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臉黑得跟鍋底似的的尹向隆,言柒柒不由替銘兒擔心起來。
尹向隆現在沒治婉貴妃和銘兒的罪,應該還沒完全確定銘兒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腦袋上雖被扣了個綠油油的帽子,但畢竟涉及到自己的孩子,肯定不會馬虎大意。
而且尹向隆也比較在意自己的兒子們,相信他不會輕易放棄尹天銘。
如此一來,救銘兒的機會便增加了不少。
不過,若是證實了銘兒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只怕會凶多吉少。
即便是尹天齊的又如何,畢竟一直認爲的兒子最後變成自己的孫子,這件事擱在誰身上都難以接受。
更何況最是無情帝王家,即便尹向隆相比一般的帝王比較在意親情,但爲了維護自身帝王威名,只怕銘兒會凶多吉少。
所以一定不能讓尹向隆知道銘兒不是他的兒子。
言柒柒擡眸看着上面的尹向隆,正色道:“父皇,平兒和相公坐在一邊,不會亂講話。”
她來這裡可是爲了銘兒,怎麼能走呢。
“父皇,兒臣希望將事情弄清楚,畢竟關係到銘兒。”尹天絕朝着地上嚇得瑟瑟發抖的銘兒看了一眼,擰眉說道。
尹向隆緊皺着眉頭,沉聲哼道:“這個朕肯定要查清楚,若是銘兒不是朕的兒子,朕絕對不會放過他。”
“皇上,請相信臣妾,臣妾沒有撒謊,當時臣妾真的沒有看清那人是誰,臣妾肯定銘兒是皇上的兒子。”婉貴妃美眸中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掉,嘶啞着嗓子哭道。
“是不是你心裡最清楚。”尹向隆半眯着眸子,冷聲道,“司徒婉兒,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朕絕對會讓你不得好死。”
不管銘兒是不是他的兒子,這女人他是不會再要。
竟然讓他丟了這麼大的顏面,以後還有什麼威嚴面對朝臣。
想着心裡便怒火叢生,捏着茶杯的手不停的收緊,咔嚓碎了。
在場的衆人頓時嚇得噤聲,就連呼吸都不敢太強。
坐在他身邊的皇后微微握了下手,大着膽子對尹向隆說道:“皇上,這踐人嘴巴這麼硬,還是讓那宮女將殲夫說出來,也好讓這賤女人死的明白。”
“沒想到皇后娘娘如此深明大義,臣妾應該以皇后爲典範,以後會多多向皇后學習。”
另一邊的靈妃謙虛的說了一通,只不過讓人總感覺她話裡有話。
“哼!”皇后冷哼一聲,轉首不理會她。
靈妃微微扯了下脣角,淡淡一笑,完全不當回事。
言柒柒審視的看着靈妃,腦子不由一動。
從她的話裡應該有暗指纔是,看樣子她知道殲夫是尹天齊,難道這次揭秘之人是翌靈?
只是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婉貴妃和尹天齊做的很周全。
若不是她無意當中闖進那裡,她也不會想到他們會揹着尹向隆做出這種勾當。
聽皇后說是宮女看到的,看情況應該是半夜時分發現的,那宮女沒事往那裡跑做什麼。
尹向隆緊擰着眉頭,陰沉着臉道:“讓那宮女出來。”
他話音一落,便有一位宮女從一側走了出來。
她噗通跪在地上,低着頭不敢看上首之人。
“把你看到的全部都講出來,若敢有半絲謊言,朕定不饒你。”尹向隆冷冷地說道。
“是是,奴婢知道。”宮女唯唯諾諾,連聲說道。
“那還不趕快說,誰是殲夫。”
“是……”那宮女眼眸朝着一邊坐着的尹天齊偷瞄了一眼,立即害怕的躲開。
尹天齊緊捏着雙拳,半眯着眸子,危險的看着宮女。
仔細看去,便能看到他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汗,緊繃着的臉略有些慌張。
靈妃溫聲安慰道:“柳兒,別怕,把你所見到的都講出來,皇上英明不會責罰你的。”
“是……”那宮女咬着下脣,滿眼的怕意。
“到底是誰。”尹向隆頓時不耐煩起來。
柳兒慌忙指着一邊坐着的尹天齊,緊張的脫口而出,“是晉王。”
“胡說!”
