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到了午飯時分,凌天遠上午的治療纔算結束,莫北爸媽打來電話,說已經準備好了午飯,就等着他們過去,阮沁石在鎮子裡找了輛小麪包車,專門接送凌天遠和莫北。
今天是第一天治療,古老先生說就先鍼灸上一次就好了,明天開始要早晚三次,古老先生還讓小趙給凌天遠抓好了中午和晚上的草藥,讓凌天遠回家煎服。
坐着阮沁石找的麪包車上,莫北覺着有些對不起大叔,從小都是豪車的他,什麼時候坐過麪包車的。
“凌少,這鎮子裡也不好給你找一高級小轎車,我只能和朋友借了這麼輛麪包車來接送你,天天坐豪車,偶爾體會一下這麪包車,覺着特拉風吧?”阮沁石邊開車,邊調侃。
凌天遠笑笑:“沒事的,麪包車不也是車!其實不太遠,我和丫頭完全可以和早晨一樣,散着步就走過來了,何需接送呢!”
“那哪兒行啊,我姐家到古老先生家可是鎮子西邊到最東邊,有一截兒距離呢,你子扎針,吹着風很容易讓針眼灌上風的,沒事的,這接送你的美差,以後就落在我身上吧,我在公司不是休假還掙着高薪嗎,讓讓我覺着有些難爲情,這正好,在鎮子裡服務了您,讓我心安理得一些吧!”阮沁石喋喋不休地說着。
凌天遠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
其實他今天才發現,這阮沁石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的。
“大叔,真是對不起了,這兒不比市裡,條件有限。”
“沒事的,阿杰要派老衛過來專門接送的,我拒絕了,我覺着這樣挺好,整天在繁忙的都市裡,過着壓力山大的快節奏生活,這次來了鎮子裡,說不出的輕鬆愜意,就當我是在度假吧!”
“大叔,你真的這麼想啊?”
“嗯哼,只要和你在一起,我覺着我就是快樂的,這樣的日子我真想無限延長!”
“大叔,那可不行,我希望你的腿好的快點,不然真是倍受摧殘啊!”莫北可不希望凌天遠的病能這麼無限延長下去,她希望看到他儘快站起來,再恢復到以往那個玉樹臨風的,自己仰起脖子才能看到的大叔。
咳咳咳,阮沁石見兩人面不改色地在自己跟前秀起了恩愛,忙乾咳了幾聲,表示自己的存在。
原本以爲這凌天遠在感情生活中也會像是他本來的樣子一樣,高冷的一塌糊塗,想不到他居然和會這麼赤裸裸地和北北表述衷腸,看來這戀愛中的人都一樣,再怎麼高高在上的人也有其柔軟的一面。
莫北被舅舅這突如其來的乾咳聲,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個,北北,凌少,你們倆要是秀恩愛的話,可以在沒人的時候,你們這個樣子,我很難專心的開車!”阮沁石打趣道。
舅舅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油嘴滑舌。
這是莫北最願意看到的。
前幾天的舅舅萎靡的太過反常了。
到了莫北家門口,卻是看到了附近的鄰居們都圍坐在了莫北家的門口。
在這個算的上閉塞的鎮子裡,誰家有個什麼事兒,片刻工夫就會傳遍整個鎮子。
昨晚這凌天遠從市裡來了莫北家的事兒現在幾乎鎮子裡的人都知道了。
人們對這件事議論紛紛,各有措辭。
今早,莫北在推着凌天遠的輪椅去往古家的路途上,人們說是在和莫北打招呼,其實眼光都落在了端坐在輪椅上的凌天遠身上,這樣一個好皮囊的男人,居然坐在了輪椅上。
鎮子裡的人都在傳,這是莫北愛錢,更有甚者已經在網絡上翻出了凌天遠的資料。
乖乖,年輕有爲的青年企業家,幾百億身價。
這莫家的女兒就是有一套,怎麼就能釣上了這麼一個金龜婿,鎮子裡的人幾乎都在津津樂道的議論。
這凌天遠剛被阮沁石扶下車,路人的眼光紛紛聚焦在了凌天遠身上。
馬上人羣中就傳來鼎沸的議論聲。
“天哪,這是莫家的那個富可敵國的癱女婿,真是長的比明星還要勝上一籌。”
“是啊,只可惜徒有一副好皮囊。”
“你說這北北不是還在上學嗎?現在的孩子上學期間就知道在外勾搭人了嗎,怎麼把這大總裁給勾上的,真是不簡單!”
莫北聽到這些個風言風語,心裡真是不好受,這是鎮子裡歷來的傳統,誰家有個什麼事兒,總會以訛傳訛,只是莫北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聚集在自家門口看着熱鬧。
莫北估計凌天遠的感受,扶着他打算快速地進家門。
阮沁石可是毫不客氣,“我說各位七大姑八大姨們,你們都不用回家做午飯嗎?自家的事兒還扯不清呢,就在這兒議論別人家的事兒,你們也不覺着累的慌,快都散了吧,散了吧!”阮沁石攆開了人羣。
不想有人風雲風雨的說:“石頭,怪不得你一個初中也不知道怎麼畢業的人,怎麼能那麼嘚瑟進了市裡的大公司呢,原來是靠吃着外甥女的軟飯啊!什麼時候,也不要忘記了這窮鄉僻壤的鄉親們啊,也在大公司給我們找個工作啊,能了大老闆,大總裁的親孃舅,這個面子還是有的吧!”
“就是,就是!”
人羣中的人附和着。
阮沁石真是無言以對,這羣七大姨八大姑的可真叫個毒蛇。
阮沁石正想發火,阮沁玉走出了門,“他大叔他大嬸兒們,現在都晌午了,你們家不午飯了嗎?守這兒一上午你們不累啊?感謝大家對我們家事兒的關心,可是再關心你們也得吃飯不是,聚在這兒像趕集一樣,總歸不好吧!”
平時,這阮沁玉和人們的關係還算不錯,四鄰見阮沁玉有些不高興了,自知無趣,總算紛紛散開了。
莫北怕凌天遠會心裡不舒服,趕緊安慰道:“鎮子裡的人就是這樣,他們只是隨便議論議論罷了,沒有惡意的,大叔你不要介意。”
凌天遠搖搖頭:“怎麼會?倒是我的到來給你們的生活帶來不便了,真的很抱歉。”
“大叔,你這是說哪兒話啊?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們之間再這麼客氣就顯得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