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入學就面臨着軍訓的考驗,軍訓對於新生來說可謂是夢魘,揮之不去。方天銘本來就是軍人出生,自然不會害怕,但也不會動用關係去逃避軍訓,不過人總是會有偷懶的心理,對於站在大太陽底下曬幾個鐘頭這種事情他纔不會去幹呢!
其實軍訓既是夢魘,也是一種消磨。畢竟軍訓只不過是個過程,爲的都是最後的彩排和演出,所以只要動點小腦筋,那也就能夠糊弄過去了。
軍訓的第一天,杭贏風那傢伙就將軍服統一的服裝給撕破了一個大洞,那個時候飛鶴還在笑他傻,不過杭贏風卻是一臉正經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軍訓軍訓訓練的是那些有衣服的人,乘早把衣服撕了,那就省心多了!”
杭贏風的話根本就沒人相信,連方天銘都感覺這是什麼歪理呀。
不過很快,杭贏風的話就從歪理變成了真理。因爲軍訓衣服破爛,又不願意買新的,就不能參加最後的彙報演出,所以杭贏風很自然的就被分配到了一羣同樣“衣衫不整”的人的隊伍當中,這支隊伍被人們嬉笑的稱之爲“雜牌軍”。
雜牌軍和正規軍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因爲不用匯報演出,雜牌軍的日子要比正規軍好過的多。杭贏風這小子基本上是八點鐘報到,然後就坐在草坪上侃大山,不過學校領導過來查看的時候,這支雜牌軍也會象徵性的走走軍步什麼的。不過更多的時間還是侃大山。
直到十一點,大山侃的差不多了按時吃飯,他們可不像正規軍,要求劃方正,走正步,甚至有些還要求射擊。
下午一個午覺睡到三點,然後接着侃大山,五點半再次準時吃飯。這種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舒心了,晚上還能在宿舍上上網,玩玩遊戲,不用去匯合唱軍歌。
一天下來,鶴行贏他們是累的要死,而白磊卻一臉悠哉,不亦樂乎。死狗一樣趴在牀上的鶴行贏和連天贏狠狠的拍着自己的牀道:“媽的,老子馬上也去把軍訓的衣服給拆了,老子也要做雜牌軍!”
“我也是!”
杭贏風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意道:“早叫你們聽我的,你們不聽,現在好了吧!”
方天銘在一邊看着沙建國上網,聽着這羣傢伙亂侃,臉上時不時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忽然就聽毛櫻桃驚呼道:“不得了,我們宿舍兩個人居然同時上了學校的bbs,瘋了瘋了,看來我們宿舍真的要牛起來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剛剛還躺在牀上的鶴行贏和連天贏立刻衝了過來,而杭贏風則一邊敲着鍵盤,一邊在網上尋找着相同的新聞。不過很快,宿舍裡面是一陣爆笑,而杭贏風那邊憤憤的將鼠標拍在桌面上,怒不可遏道:“要讓我知道誰把這張照片發上去了,老子饒不了他,我要活剮了他!”
原來網頁上左右兩張大封面,左面一張是關於杭贏風在陽臺上抓狂的照片,上面鮮紅的大字寫着,無可奈何得男人。右面一張則是方天銘的照片,照片抓拍極準,畫面上的方天銘一身白色衣衫,髮絲舞動,手中剛剛掏出的香菸,身邊站着兩位警察。
照片的上方是金光閃閃的大字,考模“發威”,怒斥警察暴力執法。
那張照片真是傳神之極,不但刻畫出了方天銘張揚正義的力道,也表現出了兩位警察的無可奈何。照片下面還有一句小字,寫到:“每一個公民都有自由言論的權利,我不過說了句你們不喜歡聽的話,難道你們就要對我暴力執法嗎?”
