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原來只是敲竹槓!

按照崇禎內心的想法,由李家父子出面來與遼賊議和,對於朝廷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以李家父子手中掌握的兵馬錢糧,實際控制着的沿海沿江商路航線,以及兩廣福建、山東登萊、以及老巢南中等處廣大地盤強悍實力,只怕朝中文官,各處帶兵將領對於這次議和之事也不敢多加評論。

何況,在崇禎看來,黃太吉不和他這個大明皇帝談議和之事,而是轉而向李守漢提出議和,願意充當李家治下的一個藩屬。這從某種角度上也可以彰顯出他這個天子的至高無上地位!你不配與朕對等議和,只能是做朕駕前臣子手下的藩屬而已!

這件事,只要是事後翰林院等處的筆桿子們筆下妙筆生花一番,後世史家評說,那個能夠不說崇禎帝英明神武?至於說會不會讓李家在這次議和當中又一次的坐大,這點,被他自動忽略了。在他和王德化、王承恩二位大太監看來,李公爺父子在錢糧兵馬地盤生意賦稅上的興趣,要比如今金鑾殿上那把硬邦邦的椅子來得大多了!

“大伴兒,朕早已下旨意給禮部,命他們速速擬定一個美號給李愛卿,爲何這許多日子了,一直未見動靜?難道讓朝野上下議論,說朕有功不賞嗎!?豈不是令功臣和各軍將士寒心?!”

朱由檢想起了被李守漢拒絕的榮國公封號一事,對禮部那羣尸位素餐的傢伙表示頗爲不滿。

“奴婢這就去嚴詞督促他們!”這幾年,太監們的氣焰也是有所擡頭,雖然仍舊沒有當年九千歲魏公公在時的實力,但是,朝中文官卻也不敢小覷了這羣皇帝的家奴了。何況。如今這羣家奴在李守漢從中牽線搭橋之下,與朝中的勳貴隱約有聯手跡象。兩大集團合夥大作特作生意,每天銀元嘩啦啦的如同流水一般進來。

隨着經濟實力的增加,對於那些朝中整日裡板着個臉做出一本正經正人君子相,下朝之後卻是急切切的在自家書房裡同書童和丫鬟一起唱一出天地陰陽交歡大悲賦的文官們,王德化等太監們自然是百般鄙視。

“也不要只靠禮部!翰林院那些人。每日裡總是號稱自家是飽學之士,朕倒要看看,這羣飽讀詩書的傢伙,不能給朕的臣子擬出一個美號來,還有什麼面目汗顏自稱飽學之士!”

一番做作下來,崇禎對自己的兩個大伴兒說出了內心的真實目的。

“如今給遼東的軍餉籌劃的如何了?”

“回皇爺的話,原定於五月撥付給遼東各鎮兵馬的今年二三月的軍餉,共計一百四十八萬銀元,戶部已經籌措的差不多了。前日來了諮文。想從內府之中商借二十萬元,可以從登萊海關商稅之中抵扣。”

“哼!這羣傢伙,倒是打得好如意的算盤。告訴他們,墊錢可以,這筆軍餉,朕要派別的用場,暫且請遼東軍馬委屈一下吧!反正他們也餓不死!”

自從當初議定在登萊天津等地開設海關收取關稅之後,崇禎的內府之中充盈了許多。幾處海關在南粵軍明裡暗裡的支持下。都被太監們掌握。但是,一百多萬銀子的軍餉。在崇禎看來也是一筆大錢了。

“皇爺的意思是打算將這筆軍餉挪作他用?”王承恩眼睛微微放出些光來。以他對皇帝的瞭解,這筆錢是不會給遼東了。只怕皇帝會用來撥給京營新軍,讓他們加快訓練新兵的速度。三大營的新軍,如今完全都是在太監和勳貴們的掌握之中,那些在山東同李大公子手中偷師成功的種子,眼下都在新軍之中將他們的心得與經驗傳授給那些在京畿各處招募來的良家子弟。

“正是!朕打算將這筆軍餉交給眼下在陝西的孫傳庭!讓他務必於麥收時節出潼關與盤踞河南的李自成羅汝才所部流寇決戰。不可令河南之地在流賊手中太久!”

