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莫家接到了醫院來的電話,讓阮沁玉住院檢查一下身體的各項指標,如果一切正常的話會盡快安排腎臟移植手術。
莫楚山趕緊給自己的小舅子阮沁石撥去電話,結果對方關機。
莫楚山只得先和阮沁玉去醫院接受檢查。
期間,莫楚山給沁石打了幾次電話,都是關機。
給莫北的外婆打去電話,莫北的外婆說已經幾天沒見沁石了。
莫楚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他攜款出逃或是把錢揮霍殆盡?
不能夠吧,他就是再混,這是姐姐的救命錢,是自己的外甥女問同學借的呀。
看見莫楚山一臉的發愁,阮沁玉問是不是沁石聯繫不到了。
莫楚山點點頭。
“沁玉,他平日裡有些不學無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擔心那一百萬是不是已經……”
“不會的,他就是再混,畢竟是我的弟弟啊,他不會用我治病的錢吧?”
莫楚山無奈地搖搖頭,對於沁石的人品莫楚山可是不敢保證,昨天莫北要往他卡上打錢的時候,莫楚山就有些猶豫來着。
這下該怎麼辦?
當真要是那些錢不在了,莫北媽媽的病怎麼辦。
“沁玉,你先別急,我一會再聯繫他,聯繫不到我就四處找找,或許他的手機是沒電了呢。”莫楚山安慰阮沁玉。
安頓好阮沁玉,莫楚山就去阮沁石經常出入的地方找了幾圈,結果不見人影。
莫楚山更加篤定,錢一定是沒了。
回到醫院,阮沁玉問莫楚山是否找到沁石了,莫楚山搖搖頭。
沁玉心裡也升騰起一種不安。
“或許,或許他是有些事情,晚些時候會聯繫的到的。”沁玉心裡雖然惴惴不安,但是卻安慰着莫楚山。
下午接到了莫北的電話,莫北說明天下午就會趕回來了。
莫楚山說醫生已經通知媽媽來複查身體了,要是沒什麼異常,近期內就可以做手術了。
莫北很是開心。
莫楚山沒敢提起錢還在莫北舅舅手上的事情,怕莫北會擔心。
週五課程結束之後,莫北給咖啡廳去了個電話,準備回家。
回家之前,莫北給凌天遠去了個電話。
“大叔,我這周過不去了,媽媽可能要做手術了,我今天要趕回去。”
“嗯哼,我知道了,用不用我派司機去送你?”
“不用了,火車票我已經買好了,這次,這次謝謝你了,那就這樣,我要掛了。”
“好。”
凌天遠掛掉了電話。
阿杰說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和醫院取得了聯繫,昨天莫北的父母已經過去複查身體了,一切指標正常,移植的腎臟今早就會到達醫院,不僅如此阿杰還聯繫了一個腎臟方面的專家,今天就會抵達醫院。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估計今天就能手術了。
阿杰辦事,凌天遠向來放心。
只是接到莫北的電話之後,凌天遠就心不在焉了。
他把阿杰叫了進了總裁室。
“阿杰,這裡到h市的醫院,需要多長時間?”
“高速的話大概兩小時左右。”
“好,一會你和我去h市。”
“好,凌少,我馬上就去安排。”
今早醫院通知阮沁玉,一切指標正常,合適的腎臟也有了,而且還從別的醫院請過來一個資深的專家專門做手術。
莫北父母聽了既高興,又犯愁。
天煞的沁石還沒有消息。
這做手術估計押金不少,這可怎麼辦?
要是趕在下去做手術之前還聯繫不到沁石,那該怎麼辦呢?
莫楚山和阮沁玉心裡倍受煎熬。
醫院已經催繳押金了。
至少繳納三十萬。
這還不算腎臟的錢。
天,怎麼辦?
眼看手術迫在眉睫。
可是錢卻無影蹤了。
“大夫,手術可不可以稍微推遲一些,錢還沒有到位。”莫楚山詢問主治大夫。
主治大夫無奈地說:“這是醫院,醫院有醫院的規矩,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我最大限度只能想辦法把手術最遲能推到晚上,其餘的就愛莫能助了。”
“謝謝醫生,我這就去想辦法籌錢。”莫楚山千恩萬謝從離開了醫務室。
莫北趕到了醫院,媽媽說爸爸去了主治醫生辦公室,莫北趕緊去找。
樓道里正好碰到爸爸正從主治醫生辦公室出來。
“爸,什麼時候安排手術呢?不是今天下午嗎?”
“北北,原計劃是今天下午的,可是,可是錢出了問題。”
“怎麼了,爸,一百萬不夠嗎?”
“不,不是,是你舅舅聯繫不到了。”
“爸,距離上次打錢到現在都四五天了呀,這麼久都沒問舅舅拿過錢來嗎?”莫北有些着急。
“不,不是,是那天你打完錢之後,舅舅說卡沒拿,他第二天會送來,結果後來打電話,他就不接了,這幾天索性關機了,我覺着那錢有些懸。”莫楚山無可奈何。
“怎麼會這樣?爸爸,你不早說,舅舅他不會那樣吧,這錢是媽媽的救命錢的啊。”
“我開始也是這麼覺着,昨天我去他經常出沒的地方找了,聽說前幾天他賭博輸錢了,我不敢告訴你的媽媽,北北,這要是錢真的沒了,這手術怎麼辦,醫生說要先交三十萬押金的。”莫楚山一臉的焦急。
莫北徹底無語了。
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勁兒,低三下四地求來一百萬救命錢,難道就被舅舅揮霍一空了嗎?
