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帶着你那幫不成器的兄弟滾出去!”無視阿狼發出的戰意,更加無視自己被對方氣機鎖定,郝三神情自若的對着不遠處站着的喪屍大聲說道。
“深不可測,在氣機被我鎖定後還能泰然自若,看來我必須竭盡全力,不能給他還手的機會。”阿狼雙目如炬,原本他故意散發出強烈的戰意,就是想給郝三以壓力,可是對方卻像沒事人一樣教訓起自己手下來,看來這十招並不會像想象中那麼容易。
“呵呵,不好意思,阿狼兄,交手前必須清除些障礙,哈,現在好了,沒人打擾了。你準備好了嗎?”郝三輕描淡寫的說着,意在消磨阿狼臨戰時的銳氣。
他伸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一張蒼白的臉龐顯現出一絲紅暈,但卻並不是平常人那種白裡透紅,而是紅白分明,看起來十分詭異。
“隨時恭候!”阿狼兀自站立不動,漆黑的眸子精光爆射,謹慎注意着郝三,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動作,他知道,從對方臉上泛起紅暈開始,他就已經在暗自準備了,只不過面上裝出很平常而已。
這並沒有什麼根據,純屬阿狼的直覺,是他經過大小無數戰,千百次生死邊緣走過而鍛煉出的直覺。
阿狼對他直覺從不懷疑。
“哈,那我可就……”就什麼,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見郝三隨意的擡手整了整自己西裝的衣襟,表現出無比自信和極度不把對手放在眼裡的自負。
驀地,郝三雙手交叉,雙腿曲蹬,整個人如箭矢般朝着阿狼疾奔而來,人在途中,雙手不停做出各種怪異的手勢,隨着他一個個詭異的姿勢完成,四周圍響起陣噼裡啪啦的音爆聲。
“哼!”阿狼一聲冷哼,見對方來勢兇猛,動作更是古怪之極,可他卻沒有半點驚慌。早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對方一舉一動,雖未從郝三身上感覺到任何壓力,但他本能的把對方放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到對方雙手交叉,朝着自己箭矢般攻來時,阿狼早已是蓄勢待發。
閃電般擡起兩手,並手成爪,阿狼不進反退,迎着郝三勢若奔雷的進攻,單腳蹬地,“嘭”的一聲,堅實的酒吧地面出現一個深深的腳印。
如同大江決堤般迅猛出爪,在大腦不及反應之前,分手探向自己小腹和咽喉,阿狼雙爪狠厲,速度幾欲突破音速,自兩爪揮起,身體周圍響起尖銳的破鳴聲,那是劃出的指尖同空氣摩擦出聲效。
下一秒,四手交接,位置正好是阿狼小腹和咽喉,剛剛他只要慢上零點幾秒的時間,那免不了就是腸穿喉碎的下場。
阿狼十指緊扣,意圖鎖住郝三兩手,不料對方雙手變掌成指,恰好點向他雙爪的掌心。
頓時,阿狼只覺得雙手如遭雷擊,兩臂痠麻無力,別說鎖定郝三雙手,就是想保持爪樣都難。
那料郝三地理不饒人,見兩指建功,雙手如同滑溜的泥鰍般脫離阿狼雙爪,指尖帶起好似銳物摩擦玻璃般令人難受的聲響,直取阿狼雙目。
阿狼率先輸了一招,兩臂又痠麻異常,見對方聲勢威猛的指擊,避之已然不及,情急之下,兩臂彎曲,以肘封擋對方點來的兩指。
“幼稚!”郝三嘴角含笑,似對阿狼的舉動很是不岔,電光火石見,改指爲拳,兩拳挾帶萬鈞之力硬拼自前而來的兩肘。
“嘭嘭!!!”
兩聲震耳巨響,跟着兩人兀自倒後飛退。
阿狼身不由己的朝後退卻了十多步方停下,所過之處,堅硬的水泥地面留下一串規則而深刻的腳印。
反觀郝三,不過退了兩三步而已,之後倒像個沒事人樣,負手傲立,只不過那蒼白的臉上紅潮已然褪去,顯現的是比以前更加蒼白,更加妖異的慘白。但看他腳下的地面整潔光滑,並未如阿狼那樣踩出腳印。
阿狼留下一連串腳印看似威武震撼,實則是承受不住郝三的力道,以身體爲媒介,把對方攻來的力導入了地面,才形成那樣的效果。
郝三顯然不止技高一籌,他不僅對阿狼的力照單全收,而且看來還很輕鬆。
“哈哈,痛快,不過我似乎犯了一個錯誤,你比我想象中還有厲害,哈,從來沒有人能接我一式幽冥指能不受傷的,就憑這點,阿狼兄,你足以自傲了,哈哈!”習慣性的扶了扶臉上的鏡框,郝三一陣大笑。
“哼!也從來沒有人能挨我兩肘重擊還能活命的。”阿狼感覺體內一陣氣血翻滾,但口裡的話卻並不輸人,他知道對方那樣說是想故意瓦解他心智,好在自己心裡留下一個不可戰勝的烙印,只要自己有了氣餒的念頭,那麼這一戰也就不用再打了。
“沒想到點子這麼硬,心境更是堅如磐石,情報組那羣該死的都是吃屎長大的,說什麼他連天擎都打不過,我看就以他現在的實力,天擎不被他打得滿地找牙纔怪。”郝三心裡暗想着,剛剛同阿狼短暫的拼了一招,他看似贏的很輕鬆,但實際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剛剛出手他已經用上了八分的實力,原本以爲很輕鬆就可以擊倒對方,可沒想到真正打過才知道,對方不僅力量強悍,連速度都不比自己慢多少。