卻原來是要移花接木。拆了東牆補西牆。趁着眼下遼東方向大戰方歇,吳三桂忙着整頓營伍,消化吞併雜牌部隊之後的勝利果實,黃太吉爲了議和,表達誠意。同時也無力對明軍發起新的攻勢的暫時平靜階段,崇禎準備利用這個極爲寶貴的空檔期,用這筆軍餉來令在陝西練兵數月的孫傳庭,火速出潼關去對付李自成!

今年河南的氣候很是令明朝廷的官員們氣憤,自從李自成盤踞河南之後,河南居然冬天下雪,春天下雨,而且蝗蟲什麼的也不怎麼出現。那些盤踞各地州縣的流賊,你說你不殺人放火算什麼流賊?居然督促各地百姓和隨軍行動的流民、饑民,趕快種麥子,種高粱。

眼看已經快要到了麥收季節。河南腹地這塊縱橫千里的糧食產區,只要能夠收一季麥子,那李自成的實力還得了?只怕南面的湖廣,西面的陝西,東南方向的鳳陽等地都將被他佔據!

“奴婢等這就去傳旨戶部,令他們將此項款項撥付給陝西孫傳庭孫大人。”

“不!”崇禎制止了王德化的話頭,他也是瞭解了戶部那羣錢耗子的本性,這一百五六十萬銀元要是有他們撥出,只怕層層盤剝侵蝕下來,最後到了孫聾子手中的時候,能夠有一半就不錯了。

“大伴兒,你前日說山西商人在京城開的買賣鋪子裡有經營匯兌的?在京城存入款子,便可在與他們有聯號的商鋪之中取出?只需要付些匯水銀子?”

東廠打事件的番子,每日裡會將京城之中發生的大事小情,收集整理上報,然後逐級彙總報到東廠提督太監,俗稱廠公的太監面前。王德化和王承恩會根據崇禎的心情擇機有選擇的向他稟告一二。

至於說這種市井當中發生的新聞,則是可以作爲一些新鮮事物隨時上報給崇禎,供他新鮮一下,解解悶兒的。

但是王德化等人卻沒有想到,崇禎卻對此事一直記在心裡,在今日這個時候拋了出來。

“交給山西商號去匯!給孫傳庭下一道旨意。軍餉到了,務必出潼關與闖賊、曹賊作戰!”

稍稍沉吟了一會,崇禎對王承恩低聲言道,“李國公父子與建奴議和之事,朕可以假作不知。但是,卻也不肯令他們以爲朕什麼都不知道!”

對於崇禎的想法。兩位王公公自然是心領神會。當下便叩頭之後離開,各自去安排。

當晚,王承恩回到自己的府中,在書房之中梳洗已畢,有隨身伺候的小太監奉上香茶,他喝了兩口,很是愜意的向後仰着頭閉目養神。

“老祖宗,李公爺公館裡的提塘官到了。”

“把那幾份題本準備好了。”

聽了隨身太監的通報,王承恩哼了一聲。吩咐手下人做好準備。

按照崇禎的意圖,王承恩命東廠和幾個心腹太監找了御史臺的幾個御史,命他們利用他們手中聞風奏事的權力,上本彈劾李守漢、李華宇父子二人,告他們一個未經許可,擅自與東虜議和的罪名。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罪名純屬是徹底扯淡,不要說他們與東虜議和不過是在皇上開出的路上被迎面奔跑過來的黃太吉撞上了。就算是他們和當年的袁崇煥督師一樣,與東奴信使往返。討論議和之事。你又能把他們父子如何?

派錦衣旗校把此刻在廣州的李守漢,在濟南的李華宇鎖拿進京問罪?簡直是胡說八道,只怕這道旨意還沒有出朝陽門,京城已經是糧食價格飛漲,運河漕運截斷了!

與其把自己陷入被動,倒不如用這些街頭巷尾的議論來給自己謀取些看得到摸得着的好處。

王承恩就是要落實崇禎的旨意。用這些被他自己製造出來的輿論,來給當下正在南苑兵營編練的京營新軍弄到些錢糧器械。

同各鎮將領,各處總督、巡撫一樣,李守漢同樣在京城之中有公館,負責傳遞朝中文書。結交官員勳貴,同時,處理一些雜項事務。算得上是他的一個駐京辦了。

這位提塘官,也算得上李守漢的心腹,在京城之中的紅人之一。

“雷大人,桌上那幾份文書,麻煩你看一下。”王承恩自然懶得和這位姓雷的提塘官多廢話,而且二人又是彼此熟的不能再熟的關係。這位雷大人,可以在王承恩府上直接登堂入室,大小執事人等都不會阻攔。

