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蘭在被莫建生折騰了十幾個小時之後實在體力不支,沉沉地睡了過去,結果一覺醒來,都特麼第二天晚上七點鐘了!還是活生生餓醒的!
果然,莫建生就是有預謀的,說好的玩兩天,就是讓她在牀上睡覺是吧?
孫曉蘭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拿出手機,給莫建生的社交軟件上發了一連串的微笑表情,就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複製粘貼了幾百個,直到系統提示輸入的內容已達上限才罷了手,點了發送。
莫建生正在樓下接水喝,收到這堆表情之後一點都不惱怒,還回了一個奸笑的表情。孫曉蘭看到莫建生的回覆,差點沒把手機摔出去。
笑,笑你妹!還笑得出來?
她的上班之前的美好假期就全部耗費在牀上了?莫建生端了一杯水進了主臥,遞給孫曉蘭。
孫曉蘭不接,只是人工做着微笑的表情。微笑.JPG,好氣哦,但是還是要保持微笑。
“別笑了,一會兒腮幫子該僵了,雖然你沒怎麼用嘴巴,但是接吻還是累腮幫的。”莫建生意味深長地說着,一下子讓孫曉蘭保持的微笑繃不住,氣氛地瞪着莫建生。
是啊,她是沒怎麼動嘴巴,莫建生倒是把她全身親了個遍,身上大大小小的草莓像極了一首詩。忽如一夜春風來,渾身上下草莓開。
“說好的帶我去玩呢?這就是帶我出去逛一逛,你好好放鬆放鬆的方法?”孫曉蘭氣不打一處來,想起她上班前最後的假期竟然是在牀上過的,就憤怒得不行!
“我不是帶你上了好幾次雲端逛了嗎?還沒逛夠嗎,我們今晚可以繼續。”莫建生邪魅地笑着,這和他平時那副性冷淡的模樣不一樣啊,“而且我也夠放鬆的了,這是我從上次說過不碰你,忍了這麼久之後第一次這麼放鬆。”
這個……被精蟲衝昏了頭腦的男人。
孫曉蘭真是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麼能和這麼奸詐的人玩文字遊戲啊?無奸不商啊,更何況莫建生是大商人!遇見他,算是她倒了八輩子血黴!
“行了,你先喝口水,我下去把飯菜端到臥室裡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出去玩。”莫建生收起了不正經的嘴臉,半蹲在牀邊,把手裡的水杯遞到孫曉蘭的手中。
溫溫熱熱的,剛好合適。孫曉蘭抿了一下嘴巴,無奈地喝了一口潤潤嗓子。二十多個小時沒有喝水了,的確乾得很。
莫建生忽然摸上了孫曉蘭的臉頰,輕柔着嗓音說:“對不起,浪費了你一天的假期,今晚不會了,相信我。”
說完莫建生接過孫曉蘭手裡的水杯,轉身出了臥室,下樓,去端剛剛做好的飯菜。孫曉蘭呆呆地撫摸上剛剛被莫建生捧着的臉頰,那裡還殘留着他的氣息。
指尖往上觸碰了一點點,就碰到了左眼角那個凹凸不平的疤,現在是搖曳的淚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孫曉蘭,過往的那些痛楚,和莫建生曾經對她有多麼狠,還有他愛的從來不是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莫建生終於兌現了他的承諾,帶着孫曉蘭出門玩了。可是目的地卻是她沒有想到的。
——上海的一個不算特別大的遊樂場。
“怎麼會想到帶我來這兒玩啊?”孫曉蘭奇怪,這裡一不是她跟莫建生提過自己想來玩的地方,二不是上海地標一樣的特大遊樂場建築。
像莫建生這種身份的人,竟然會帶她來這裡,簡直意外地很。
“最大的那幾個遊樂場人都太多了,玩個項目排隊都要排幾個小時,浪費時間。這裡不錯,設施齊全,客流量還不多,排隊不需要排那麼久。”莫建生牽着孫曉蘭的手,走到海盜船的排隊隊伍的最末,規規矩矩地排着隊。
的確人不是很多,雖然看起來孫曉蘭他們面前的隊伍還是有很多人的,但是一次就裝下了,很快他們就坐上了海盜船。
只是孫曉蘭以爲,像莫建生這種人,上次帶她去賭場,都能出動所有的人,目的就是讓她贏錢,來遊樂場,肯定是動不動就包場的那種。
“看着我幹嘛,玩這些東西不專心不好玩的。”莫建生噙着笑,海盜船緩緩地發動了,纔剛開始,速度還不快。
“你竟然沒包場,我感到很意外。”孫曉蘭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遊樂場不一樣,沒有其他遊客的話,太冷清,不好玩……”
莫建生的話音剛落,海盜船就一個猛烈地加速,晃得孫曉蘭一下子跌進莫建生的懷中,彼此間的心臟跳動聲很大,但是很快地淹沒在了人羣更大的尖叫聲中。
下了海盜船,七葷八素的孫曉蘭正暈得要死,莫建生又牽着她的手排上了旋轉木馬。
“可是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爲什麼會想到帶我來遊樂場。”
好不容易在和緩的音樂聲中,緩緩起伏的旋轉木馬上緩過神來的孫曉蘭疑惑地問着莫建生,遊樂場和他這種人的身份根本就是格格不入啊。
“你以前心臟不好,肯定沒敢嘗試過遊樂場這些項目。我也是從小就一直在爲成爲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努力,沒有機會來。甚至連頌頌生日,特別想來玩,我都是讓俊明帶她來玩的,所以一直想來嘗試一次。”
莫建生的話,讓孫曉蘭內心猛地一顫。
她以前心臟不好,的確很想來遊樂場玩,但是小時候在福利院,根本沒有機會,後來跟着寧溯哥哥一起住在外面,寧溯哥哥擔心她的心臟不能承受,所以也斷然拒絕了她每一次的去遊樂場的請求。
但是她現在是以言小燕的身份待在莫建生身邊的!怎麼會?難道言小燕以前心臟也不好?
