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沐晨,我又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邢翊寒緊緊的將黎沐晨揉進胸口的位置,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這樣,他就在也不用看着她一再的被傷害。
“嗚嗚……寒哥哥……嗚嗚……”所有的恐懼和無助在這一刻得到釋放,黎沐晨抱着面前的男人,感受着他的體溫,整個人泣不成聲。
“好了,沒事了,我就在這裡,不要怕……”微眯的長眸痠疼得厲害,淚不受控制的滑落。
突然,懷裡的黎沐晨沒有了動靜。
邢翊寒整個人僵住,慢慢的鬆開了黎沐晨,伸出一根手指緩緩的探向黎沐晨的鼻息。
感受到細微的呼吸,一顆心纔敢再次恢復跳動。
長眸掃向浴室,裡面,黎沐晨的內衣殘破的扔在了角落裡,噴水的花傘還在流着水,白色的地板上,刺目的鮮紅液體被水花濺起一朵朵紅色的水花。
邢翊寒再次將黎沐晨小心的從自己的懷裡扶抱起來,剛剛太緊張竟沒有注意到,黎沐晨的脖子上竟有一道一指長的血口,此刻還在往外滲血。
邢翊寒的心臟又是一陣揪疼。
“叫救護車!”身後,冷沉的聲音響起。
兩米開外,顧伊凡靜默的站在那裡,看着躺在邢翊寒懷裡的黎沐晨,藍眸陰寒刺骨。
邢翊寒將黎沐晨打橫抱起來,一把扯過牀上的牀單,裹住黎沐晨露在外面的肌膚,就朝門外走。
經過顧伊凡身邊時頓了下腳步,“交給你了,沐晨不想我們殺人。”
顧伊凡冷冷勾脣,“好巧,我最擅長的就是讓人生不如死。”
顧伊凡抱着黎沐晨離開,原本喧囂的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被喚作鄭少的男人見邢翊寒已經離開,而且似乎並沒有要找自己再算賬的意思,想着一定是自己的身份讓邢翊寒有了忌憚,頓時,對邢翊寒都有些不屑起來。
而此刻,差點被邢翊寒掐死的男人,也咳嗽着清醒過來。
“媽的,真倒黴,竟然真的是邢翊寒的女人,姚慧心那個賤人,差點把我們害死了。”鄭少罵罵咧咧的走向了自己的同伴。
“靠,我剛剛差點被掐死,你他媽怎麼不救我?”被換做小倫的男人一張臉還爆紅着。
“我怎麼就沒救你,要不是我及時的表明咱倆的身份,你還能在這喘氣?”
“呵,不過真他媽的可惜了,早知道是邢翊寒的女人,我他媽就不在前頭玩她那麼久了,早該直接上了她的,邢翊寒的女人,玩起來會是什麼味道……”
“你他媽命都快沒了,還想着女人……”
“有什麼關係,我們可是周老的人,就算我真上了他邢翊寒的女人,他還真敢對我們怎麼樣不成?”
兩個男人一唱一和的在大廳裡聊着天,絲毫不顧及,此刻客廳裡還有一個男人站在那裡。
“說完了嗎?”
冷不丁的,一直被兩個男人忽視的顧伊凡淡淡的開口。
兩個男人同時回頭,似乎這才注意到客廳裡一直站在那裡的顧伊凡。
“怎麼?你還不走,等着我們兩揍你不成?”鄭少嘲諷的笑着。
“小子,我看你跟邢翊寒似乎有點關係,怎麼?你還想替他報仇不成,哈哈哈,我們兩可是周老的人,不過跟你說也沒用,估計就你這樣的小子壓根兒不知道周老是怎樣的人物。”男人輕蔑的揚了揚脣,揮了揮手,“鄭少,咱們走,再找個地方好好玩玩,去去晦氣。”
“走,我要先去找到姚慧心那個賤人,看我不弄死……你們……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門口,兩個黑漆漆的槍口正對兩個男人的眉心。
顧伊凡轉身,慢悠悠的朝着兩個男人走近。
“我竟不知道,在a市,周家的衣鉢竟然已經廢到這樣的地步,倒是我管理無方了。”
如果說,眼前的槍口讓兩個男人差點嚇破了膽,那麼顧伊凡的話已經足以讓他們雙膝發軟,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難道,您……您是……”
如果消息沒錯的話,在半年前,周老的第一繼承人就來到了a市,只是聽說,這次這位回國目的在於洗白周老的勢力,所以並沒有見他們的打算,他們自然也樂得自在。
早前,還有過一些顧慮,半年過去,這位繼承人一直沒有召見他們的打算,他們也就慢慢淡忘了,甚至都快忘了在這個a市還有這樣一個人物存在着。
這一刻,兩個男人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是惹上了怎樣的人物。
“你是少爺?!”鄭少瞪大眼珠,眸色由震驚變成一片死灰。
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是周老的接班人。
傳言,這個男人在十幾歲的年紀,憑一雙赤手空拳,戰敗跟自己一起進入培訓營的餘下二十九個同伴,從此以後,成爲周老最垂愛的接班人。
傳言,餘下的二十九個人,無一生還。
這個長得像妖精一樣的男人,卻有着魔鬼一樣的靈魂。
