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裡,言柒柒在家裡安安生生的養胎,只不過偶爾會偷偷溜下牀,在屋裡來回打着轉。
一向好動的她,讓她成天躺在牀上嚴加看護,幾乎可以說寸步不離。
不過,讓某人嘴不爽的是,除了生產前十天是奶孃帶着,以後言柒柒每晚都會摟着她的倆寶貝睡覺,讓他苦不堪言。
正睡覺便被某女踢來換尿布,現在他換尿布的手法估計連孩子他娘都難比的上,簡直是手到擒來。
還有更加不爽的是,某兩隻小孩吃奶的問題。
每次看着他們吃的香甜可口,他心中妒忌之火便蹭蹭往上冒,以至於身上的火氣也越燒越旺,最後到外面找冷水衝。
爲此多次反抗過,但都被某女的一句‘反抗無效,維持原判’給駁了回來。
所以他下定決心,等孩子們滿月之後,就把這兩個小禍害給踢出去。
然後,來補償他將近一年忍受之苦。
很快孩子便滿月了,那天,尹向隆非要在皇宮大擺筵席,來慶賀自己的孫子孫女滿月。
皇宮外守衛森嚴,但裡面卻是個屠宰場,稍不留神便會丟掉性命。
比不得睿王府,在府內集中保護田七殿一個地方,所以安全程度要比皇宮要高的多。
言柒柒雖不想去,但礙於皇帝的面子,也不能不去。
由於他們是正主,所以要早去,本來尹向隆是想讓他們提前一天到皇宮。
但某個愛妻如命的男人,說什麼也不讓他的妻兒住到皇宮。
那裡是個什麼地方,他心裡很清楚,在皇宮辦滿月宴,已經是他的底線了,住到那裡想都不要想。
爲此還和尹向隆弄了個大紅臉,不過,好在父子兩人的關係不錯,於是,接寶寶和貝貝提前進宮之事也就罷了。
這天言柒柒早早起牀,寶寶和貝貝由兩個奶孃抱着。
剛走出門,言柒柒猛的想起一件事來。
“阿柒,怎麼了?”尹天絕見她停止不走,於是疑惑的問道。
言柒柒掃看了下四周,“商南和夏北呢,怎麼沒見到他們?”
“你找他們做什麼。”尹天絕頓時臉上有些不悅。
醋罈子!言柒柒白了他一眼,很自然地說道:“當然是讓他們過去幫紅兒和綠衣幫忙接收禮品。”
“……”
此話一出,衆人皆凌亂了。
言柒柒沒好氣地哼聲道:“我孩子的禮品自然要拿回王府的。”
聽說尹向隆讓朝中大臣都到那裡吃孩子們的滿月宴,屆時肯定會有很多人送禮品,想着紅兒和綠衣兩人不夠用,還是多弄些人手比較好。
雖然皇宮裡人手衆多,但還是自家人用這方便些,萬一那些宮女太監將禮品弄到皇宮庫房裡,她豈不是要哭了嗎。
“你這個財迷。”尹天絕鬱悶至極,他怎麼娶了這麼一個財迷女人。
想他手中可是握有數不清的財富,只要她要他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會給她,哪裡用得着這些禮品。
更何況這丫頭還是天煞門的門主,聽說這陣子他們門內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個月的進賬也非常的豐厚,身爲門主怎麼可能沒錢花。
他雖是這麼想,但還是哎不過某女小可憐的眼神,最後將商南夏北都帶上,去皇宮裡搬運禮物。
一輛馬車,四匹馬,一行人朝着皇宮出發。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在去皇宮的路上竟然沒碰到伏擊着,很奇怪的說。
翌日和黑鳳都想殺他們,這次出府無疑是個動手的好機會,可怎麼沒埋伏呢。
就連那個尹天齊怎麼也沒動手腳呢。
她已經提前通知阿殤和阿風他們,過來暗中保護,還有尹天絕也弄了充足的準備。
做了有上百支改良版的水槍,專門爲了對付路上來襲擊他們的人,誰知竟然沒有用上。
一路安然無恙的到達了皇宮,皇宮大門有太監專門在那裡等着迎接,領着他們來到太和殿。
到了那裡宴席的桌子已經擺好,朝中官員也來了不少。
他們一見到這一家四口進來,立即站了起來,向尹天絕朝賀並將禮物呈上。
