這樣一來也就只有有人接應這一說法了,只是我們懷疑的古月到現在依然每天很安靜,她似乎找了一份工作,上班下班也不和任何人接觸,更是安靜的詭異。
而唐墨研本就行蹤不明,所以很難查到。調查工作也陷入了一定的低迷期,楚雋和局長受到的壓力並不小,這幾天他都是到半夜纔回來的。
顧圓總是在白沛林回家之後就回去了,剩下我一個人帶着寶寶。我一邊抱着寶寶一邊用紙筆記錄最近發生的事。
從那本日記開始,直到現在的種種,在全部列出來之後,我發現出去唐墨研的行蹤不明目的不純之外,似乎這場糾葛中,還加入了一個人,那就是龍天。
這個人正邪難分,看似是要動我來對付楚雋,既然要達到這個目的,他直接強迫我效果會更好,而不是這樣放長線,也不一定會釣到大魚。
而且他總是在背後幫我,難道真的只是因爲我和相思長得相似的關係嗎?
我始終覺得不太對勁。
楊瀟的日記本也被我翻來又翻去,除了那些知道的事實,並沒有新的線索。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陌生號碼,還是座機的。
“是我。”
我還沒有出聲,那邊就先說話了,“我今天夜班,翻看賬目的時候發現楊瀟已經欠了很多錢,護士告訴我找不到她母親,而我們只有你的電話,所以請你有空的話儘快來交錢,否則醫院會停止一切治療。”
“啪”的一下,我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剛纔打電話的是誰,是楊瀟的主治醫師陳醫生。但我很奇怪,這個點她怎麼會想到跟我打電話,就單單是爲了催款?
而且就算是催款,管我什麼事,找不到楊喬英他們可以想其他辦法,我又不算是楊瀟的誰。
不對,等等。
我立刻再打電話過去,可那邊一直沒人接聽。我放下手機,心裡有個感覺,唐曉甜會不會在醫院裡?
如果她最近一直潛伏在醫院裡,醫院那麼大,食物衣服休息的地方總會有,所以警方纔會找不到她的。
而且醫院有楊瀟在,當初她就是敗在了那裡,所以氣氛憤恨之下很可能也會率先找楊瀟的麻煩,可現在楊瀟還在監護室,唐曉甜接近不了,肯定會想其他辦法。
就這麼想着,我拿過手機想要給楚雋打電話,就聽到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放下寶寶,我開門出去,的確是楚雋回來了。
“楚雋,我剛接到醫院陳醫生的電話,我猜測唐曉甜有可能隱藏在醫院裡。”
我一邊走過去,一邊說,走近了才發現楚雋的樣子很疲憊,眉峰間的疲乏更是明顯,我知道他很累,所以閉上了嘴。
“唐曉甜在醫院?”楚雋換鞋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看着我,“怎麼不說了?”
我有些心酸,張開雙手抱住了他,在他懷裡使勁搖頭,“陳醫生打電話給我說楊瀟欠費需要交款,但她不會在這個點打電話就爲了告訴我這種事,所以我想她估摸着是發現了唐曉甜的蹤跡。”
“嗯,既然這樣,我去醫院看看。”
“我不要。”我緊緊的抱着他,嘟着嘴看着他,“你就不能叫人去,或者明天去也可以。楚雋,你的樣子很累,我看着心疼,我不要你爲了我這樣子。”
楚雋盯了我半響,這才吐了一口氣,伸手環抱住我,揉着我的頭髮,輕聲說,“有你這番說辭,就算再累也是值得的。”
“那我給你放水洗澡。”我說着就要推開他朝浴室走去,可楚雋卻不鬆手,“你怎麼了?”
“我今天去了一趟珠寶店。”我眼睛一睜,心緊接着撲通撲通的加速跳了出來,緊張的不說話,可楚雋也似乎就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放開了我。
我愣愣的站在門口,看着他往前走去的背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是心頭鬆了一口氣。
因爲我也不敢確定,要是他真的想我求婚,我是選擇答應,還是否定。我想和他在一起,卻害怕婚姻的束縛,像這樣子是最好的,但對我們的名聲卻很不好,也會影響到寶寶的將來。
但我始終不敢,更害怕再次打開那扇名爲婚姻的大門。
躺在牀上,我覺得心裡有些發堵,寶寶睡得很安穩,我就隨意的拿着手機翻看,突然一個黑影壓了下來,直接拿掉我的手機猴急了起來。
我心情不好,不想繼續,就推開了他,楚雋也沒有強求,只是從後面抱住了我。
“容華,訴訟離婚那邊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下達了,這一次不管是不是唐墨研願意與否,你們之間的感情破裂的證據我已經全部上繳,這次肯定會順利離婚的,所以請你放心。”
能和唐墨研離婚一直都是主要的,只是現在聽到這個我也開心不起來。法院要證據,那麼我們給,但我也害怕唐墨研是不是會反咬我們一口,然後功虧於潰。
但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最主要的不是這個。
楚雋下巴磕在我的頸窩裡,頓了頓才說,“請你放心的做我的妻子,好嗎?”