說到底,還是自己情報沒掌握好,誤把阿狼以前的實力拿來衡量現在的他,殊不知,他已經成長到如此高明的地步了。
“阿狼兄,剛剛纔過了一招,你自信能擋我幾招啊?哈!”看見阿狼微微氣喘,郝三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他的機會。
“喂,白臉小子,我師傅才厲害呢,你沒看見地上都被他踩出腳印了嗎?看你自己,纔打了多久?臉都白成什麼樣子了?”剛剛的交手莎莉並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主要是兩人動作太快。當兩人分開後,她只看見阿狼把地面踩出許多深凹的腳印,再加上先入爲主的元素,直覺上就認爲阿狼厲害,而對郝三一陣出言譏諷感到很不岔。
“哈,美麗的莎莉小姐,你真的以爲阿狼兄弟能撐過郝某十招嗎?不蠻你說,剛剛我只用了兩成的力,呵呵……”郝三滿嘴帶笑,語氣很溫柔,只想儘量的不開罪莎莉,而剛剛對阿狼時那副自負的表情也被一抹柔情所替代。真難想象一個男人也能變臉如翻書,如果讓他去演戲,估計奧斯卡影帝非他莫屬。
“阿狼你沒事吧……”許芬走近阿狼,一臉關切的問道。
“沒事,多說無益,郝三,你到底還打不打?”淡淡的回了許芬,之後擡頭看着郝三,果不出所料,這個男人雖然實力高強,但還沒到可怕的地步,如果自己還是同天擎交手前的狀態,那麼別說十招,估計連一招都抵擋不住,不過現在,哼,他要勝自己都不會那麼輕鬆。
“毒狼就是毒狼,明知是死也一往無前,哈,阿狼兄,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再交手,你的生死我不敢保證。”面對阿狼的叫戰,郝三嘴邊露出絲冷笑,這人成長的速度太過驚人,假以時日,估計連自己都不是他對手,看來等會得全力出手,勢必把他斃於手下。
“殺氣?他想殺我?”阿狼心裡一緊,感受到從郝三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殺氣,雖然很微弱,但他五感本就超越常人數倍,所以第一時間感受到了。
也許連郝三本人都沒想到,自己泛起殺人念頭時不經意間外露的一絲殺氣會被對方感受到,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介意,他已經下定決心,待會全力出手,一舉殺了阿狼。
“剛剛我已經率先出過一次手,你出招吧!”郝三表現的很大度。
“哦!”話音出口,阿狼疾步上前,盡力把速度發揮到極致。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阿狼已到郝三近前,他雙手握拳,直接一個直拳襲想對方胸膛,端的是簡單之極。
阿狼深知,最簡單的纔是最有效的,任何招式都沒有直線發出的一拳快捷而有力。
郝三初時嘴角冷笑,以爲對方黔驢技窮,連普通人打架的招式都用上,但當那一拳越來越近時,他表情霎那間凝固。這簡單之極的一拳,卻是彷彿包含了無上至理一般,封住了他所有後續變幻,只覺得無論如何應對,都離不了對方拳勢範圍,除了出拳以硬碰硬外,已然別無他法。
郝三直恨得牙齦緊咬,同樣掄起一拳,以超然的速度迎上阿狼簡單直接的拳面。
阿狼眼角閃過一絲厲芒,他早已算準對方會如此應對。
就在兩拳臨近時,阿狼閃電側移,單手變拳爲爪,掠過郝三拳面,身軀順勢躍過一旁,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出腿攻向對方下陰。
郝三眼裡閃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對方盡然能在全力出拳,待力量用老時臨敵變招,不說他控制體內氣血勁道的運作路線,光是他手臂肌肉如何受得了?
但他卻不知,阿狼自得了小明二老真氣蓄養後,不僅實力大幅增強,同時肌肉組織的柔韌性更遠非常人可比,故能做到許多旁人認爲是不可思議的動作。
感受着阿狼疾風勁腿,郝三臨危不懼,他自出道以來,少說大小數百戰,比之當前更加兇險的場面亦遇到過不下數十次,在此危急時刻,他雙腳點地,身軀躍起一人高,正好避過阿狼那陰毒的一腿。
見郝三人在半空,失了借力,阿狼哪肯放過這個良機,遂出手奮力抓向對方腳腕,只要對方腳腕被鎖,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在對方屈身攻擊的瞬間擊傷,更或是擊斃對方。
“哼!”郝三一聲爆喝,雙腿在空中毫不借力的踢向阿狼抓來的兩手,藉着同對方雙手接觸的瞬間借力躍起。
阿狼速度迅捷無比,雙手如同風車般揮出漫天爪影,亦如跗骨之蛆般緊隨郝三腳腕。
郝三雖人在半空,眼力卻精準得很,他雙腿連環踢出,每當阿狼厲爪逼近時,他腳尖總能恰到好處的點在對方指尖,待對方欲抓實時,他卻又險到毫釐的借力躍開。
短短十多秒裡,阿狼和郝三倆人已互換了幾十招,空中嗤嗤之聲不絕於耳,令得周圍觀戰的許飛和莎莉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