這一句點出了整篇文章的神韻,義正言辭,同時犀利無比。照片下面的這篇文字出自於江南大學報社一名女才子的手筆,滿篇全是讚頌之詞,儼然已經將陳煜陽的行爲上升到了對抗黑暗勢力的高度,這名女才子的筆名還特別新鮮,叫做永遠愛你的美羊羊。
而這帖子一時間被江南大學所有學生追捧,一天時間留言竟然過了千條,簡直駭人聽聞,更有一些女生在下面發出自己的靚照和電話,公開支持方天銘,這簡直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不過相比方天銘這篇帖子,某人就要慘淡很多,幾乎是一片罵聲。帖子中的文字露骨的表現了一個現代版陳世美,跟帖的人極盡之所能事的在討伐杭贏風。根本不管原因,不管這文中內容是否屬實。
更有甚至,在底下留言道:同樣是生活在一個宿舍,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氣的某人簡直像要吐血。越看越生氣,越看越激動,最後杭贏風直接將自己的鼠標給砸了,以表示心中的憤怒。“太陽的,太欺負人了,我,我,我,讓我知道是誰發的帖子,我一定要砍死他,砍死他!”杭贏風歇斯底里的吶喊着。
方天銘則是一臉尷尬的笑意,摸着自己的鼻尖,心想:完鳥,完鳥,自己又一次被推到風口浪尖上鳥。不過還好有贏風一起,至少能夠擋一擋風霜啊!哎!做點不起眼的事情都能被捅到bbs上,看來以後說話做事還要小心纔是!
飛鶴和老絕這兩廝直接是笑翻了,捧着肚子,對着杭贏風道:“淫風啊淫風,你這名字可真是沒白起,看來這個陳世美的頭銜你要當四年了,這四年裡面你要受盡別人奇異的目光了,我真是爲你感嘆啊!”
“飛鶴,你再笑,再笑我打爆你的頭!”杭贏風沒好氣道。
方天銘也笑着來到杭贏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保重,看來唐沫沫這事情你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節哀吧!”說着,方天銘一個人走到了陽臺上,默默的盯着夜空中的繁星抽起了煙。
這兩篇帖子不僅僅方天銘他們看到了,何萌萌一個宿舍也正在看,不過她們的心境卻和杭贏風他們完全不同。張尋梅看了之後有些傷感,唐沫沫則直罵道:“活該!”不過眼睛卻死死的盯着杭贏風的那張發狂是照片,心中不知道爲何一酸。
而何萌萌和吳欣兒的感情則比她們兩個要簡單的多,就是高興,爲了自己所愛的人高興。
“夏風瑟瑟,悲影如歸。心似莽原,月色飛煙。突來星斗,烏雲蓋天。如封似閉,暗淡無緣。忽聞天籟兮,夢不眠,輾轉徘徊兮,夜似淵。如有朝露兮,可成酒。若有佳人兮,共枕眠!”
微風含蓄,烏雲弊天。在這個大家都熟睡的時候,杭贏風卻一個人站在天台上,仰望星空,吟詩感嘆,不過手中一罐子啤酒卻是大煞風景,如果能夠換成一隻金雕玉啄的酒壺,酒杯,那方纔是絕配。
猛飲一口酒,杭贏風期期艾艾道:“你可知道我心裡的痛?”
“呵呵!”一聲笑聲,打斷了杭贏風的興致,就聽來人道:“她不知道,我卻知道!”
杭贏風回過身,看到方天銘緩緩走上前來,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傢伙白酒,興奮的笑了笑,匆匆上前,一把將他手中酒壺搶了過來,笑道:“好兄弟,還是你明白我!”不過話說半句,杭贏風覺得哪裡不對,問道:“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弄過來的,我記得學校沒得賣啊!”
“你別問我從哪裡弄過來的,喝就是了!”方天銘笑道。
杭贏風也不磨嘰,一下子痛飲了起來。方天銘無語的笑了笑,心道:這可是老子從混濛鍾裡面拿出來的好酒啊!被這小子給糟踐了,不過爲了兄弟,算了,就不計較了。
一陣狂飲之後,杭贏風才擦拭了一下嘴角流下的液體道:“好酒,好酒啊!”
望着月黑風高,方天銘笑道:“今晚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管他呢,痛飲再說!”杭贏風再次仰頭,咕咚咕咚了起來。
其實今天晚上睡不着的除了杭贏風之外,還有好多人。包括張尋梅,唐沫沫那一個宿舍。以及常委公寓得古千千。
顧曉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披着件外套,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陽臺之上。本來那次醉酒之後,她以爲自己能夠忘掉方天銘,不過今天晚上再次看到方天銘那張照片,她知道再也不能騙自己了,哪怕是轟轟烈烈的愛過一會不求任何結果也是好的。
望着清冷的月光,何萌萌低低抽泣了起來。沒多久,一隻溫柔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讓她渾身一驚,吳欣兒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萌萌姐,怎麼睡不着啊?”
何萌萌回眸,吳欣兒正盯着自己,身上同樣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衣。
“嗯!”何萌萌輕嗯了一聲,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過了良久,到是吳欣兒開口問道:“萌萌姐,你也喜歡天銘哥哥?”