草草的看了幾眼那些彈劾李家父子如何不法,如何有不臣之心,如何擅自與遼賊議和舉動的文書,雷提塘官嘴角冷笑一聲,卻也不說什麼,只管將文書放下。

“公公也相信這些空穴來風的議論?我家主公向來是忠心爲國,別人不知道,公公總是曉得的。”

“咱家自然知道國公爺的一番苦心,所以纔在司禮監命人將這些彈劾文本一律壓了下來,不曾令皇爺知曉。你也曉得,如今各處軍情大大不利,皇爺火氣很大。若是被他知曉了,只怕對國公爺有不利之舉。”

“老子怕你個錘子!”雷提塘官心中不屑的罵了一句,“你有本事就敢對主公和大少帥動一根手指頭試試看?!”心中咒罵,但是臉上卻依舊是滿面帶笑,“公公如此錯愛,我南粵軍上下自然都是承情之至的。”

“你且把這些文書拿回去,送與你家國公看看。將京城之事告訴國公爺,免得有旨意到了問話,命他明白回奏的時候他有些慌亂。”

“另外。”王承恩覺得,自己的示好之舉已經夠了,下面還是談價錢講斤斗的時候了。

“如今京營新軍正在編練,糧餉器械無一不缺。你問問你家主公,若是有餘的話,不妨暫且調撥一二到京師以解燃眉之急。”

“我去你個閹貨!忙了半天,還是爲了要東西!”

走出王承恩的府邸,雷提塘官在馬上不住的暗自罵道。

他與王承恩兩個討價還價一番之後,最後以南粵軍報效朝廷五千人的刀槍軍服,一千副甲冑,一千支火銃和五十發子藥,另有十五萬元的軍餉,一萬石糧米作爲軍糧的條件。算是用來感謝朝廷對於南粵軍的寬宏大量。

“你們幾個不要回公館了,直接到朝陽門碼頭去,看看有沒有今晚到天津的漕船,把這幾份文書給主公送去,順便到濟南面見大少帥,將京城之中這羣蠹蟲又打算敲咱們竹槓的事情向他稟告一二。請大少帥定奪!”

作爲報復,雷大提塘官打算今晚連夜就去找吳良輔那個貨,將永樂大典一氣弄走他幾千卷再說!

一場關於議和的風波便這樣隨着大小太監們將一箱箱的永樂大典從皇史宸中藉着夜幕掩護搬運出來運到了筒子河內的小船上,而變得無聲無息了。這些永樂大典幾經輾轉便出現天津泥沽的海船上,浮海揚帆南下了。

初夏的廣州雖然不像春天那樣繁花似錦,卻也綠意盎然,不時能夠在視線所及之處看到盛開的花草,從越秀樓向山下望去,更是花團錦簇。如果用望遠鏡向遠處望去。珠江兩岸的稻田也是在揚花吐穗,綠油油肥壯的稻子令在稻田內忙碌的農人不時的在黧黑的臉膛上歡喜的笑出聲來。

偶爾有頑皮的孩子,高舉着從稻田泥水裡摸到的魚蟹,歡喜的在父母身旁大呼小叫着,引得大人們一陣陣責罵嗔怪。不過,眼前豐收在望,好光景就在眼前,又有誰會和幾個調皮的孩子一般見識呢?

不過這無邊的美景似乎沒有給李守漢帶來好心情。此時的他,坐在原本是眺望風景的欄板前。正一邊輕撫一個女子的頭髮,一邊低聲勸慰着說:“好了,別哭了,該罵的我罵了,該準備的我也準備,你就放心好了。”

此時。這個女人依偎在李守漢懷裡,滿臉都是淚痕,像一個小姑娘跟父母撒嬌一般,完全看不出,這是曾經的女中豪傑。達斡爾人中驕傲的白楊傲蕾一蘭。爲李守漢添了一個兒子的傲蕾一蘭,身材豐腴了些,少婦風韻愈加濃了不少。只可惜,臉上的淚痕讓她顯得有幾分憔悴。

雖然遠隔千山萬水還沒有無線電,黑龍江索倫人兵敗的消息還是以驚人的速度送到了廣州。收到報告的李守漢,氣的一腳踢翻了桌子,不過還沒等他把這口氣發出來,傲蕾一蘭就聞訊暈倒,搞的李守漢只好先去看望傲蕾一蘭。等傲蕾一蘭醒了,更加麻煩了,這個脾氣火爆的鄂倫春女子乾脆命身邊的陪嫁婆子開始收拾行裝,說要回黑龍江去收拾殘兵敗將找黃太吉拼命,弄的李守漢哭笑不得。

