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銘的一句話幾乎將矛盾激化到了頂點,一衆熱情的大學生,立刻呼聲道:“對啊,對啊!警察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就會欺負老百姓,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會。”“你們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站在你們面前的是今年蘇州城的考模,他會殺人,打死我也不信!”
望着一臉老神在在的方天銘戴志奇和陳煙直氣的牙癢癢的,高士傑是做什麼的他們自然清楚,本來他們也不會懷疑方天銘是殺人兇手,他們的矛頭是高士傑,但是早上去了一趟天江飯店,在高士傑那邊碰了個釘子,這纔想起調查方天銘這個大學生來,在他們的印象當中大學生要比**湖好對付的多,只要方天銘咬住高士傑,那高士傑就逃不掉。
不想在這裡他們遇到了比上午還要尷尬的局面。
方天銘笑道:“你們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要去吃飯了!”
戴志奇連忙叫住他道:“對不起,我們剛剛的態度有問題。不過如果你看到了殺人現場還是老實的說出來,別怕有人會威脅你。我們警察會爲你做主的,把你看到的情況說出來!”
方天銘陰陰笑了一聲:強來不行改打柔情牌了。隨即他就說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陳煙氣的三尸神暴跳道:“方天銘,你最好老實交代,你爲什麼去天江飯店吃飯?”
方天銘又好氣又好笑道:“這位警察同志,我上哪裡吃飯關你什麼事情?你們警察管的也太寬了吧,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
一衆學生也鬨堂大笑了起來。陳煙是被方天銘氣得口不擇言,但是戴志奇畢竟是老偵查員,一手製止了陳煙,然後對着方天銘道:“我們自然管不了你到什麼地方吃飯,但是我們調了案發時候的錄像,那個時間段前後你去過案發現場也就是天江飯店的大廳,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方天銘道:“難道大廳不能進嗎?再說了,你們要是真有我殺人的現場錄像,那還用跟我在這裡磨泡泡嗎?直接抓我就好了!說到底,還是要拿出證據來的,沒有證據你們別冤枉好人。”
那段錄像已經被高士傑給刪除了,他們哪裡能夠找到,方天銘就是拿準了這一點。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方天銘乃是國安六處副處長,雖然只是個空頭銜,但是那也是副處長,有殺人豁免權的,這東西就和尚方寶劍一樣的道理。所以他纔有恃無恐。
“我們調集了那段時間前後的錄像,發現在吃飯的時候消失了一段時間你怎麼解釋?”戴志奇道。
“解釋?”方天銘笑道:“我送一個心情不好的女同學回去,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個熟人,然後就和他喝了兩杯,這個解釋合理嗎?”
“那認人證呢?誰可以證明你當時不在場?”戴志奇追根接底問道。此刻他的臉上還露出了一抹陰森的笑容,心道:這下我不整死你。只要你說出來的人,我都說理由不充分,不可以作證。我看你如何。
方天銘道:“那個女同學可以爲我作證,而且喝酒是朋友也可以爲我作證!”
“不行!”陳煙道:“那個女同學和你是同學關係,自然包庇你,你所謂喝酒的朋友和你是朋友關係,也自然會包庇你,這證據不足!”
方天銘笑着反打一槍道:“可是我的朋友也是個警察!如果你們警察的證詞都沒有公信力,那我很懷疑你們公安系統的人都是什麼人?”
此言一出,即刻又是一陣轟動。
陳煙和戴志奇都是一愣,沒辦法道:“那你打電話給你的朋友,讓他過來交代一下!”
“好吧!”方天銘玩味的拿起自己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笑聲道:“章書記呀!你們警察局有兩個同志懷疑我昨天晚上殺人了,那個時間段我可是和你一起喝酒的呀,他們要你來交代一下,你看。。。。。。什麼什麼?我看看啊,他們好像是城南警局的。。”
方天銘撥通的正是政法書記章簡芝的電話,政法書記既是公安局局長,又是常委,這分量自然很重。饒有興趣的將自己的電話交給戴志奇,方天銘是一臉微笑,處變不驚的模樣:“你們章書記要找你們說話!”
