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想過要幫助杜秋鳴完成心願,可是,他不確定,當時杜秋鳴站在珠寶設計的最高舞臺上時,自己還能不能駕馭得了她,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因爲杜秋鳴是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中的,在他看來,女人有了理想真是件可怕的事,但正是這樣的杜秋鳴纔對他充滿了誘惑,象那種依靠男人生存的女人就算再美也走不進他的心裡,甚至還在心裡生出鄙夷。
然而走出去的曼兒卻是另一種想法,得到顧明哲的警告,她更加不敢輕舉妄動,顧明哲的爲人,她早就領教過了,但是,就是不能從愛他的漩渦中掙扎出來,也許她從一開始愛上他,就想過要掙扎,她只想一步一步的打敗顏思雨,登上正室的位子,然後生兒育女,跟顧明哲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
可是,顏思雨已經對她夠不成威脅,那不過是顧明哲的一個擺設而已,顧明哲心裡真正愛着的是杜秋鳴,這個被他拋棄又狠狠傷害的女人,儘管曼兒也曾想過,他們是沒有將來的,可是,她清楚的知道顧明哲這個男人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只要他一天不死心,那結果就無法預料。
我該怎麼辦?現在最大的威脅不是顏思雨,而是姐姐杜秋鳴,爲什麼這個從前的秋鳴公主,從天堂摔到了地獄,還會有那麼多人掂記着她,而自己卻是一直生活在最底層,不管怎麼努力都爬不上去,杜秋鳴,你纔是我人生中一個最大的障礙,只要有你存在,我就永遠也上不去,不行,我不可以讓你破壞掉我現在擁有的一切,你必須要消失。
曼兒暗中做着各種打算,這次,她不想單純的去通風報信,就算遊索他們救出了杜秋鳴,那又怎樣,她還是真實有存在的,還是斷不了顧明哲對她的念頭,要讓顧明哲徹底死心,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杜秋鳴永遠的消失,再也不會出現。
想到這裡,曼兒自己也嚇了一跳,自己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呢?太可怕了,這還是那個曾經的自己嗎?不,不要,她是姐姐,就算是個不相干的人,自己也沒有權利剝奪她的生命,可是,如果她繼續存在,對自己將是一個很大的威脅,自己就不能跟明哲哥走到一起,如果得不到明哲哥,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她最終還是決定先到那個地方去看一下,但她卻不知道,就在她開去的時候,陸衡的車正悄然尾隨在她的車後。
這是一個漆黑的夜晚,爲了不引起她的懷疑,陸衡的車只能遠遠的跟着,車上的遊索早說沉不住氣了。
“爲什麼不直接去問她?”
“你認爲她會說嗎?”陸衡再一次的懷疑遊索是不是遊董親生的,象遊董那麼沉穩老練的人怎麼會生出如此膚淺的兒子呢?
“她們可是親姐妹,難道會一點骨肉親情都不顧嗎?”
“顧不顧不是你說了算的,看看情況再說。”
曼兒的車在一處隱蔽處停下了,她知道顧明哲對杜秋鳴有多在意,一定不會是她一個人在這裡的,如果被人發現了自己,那顧明哲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曼兒下車,在後備箱裡拿出了一塊事先準備好的布,將前後車牌蒙上,這才重又上車,駛向村內,雖然現在已是深夜,但曼兒還是做足了準備,她現在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膽,離那所房子越近,心也就越緊。
在離那所房子百米的距離停下來,曼兒從車上下來,將生備箱裡事先準備好的汽油桶拿下來,也汽油看起來並不輕,她每走一步都顯得有些吃力。
“我斷定這就是關杜秋鳴的地方。”陸衡瞅了一眼那處兩層的小樓,此時完全是漆黑一片,偶爾傳來幾聲狗叫。
“她要幹什麼?”遊索發現曼兒正將汽油倒在那房子的牆上。
“不好,她要放火。”
“這個可怕的女人。”遊索說着話就要下車。
陸衡一把拉住他,“等一下,這對我們來說也許是個機會。”
“機會?你是說……”遊索似乎也想到了。
“對,渾水摸魚,救出杜秋鳴。”
“可是……會不會傷到她?”