“找死!”
皇后和尹天齊幾乎同時吼了出來。
接着一聲“咔嚓——”桌子碎裂的聲音響起。
尹向隆身邊的桌子已經被他一巴掌拍爛,他的臉色更加陰沉,周身散發着的冷氣讓不覺發抖。
他半眯着雙眸,危險的看着尹天齊,薄脣緊緊抿着,像是極度在隱忍什麼。
見他神色不對,皇后心中頓時慌了起來。
她眸光微動,朝着想要站起來的尹天齊使了個眼色。
尹天齊本來要站起來,想要殺了柳兒宮女,當他收到皇后的眼色,便黑沉着臉,怒視那宮女。
皇后移眸看向柳兒,立即換上滿臉的怒氣,指着她怒罵,“你這賤蹄子,胡說八道,齊兒怎麼會和這種骯髒的女人有染本宮今日非打爛你的嘴。”
“來人,把這個胡言亂語,污穢主子的狗奴才拉出去,仗斃!”慌忙站起身朝着四周大喊着。
柳兒眸光微閃,立即跪在地上磕着響頭,“娘娘饒命,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
“賤蹄子,你還敢往齊兒身上潑污水,來人,把這女人剁碎了喂狗。”皇后氣的大口大口直喘氣,眼中不免有些慌亂。
“皇后,這裡還有朕,論不到你在這裡大喊大叫,坐下。”尹向隆緊握着拳頭,擰眉冷聲道。
靈妃柔聲道:“皇上,皇后您們先彆着急,讓柳兒把話講清楚再說。”
隨後,看向地上跪着的柳兒,細聲細語道:“柳兒,你把所看到的事情都講出來,別怕,皇上是明白事理的好帝王。”
言柒柒猛然明白過來,靈妃這一招可是一石三鳥,不應該說是一石四鳥纔對。
她被翌日擄走之事,已經驚動尹向隆。
聽尹天絕說過,尹向隆已經下旨,三個月後,西斯國若是再不交出翌日,就派兵攻打西斯國。
爲了國家的和平,前來和親的翌靈自然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所以便想到這一出,可以轉移尹向隆注意力,這樣就能給西斯國創造出更多的時日,來做準備。
而且還能將掌管後宮的婉貴妃和皇后除掉,那她在尹向隆的後宮地位就會提升。
只有自己受寵,掌握了權利才能爲西斯國掙得更多的機會。
如此想想,這女人還真聰明,只是她是怎麼知道尹天齊和婉貴妃通殲的呢,很是費解。
接下來,柳兒便開始講述了起來。
“在天還未亮時,奴婢睡不着,便出來走走,走着走着便走偏了。
奴婢突然發現在草叢裡有龍蛇草,最近靈妃娘娘總是腰疼,奴婢便想挖一些龍蛇草給娘娘敷腰用,於是,便繼續採下去。
不知不覺,奴婢便走了很遠,就在這時一道很,很……”
說到這裡,柳兒便講不下去了,臉上露出羞澀的模樣。
“繼續講!”尹向隆聲音不大,但字裡行間透着怒氣,可見他正極力隱忍着。
“是。”柳兒微微呼了一口氣,便又開始講了起來,“那聲音很曖昧,就想皇上和靈妃娘娘晚,晚上……”
“咳……”靈妃假意輕咳一聲,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來。
柳兒咬了咬下脣,繼續說道:“奴婢有些好奇,便偷偷的走了過去,奴婢趴在窗戶上偷看了一眼,便看到是婉貴妃和晉王兩人裸着身體在做,做那種事。”
“該死的賤蹄子,滿口胡言亂語,本宮要割了你的舌頭。”皇后再一次發怒了起來。
“閉嘴!”尹向隆冷聲喝道。
皇后微微噤縮了縮,但依舊大着膽子說道:“皇上,您不能只憑這賤蹄子一面之詞,就相信了,齊兒是冤枉的。”
“朕什麼時候說信了。”尹向隆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沒再理會她,而是眯眼看向尹天齊,冷聲質問,“尹天齊,到底是不是你,說!”