戴志奇剛開始還不信,以爲一個窮大學生能有什麼警察後臺,鄙夷的看了方天銘一眼,囂張的搶過電話,不過電話剛到耳邊,就聽見電話那頭章簡芝的咆哮聲:“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要我過去交代問題,你們是那個系統的,報上你們的職位和名字,老子立馬去你們城南警局!”
戴志奇這下子傻了,章簡芝可是孫一行手下第一大將,得罪了他,那自己的警察生涯就完蛋了。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陳煙則是在一邊崔促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快說話呀!”
方天銘一臉好笑道:“真是胸大無腦,看你這位同夥的神色你也應該知道,你們政法書記發飆了!”
“你。。。。。。”陳煙再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戴志奇更加是一臉蒼白無力道:“我們走!”
隨着警察的離開,圍觀的人羣也散了,不過大家都留下了一句話,道:“考模,我們頂你,你是第一個讓警察這麼沒面子的人!真解氣,痛快!”
微微的閉上眼睛,方天銘心中饒是有些火氣,立馬撥通了諸葛風的電話,狠狠道:“周海你等着老爺子的怒火吧,你交的好兄弟,居然去舉報了我。我告訴你,立刻將他給老子做掉,要不然,我真的將你那個江南水鄉給拆了!”
陳煙和戴志奇在回去的路上都是一臉憋屈,陳煙還好,她家世底子雄厚,根本不算太畏懼章簡芝,但是戴志強就很困難了。看着一臉愁苦的戴志奇,陳煙安慰道:“老戴,別灰心,天網恢恢,他們漏不了,到時候你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我到要看看章簡芝能夠把我怎麼樣?”
戴志奇勉強笑了笑道:“謝謝你,陳煙!有你這話啊,我老戴也就知足了,從我當警察以來從來不屈服於惡勢力,我答應你,絕對不放過一個壞人!”
戴志奇正說着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戴志奇一接,電話那頭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老戴,老戴不好了,不好了!那個報案的馬仔被人殺人,就在,就在我們警察局門口,你們快回來,趕快回來!”
“什麼?你們是怎麼搞的!”匆匆掛掉電話戴志奇神情一陣恍惚。
“老戴怎麼了?”陳煙急忙問道。
戴志奇悠悠退了兩步,然後狠狠的將自己的電話給砸在地上,道:“陳煙,看來我們的調查方向錯了。那個馬仔報案的時候給了我們三張畫像,一張是高士傑的,一張是周海的,還有一張是方天銘的,那個馬仔一口咬定方天銘是殺人兇手,起初我還不信,以爲他是害怕得罪那兩位,避重就輕,畢竟方天銘只是個學生,好對付一些。但是現在我信了!這個方天銘肯定就是兇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老戴你到是說清楚啊?”陳煙急道。
戴志奇感嘆了一聲道:“那個馬仔被殺了,就在我們公安局的門口!”
“太猖獗了,簡直是太猖獗了,這樣下去我們城南公安的面子往哪裡放,公安局大門口殺人,你們這羣廢物居然連個人影都沒有抓到,簡直廢物!”一個肚大腰圓,一身警服的中年男子怒氣衝衝的拍着桌子瘋狂的吼叫道。
下面的警員們一個個是膽戰心驚,不敢說一句話。中年男子再次道:“不是敵人太狡猾,而是我們太愚蠢。連個線人都保護不了,那以後誰還敢相信我們警察,誰還敢來報案,你們這是對人民的不負責任!”
坐在一邊的陳煙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子道:“局長,是我們不小心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我們要檢討。不過,局,經過這次事情我們已經肯定了,那個方天銘就是殺人兇手,我們找過他沒多久,線人就被殺了,我提議儘快逮捕方天銘歸案!”
局長陰冷的笑了笑指着陳煙的腦袋道:“陳煙同志,你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還警校的高材生呢?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能夠隨便抓人嗎?再說了,那三個人都是隨便能抓的人嗎?高士傑你們惹得起,葉思仁你們誰惹得起!動動你們的腦袋好好想想事情吧!”
陳煙依舊不甘心道:“那局長,這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算了?”局長冷笑了一聲故作咳嗽道:“怎麼能就這麼算了,這件事情必須結案,但是那三個人你們誰都不許動他們。”嘆息了一聲,錢局長接着說道:“老規矩,隨便從道上找些人來定罪就是了,記着警局的公信度永遠是第一要數!不能給民衆以我們警察無能的感覺,好了,你們下去辦吧!”
