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A市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剛下飛機,凌溯信就追着陌尋珂出來了,可是陌尋珂依舊對他視而不見。
凌溯越看着陌尋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深深的看了陌尋珂一眼,便要和Dwayne回住的地方了。
“Honey,我等你電話。”Dwayne輕輕的抱住陌尋珂,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然後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看着離開的Dwayne,陌尋珂才收回了臉上淺到幾乎看不到的笑容,雖然她知道這些事情跟Dwayne沒有一點關係,可是在這個時候讓陌尋珂笑出來,真的很難爲她。
安龍墨知道沒自己什麼事,這個時候自己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就開着車離開了,機場的停車場裡只剩下了京衛翰和凌溯信,還有陌尋珂三個人。
“翰哥哥,你先走吧。”陌尋珂看着京衛翰淺笑着說道。
“那好,如果有什麼事情給我電話。”京衛翰有些擔憂的說道,然後看向凌溯信,微微點了點頭便坐進車裡,離開了停車場。
可是陌尋珂他們不知道,京衛翰並沒有離開機場,而是離開停車場後,繞到了機場外面,將車停好後,拿着筆記本又走回了候機大廳,走進了一家小咖啡廳,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然後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就開心耐心的等待了。
陌尋珂看着身後那輛黑色的路虎,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凌溯信見狀也坐進了車裡,發動引擎,離開了停車場,朝着A市市區的方向駛去。
這一路上,陌尋珂都閉着眼睛假寐,凌溯信也沒有講話,因爲這樣尷尬的氣氛,凌溯信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去打破了,而現在既然她不想和自己講話,那他就儘量不去招惹她,所有事情等回到公寓再說。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騰,他們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回到公寓裡,陌尋珂換下鞋子就進了浴室,好好的洗掉了這一身的鉛塵,這幾天她確實好累,不僅僅是身體,包括心。
走出浴室後,陌尋珂看都沒有看一眼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凌溯信,轉身朝着臥室走去了,凌溯信卻沒有連忙追上去,直到他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後,才走進了臥室。
臥室的房門沒有關,陌尋珂側躺在牀上,安靜的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可正是因爲陌尋珂這樣過度的平靜,才更加讓凌溯信覺得害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漸漸的離他遠去,無論他如何用力去抓,都是徒勞。
凌溯信輕輕的躺在她身後,擡起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手臂終於像之前無數個夜晚那樣,環住了她的腰,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中,可是這一次,他卻無法心安了。
陌尋珂很安靜,任由他這樣抱着自己,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一直到天亮,可是卻誰都沒有睡着,這一整晚,他們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天剛一亮,陌尋珂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並沒有擡起頭看向凌溯信的眼睛,而是直視着他的胸膛,輕聲說道:“大哥,我們分開吧。”
“不。”凌溯信幾乎是脫口而出,他想都不曾想過,便回答了出來。
“這樣的感情我們沒有必要強求。”陌尋珂依舊淡淡的說道,可是沒有人知道,此時她的心在滴血,痛的無法言喻。
“我從來沒有強求。”凌溯信說話間下意識的將懷裡的人兒抱得更緊了一些,非常的用力,好像要將她揉碎,嵌入自己的身體裡,“我愛你,你也愛我,這是事實,任何事情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凌溯信的聲音並不大,可是陌尋珂卻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恐懼,她似乎也看到了他內心的嘶吼和掙扎,在這一刻,陌尋珂從來沒有如此清楚的看見過,在他的心裡,自己竟然也佔了這麼重要的位置。
如果讓她之前就看到這樣的一幕,是不是自己真的會覺得很幸福?其實此時此刻,她依舊覺得幸福。
但是幸福遠遠比不上她對沈子云的怨恨,還有對凌溯信欺騙自己的埋怨。
“大哥,你難道真的忍心看我和自己殺母仇人的兒子在一起嗎?”陌尋珂的聲音輕到不可以再輕了,可是卻也痛到不能再痛了。
一句話,凌溯信抱着陌尋珂的手臂都僵硬了。
陌尋珂輕輕撥開他的手臂,從牀上坐了起來,“你也知道,那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在我知道的那一瞬間,你就應該知道,我沒有辦法做到什麼都不知道,已然和你若無其事的在一起。”
說罷,陌尋珂赤腳下了牀,可是還不等她走出臥室,腰上便多了一雙手臂,將她忽然抱了起來,當她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躺在了牀上,而凌溯信就壓在自己的身上。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的!”凌溯信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可是他的聲音卻嘶啞的好像是從石縫裡鑽出來的一般,“我已經把你弄丟過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跑掉,絕對不會,絕對不會……”
話音落下,凌溯信的吻也隨之而來。
他的吻熱烈且霸道,像是帶着一種強烈的佔有慾,還有恐懼,而陌尋珂默默承受着他的吻時,她感受到了一股嗜血的味道,她知道,這一刻他在害怕。
濃濃的血腥味在他們兩個人的脣齒間蔓延開來,他們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血。
“我不會放你離開的……”凌溯信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他一遍又一遍的說着這句話,像是魔障了一般。
“就算我不離開,你覺得我們還會和以前一樣嗎?”陌尋珂望着天花板上有藍色的吊燈,她呢喃般的問道,其實更像是自言自語。
凌溯信聽到這句話像是受到刺激一樣,極其用力的抓着陌尋珂瘦弱的肩膀,似乎只要他稍加用力,她的肩膀就會碎在他的手中,他把她抓的生疼,可是陌尋珂卻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們就能和以前一樣,一定可以的,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