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堯天的背上,秋茗垂着眼簾心緒翻滾。她不是傻子。自從與堯天相遇以來,到如今發生的種種,她怎麼可能對堯天的心思毫無所覺?
可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甚至不是同一個宇宙的人。在那遙遠的銀河系,遙遠的家鄉地球,有着她的爸爸媽媽,親人朋友,師父師弟等等等等。地球再不好,也是家鄉。這裡再好,也不屬於她。
堯天揹着秋茗走着,見秋茗靜靜的也不說話,便出聲提醒道:“姐姐,你可別又睡着了。”
“我沒睡着,我在想事情。”秋茗輕輕的說,摟着堯天的手臂收緊了些。揹着她的這個小小的背脊是那樣有力,那樣令她安心。
“姐姐放心,我會幫姐姐找到很多的寶貝,讓姐姐早日回家。”堯天語帶笑意的說。
“真的麼?”秋茗輕聲問:“你真的希望我早日回家麼?”
“……”堯天頓了下腳步,然後繼續往前走,卻沒有回答秋茗的問話。
來到前院的香堂,堂內只燃着一盞朦朧的紗燈。不見大師姐的身影,只有一個一臉不耐煩的紅衣師姐坐在椅子裡等着。
她見堯天揹着秋茗進來,抱怨的說:“你們怎麼這麼慢啊!都要錯過更時了!”
堯天急忙將秋茗放在椅子裡坐下,然後行了個萬福說:“師姐恕罪,我姐姐她昨晚扎馬累着腿了,走不成路。”
紅衫師姐撅起嘴看一眼一臉可憐相的秋茗,說道:“那這如何是好呢?大師姐吩咐讓你們跟我打更巡夜,是想讓你們早日熟悉坊內的路。不然就是大白天你們也會在坊內迷路的。總不能每日晚上都讓師姐去接你們,隔天一大早還要再把你們送到上琴館去。”
“師姐說的是,”堯天又萬福一禮道:“我可以揹着姐姐跟師姐打更巡夜。”
紅衫師姐聽堯天這麼說很欣慰的點點頭,站起身拿起木槌與竹筒道:“你這個做妹妹的也真夠心疼姐姐了,真是世間少有。那麼我們這就走吧,耽誤了
時辰可不好。”
“是。”堯天恭敬的應是,轉身走至秋茗身前轉過身蹲下。秋茗依然趴在堯天背上,然後三人便提着燈籠拿着更筒木槌巡夜去了。
打更巡夜,並不像秋茗想的那樣要不停的轉悠敲打一晚上。其實只是圍着八鳳樓外圍轉上一圈,報報時就回去了。秋茗看着表,轉這一圈回到香堂用去了40分鐘,可見這樂坊也真夠大的。
這次報時巡視是三更天,一個多小時之後再去報四更天,這段時間就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通常巡夜弟子會趁着這段時間打坐養神,這樣等天亮之後就不會困的無法練功。
因秋茗的腿痠痛難當無法走路,紅衫師姐很體諒的拿來藥酒,讓堯天給秋茗擦藥酒舒緩腿的疲勞。堯天與秋茗謝過師姐,然後堯天將秋茗抱到後堂軟榻上,給秋茗脫鞋脫襪捲起褲腿搓藥酒。
本來呢秋茗見堯天對她這麼愛護心裡挺感動的,可堯天一幅大大咧咧的男孩子相,動作粗魯難看的敞着腿坐在榻上。再配合他一身粉紅的短衫裙褲,小辮子戴華釵,怎麼看都不倫不類的搞笑。於是秋茗便又是感動又是憋笑的好不辛苦。
因那位師姐就在外堂打坐靜修,他們倆也不好說什麼閒話,便只是悶不吭聲的坐着。
可過了一會秋茗就覺得不對勁,好像堯天的一雙手搓着搓着就搓到她的大腿上去了。雖然大腿也很痛,可是,可是堯天一個小小子給她搓大腿,這多彆扭啊!
“好了好了,這上面不痛,不用搓。”秋茗壓低聲音說着,急忙抓住堯天的一雙興奮的手。
堯天不敢擡臉,怕秋茗看到他一臉不正常的興奮,便只是低着頭忍着心中的悸動小聲說:“姐姐,不好好舒緩筋骨的話,明日你可走不了道。”
秋茗撅撅嘴,使勁甩開堯天的手說:“我自己來!”說着,便拿起一邊放着的藥酒瓶往自己手心裡倒一些,自己給自己搓揉大腿。
唉……還是堯天的手搓起來舒服。
秋茗在心裡抱怨。可是讓這小子給她搓大腿,這太奇怪了!雖然她一個現代女孩子不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但是被堯天的手抓來揉去的她會覺得很奇怪。
堯天也撅起嘴,盯着秋茗白花花的大腿使勁咽口水。剛纔那手感真是一級棒啊!她姐姐的大腿,光滑玉潤軟乎乎,美啊……(小色鬼!)
就這樣一個揉腿一個盯着看的入神,不知覺間到了打四更天的時候。紅衫師姐來後堂叫上秋茗和堯天,三人再次出去打更巡夜。
這一次,秋茗可以走路了。雖然還是腿軟,走的很慢,但也能走了。紅衫師姐說還是儘量自己走,就算走的慢些也好,多活動才能活血通脈。
因爲秋茗走的太慢跟不上師姐的腳步,所以只好秋茗自己走一段路,然後堯天揹着她跑一段路追上師姐。
就這樣磕磕碰碰走走跑跑的,三人繞了大半個八鳳樓。可是在紅衫師姐又一次轉過一個廊彎之後,卻沒了蹤影。堯天揹着秋茗快步追上去,可怎麼也找不到那位師姐了。
“人呢?”秋茗趴在堯天背上,摟着堯天的脖子奇怪的東瞅西瞅,“怎麼才轉了個彎就不見了?”
堯天皺起眉頭,提神戒備起來。他早就懷疑今晚巡夜的安排是另有蹊蹺的。
“天天,你還記得回去的路麼?”瞅了一會,秋茗發現真的找不到那位師姐了,才伏下來小聲的問堯天道。
“記得。”堯天回了一句,不過聽口氣似乎心不在焉。
秋茗忽然想到什麼,咬了下嘴脣,伏在堯天耳邊用很低的聲音說:“咱們去找找地宮入口吧。”
堯天搖搖頭,傳音道:“不能去,樂坊的夜裡各種防禦陣全開,自己亂闖的話九死一生。”
秋茗聽到細細的音線傳入耳中,立刻驚奇的睜大眼。這就是傳音麼?太神奇了!
本來她想問問堯天的,但還是忍住了。她知道有些話在這裡是不方便說的,她又不會傳音的功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