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狼哥,這是什麼東西來的?味道甜甜的,不錯,還有嗎?”一口吞下嘴角的藥丸,武揚滿臉帶笑,一副天塌下來也不關老子事的模樣。
“解藥。”阿狼冷冷的說道,此刻大腦越來越刺痛,讓他幾乎把握不住方向盤。
“哈,狼哥,我們有多久沒見了?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呢。”武揚也不問是什麼解藥,如果說以前他只是把阿狼當成兄弟,但內心卻仍然對他防了一手的話,那經過這次事件後,他將毫無保留的信任對方,因爲這世上再沒一人會如此對他,在他絕望,瀕臨死亡之際解救於他。
自被抓進青幫那一刻起,武揚就有了必死的覺悟,誰知現在竟然還能好好活在這個世上,可以說,他這條命算是阿狼救回來的,從今以後,他將對阿狼再無防備,做他一世的好兄弟。
誰都不知道,武揚這些天來在青幫受到了怎樣的“待遇”,也只有經歷過那種磨難,纔會加倍珍惜現在擁有的時光。
“嗯……”頭越來越痛,以阿狼鐵石般的毅力,也經不住冷哼一聲,他從不知,精神力消耗過度會如此難受。
不過這已經算很不錯了,如果讓死去的天機子知道,阿狼第一次發動幻境後還能開車疾馳,不知會不會氣得活過來,因爲他當年初次發動幻境之術時,可是連續昏睡了一個星期,不過這也是多虧了基因藥水改善體質,再加上小明二老真氣淬體,不然估計阿狼早就倒下了。
“狼哥,你怎麼了?”聽出阿狼語氣有些不對,軟倒座位上的武揚急切的問道,之前同亨利交易,他可是看到一清二楚,阿狼並沒有受傷。
“頭痛,你能動了嗎?”阿狼有些把持不住方向盤,鼻息冷冷的哼出幾個字,只覺得車外的景物都漸漸模糊起來。
“似乎能動了些,也不知那該死的亨利到底用的什麼毒,竟然這麼厲害,要知道我當年在殺手營可是受過抗毒訓練的。”感受着車速慢慢的降了下來,武揚也感到一絲嚴峻,阿狼的忍耐力他最清楚,如果不是實在傷的厲害,他一定不會放棄開飛車的意念,在自己記憶裡,他就沒見過對方開車低於三百公里每小時的時速。
“吱……”倏然,車身打橫,前輪同地面摩擦出一陣刺耳的響聲,隨着車身巨震,阿狼猛踩剎車,車頭在撞到公路兩旁的護欄前一秒停了下來,跟着,他一頭栽倒在方向盤上。
“狼哥……”情急之下,武揚猛的從座位上翻起身來,一把扶起方向盤上的阿狼,伸指探向對方鼻下,緊張的心霎時放了下來,還好,僅僅是暈了過去,呼吸正常而均勻,估計沒受什麼致命傷。
“你能動了?”昏迷中的阿狼睜開雙眼,淡淡的說道,只是聲音很低,透露出一絲無力感。
“啊?靠,呵呵,狼哥,我能動了,呵呵,能自由活動的感覺真爽,狼哥,你沒事吧?”聽見阿狼的詢問,武揚才反應過來,自己能夠活動了,這一刻,他都忍不住想流淚了,想想他堂堂千人斬的殺手,這一身癱軟都多久了?
之前闖出青幫,傷勢嚴重,被阿狼使用秘法治療,好了後就全身不得動彈,稍微好些後又被亨利那狗.娘養的抓回去,他是想動動不了,之後又被對方餵了某種毒藥,連自己的意識都暫時的泯滅了,他更是能動卻沒感覺。
終於,現在既恢復了自由與意識,又能活動自如,這久違的感覺,讓他如何不喜?
“別高興的太早,我們被人跟蹤了,趕快開車走,我現在頭痛的厲害。”看見武揚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阿狼冷着張臉淡淡說道,從剛剛離開武穆山不久,他內心就泛起種不舒服的感覺,那是種說不出,但卻能感覺到,就好像是被人在暗處窺視着一般,可任他從倒後鏡裡怎麼查看,都一無所獲,這又讓他不禁懷疑起來,是自己太敏感還是真的被人跟蹤?
