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人務必留下!”凌天遠斬釘截鐵地說。
“凌少,這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可是……”阿杰真是不明白這個凌少了,爲了莫北居然能把犯了這麼大錯誤的阮沁石留下。
“不用和我說可是了,愛情本身沒有錯,錯只是錯在他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就這樣。”凌天遠掛斷了電話。
愛情本身沒有錯,這句話像是把錘子,重重敲擊着阿杰的心,這一刻的阿杰眼前率先出現的是凌天蕊。
他搖了搖頭,想要把凌天蕊的影子從自己的腦中剔除掉,可是徒勞。
莫北聽着凌天遠的話,知道電話那頭的阿杰在說什麼。
舅舅這次給公司造成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本身這故意破壞公司的設施已經是不可饒恕的了,關鍵是舅舅做的是助紂爲虐的事兒,他是幫着韓笑笑實際上是等於幫着和ht對立的麗影,僅憑這一點,別說是讓舅舅從昊天捲起鋪蓋走人,就是送他去坐牢也不足爲過,可是凌天遠卻是因爲自己違背了自己的原則,甚至命令阿杰把他留下。
莫北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大叔,舅舅的事兒爲難你了,其實舅舅在這個公司本就是因爲韓笑笑的存在,現在韓笑笑已經不在公司了,我想舅舅也未必願意留下來了,我替他給公司帶來的損失道歉,大叔不必因爲顧忌我就放任舅舅的錯誤,這樣會在公司落下話柄的。”莫北低着頭說道,就好像犯錯的是自己一樣。
凌天遠把莫北的素手輕輕握在自己的掌心:“誰年輕的時候,不會爲愛衝動呢,我能理解你舅舅,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你難道忍心讓他離開昊天,恢復以前的無所事事,恢復到以前的街邊小混混嗎?把他留在昊天,至少他會在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這也算是對你外婆,對你爸媽的一個交代吧!”
莫北感激地望向凌天遠,他總是處處爲自己考慮,自己何德何能呢?
“大叔,我都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了?”
“你和我之間什麼都不需要說。”
莫北軟軟的身子輕輕靠在了凌天遠的肩頭。
曾幾何時,這個寬闊的肩頭已經成了莫北溫暖的嚮往和依靠。
去了醫院,和凌天遠給爺爺辦理了出院手續後,莫北給舅舅去了電話,可是關機,莫北打去公司保安室電話,保安說阮沁石從前天開始就未曾來過,好像一個人關在公司的單身公寓裡,誰也敲不開門。
莫北心裡着急的厲害,沒顧得上和凌天遠一起送爺爺回老宅,就此和凌天遠,爺爺告別,直接奔往公司的單身公寓,他有些擔心舅舅,不希望舅舅因爲韓笑笑的事兒走極端。
去到公司的單身公寓,莫北找到了舅舅的房間,她敲門,沒人應答。
莫北使勁兒地敲着門,沒人應答。
莫北怕極了,怕舅舅一時想不開出個什麼事兒。
“舅舅,你倒是開門啊,你要是再不開我就報警了,舅舅!”莫北把頭貼在門上,明明聽見裡面有響動的,“舅舅,我是北北啊,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我們今天會鎮子裡,一起回去好不好?”
沒有任何迴應。
莫北哇啦哭起來:“舅舅,我知道你在裡面,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報警,讓警察來開門。”莫北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能讓舅舅開門了,在門外手足無措地大哭起來。
終於公寓的門被打開。
眼前的人把莫北嚇了一跳。
鬍子拉渣,不修邊幅,一出來就是濃濃的一股酒味兒。
“北北,你吵什麼啊……舅……舅剛睡着,你讓我睡死算了,喊個什麼勁兒啊?”
莫北推開舅舅進了門,易拉罐滿地都是,公寓裡的窗簾沒有拉開,房間裡一片暗淡,夾雜着濃濃的酒味兒,煙味兒,莫北捂着鼻子晃了晃手,“舅,你是想在這屋子裡自生自滅嗎?”
阮沁石醉眼微醺,舌頭打着結兒:“嗯,酒真是一好東西,我發現喝醉後,這兒就感覺不到疼了!”阮沁石拍了拍胸膛,咚咚作響。
莫北走過去,刺啦拉開窗簾,又打開窗戶,“舅舅,你這樣會把身體弄壞的。”
窗戶外的強光照了進來,阮沁石趕緊用手捂住了眼睛,像是一個怕見光的吸血鬼一般:“北北,你幹嘛?眼睛疼!”
“舅,你看看你成了什麼樣子了,醉生夢死,你是在拿着你的身體開玩笑。”
“不,北北,舅只有在喝醉了才能睡得着,只有……睡着了,我才能見着笑笑,她在對我笑呢!”阮沁石時至現在腦子裡都是一片混亂。
他想就這樣醉下去,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
“舅舅,你醒醒,好不好?你即便再這樣,她也不會活過來了,她已經不在了,永遠不在了!”莫北走過去,使勁兒搖晃着阮沁石,他的身板此時用弱不禁風來形容再合適不過,隨着莫北的晃動,劇烈地顫抖着。
“不,北北,誰說她死了,她沒有,她還活着,還活着!”阮沁石抱着腦袋,使勁撕扯着自己的頭髮。
他的樣子,讓莫北心疼的厲害。
“舅,我今天要回鎮子裡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不,我不想回去,北北你不要管我了,要回你回去吧!”阮沁石不願回去,直接走到被雜物堆放的滿滿的牀上,又重重地躺了下來。
“舅,你這樣公司也不去,家也不回,你到底要怎樣,要知道你這樣無故不到,公司完全可以按照曠工開掉你!”
“開就開了唄!”阮沁石無所謂地說着。
“那要是開了你,你還有什麼資格住在公司的公寓裡!”莫北沒有告訴舅舅,凌天遠已經告訴阿杰,無論如何都不要把阮沁石開掉,可以照樣拿着月薪休假,她怕告訴了舅舅,舅舅更加的破罐子破摔起來。
“你是我外甥女,是昊天將來的女主人,我要是不走,誰敢攆我走?”
“舅,那你是什麼意思,就這樣把自己關在這裡,不見天日,然後坐着等死,等這和韓笑笑去黃泉路上相聚嗎?”莫北真是被舅舅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