還是,其實莫建生早就猜出來,她是孫曉蘭,而不是什麼言小燕了?不對,她的演技應該是沒有破綻的纔是。
孫曉蘭的表情越來越疑惑,莫建生伸出長長的手臂,夠到了她的臉頰。
“你往了嗎,你上大學沒有參加軍訓,就是因爲你心臟功能偏弱,去年才治好的。”莫建生解答着疑惑。
孫曉蘭是在收到斯坦福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之後,就被父親奪取了眼角膜,所以是沒有機會上大學的。
那麼,莫建生說的這話,指的就是言小燕咯?
孫曉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還好,她的演技木有任何破綻,只是單純地被莫建生舊事重提了。
“怎麼,不喜歡遊樂場嗎?”莫建生問道。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孫曉蘭連忙否認,笑着說,“我很喜歡啊,這裡的感覺真棒。以前就特別想來,可是因爲身體原因,一直被限制着,現在終於來了,能不高興嘛!”
說着,她用一隻手抓着先轉木馬的欄杆,騰出一隻手按着自己跳動的心臟。得感謝蔣銳,讓她做了換心手術之後重獲了新生。
在遊樂場很快消磨了大半天的時光,出來之後莫建生帶着孫曉蘭吃了個飯,又進了一家金店。
莫建生的眼光很好,選了一對情侶對戒,鉑金的戒指,鑲嵌着不大的兩顆白翡翠,不算貴,但是很好看。溫馴柔和,在陽光下也不刺眼。
“這……?”孫曉蘭疑惑,她沒明白莫建生想幹嘛,怎麼突然就想到送她戒指了?還是情侶對戒?
“你不是要萬種風情地接近我嗎?我成功被你吸引了,做我的女朋友,身上應該有一點我女朋友的身份象徵的東西。”莫建生勾着嘴角,不由分說地扯着孫曉蘭的手,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套上了無名指。
那明明是婚戒的地方,等等,女朋友?她什麼時候答應他了?
“哎,我什麼時候說要做你女朋友了,你就這麼不過問一下我的意見,直接來戴戒指?”孫曉蘭無語,但是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的確很好看,越看越喜歡。
“既然你是要來接近我,勾引我,很好,你成功了。難道你還要拒絕這麼好的機會?”莫建生邪魅地笑着,把男款的那隻戒指放到孫曉蘭的手心,很自覺地伸出修長的手,“現在換你來給我戴上。”
孫曉蘭嘴角抽搐着,好吧,這也是套路他的一步,只要最後她的目的達到,中間的過程怎麼發展,不重要。
孫曉蘭捏着男款戒指,很隨意地戳上了莫建生的無名指,這樣一來,他們之間情侶的關係,也算是默認了。
“遊樂園也玩遍了,戒指也戴上了。接下來去哪兒?教堂宣誓嗎?”孫曉蘭無心的話卻讓她自己的內心一揪。
眼前瞬間浮現出四年前,她推開教堂的大門,提着婚紗的裙襬,緩緩款步向莫建生走去的那一幕。他的眼神從無比的溫柔轉而掉入冰窟一般,冷峻,不帶有一絲柔情。緊緊掐着她的脖子,逼問着她孫易衫的下落。
那一次的教堂的經歷實在太令她恐懼,不光是孫永安的寒意目光的逼迫,還有莫建生的絕情,以及衆多前來參加婚禮的人的嘲諷。
由於那次的心理陰影太過沉重,導致她這個不算太虔誠的天主教徒,至今再沒踏進教堂一步。
“去教堂幹嘛?”莫建生欣然一笑,混着天身自帶王者霸氣的瞬間有點迷亂了孫曉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