其實阿狼不知,這一次發揮幻境之術,他雖然被刺激的厲害,但精神力卻有了質的飛越,加上他本身五感就異於常人,所以纔會產生這樣的感覺,不過這一切他本人卻是全然不知。
“沒有啊,狼哥,這四周圍就我們一輛車,哪裡有半個鬼影子?大白天的,你可別嚇我哦。”把阿狼身軀移到副駕駛位置上,武揚坐上駕駛座,雙手握着方向盤,雖然並沒有看見一個追蹤者,但他還是決定馬上開車離開,誰知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別忘了,他可是怪物來着。
武揚和從前一樣,一直覺得阿狼是怪物,無論是他的身手還是其他方面,都不可以常理度之。
“轟……”
黑色奧迪發出一聲怒吼,徑直朝着市區方向而去。
“你剛剛說什麼?”阿狼癱軟的倒在副駕駛位置上,頭還是隱隱作痛,只不過比之先前好像有了一絲好轉。
“什麼?”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一個加速,而路面剛好是一個斜坡,使得車子高高的躍起,然後重重的落在路面上,當然,車裡的人也隨着車身晃動而跟着顛簸不已。
武揚是故意的,他想阿狼也嚐嚐坐“雲霄飛車”的滋味,難得遇到一次他疲軟的時候,不好好的“報復”一番,實難消他以往的心頭之恨。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知道阿狼傷勢並無大礙,所以纔敢做出這樣貌似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你之前說什麼?”毫不理會身體被車子顛簸的一起一伏,而且臉上彷彿帶着很享受的神情,阿狼重複了句之前的問話。
“之前?之前那一句?”看見阿狼對自己一番做作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是自己受不了急速飛車的刺激,武揚感到一陣無趣。說到底,他都是才從磨難中好轉過來,畢竟,他現在雖然完好如初,可是之前在青幫可是每天都受着各種各樣的刑罰。
“開車前。”阿狼直了直身,從趴着的姿勢換成直立着坐在位置上,大腦疼痛的感覺漸漸淡了些,估計疼痛最高峰的時候已經過去,之後疼痛感只會越來越輕,直到最後恢復如初。
“哦,我說,路上一個鬼影子都沒用,哪裡有人跟蹤。”武揚把車速慢慢降了下來,恢復到正常時速,他可不像阿狼那樣擁有變態的體質,任何傷勢都能瞬間恢復。
“你不覺得奇怪嗎?這是條回城的路,我們已經在路上跑了近半小時,卻是連一輛車和一個人都沒用遇到,這正常嗎?”頭沒那麼痛了,阿狼的思維也漸漸靈敏起來。
“嗯?狼哥,你這麼說也對,難道有人在前面封路?”聽阿狼一分析,武揚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如果現在遇到強勁的敵人,他才從虛弱中恢復過來,戰鬥力最多發揮出五成,而看阿狼,卻是依然癱在座位上,不知道還剩幾層戰鬥力。
“停車。”就在武揚話音方落,阿狼突兀的叫道。
“停車?爲什麼?如果有人跟來了,我們應該加快速度回到市區啊。”武揚感覺很疑惑,卻並未停車。
“停車,聽見沒有?”阿狼語調轉冷,重複了之前的話語。
“嗤……”
又是一陣急剎,車停了下來,短短的半小時不到,這輛奧迪小車不斷的急行急停,不知承受得了駕駛人的折騰不,不過,這卻不在阿狼的考慮中,因爲這是亨利的車。
“狼哥,這荒郊野外的,我們停在這幹什麼?”望着車外遠處連綿的山巒和近處一些農田,武揚也失去了往日的瀟灑,嘴角帶着絲苦笑。
“車越往前行,我心裡那不舒服的感覺越強烈,由此我敢肯定,對方一定埋伏在我們前方,我們就在這裡下車,到附近的農村暫避風頭,等我們兩狀態都恢復好後再想法進城。”阿狼面無表情的說道,冥冥之中,他感覺到,這次的敵人也許空前的強大,比以前遇到的所有敵人都強大。
“好吧,你是老大,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吧。”念念不捨的看了一眼停靠在路邊的車子,武揚淡淡的說道。
說真的,雖然阿狼分析的頭頭是道,可他始終不覺得有人跟着,再加上他現在雖然能活動自如,但多日的磨難仍然讓他虛弱不堪,別的不說,光是腹內空空,他早已餓的不行了。就這樣放棄掉舒服的座駕開始徒步行走,武揚心中的確很捨不得。
“走了。”阿狼率先跨過高速路旁的鐵圍欄,向着路邊一塊種着玉米的地裡走去。
……………………
現在正是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西懸於天上的太陽釋放出火辣的熱,烤得武揚滿頭大汗,衣服更是溼了一大片。
武揚穿的是一身簡單的白體恤,灰色西褲,這是亨利拉他出來時特意給他換上的,爲的是怕阿狼看見他滿身血跡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武揚步履蹣跚,艱難的走着,身旁一片片玉米葉不時的擦過臉龐以及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在肌膚留下一條又一條紅印,玉米葉上佈滿白色的細芒,一些細毛掉落在他裸露的肌膚上,加上渾身的汗漬,使人奇癢難忍。
“靠,狗日的追蹤者,害得老子這般狼狽,狼哥,你真的確定有人跟着我們嗎?這可比我在黎叔那老傢伙處受的刑罰還苦啊。”抹掉手臂上一些細芒,可臂上皮膚卻已經變得紅腫不堪,看見阿狼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直往前走,最氣人的是他身上連一點汗水都沒有,這讓武揚很是不岔。
“廢話多,跟着就是。”阿狼也同樣頂着烈日,被玉米葉子割着,可他露在外的肌膚卻未有半條紅印,更感覺不到半分癢的滋味,說到底,還是他體質特殊,再加上超強的細胞活性,使得他完全不懼烈日和外在些許植物的刺激。
“哈哈哈……兩個臭小子,以爲這樣就能逃出我的手心?簡直是癡心妄想,哼!”驀地一把陰柔的聲音響起,跟着一股勁風襲來,吹得整片玉米地的玉米杆子都向着一邊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