他沒有喊尹天齊爲齊兒,可見現在有多麼的生氣。
尹天齊朝着婉貴妃娘倆瞄了一眼,一咬牙,起身走到殿中央,正色道:“回父皇,不是兒臣。”
對不起婉兒,他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了,他不僅會變得一無所有,而且很有可能會搭上一條性命。
在心裡暗暗發誓,婉兒你走好,以後我會爲你報仇。
他的否認也沒讓婉貴妃有半絲的傷心。
對於她來說尹天齊只不過是她往上爬的工具,她愛的人只有她的成哥哥,所有的男人她只在乎她的成哥哥。
“不是?”尹向隆眸子頓時眯了起來,不帶一絲感情的問道,“真的不是你?”
尹天齊暗暗吸了一口氣,一橫心,繼續否認,“回父皇,兒臣怎麼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那殲夫不是兒臣。”
他說的一點含糊都沒有,把所有的事情推的一乾二淨。
尹向隆在他身上凝視一番,然後,移眸看向婉貴妃,“殲夫是不是他?”
婉貴妃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朝着尹天齊看去。
微抿了下紅脣,搖了搖頭,“臣妾是被人擄到那裡的,雙眼被衣服蒙着,根本就沒看清那人的臉,不知道那男的是誰,請皇上明察,還臣妾一個公道。”
她沒說不是尹天齊,也沒說是。
這樣說不是爲了保護尹天齊,而是爲了銘兒。
即便說是尹天齊,到時尹向隆也不會將他處死,頂多發配到邊疆。
這件事發生後,她是活不成了,但她要保護自己孩子。
若是銘兒是尹天齊的孩子,倒還好辦,可他不是……
所以她不能得罪尹天齊,只能這樣說。
她的一席話,讓處於風尖上的尹天齊稍稍放鬆了不少。
尹天齊微微動了下脣角,眼中出現一抹複雜的眼神。
婉兒謝謝你,可我卻保護不了你。
皇后頓時也鬆了一口氣,連忙對着尹向隆說道:“皇上,這事和齊兒沒有關係,估計是採花大盜看上了婉貴妃的美貌,纔將她弄到破殿裡施以強aa暴的。”
尹向隆這次沒有喝止她,而是審視的看着滿臉淚痕的婉貴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是什麼。
“皇上,上次婉貴妃不是也被人擄走了嗎,到現在還沒找到那採花賊,想着應該還是他。”皇后慌忙又說道。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婉貴妃沒將齊兒拉下水,但齊兒現在已經安全了不少。
尹向隆冷睨着地上跪着的柳兒,“狗奴才,你竟然敢誣賴主子,說,是誰給你的膽子。”
他的聲音威嚴冷冽,頓時將柳兒嚇得臉色蒼白。
不過,柳兒心中雖害怕,但她卻沒有被嚇住,戰戰兢兢地說道:“奴,奴婢沒有,奴婢說的句句實情。”