“下車。”陸衡首先下了車。
兩個人躲在暗處,看到曼兒真的掏出了火機,陸衡馬上掏出手機將這個場面錄成視頻,曼兒在片刻的猶豫之後,將打燃的火機往潑了汽油的地方一扔,頓時火光一閃,蔓延成一條火龍,緊接着那房子的四周就成了一片火海,曼兒的臉上顯出一抹悽楚,繼而迅速的轍離,返回自己的車上,急馳而去。
可以確定,她只是來放火的,並不是來救人的。陸衡在心裡肯定了曼兒的做法。
杜秋鳴,你千萬不可以有事,遊索在心裡默唸着就要衝進去救人,卻被陸衡一把拉住。
“你幹什麼?杜秋鳴在裡邊。”
“等一下,我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這樣冒然進去,不但救不了杜秋鳴,連我們都會被抓起來,到時候,人家以爲這火是我們放的,你能不能冷靜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向來不罵人的陸衡實在受不了遊索的急躁了。
火光一起,首先發現的人跑出來,呼喊着叫救火,緊接着,更多的人跑出來,大家開始救火,可能是農村人的意識落後,居然沒有一個人撥打火警電話,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杜秋鳴。”陸衡一眼看到了被一箇中年女人拖着胳膊跑出來的杜秋鳴。
遊索也發現了,他再也顧不得許多,一個箭步跑過去,推開那個中年女人,奪過杜秋鳴的手便跑,那個中年女人被遊索推倒在地上,等她爬起來,招呼人去追杜秋鳴,可是,大家都忙着救火,誰也沒聽到她的喊聲,陸衡迎上,三人唯恐被人追上似的跑到村口,上了車,調轉車頭,疾馳而去。
那片火光已越來越遠,連日來心神不寧的杜秋鳴總算是暫時的放下壓在心口的巨石。
“杜秋鳴,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打你?”
“沒有。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當她見到遊索和陸衡時,本已逐漸熄滅的希望之火頓時熊熊燃起。
“還不都是……”遊索脫口而出的話卻被陸衡打斷。
“回去再說。”陸衡向遊索使了個眼色。
遊索扁了下嘴,跟他在一起真是太沒勁了,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彷彿所有的事都是國家機密似的,真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把所有的事都裝在肚子裡,他們的肚子會不會被撐破。
當他們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路上陸續有了晨練的人,陸衡的車停在了遊索和杜秋鳴租住的樓下,三個一起上了樓。
因爲杜秋鳴的失蹤,本來睡客廳的白雪住進了杜秋鳴的房間,此時正在睡夢中,絲毫沒聽到有會是來了,當她在睡夢中被客廳裡的說話聲吵醒的時候,以爲是遊索睡不着在看電視,睡眼惺忪的拉開門,居然意外的發現了杜秋鳴。
“杜秋鳴,你回來了。”白雪頓時睡意全無,看上去很驚喜的樣子,但心裡就甭提多失落了,要失蹤就徹底失蹤嘛,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杜秋鳴出於禮貌的笑了笑,但她此時真是笑得十分勉強,猶如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似的。
“這些天你去哪兒了?你知道我們有多着急嗎?”白雪挨着杜秋鳴坐到沙發上。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現在沒事了,很好。”
“杜秋鳴,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遊索將白雪往旁邊推開,自己插到她們兩個人中間,這讓白雪很不高興,但她又不能爲了這點小事而發脾氣,要知道,她的目的可是帶個遊氏集團,纔不會爲這點小事而破壞了整盤棋。
“現在還不能休息。”陸衡看了下表,轉向杜秋鳴,“杜秋鳴,你簡單的收拾一下,跟我走。”
“去哪兒?”
“不要問那麼多,總之我是不會害你的。”陸衡給了她一個讓她信任自己的眼神。
“嗯。”杜秋鳴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走進房間,開始收拾簡單的行禮。
此時的遊索知道杜秋鳴將要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他反倒平靜了,不再似先前那麼衝動,站起身走到了陸衡身邊。
這兩個男人愛着同一個女人,本來是勢同水火的情敵,可卻機緣巧合的站在同一陣營裡,爲了那個女人,可以聯合起來,一致對外。
“你們要去哪兒呀?”白雪好奇的望着陸衡。
陸衡臉上的神情讓她根本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將尋找答案的目光轉向遊索。
遊索把臉往旁邊一側,根本不看她,白雪自討沒趣的只得放棄眼睜睜的看着杜秋鳴跟着陸衡走了。
他們這是要去哪裡,看樣子,象是不在這裡住了,難道是到陸衡家裡去?不會呀,如果是那樣,遊索不會顯得如此平靜,她又在外面找了別的房子?那爲什麼選在這個時候走?現在天才剛剛亮,就算搬也不用這麼急吧?白雪想不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答應過顧明哲,做他的內應,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