當然,已經提前準備好人手的財迷言柒柒是不會錯過這個收禮的好機會,更何況這些官員送的禮物肯定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於是,客氣地笑着和那些官員的女眷含蓄着,順便讓紅兒他們四人將禮品手下。
做爲兩位主角的小屁孩,這天特別的乖,待在奶孃懷裡,包着小嘴瞪着烏黑的小眼,好奇的看着前來看他們的人。
看着這麼可愛的倆寶寶,讓很多人都喜愛不已。
不管是表面上喜歡的,還是真心喜歡的,都會發出讚歎之聲。
更何況這倆寶也的確有讓人稱讚的資本。
剛生下來時,紅紅的皮膚,眼泡有些腫腫的,嘴脣像是水泡一樣透亮。
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寶寶的腦袋雖然還不能直立,但外貌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皮膚變白了,奶嘟嘟的,讓人看了有想啃上一口的衝動,眼睛也越發的明亮起來,肉乎乎的小臉,小嘴偶爾吧唧着,看着就喜人。
他們的外貌也慢慢顯露出來,寶寶就不用多說了,現在雖小但也能看出有尹天絕俊美絕倫臉的影子,估計再過些日子就會變成縮小版的尹天絕。
至於貝貝,是她和尹天絕的結合體,不過有七分像她,三分像尹天絕。
貝貝繼承了她爹爹挺直的鼻樑,有型的脣形,其他地方繼承的是她,大眼睛,好看的秀眉,水嫩的肌膚。
當然肌膚這一條有點牽強,她的皮膚爲什麼會這樣白希水嫩,沒有一點瑕疵,說實話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至於貝貝的,要看長大後了,現在說不準,畢竟小孩子的肌膚都非常的水嫩柔軟。
經過一番的恭賀,言柒柒說的口乾舌燥,中間往肚子裡灌了很多杯茶水。
不過,看着不遠處成山的禮品,她心裡也稍稍有些安慰,覺得說這麼多話值了。
本來想打發玩官員的家眷後就找個地方休息,誰曉得這麼多人,而且還不一起來,一會兒進來一個,她就要和別人拉半天的家常。
看着尹天絕待在一羣官員裡遊刃有餘,談笑風生,才知道人比人氣死人,這丫的都不累嗎。
不過,他應該不會太累,畢竟他從頭到尾沒怎麼講幾句話,都是點點他高貴的頭,偶爾說上一句。
但她卻不同了,嘴巴一直不停的講不聽的說,以至於現在覺得她的嘴巴都快麻木了,倆臉蛋也有些發腫了。
由於官員們是臣子需要比身爲皇帝的尹向隆要早到些,等他們將禮品一一收完之後,尹向隆還沒有到。
最後將這些官員們的家眷全部打發掉,言柒柒已經累的夠嗆,將自己的身子重重的坐倒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氣。
原來這禮品還是不好掙,她交際的手段看來還不行。
尹天絕朝着毫無形象的半倚在那裡的女人看了一眼,脣角抽動了幾下。
和旁邊幾位官員說了幾句話,便擡腳朝着言柒柒走過來。
“阿柒,這禮品要的還開心。”尹天絕眼中帶着一絲戲謔,將她垂在那裡的腦袋給拉了回來。
言柒柒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現在不想說話。
然後,像一灘爛泥一樣依靠在他身上。
尹天絕低眸看着身上的女人,好笑的地說道:“以後還要不要禮品了。”
順手給她拿了一杯水,遞到她嘴邊。
言柒柒低頭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後,點點腦袋。
給禮物不要是傻瓜,她纔沒那麼傻呢。
只是以後不會這麼說話了,她之所以會這麼累,主要是因爲她懷孕期間懶慣了,一時適應不了。
還有就是這些女人太吵了,她耳朵受不了,連帶着腦袋也跟着累。
外加上嘴巴又說了不少的話,這纔將她累成這副模樣。