“楚雋,這種事還是晚些說吧!”說完我就轉身閉眼睡覺,楚雋沒有強迫,只是給我蓋好薄毯,抱緊了我。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時候,耳邊迷迷糊糊的頂到他說,“容華,即便這輩子你不再願意結婚,我楚雋也會這樣一直陪你到老,所以請你放心,我愛你,卻會給你自由。”
那一晚,我又再次做了那個夢,楚雋穿着白色西服站在教堂裡,周圍都是親朋好友,他們等着我拍着手,是在祝賀着什麼。
我木訥的站在那裡,低頭一看,自己穿着白色的婚紗,而前面的男人則是我的丈夫。但就在我們的雙手要觸及的那一刻,有個人跑了過來,一刀捅在了我的腰上,然後和楚雋一起看着我發笑,周圍所有的人都看着我笑,卻沒人出來幫我。
“不要,不要——”
我是尖叫着醒來的,彼時楚雋已經不在身邊。聽到我的喊聲,楚雋沒多久就進來了,懷裡還抱着寶寶,正在餵奶。
看到我滿頭大汗,他坐到了牀邊,單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做惡夢了?”
我怔了半響纔回神,一把抱過了他懷中的孩子,護在懷裡,這才慢慢安心。僅僅是一個夢,卻也更加加重了我對婚姻的恐懼。
我害怕這是一個讓我跌下地獄的陷阱。
楚雋吃完早餐就去上班了,我不想打擾他,沒多久顧圓就過來了,她看我臉色不好,問了爲什麼。
我支支吾吾的把昨晚的事和她說了,顧圓一聽微微一笑,“你這個是病,嘚治!”
“爲什麼?”我茫然的看着她,這個也算病嗎?
“是因爲你心裡有個心結,自己解不開,還越繞越深的緣故,所以你要麼試着去相信去嘗試,要麼就去接受心理治療,這對你和寶寶的將來都有幫助。”
我不想去看心理醫生,更不想承認自己有這種傾向的毛病,懷孕時候的事情還讓我心有餘悸,我不能讓人知道我曾是個精神患者。
所以我搖了搖頭,說,“我沒事,肯定是最近擔心的事太多,纔會這樣。晚上我會吃安神藥睡覺,這樣會好很多的,不做夢就沒事。”
“可是藥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顧圓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但最後還是閉了嘴,這種事誰都明白,別人怎麼說都不會有用,關鍵還是看自己。
“對了,你說唐曉甜在醫院,那麼她會不會去找你父親?”我疑惑的看着顧圓,她逐一給我分析道。
“你想,唐曉甜逃走肯定是因爲有人煽動了她,既然是煽動肯定不會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只會扭曲她知道的事實。所以她恨楊瀟,肯定會找楊瀟報仇,可是現在楊瀟她肯定是接近不了的,但是你的父親就不一樣了。”
顧圓說到這裡頓了頓,因爲寶寶醒了,我走過去安撫了他直接抱在了懷裡,然後聽着顧圓繼續說。
“唐曉甜不知道你纔是她的姐姐,她只知道,是你毀了她整個家,所以要報復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毀了你的家。如果她去醫院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楊瀟的話,那麼你的父親肯定會受罪。”
我整個人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情緒激動影響到了寶寶,寶寶大哭了起來。我抱着他一邊哄一邊着急的說。
“不管是不是這樣,我都要去醫院看看,那是我的父親,就算他犯了錯,我也不能讓他受傷。顧圓,你幫我照顧一下寶寶,我去去就回。”
“不行。”顧圓一拉攔在我的面前,阻止道,“你不能出去,萬一這都是唐曉甜的陷阱,你一出去就完蛋了。”
“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着我的父親受傷嗎?我已經失去了整個家,我不能讓我的父親也跟着遭罪呀!”
“容容,你安靜一點。”顧圓看着寶寶哭得厲害,從我手裡奪過了寶寶,安慰道,“你可以先打電話給楚雋,叫人過去守着你父親,你不用親自去的呀!”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我有些亂的雙手插在頭髮裡,坐在沙發上,顧圓嘆了口氣,她知道我只要一遇到家裡的事就會這樣,我也清楚地很,但我就是不放心,怎麼都放心不下。
顧圓沒理我,直接打了電話給楚雋,說明了猜測,不管怎樣,這都是可能的,所以一個都不能放過。
顧圓看着我,我是不能出去的,而且這種等待的心情是非常的糟糕,我越來越害怕這樣的等待,那種煎熬和爲他人的擔心,沒有一刻是消停過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手機座機卻一直都沒想過,連那些廣告和騷擾電話都出奇的很少過來。
直到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讓我的心再次猛地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