“實情個屁。”皇后心情舒坦了,身上的戾氣便少了許多。
她陰陽怪調的暗諷道:“皇上,若是臣妾沒猜錯的話,這賤蹄子應該是靈妃從西斯國帶過來的丫鬟,她肯定聽從靈妃的指令了。”
靈妃小臉頓時繃了起來,毫不示弱,反脣相擊。
“皇后娘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今晚皇上可是和臣妾一整晚在一起,臣妾怎麼會知曉婉貴妃和人私通之事。”
尹向隆在她沉靜的臉上看了下,移眸看向地上跪着的柳兒,冷聲道:“那就是這個狗奴才故意陷害主子,胡說八道,來人將她拉出去仗斃。”
“奴婢冤枉啊,奴婢所說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柳兒連聲呼道。
隨即,看向尹天齊,眸光微閃,連忙說道:“奴婢還聽到晉王和婉貴妃之間的談話,好像再說十二皇子的時,說什麼他們的銘兒,還請皇上明察。”
靈妃立即站起來,跪在尹向隆腳邊,溫聲細語。
“是啊,皇上,臣妾也希望您仔細查一下,這不僅是給柳兒一個公道,也是還十二皇子一個清白,未免以後別人在私下裡對十二皇子指指點點,還是查清楚的好。”
尹向隆微蹙下眉頭,眼中一抹不耐閃過,緊握着的大手又緊了幾分。
“唉……”看他的表情,言柒柒忍不住嘆了一聲。
尹天絕握着她的手在上面捏了捏,小聲道:“阿柒,你爲何嘆氣。”
“嘆可悲之人唄。”言柒柒微撇了下嘴,幽幽道出。
尹向隆本想以婉貴妃被採花賊侮辱,到此了結,爲的就是放尹天齊和尹天銘一馬。
但靈妃卻死咬着不放,這可是往尹向隆臉上扇了一下無形巴掌。
估計至此以後,靈妃的下場也不會好到那裡。
尹向隆心裡所愛之人已經不在,其他的女人也只不過是他玩物或者政治上的附帶品。
愛人和玩物的區別相差甚大,所愛之人可以寵着她放任着她,但玩物一旦脫離了掌控,那只有丟掉。
靈妃想趁此機會除掉婉貴妃和尹天齊,順便推翻皇后的如意算盤,只怕打不響。
這個靈妃原來也不過如此,以前自己高估她了。
“按愛妃的意思是……”尹向隆不帶一絲感情的吐出。
“皇上,臣妾倒有個好辦法。”靈妃立即站起來,美眸微閃道,“滴血認親,只有這樣做,纔可以還晉王和十二皇子一個清白。”
她的話一出,尹天齊俊臉頓時白了白,眼中慌張之意盡顯。
尹向隆低沉着眸子,略思考了下,擡頭冷聲道:“來人,去端碗清水來。”
“父,父皇……”尹天齊正要出言承認,只是他話纔到嘴邊便被人打斷。
婉貴妃立即說道:“好,臣妾接受滴血認親,臣妾和晉王之間清清白白,銘兒自然也不是他的。”
她沒看尹天齊,美眸直直的看着首座之人,沒有一絲的懼意。
看着她的神色,尹天齊緊皺的眉宇不由現出疑惑來。
銘兒難道不是他的兒子?