尹天絕無語地在她腦袋上敲了下,“真懷疑你上輩子是不是乞丐脫成的。”
滿腦子的都是錢。
言柒柒擡起頭,嘻嘻一笑,“曾經你不是說過,我們上輩子是夫妻嗎,你忍心讓我去當乞丐。”
“……”尹天絕頓時被她無厘頭的話也嗆住。
這話他的確說過,當時說了,她以後所有的投胎轉世另一半都是他,追溯到她的前世,伴侶也只能是他。
就在這時,尹天齊帶着他的王妃司徒靜走了進來。
他們來到這裡,尹天齊脣角露出一抹算計的笑來。
“四弟,恭喜啊,喜得貴子,真是羨煞本王了。”
尹天絕眉頭微蹙,涼涼地說道:“大皇兄客氣了,早晚晉王妃也會懷上你的孩子。”
今日是宸兒和妍兒的滿月宴,心情甚好,便和他討厭的人客套了幾句。
“她會懷孕?”尹天齊似笑非笑地看着身後臉色有些發白的女子,脣角似有若無的流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他和司徒靜只親熱過一次,以後從來就沒再碰過她。
不是他不碰她,而是看着她這張死魚一樣的臉,心裡便來氣。
他雖不愛她,但身爲他的女人,心裡卻裝着別的男人,怎能讓他容忍。
所以,對於生理上的需求,他都是找側妃或者侍妾們解決,至於這女人他也只碰過一次而已。
司徒靜微抿了下脣,沒理會他的諷刺,穩住心中的不快。
走上前,衝着尹天絕淡淡笑道:“絕哥哥,我可不可看看你的孩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帶着渴望。
“王妃,你是不是用錯稱呼了。”沒等尹天絕回答,一邊的尹天齊便陰陽怪氣地說道。
司徒靜扭頭不屑地看着他,傲然道:“我從小就這麼喊的,已經根深蒂固了。”
她這話裡的意思,是指她對尹天絕的愛從小便種下了,這輩子都無法改變。
尹天齊臉色驟然黑沉了下來,素手緊緊捏着,極力隱忍着不讓自己衝上去將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掐死。
少頃,他瞥看了一眼正站在尹天絕旁邊逗着孩子的言柒柒,臉上的怒容很快隱去。
暗諷道:“本王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現在四弟可是有妻有子的人了,你還這麼喚他,小心他的王妃會吃醋。”
他這話一出,尹天絕心裡不由一緊,連忙扭頭看看他的愛妻是不是生氣了。
果真見言柒柒紅脣緊抿,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便正色對着司徒靜說道:“司徒小姐,大皇兄說的不錯,我們現在的關係是叔嫂關係,你這樣喊本王不合適,以後你喚本王睿王即可。”
以前她怎麼喚他都無所謂,反正不過一個稱呼而已,但現在不同了,他可不想讓阿柒心裡有一絲的不痛快。
尹天齊擡手捏住司徒靜的下巴,邪肆一笑,“本王的王妃聽到沒,還是四弟說話有分寸,倒是你以後可不能胡亂叫人,免得被人說是非。”
“放開!”司徒靜冷聲吐出,用力扭頭,無奈下巴被死死的鉗着,根本撐不開。
想着剛剛她心心念唸的人對她說的那般淡漠地話,心裡就發酸的要命,雙眼中不由蒙上一層水汽。
但礙於在她最恨之人面前,死死的忍着,不讓淚水流出來。
“本王的王妃,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心在滴血,嗯?”尹天齊看着她眼中的水霧,心裡的恨意越發的擴大。
什麼好的都讓尹天絕佔了,就連這個下賤的女人也時時刻刻心裡裝着尹天絕,怎能讓他不恨。
如此一想,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幾乎將司徒靜的下巴骨捏碎。
司徒靜強忍着眼中的淚水,不讓它們滴落,倔強地與尹天齊對視。
