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狼見亨利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知道他受傷不輕,豈能放過這般好的機會,乘勝追擊,身軀飛奔而起向亨利射去,一劍穿心的普通招式。
亨利深呼吸一下,凝望着飛射而來的阿狼,心裡極度鬱悶,對方沒有武器,怎麼用這樣的攻擊招式,其中必定隱藏着極大的殺招,不敢硬碰,急忙退後。
阿狼驀地冷笑一聲,自己就是故意如此,令亨利無法猜測自己的意圖,他受傷了,只要不斷動彈就會牽動傷勢,時間久了,不用自己出手,傷勢惡化也令他束手就擒。
亨利見阿狼笑了,窺出他的意圖,但也沒有辦法。
阿狼這般攻擊肯定有後招,如果看不透,貿然出擊,吃虧的是自己。
阿狼一邊追逐,一邊沉思,亨利這樣下去雖然對自己有利,但時間久了,遲早給找出破綻,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得想辦法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把對方擊殺。
亨利不斷退後,避開了一次又一次追擊,漸漸地發現了阿狼的破綻,心中大喜,毫不猶豫猛然出擊。
阿狼見亨利沒有退後,感到危險,但身軀已經撲了上去,沒有回頭路,只好全力出擊……
拳頭正要達到亨利的心口,見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阿狼心下大駭,但無法收勢,還是全力一拳打去,一個勾拳,改打亨利的下顎。
亨利臉色微變,沒想到阿狼出這種絕招,真是意外,身軀一歪,匕首直取阿狼的心口。
阿狼見亨利身軀一歪,臉色微變,拳頭打在亨利的胳膊上。
亨利的匕首刺進了阿狼的胸口。
兩人都愣住了!
亨利給一拳擊飛。
由於亨利給擊飛,匕首隻刺進阿狼胸口三寸,留下深深的傷口。
幸虧亨利身軀給自己打歪了一下,差一絲就刺中心脈,否則僅僅三寸,刺中心臟也會要命。
兩人都驚愕地看着對方。
阿狼的傷口迅速恢復。
亨利肚子和胳膊都劇痛不已,見阿狼恢復力這般恐怖,心裡極爲震撼,知道今天再不出絕招,只有死在對方的手上。
見到傷口癒合,阿狼謹慎地看着亨利,對方的匕首實在極爲詭異,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可能給對方一招擊殺,極度危險。
最令人又氣又恨的是,之前明明看見亨利扔出了匕首,可再次交手時他手中又出現一把,真難想象他全身還有多少匕首。
亨利見阿狼在盯着自己,眼神宛如一頭餓狼野獸,饒是他多年舔血生涯,看慣了血雨腥風,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阿狼動了,趁亨利稍微失神,馬上出擊,毫不猶豫。身軀撲上去,沒有招式,也沒有出拳,只是整個人如大鳥般飛撲而去……
亨利見到阿狼撲來,不帶任何招式,晃眼看去彷彿空門大開,但注意看卻一點破綻也沒有,他把要害都露出來,其實隨時可以改變要害,令人攻擊落空。
作爲刺客聯盟百年來最傑出的弟子,亨利馬上做出最有利的攻擊方式,身軀邁出一步,右手的匕首收到背後。
阿狼見到亨利把匕首隱藏,無論從哪裡看,匕首好像隨時都可以攻擊自己每個要害,咬咬牙,不但沒有改變速度,反而加快。
亨利右手動了,閃電般射出,不是用手刺出,而是像發飛鏢一樣射出,射擊阿狼的眉心,一招致命的攻擊。
阿狼冷哼一聲,一招神龍擺尾,右腿猛然踢出,匕首偏離了眉心,卻射進了他的屁股,但他的腳沒有停下來,直接變向踢向亨利的下顎。
耳邊響起轟隆巨響,亨利雙眼金星亂轉,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是對敵人最好出擊的時候,馬上一招風雷亂轉,雙手揮拳,身軀猛然轉起來。
阿狼見對方給踢中,必然會出現暫時的暈眩,這是通常最好時機擊殺敵人,豈能放過,強忍着屁股的疼痛,一招臥虎藏心,身軀剛剛着地,腿一彈,側身飛起一拳直打亨利的胸口。
亨利身軀已經旋轉,阿狼的拳頭給旋轉化解了所有的力道,雙拳狠狠地打在阿狼的身上。
阿狼連中兩拳,身軀給擊飛,倒在地上,背部隱隱作痛,僥倖兩拳都不是打在要害上,但也一時起不了身,臥着看着亨利。
亨利失去了匕首,知道對阿狼的威脅少了一重,不能讓對方恢復過來發起拼命的攻擊,現在就是最好襲擊的時候,無奈本身的暈眩感還沒有過,無法出擊。
兩人都暗暗佩服對方。
相互間謹慎地看着,儘量快速恢復。
這時候,誰恢復得快,誰就佔據先機。
阿狼拔出屁股的匕首,血馬上噴出,傷口很快就癒合。
把匕首咬在口中,緩緩地站起向亨利走去。
亨利對於阿狼如此怪異的走來,也感到危機重重,對方越是冷靜,自己就越難找出破綻刺殺。
阿狼突然撲上去,沒有出拳,而是雙手抓向亨利的手。
亨利一愣!馬上知道上當了,對方從來都不按理出牌,總是怪異的打法,真是令人防不勝防,到底誰是刺客?