陳煙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戴志奇給拉住了,戴志奇搖了搖頭道:“陳煙,算了!”
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陳煙一陣惱火,將自己的配槍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道:“這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戴志奇笑道:“陳煙,算了。消消火,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有後臺的人就算殺人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想想那個狂言我爸是李剛的小子,你還不明白。”
陳煙依舊不服氣道:“可是,他不是被抓了嗎?”
戴志奇搖了搖頭,道:“被抓?那是因爲他後臺不夠強,怨不得別人。我剛剛瞭解了一下這個方天銘的信息,陳煜陽這個人很神秘,家室背景一無所有。只能查到他現在是蘇州的軍分區政委,和南書記還有王家關係密切。你想想光一個王家我們就無可奈何,再加上他還是軍分區的政委,動他,那蘇州軍區是要出亂子的!”
陳煙嚇了一跳,站起來道:“什麼?那個小屁孩居然是軍分區政委,蘇州十三常委之一!”
戴志奇感嘆道:“可不是嗎?你想想他這個年紀既然是軍分區政委,那他後面是什麼?別說我們動不了他,就算是。。。。。”戴志奇小心的指了指上面道:“他們也是管不了的,我們啊,就認命吧!”
“認命?”陳煙冷笑一聲道:“我絕不,我一定要將兇手法辦。市裡面管不了還有省裡面,省裡面再管不了還有中央,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你,你要幹什麼?”戴志奇緊張道。
陳煙一臉兇狠的笑意道:“我要將這件事情捅上去,讓上面,甚至國安部的人來調查,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一個殺人兇犯可以逍遙法外,而且還能冠冕堂皇的做官,我一定要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千萬不要胡來,你們陳家雖然在京都不小,但是也。。。。。。。”戴志奇說着頓住了。
陳煙道:“我知道我們家是二流家族,但是這件事情我一定要管到底!”
望着陳煙決絕的模樣,戴志奇也只能微微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走開了。戴志奇走了沒多久,陳煙就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道:“是省公安廳嗎?我是蘇州城城南警區,我們這裡發生了很惡劣的殺人案件需要派人支援,對,對。。。。。。。。。”
放心電話的陳煙笑道:“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此刻的方天銘和周海正坐在一處清靜的茶樓裡面喝茶,方天銘一臉平靜,不過似乎這種平靜讓諸葛風感覺比憤怒還可怕,見自己妹夫如此一言不發,周海笑眯眯道:“妹夫,別生氣,別生氣,這是個誤會!”
方天銘根本不理睬這是什麼誤會不誤會的,徑直說道:“事情辦好了嗎?”
“當然,當然,他絕對已經變成死人了!”方天銘笑着給方天銘斟了一杯茶道。
“嗯!”方天銘點了點頭,道:“我想今天找我的那兩個警察是不會甘心的,如今那個馬仔又死了,矛頭直對着我。不過我已經和南飛他們打過招呼了,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些警察和蒼蠅一樣,很麻煩。所以。。。。。。。”
“我知道怎麼做的!”周海聲音忽然沉了下來道。
“你知道?”方天銘笑聲道。
“當然了,妹夫我還不瞭解你嗎?那兩個警察留着也是禍害,直接做掉不就完了!”周海爲自己這個辦法感到得意。
不料方天銘卻冷聲道:“我是該誇你呢,還是該誇你呢?還做掉?你能不能收起你那一套黑道作風。”
“那妹夫你的意思呢?”周海連忙問道,其實周海哪裡不明白方天銘想什麼,只是不想驚動自己的老子,驚動周家,他還是想用自己的方法解決這事情。
“我沒意思!”方天銘道:“這事情啊也許會被捅到上面去了,反正我無所謂,老子有殺人豁免權。不過捅到上面去,周老爺子就一定會知道,你就看着辦吧!”
周海對這事情也很頭疼,當時一念之仁留下了那個馬仔的性命,沒想到掀起這麼大的風波。無奈的捏了捏眉頭,周嗨道:“能不能請王家出手,幫忙在上面壓一下,我實在是不想讓家裡面知道!”
方天銘撇着嘴道:“這你可以找老四,反正你和他關係不錯!”
“哎!!”周海長嘆了一聲,靜靜地端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裡想道:“還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