很快便有宮女端着一碗清水過來,她將水放在桌子上,隨後退下。
爲了防止有人暗地裡在水中做手腳,尹向隆還讓懂醫術的人過去檢查了一番,確定只是清水之後,這才示意開始。
尹天齊握着自己的手,跪在那裡沒有動一下。
“還愣着幹什麼,快點滴血。”見他遲遲不動,尹向隆便皺眉冷聲喝道。
尹天齊朝着地上跪着的母子兩人看了一眼,見婉貴妃臉上沒有一絲恐慌,心裡也有了一絲底氣。
在手指上咬了下,往碗裡滴了一滴血。
接下來便輪到尹天銘了。
尹天銘嚇得小臉慘白,一直往自己母妃懷裡鑽,搖晃着小腦袋,“不,銘兒怕痛,銘兒不要,嗚嗚……”
“乖,銘兒乖,母妃保證銘兒不會痛。”婉貴妃摟住他的小身子,溫聲安慰着。
只是尹天銘已經被嚇怕了,不敢露出腦袋,兩隻小手死死的拽住婉貴妃的衣襟。
尹向隆微皺了下眉頭,朝着一邊的太監揮了下手,“你過去把他拉過來,滴一滴血。”
“父皇,平兒和銘兒關係比較好,還是平兒來吧。”言柒柒立即站起來,開口道。
尹向隆略頓了下,便點頭,“好。”
言柒柒走過去,婉貴妃便自動將尹天銘交到她手上。
因爲她知道,現在只有這個女人能救銘兒。
言柒柒蹲下笨拙的身子,擡手摟住尹天銘的小身子,笑道:“銘兒可是男子漢哦,只不過是一滴血,相信銘兒一定能辦到。”
“可,可銘兒覺,覺得父皇會生氣。”尹天銘抽泣着斷斷續續呢喃道。
他雖不知道大人之間的事,但也能感覺到父皇的震怒,若是他滴了血父皇一定會生氣,說不定還會打他。
言柒柒雙手捧着他的小臉,溫聲笑道:“四嫂保證父皇不會生銘兒的氣,放心好了。”
“可……”尹天銘朝着黑沉着臉的父皇瞄了一眼,小身子又是一顫,委屈的淚水噴涌而出,嗚咽了起來。
“好了好了,銘兒還不相信四嫂嗎。”言柒柒擡手在他臉上將淚水抹掉。
握着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故意挖苦道:“銘兒你可是要做小叔叔的人了,怎麼還哭鼻子,等四嫂的寶寶出世之後,他也會嘲笑你的。”
“寶寶,對我要給小侄子做典範,我不能哭。”尹天銘立即擡起小胖手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幾下。
言柒柒在他頭上摸了摸,讚道:“好孩子,那銘兒是不是也不怕滴血呢,你可是男子漢哦,四嫂以前可是說過,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銘兒知道,銘兒不怕流血,銘兒要做男子漢。”尹天銘強忍住眼中的淚水,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四嫂你幫銘兒吧。”
言柒柒勾脣笑道:“乖孩子。”
然後,拿出一根繡花針在他的小手指上輕輕紮了下,在碗裡滴了一滴血。
她相信銘兒肯定不是尹天齊的孩子,若不然婉貴妃也不會這麼放膽子讓滴血。
那兩滴血在碗中來回遊蕩,過了一會兒,依舊相互排斥,沒有一點要凝固的跡象。
言柒柒站起身來,對着尹向隆微微說道:“回父皇,這血沒有相溶,說明銘兒是您的兒子,並不是晉王的孩子。”
她的話一出,皇后便放下心來。
尹天齊也鬆了一口氣,只是他眉頭依舊緊鎖着。
他一直認爲的兒子如今卻不是他的,沒想到婉兒竟然一直騙他。
看她的神色,想必她肯定知道銘兒不是他的兒子,所以纔會這麼安心讓滴血。
心裡雖不好受,但不管怎麼說,總歸這次有驚無險,幸虧銘兒不是他的孩子。
婉兒只所以這麼做,估計是爲了想讓他保護銘兒。
原來銘兒還是他的弟弟,並不是他的兒子,雖然慶幸,但心裡難免還是有些小遺憾。
尹向隆看着碗裡的兩滴血,緊皺的眉頭也不由鬆了開來。
銘兒是他的兒子,這就好。
他可不希望替別的男人養兒子,即便是自己的孫子,也不行。
若是沒被揭穿也就罷了,但若是被世人知道他的兒子其實是他的孫子,爲了皇家尊嚴,那就不能饒恕銘兒。
如今看來也就沒這些顧慮了。
這樣一來,他不過損失一個女人而已,更何況婉貴妃他早就不動她了,現在她已非清白之身。
到時賜她一條白綾讓她自盡,就當她是以死證清白,也好讓銘兒以後能擡頭做人,不會因爲母親身上的污點,遭人非議。
尹向隆看向身邊站着的靈妃,冷聲道:“靈妃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你對銘兒和齊兒如此相逼,朕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