言柒柒一時看不過去,便出聲嘲笑道:“喲,晉王殿下,你好厲害哦,都快把你的王妃給捏哭了,真是該怎麼讚美你呢,我想想。”
說到這裡,言柒柒用手指點着自己的腦門,隨後,恍然道:“想起來了,你欺負女人的本事簡直手到擒來,讓人歎爲觀止啊,將這裡所有的男人都打敗了,我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的聲音不大卻不小,周圍距他們不遠的官員都聽進耳朵裡,所有的眼光齊刷刷的看向尹天齊。
尹天齊見衆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其中還有幾個夾雜着嘲諷,這種眼光讓他渾身不舒服。
用力捏了下手,這纔將司徒靜不輕不重的放開。
司徒靜的下巴上現出一個血紅的手印,幾乎滲出血來。
“你……”言柒柒本想上去說幾句安慰她的話,但見她對自己貌似很有敵意,於是撇了下嘴,沒吭聲。
司徒靜擡眸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尹天絕,見他臉上一片淡然,沒有露出對她一絲一毫的關心,心裡頓時碎成一片。
低斂了下眉眼,強硬的讓眼中的淚水嚥了回去。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丟下這一句話,擡腳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就在她跑到殿外時,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尹天齊陰冷地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只是緊抿着雙脣,什麼也沒說。
隨後,又將視線放在那兩個孩子身上,勾脣笑道:“來讓本王瞧瞧,看看本王的小侄子和小侄女的長的如何。”
說話間,便朝着孩子走去。
只是他沒到之前,言柒柒和尹天絕身子便當在寶寶和貝貝面前,戒備地盯着他。
尹天齊眸子頓時眯了起來,露出一抹危險,“怎麼,難道本王看看小侄子都不成,你們把本王當成什麼了。”
言柒柒微挑了下眉梢,幽幽吐出,“沒把你當成什麼人。”
又在心裡一句,因爲你不是人,所以就沒當成人。
“沒把本王當成什麼人,爲什麼不讓本王過去看。”尹天齊擰眉說道。
言柒柒脣角上揚,笑米米地說道:“晉王也說了沒把自己當人看,既然不是人爲什麼還要看我的寶寶們,萬一再看出個三長兩短,我和相公到時候哭都來不及了。”
“你,你竟然敢罵本王不是人!”尹天齊頓時怒火叢生,幾乎將銀牙咬碎。
言柒柒攤攤小手,一臉無辜道:“你自己承認了,可不能怪我哦,我可沒說你。”
對於尹天齊這種時刻想殺他們的人,她也不會去刻意僞裝和他繼續不鹹不淡的講話,因爲沒這個必要。
“該死的!臭女人你是不是找死!”尹天齊緊握着拳頭,大有給言柒柒一拳的趨勢。
尹天絕這時臉色也沉了下來,冷聲說道:“晉王,注意你的說詞,本王的妻子豈能容你來罵。”
“你……”尹天齊頓時氣絕,暗暗吸了口氣,穩住不平靜的心,咬牙怒道,“她罵本王時你怎麼不吭。”
“阿柒罵你什麼了?”尹天絕不鹹不淡的吐出。
“她罵本王不是人。”
“是嗎。”尹天絕音調微轉,似笑非笑地吐出,“你覺得你是人嗎。”
“尹……”尹天齊本想出口反駁,這時,一道太監的聲音響起,“皇上到,皇后娘娘到,凌王到,賢妃娘娘到。”
衆人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殿中央,齊齊跪倒在地。
當然,尹天絕夫婦也不例外。
“喂,這位賢妃是誰?”言柒柒小聲問着身邊的男人。
賢妃,她怎麼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