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嚴大嫂卻已變了臉色。她似乎聽出些夏侯阜話中的意思,無措的偷看衆人的神色。見衆人全都微笑的看着她與夏侯阜二人,越發顯得慌張了。
秋茗拉拉堯天的衣袖說:“喂,你看乾孃這是什麼表情啊?”
堯天微皺眉頭,看着嚴大嫂慢慢後退的樣子說:“不大好,似乎乾孃想逃跑。”
“哦?是麼?”秋茗奇怪的看向嚴大嫂的腳下,果然,嚴大嫂正一點點的往後退。不待秋茗想個清楚,只見嚴大嫂突然兔子似的轉身便衝到屋外去了。
衆人皆驚,夏侯阜更是吃驚的瞪大眼看着不住晃動的門簾呆立在那。
“追啊笨!”堯天拉一把秋茗的衣袖。
“啊?讓我追?”秋茗眼睛脫窗,又不是她要追求嚴大嫂,幹嘛讓她追啊!
“自然是你去追,旁人誰的話她也聽不進去啊!”堯天急得站起身拖着秋茗往外走。
“好啦好啦別拖啦我去追!”秋茗甩掉堯天的手追出去了。
衝到樓下,見嚴大嫂躲在樓梯與後門的走廊之間靠牆低着頭,秋茗才把心放回肚子裡。若是嚴大嫂真的不願意,恐怕早跑沒影了。她躲在這裡,大概只是一時磨不開面子吧。
“娘。”秋茗甜甜的叫了聲娘,這次沒有帶“幹”這個字。她如今叫娘叫的可是很順口的。
嚴大嫂慢慢揚起臉回頭看,一臉通紅的春色,眼睛溼潤潤的。秋茗心裡大呼受不了,就嚴大嫂這楚楚嬌美模樣的要是放在地球,恐怕會迷翻所有老少爺們。
“娘,您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啊。”秋茗溫柔又撒嬌的說着,卻動作粗魯的跨過樓梯扶手跳了下去。嚴大嫂用帕子沾沾眼角,扶住秋茗嗔怪的說:“你啊!一個沒出嫁的姑娘家別這麼野!”一邊說着,一邊撫整齊秋茗有些散亂的劉海。
秋茗乖巧的笑笑,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地球的爸爸媽媽,眼睛也泛出些溼潤來。
“怎麼,想家了?”嚴大嫂溫柔的一笑
,抱住秋茗拍拍她的背說:“是不是想爹孃了?”
“嗯,想了。”秋茗回抱住嚴大嫂,聲音有些不穩。
“若是一時回不去,就先把這裡當自己家,我會比你親孃還疼你。”嚴大嫂的聲音很溫柔,就像暖暖的春風拂過心田。秋茗終於忍不住離家的苦悶,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
她一直都很想家,只是不願意總愁眉苦臉。她總是那麼好強,不願讓身邊的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小楊戩在的時候,她還可以朝他訴訴苦。如今小楊戩一直杳無音信,她彷彿墜入了無助的深淵。到底何時她才能回到地球,回到那個溫暖的家?
似乎聽到輕輕的腳步聲,秋茗急忙用袖子抹抹臉擡頭看,卻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想起樓上雅間還有一羣人等着她們回去。還有那個被曬乾晾涼了的夏侯阜,估計哭的心都有了,急忙急忙收拾心情離開嚴大嫂溫暖的懷抱說:“娘,您就這樣跑出來,把先生一個人晾在那,這可不好。”
秋茗一提起夏侯阜,嚴大嫂立刻就羞紅了臉,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娘,您給女兒個痛快話!”秋茗鬼笑着拉住嚴大嫂的雙手說:“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若是不願意,那女兒這就給先生帶個話,然後咱們就回家。若是願意,您就大大方方的上去,看先生怎麼說。”
嚴大嫂聽了秋茗的話臉更紅了,頭也更低了,都要碰到那優美的胸脯了,卻仍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娘,您今後要打理店鋪,可不能這麼扭捏的。”秋茗撒嬌的晃晃嚴大嫂的手說:“若是您表現的太柔弱了,會被欺負的。”
最後一句話讓嚴大嫂渾身一震,立刻擡起臉堅定的看着秋茗說:“你說的對,我們孤女寡母的被欺負了這麼多年,不能再以弱示人了!若是自己不要強些,定是讓人瞧不起的!”
“對!”秋茗揚起一個鼓勵的笑容,用力點點頭。嚴大嫂寵溺的摸摸秋茗的臉蛋,深呼吸一口氣,轉
身拉着秋茗毅然登上樓梯,往雅間走去。
來到雅間門口,等候多時的堯天甜笑着掀開門簾。嚴大嫂雖然昂首挺胸,在看到堯天的笑臉和屋內衆人的目光之後,還是羞紅了臉。不過,他沒有再低下頭,而是拉着秋茗迎着夏侯阜熱烈的目光走了過去。
秋茗瞪着眼睛看看左右,心想您老人家過去相親,拉着我幹嘛啊!
堯天偷笑着放下門簾進來,秋茗撇撇嘴用力抽回手躲到一邊。沒了秋茗陪伴的嚴大嫂吃了一驚,有些慌亂的轉身找秋茗。秋茗衝嚴大嫂努努嘴,指指依然舉着酒杯等着她的夏侯阜。
雅間裡靜悄悄的,外面的大堂也沒了先前的熱鬧,因已入了二更天了。那桌的女工們一個個都低着頭不吃不喝,都偷偷的用眼睛瞄着這邊。這一桌的人笑眯眯的看着羞紅了臉的嚴大嫂,與一臉熱誠的夏侯阜,等着接下來的求親大戲。
嚴大嫂還是不敢轉回身看夏侯阜,見秋茗與堯天朝她又是努嘴又是使眼色,只臉紅紅的別過臉不理。秋茗心想幸虧今天妙兒不在這裡,不然嚴大嫂一定不敢進這個屋。
鍾離終於等得不耐煩了,使勁乾咳了一聲。舉杯矚目嚴大嫂的夏侯阜被猛然驚醒,雙頰一紅,猛然乾了杯子裡的酒,將酒杯放在桌上,從懷中掏出一個絲綢小包裹舉在胸前喚了一聲:“柳香。”
這情深意切的叫喚讓嚴大嫂渾身一顫,秀美的雙眸一下子就溼了。
夏侯阜再也顧不上許多,打開絲綢包裹拿出一隻翠綠的鐲子,上前幾步握起嚴柳香的手說:“柳香,今日有鍾老闆與在座的各位做證人,我夏侯阜意娶嚴柳香爲妻,不知柳香你可願嫁否?”
嚴柳香聽聞此言終於忍不住激動與狂喜,眼淚嘩的就下來了。
秋茗驚訝的瞪大眼,驚訝的說:“哇!古人的浪漫求婚耶!”
可剛說完立刻又皺起眉頭,仔細打量夏侯阜套在嚴柳香手腕上的鐲子道:“咦?這手鐲看起來怎麼那麼眼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