舅舅有人性沒有?
“爸,你找的那個地方是哪兒,我去問一下。”莫北焦急不堪。
“是海天娛樂城,咱們這兒地頭蛇飛哥的地盤,那裡經常聚衆賭博……”
“海天,是吧?我這就去找他!”
“北北……”
莫楚山喊了聲,可是莫北已經飛也似的撲向樓梯口。
醫院門口的香樟樹下,一輛黑色的賓利的車窗緩緩搖下來。
莫北正慌張從醫院門口飛奔出來。
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飛馳而去。
“阿杰,跟着她。”
阿杰趕緊發動了車。
莫北在海天娛樂城停了下來。
聽爸爸說舅舅最近在這裡賭過錢。
這裡是鎮上的地頭蛇飛哥的地盤。
據說飛哥黑白通吃,聚攏有好多人在這裡賭博,溜冰,無所不做,飛哥就坐等着大量的吸金。
莫北要進去,門口兩個五大三粗保鏢似的人攔住了去路。
這裡一般人是不準隨便進去的。
“爲什麼不讓我進去,我要找我舅舅。”莫北喊着。
“小姑娘,你舅舅是誰啊?這裡有好多大哥,就是沒有舅舅,哈哈……”門口的人放浪地笑着。
莫北惱羞成怒,執意要衝進去,可是被兩人推開了。
“阮沁石,阮沁石你給我出來,趕緊的!”莫北直呼舅舅的名字。
飛哥聽到了莫北的呼叫聲,對門口的人打了個招呼,放這小妞進來。
“小妞,飛哥讓你進去。”
莫北進了海天。
阮沁石正在一個小桌子上圍觀賭博。
見莫北進來了,很是驚詫。
“北北,這種地方你怎麼能來?”他把莫北拉在了一邊。
“舅舅,錢呢,媽媽在醫院等着呢,沒有押金,醫院的手術就不能做。”
“你跟舅舅出來,舅舅跟你說。”
這裡烏煙瘴氣的,沁石怕莫北逗留的時間長了,那個飛哥又打鬼主意。
畢竟這個外甥女出入的水靈靈的,人見人愛。
莫北被沁石拉了出去。
飛哥看到了,領了個人隨後跟着。
在海天的門口,莫北狠狠甩開了舅舅的胳膊。
“舅舅,有什麼好說的,錢,我給你打的錢呢?”
“北北,舅舅混蛋,舅舅對不起你們全家,舅舅把錢……”
“一百萬吶,一百萬全沒有了?”莫北幾乎快要抓狂了,那是媽媽的救命錢啊。
阮沁石悔恨地蹲了下來,抱住自己的頭狠狠地打着。
“舅舅,你根本就不是人,我媽媽怎麼辦?你說怎麼辦?你沒有人性,沒有!”莫北哭着,強忍不住了,上去狠狠地撕扯起舅舅來。
現在她哪裡還顧及沁石是自己的小舅舅,是她的長輩,她恨舅舅,恨他!
不遠處,凌天遠搖下車窗,在車裡聽了個大概。
原來這個人是莫北的舅舅,可是聽那口氣,莫北的錢被她的舅舅揮霍的一乾二淨了。
“阿杰,你現在馬上給醫院院長打電話,按時安排手術便好,錢不是問題。”
“好,凌少,我這就安排。”
阿杰把車開遠了些,拿起了電話,直接給院長打去了電話。
此時,飛哥也出了海天的門外。
“呦,北北,你們這爺倆是怎麼了?瞧那小臉哭的。”飛哥對莫北早就垂涎三尺了。
“這沒你什麼事兒,你不要管!”莫北臉上掛着淚滴,她討厭飛哥這樣的人。
“嘖嘖,好辣的,還沒人敢跟飛哥我這麼說話呢,要錢,飛哥有的是,你要多少啊?”飛哥直接伸出手勾住了莫北的下巴。
莫北使勁推了飛哥一把。
阮沁石怕飛哥發怒,直接過去打圓場,“飛哥,飛哥,她就一小孩子,別和她一般見識……”
飛哥一腳踹開了阮沁石。
“妞,跟飛哥走,飛哥馬上就救你的媽媽!”說着不由分說,把莫北攔腰摟住了,莫北使勁兒掙扎着。
車裡凌天遠正聽阿杰安排手術的事,回過頭,卻看見了一個三十多歲,凶神惡煞的人正拖了莫北塞進了一輛黑色的豐田裡。
“阿杰,不好,莫北有危險。”
飛哥直接把莫北塞進車裡,準備在車裡下手。
莫北哭喊着救命。
可是這裡是飛哥的地盤,車跟前還站着個虎視眈眈的保鏢。
莫北的呼救聲在夜空裡顯得那樣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