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執墨去給朋友們開門時,他的情緒並不高,他很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家裡來了客人,不太方便接待大家,你們不如先去正羽那裡,待會我有空再過去吧。”
往時大家一來,便飛一般出現歡迎大家的奚曉白並未出現,想是家裡真的有事吧,朋友們體諒邢執墨,就先告辭,去同一小區的金正羽的家。
邢執墨送走了一羣朋友,他正想上樓看看奚曉白和樑映初,剛轉身,門鈴又響了,開門一看,餘振廷一個人站在門外。
邢執墨還未說話,餘振廷說道:“可以進去說話嗎?”
邢執墨看到餘振廷神情凝重,與幾分鐘前打算前來熱鬧熱鬧的他判若兩人,少有看到餘振廷如此正經的樣子,邢執墨讓他進來了。
兩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餘振廷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們家來的客人,是映初嗎?”
邢執墨眉宇一皺,露出訝異的神情,餘振廷怎麼知道,曉白給餘振廷打電話了?不太可能吧?
邢執墨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映初來了?”
餘振廷坦白說道:“我看到玄關那裡有映初的鞋子。”
邢執墨扶額,他已經警告過餘振廷不要再愛上沒有結果的女孩子,他怎麼就不聽呢?餘振廷竟然認得樑映初的鞋子,他是有多關注樑映初啊!
可是現在樑映初的這種狀況,邢執墨認爲很有必要跟餘振廷說一說。
邢執墨斟酌了好一會,才說道:“振廷,你愛一個人,可以愛到什麼程度?其實愛情沒有那麼簡單,每個人都有過去,有曾經生活過的軌跡,你都能包容嗎?如果你愛的那個女人,她有孩子了,你也能接受嗎?”
餘振廷瞪着邢執墨,急切地說道:“你說映初有孩子了?”
邢執墨的心一緊,他知道他不該說出樑映初的隱私,可是這又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
邢執墨模糊地說道:“我沒說映初有孩子!我是說如果!”
餘振廷騰地站起來,立在邢執墨的面前,直盯着邢執墨,萬分急迫地說道:“映初的孩子是我的!映初在哪裡?”
邢執墨也回瞪着餘振廷,他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餘振廷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因爲他想娶樑映初,所以不管樑映初的孩子是誰的,都是他的嗎?還是樑映初肚子裡的種,就是餘振廷種下的?
邢執墨猶豫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這句話很難理解嗎?餘振廷更焦急了:“如果映初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邢執墨的眼睛瞠大,他難以置信,猛然站起來,直盯着餘振廷說道:“你……那天晚上在歐羅酒店,趁虛而入,強-暴樑映初的人,是你!”
“是我!”餘振廷直言不諱,“可是執墨,你聽我解釋!”
邢執墨可沒那個耐心,他的一拳已經招呼到餘振廷的臉上,只是兩個人站立的距離太近,邢執墨不好發力,平時兩個人又打鬧慣了,餘振廷下意識地閃躲,邢執墨的拳頭,只是擦過餘振廷的臉頰。
餘振廷往右後側一閃,失了重心,往後倒在沙發上!
邢執墨哪肯輕易放過他,大聲罵道:“你這個混蛋,你都幹了什麼!”
邢執墨過去要再打餘振廷,餘振廷一邊抵抗,一邊焦急地解釋道:“執墨,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清楚!”
“等我揍過你,你沒死,你再說!”邢執墨太震驚了,餘振廷的惡行根本不可饒恕!他暗戀樑映初,就跟蹤人家跟蹤到連人家的鞋子都認得!女孩子跟男朋友約會,走開一會,他竟然對無辜的女孩子下手!他的作爲跟畜生有什麼分別?盆友沒得做了,餘振廷你受死吧!
憤恨的邢執墨和急於解釋的餘振廷在客廳的沙發那兒打起架來,樓上的奚曉白和樑映初聽到樓下有異常的動靜,動靜還挺大的,就一起出來看看情況,赫然看到邢執墨和餘振廷正在打架!
奚曉白連忙跑下樓梯,焦急地叫道:“執墨!振廷哥!你們別打了!有什麼事慢慢說好嗎?”
邢執墨和餘振廷這才住了手,不過邢執墨依然氣勢洶洶,餘振廷看到也下了樓梯,神情蕭索,躲在遠處的樑映初,他連忙跑過去。
邢執墨卻立即跟過去了,他抓住餘振廷的肩頭警告道:“餘振廷,你不要再騷擾人家!”
餘振廷一側肩膀,擺脫邢執墨,急切地問道:“映初,你怎麼了?”眼前的樑映初面色蒼白,神情憔悴,令餘振廷一陣心疼!自從那晚在歐羅酒店和樑映初發生了親密的關係之後,餘振廷向樑映初解釋過她的男朋友爲了仕途把她出賣給劉克敦局長的實情,可是樑映初不相信他,她不見他,不接他的電話,不看他的郵件,餘振廷萬分焦急,卻無計可施!
餘振廷沒想到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這個淡然嫺靜得仿若世外仙子的女孩,竟然變得如此沉落與憔悴!
面對餘振廷焦急關切的眼神,樑映初偏過頭,無波無瀾,心灰意冷。
邢執墨不想樑映初再受餘振廷的欺騙,以前在雨蘭閣的包廂裡,餘振廷溫和地讓樑映初叫他“振廷哥”,表現得多麼體貼周到,可他背地裡打的是這種心思!
邢執墨忍着氣惱,直言說道:“映初,餘振廷就是那晚在歐羅酒店強迫你的人!他是孩子的父親,是他自己承認的!”
邢執墨記得柳漢琛逼問樑映初孩子的爸爸是誰時,樑映初沒有說話,只是搖頭,他以爲餘振廷得手後,棄樑映初而不顧,走掉了,所以樑映初並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一旁陪着樑映初的奚曉白聽了邢執墨的話,震驚得呆住了,她能感覺到餘振廷對映初師姐有好感,可是沒想到往時和氣親切的振廷哥,竟然趁虛而入,做出如此嚴重地傷害映初師姐的事情!
相對邢執墨的義憤,樑映初只淡淡地說道:“孩子是我自己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