沒有想到吳欣兒居然會這麼露骨的問自己,她想要否認,但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吳欣兒自然的笑了起來,仿若人間精靈一般:“其實我也喜歡天銘哥哥,可惜他已經訂婚了!”
對於吳欣兒的表態何萌萌並不驚訝,只是隨着吳欣兒的話道:“是啊,可惜他已經訂婚了!”
“萌萌姐,訂婚的男人真的就不會變心嗎?”方自然突如其然的問道。
何萌萌楞了一下,對於這種高深莫測的問題,她自己都不知都怎麼回答,只好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那我們爲什麼要放棄?”吳欣兒再次語不驚人,她的問題同樣將何萌萌帶到了一片希望的田野上,何萌萌喃喃自語道:“是啊,我們爲什麼要放棄,爲什麼呢?”
就當何萌萌和放自然在外面討論着這種深奧的問題的時候,宿舍內,唐沫沫也翻動了一下身體,聲音微微顫抖道:“梅姐,你睡着了嗎?”
沒有人迴應,唐沫沫再次呼道:“梅姐,我知道你沒有睡着。如果你不想和我說話,那你就聽好了。”
頓了頓聲音,唐沫沫道:“其實那天我就發現杭贏風喜歡你,你們兩個一定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但是,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當我一見到杭贏風的時候,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和他說話,讓他注意我。我知道,我很不矜持,也許你會認爲我是一個壞女人。
但是我就是喜歡他。可能那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梅姐,我只希望你不會怪我,如果你怪我,我想我就算得到了杭贏風,這輩子也不會安心的!”
“呼!”重重的喘息了一聲,沉默了良久才道:“我不會怪你的,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我和杭贏風已經是過去了,再說一個會變心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張尋梅去在乎,沫沫,放心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吧!”
得到了張尋梅這話,唐沫沫這纔出了一口氣,道:“謝謝你,梅姐!”
其實張尋梅這話並不是出自真心,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在乎杭贏風的,但是她門閥世家的教養潛意思的告訴她,不能像市井女子一樣,爲了男人爭風吃醋,就算是敗,也要敗得有尊嚴,有體面,不失大家閨秀的風範。
張尋梅對唐沫沫說的這番話,無疑是字字血淚,但是她卻又不得不這樣說。這就是大家門閥的教條的弊端。不過張尋梅心中不僅僅是顧及到家族多年來的教誨,同樣是不想傷害自己和唐沫沫之間的姐妹感情,更主要的她還想看看杭贏風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用一生去守護。
這確實是一種消極被動的愛情,但卻又是保護自己,不傷害別人的最好途徑。張尋梅心中默默唸叨着:對不起,對不起!
唐沫沫的心結打開,自然話也就多了,笑道:“梅姐,你猜那兩個小妮子在外面密謀什麼呢?”
“呵呵!”張尋梅很勉強的笑了笑道:“自然是在密謀怎麼樣得到方天銘!”
“哼!”提到方天銘唐沫沫就是一肚子火氣,怒道:“方天銘那傢伙根本就是個懦夫,他明明知道萌萌和欣兒是心思,卻還躲避,真不丈夫!”
聽着唐沫沫的話,宋嘉忽然笑了,想起那天晚上酒店裡面發生的一切,那樣恐怖的場景,那雙凌厲的眸子。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勢,搖了搖頭,心道:居然有人說這樣的一個男子真不丈夫!
“沫沫,你根本就不瞭解方天銘這個人。在京都的傳說中,他是世間的奇男子。衆多大家閨秀可與而不可求的存在,若,若不是周家和方家有指腹爲婚的約定,我想我爺爺早就想辦法將我許配給他了!”
“什麼??指腹爲婚,這年頭還有這種事情?”唐沫沫不敢相信道。
“自然,不過聽說他和他的未婚妻感情很好。京城傳言,他未婚有一個長得不若於他未婚妻的堂妹,這兩位姑娘曾經密謀要行娥皇女英之舉。
都被他拒絕了
“沒有人知道,但最後在方家和周家雙方面同意兩女配一夫的情況下,卻遭到了方天銘的反對,最終這事情也不了了之!”
“還有這種事情?他傻呀!”唐沫沫叫道。張尋梅卻笑了:“這正是他讓人可敬的地方,所以要想讓他變心,這兩個小妮子,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