“少爺……少爺……我們真不知道那位小姐是您的朋友,不然借我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啊……”鄭少一邊說着,一邊跪爬到顧伊凡的身邊。
“是啊,少爺,求求你,饒了我們這條小命吧……我們一定將功贖罪……”身後,被換做小綸的男人也趕緊的跪着爬了過來,作勢就要去抱顧伊凡的褲腳。
卻在大手即將夠到顧伊凡褲腿的時候,一隻尖頭的黑色皮鞋準確無誤的踢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身,男人整個的被踢飛了出去,直至撞上牆壁,身子才穩了下來,下巴已經完全脫離最初的線路。
顧伊凡藍眸含笑,薄薄的脣微微上揚,伸手。
莉亞恭敬的遞上雪茄,然後替顧伊凡點燃。
一旁仍舊跪着的鄭少,卻是連呼吸都禁了。
“莉亞,廢了他們的雙手,然後送到男公館,既然他們這麼喜歡玩女人,那,就讓他們玩個夠,七天七夜,不停換人,直到……”顧伊凡垂眸,看着地上汗流浹背的鄭少,慢慢的吐出幾個字,“做死爲止。”
“是,少爺。”莉亞點頭,朝着門外招了下手。
立馬幾個黑衣壯漢走了進來。
“不!不!少爺,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真的不知道,唔唔……”
男人驚愕,淒厲的慘叫聲隨着衣料摩擦地面的聲響漸行漸遠。
顧伊凡站在客廳的中央,藍眸微眯,深不可測。
“莉亞,你說,他們該死嗎?”
“該死。”莉亞直接的回答。
“呵,爲什麼呢?”顧伊凡從嘴上拿下香菸,微眯着眼睛,看着煙花忽明忽暗。
“如果今天黎小姐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她的下場會很慘,而剛剛那兩個男人,顯然不只一次做過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這樣的人渣死有餘辜。”難得的,莉亞的臉色有了些正常人的怒氣。
“呵,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的能力在我之上,今天,我是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的……”
“少爺……”莉亞挑眉,不明白顧伊凡此刻所想。
“莉亞,準備一下,我要回美國一趟。”
或許,他應該將進軍h國商界的計劃再提前一步了,不然,他怕,他怕以他的勢力,他到時候真的保護不了她。
無論是六年前的那一次意外,亦或是幾個月前的那次綁架,其實,真相是什麼,他怎麼能不知道。
只是,他救不了她,也杜絕不了。
因爲,現在的他,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終歸是受人壓制的。
以白婉心對沐晨的痛恨程度,只要沐晨不死,她就不會罷休。
所以,要白婉心罷休,只有讓白婉心死!
而現在的他,還沒有那個能力與整個白家爲敵,他很明白,雖然義父信任他,可是,不代表,他會任他爲所欲爲。
以周老凡事息事寧人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讓他以周家的名義跟白家宣戰的,尤其,還是因爲一個女人。
除非,他能控制整個h國的商業市場,將白家踩在腳底下。
半山腰別墅。
巨大的雙人牀上,黎沐晨纖瘦的身子躺在上面顯得更加的單薄了些。
艾倫一身醫生服站在旁邊,仔仔細細的替黎沐晨做着最後的檢查。
“boss,放心吧,boss夫人只是受到了一點驚嚇,脖子上的傷口並沒有危機命脈,身體上有幾處被撞到,但也沒有傷到重要部位,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要醒過來,基本上就沒什麼大礙了。”
“可是,你看她的臉,怎麼還是那麼白?”一旁,倪淑雅紅着眼眶追問。
艾倫臉色暗了暗,看了眼邢翊寒,“boss夫人的腦袋好像長時間被涼水沖洗過,所以,後期還是需要好好調養,而且,boss夫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寒氣傷身,恐怕以後,一些病根是要留下了。”
“沒有什麼辦法根治嗎?”藍姍急急的問。
她聽老一輩的人說過,女人寒氣上身,上了年紀是很受罪的。
艾倫搖了搖頭,“這個還得等以後出現了具體的症狀再看,現在只能是好好的調養了。”
“可……”倪淑雅還要說什麼,一直沉默的邢翊寒揮了揮手,“好了,時間已經很晚了,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吧,艾倫,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