現在先機失去,不能再猶豫,亨利馬上揮拳打向阿狼咽喉,見阿狼伸手抓來,隨即迅速閃身退後,一招神龍擺尾,右腿直踢阿狼的下顎。
阿狼身子突然一沉,嘴裡的匕首擋住了亨利的腳。
亨利見阿狼突然用匕首擋住自己的腳,急忙收腿退後。
阿狼冷喝一聲,猛然拿到匕首,射向亨利。
亨利哼了一聲,屁股一痛,知道自己給匕首射中。馬上忍痛撥出,只有匕首在手,心裡才踏實,纔有信心。
阿狼見亨利不顧一切撥出匕首,馬上猛然揮拳出擊,不用華麗的招式,直接揮拳直打對方的胸口。
亨利撥出了匕首,見到阿狼果斷出擊,馬上就到眼前,速度極快,立即揮着匕首刺向阿狼的咽喉。
阿狼身軀稍微低沉了一下,張口咬向匕首,拳頭狠狠地擊中了亨利的胸口,牙齒卻把匕首咬住。
亨利見到匕首上留下的血跡,知道阿狼雖然咬住了匕首,但還是給匕首傷着,自己的胸口再度受到重擊,傷勢加重,這一來攻擊力猛然下降,對自己非常不利。
舌頭向嘴角舔了舔,舌尖傳來一絲腥鹹的味道,那是被亨利匕首所傷,好在阿狼細胞活性超強,就這一會的耽擱,嘴角只現血跡,卻無疤痕。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傷口好的這麼快?”交手到現在,如果說什麼讓亨利感覺最憋屈,那麼一定不是阿狼身手矯捷,或是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招式,而是他傷勢的恢復速度。
這簡直就是欺負人嘛,自己受傷後半天都不能恢復,而對方卻總能在彈指間復原,這使得亨利很不甘,如果一直是這樣,那這場架還怎麼繼續打下去?
“條件!”阿狼冷冷的說道,“真想知道就說出交換條件!”
“嘿嘿,你不是想救你兄弟武揚嗎?如果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能夠擁有這樣神奇的能力,我可以幫你。”胸口隱隱作痛,亨利現在完全失了來時的銳氣,如果不能搞清楚敵人那古怪的傷口自愈能力,那麼打到最後死的一定是他。
“你能做主?”阿狼心裡很奇怪,倒不是奇怪亨利能做主幫他救武揚。既然對方能說出口,可想而知,他在青幫的地位一定不低,但這裡又出現了個矛盾,如果他地位不低,怎麼會不清楚自己服用基因藥水的事呢?
其實,說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關於基因藥水的事情,在青幫只有堂主身份以上的人才有資格知道。而亨利雖然實力高強,但在青幫僅僅是作爲刀手的性質存在,雖然這個刀手地位很高,高到連幫主見了他都得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對他客客氣氣的,但說到底,他也就是個高級點的打手,那些只有幫裡高層才能知曉的情報自然沒人會告訴他。
“我不說第二遍,你只需告訴我,接受這個條件不,至於能不能做主,不是你考慮的事情。”亨利雙眼微眯成一條線,森寒的眸子射出點點精光,顯然,阿狼的那句“你能做主”讓他很生氣。
“好,我告訴你!”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否守信之人,但爲了武揚的性命着想,阿狼決定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不管亨利最後兌現諾言否,反正他都要去救武揚。
“我之所以受傷後能夠恢復如此之快,是因爲喝了一種神奇的藥水……”只說一句,阿狼知趣的閉上嘴,他深明話說一半的好處,既然已經開了個頭,吊足了對方胃口,如果亨利夠聰明,那麼一定也會說些自己感興趣的事。
“真受不了你……我亨利雖然是混黑道的人,但說過的話卻從來沒有不算數的,只要你告訴我,關於你口中那什麼藥水的詳細經過,我亨利保證配合你救出武揚。聽清楚了,是配合,而不是幫你去救!”阿狼簡短的一句話已經深深的勾起了亨利的興趣,無疑,這個藥水太逆天了,逆天到沒有一個練武之人,或者說刀口舔血的人能夠抵擋住誘惑。
亨利就像當初的武揚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心情一樣,急於知道關於此藥水的一切信息。
“這藥水叫什麼名字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此藥是一個叫做張楚的人發明的……”聽見對方做出了承諾,阿狼直接向他說出了關於基因藥水的全部事情,當然,其中重要部分,比如此藥已成絕響,世上再無該藥的事卻是隱瞞了下來,反正這個世上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才知道到底有還是沒有。
“張楚?Z國中科院院士,也是全世界著名生物學博士,不是傳說他已經死了嗎?嘿嘿,此藥水真這麼神奇?你還有沒有?”聽完阿狼的講述,亨利的眼睛眯的更加細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只有當他對某件事情,或者某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時纔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有!”阿狼面無表情的回道。
阿狼可能是世上最會說謊的專家,因爲他說謊時,不僅面不改色,而且心跳連一點細微的起伏都沒有,最重要的是,他平時總是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木訥表情,讓人不經意間會相信他說過的話。
驀地,亨利眼皮大開,犀利的眸子如刀般緊緊的盯着阿狼,仿似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線索般。
半晌,亨利失望了,阿狼那如同死人的臉上不要說能看出什麼端倪,就是想找到點屬於人類的情感來都困難。
“這小子真不是人……不過,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麼就算是拼着殺了黎叔那老東西,也要幫他救出武揚,嘿嘿!如果我亨利以後也能那樣,那天下還有什麼地方去不得?還有什麼人惹不起?哈哈……”想到這,亨利放聲大笑。
“白癡!”聽見亨利的笑聲,光是猜,阿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他可不會好心提醒對方自己是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