沒辦法,李守漢只好耐心的跟傲蕾一蘭說一點常識:第一,黃太吉平時都躲在瀋陽,你去黑龍江找他繞遠了;第二,李華宇就在山東,要報仇找他調動點兵馬渡海東征更加方便一點。傲蕾一蘭聽完點點頭,然後睜着一雙大眼睛呆萌呆萌的表示要去山東參加李華宇的討伐軍。

李守漢頓時滿頭的汗水,心說我現在終於相信了,人要是昏了頭,豬的智商都比人高。不過,這話是不能直接說的,李守漢也不管傲蕾一蘭是否能聽進去,就是一番大道理好好勸說,總而言之一句話,現在咱們南粵軍剛剛將自己大後方內憂外患算是平定下去,實在無法分身,不過只要一有空,黃太吉就跑不掉的。

一面安慰傲蕾一蘭,李守漢一邊在心裡給自己解嘲:“活該!誰讓你娶了這麼一個野蠻女友?還是一個比你女兒還小的小女友!你不哄怎麼行!?”

好說歹說,總算打消了傲蕾一蘭北上的念頭。不過傲蕾一蘭依然不依不饒,她認定此次戰敗,李沛霆和隆盛行絕對是罪魁禍首,如果他們盡心盡力,怎麼可能發生此事?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比預言師靈的多,雖然只是瞎猜,但是居然直接命中真相。只不過,這種東西顯然不能讓李守漢信服,當然,李守漢只是不能因此給李沛霆定罪,但是,一頓臭罵還是可以的。

於是,一封滿載着李守漢各種怨氣怒火的書信,由南中的快船搭載,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黑龍江入海口的廟街。

回信,也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看完了李沛霆的回信,李守漢卻沉默不語了。因爲根據李沛霆的講述,雖然不能說隆盛行毫無過錯,但是,主要責任絕對是索倫人。

在信中,李沛霆大吐苦水,說自己所處的環境異常險惡,首先是商隊武裝薄弱,而且缺乏足夠堅固的堡壘,現有的堡壘都是用松木做了簡單的防火建造,只能防禦一般的野蠻部族襲擊,所以,實在沒有力量去打擊建奴。而且商隊的大敵還不是建奴,而是羅剎人。

羅剎人雖然沒有建奴那般人數衆多裝備精良的軍隊,但是兇狠貪婪卻不亞於建奴,且又有火炮相助,威脅比建奴更大!雖然說最近羅剎人整體上非常消停,但是偵騎一直沒斷過,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因此商隊武裝的主要力量被用來防備從西面不斷侵襲過來的羅剎人,實在沒有餘力用來對付南方的建奴。

其次,李沛霆訴說隆盛行所處的地位尷尬。隆盛行雖然跟黑龍江各個部族關係甚好,他們也大多給隆盛行的夥計和掌櫃以頭人的待遇。可是,李沛霆等人畢竟不是他們的頭領。因此,遇到大事,隆盛行也只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就說此次與遼東反賊作戰,自己是極力反對,但是人家大頭領不聽,非要出戰,自己也實在沒辦法。因此自己還要執行主公的另一個命令,那就是充分尊重這些部族的頭領,不要以人家的頂頭上司自居。

至於具體的作戰過程,李沛霆更是詳細的講述了一番。根據李沛霆的講述,再結合李守漢自己的認識,最終李守漢只能認定這叫人力有時而窮。應該說,就索倫人那點本事,能做到這個程度也算是不錯了。初期能夠有計劃的撤退誘敵,之後改爲規模較大的伏擊,一直到鄂瓜多爾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戰之後,這些蠻子才得意忘形,這都已經有了點封建軍隊的意思了,甚至比起明軍來也是不相上下的。至於最後階段,也算是預料之中。要說還是比預料的要好,首先博穆博果爾等幾個大頭人都跑了出來,其次鄂瓜多爾還擊傷了黃太吉,最後商隊武裝表現也算不錯,及時的干預追擊,阻攔清軍的追擊部隊於黑龍江岸邊,並且尋釁對清軍進行了炮擊,而且還沿河追着清軍開炮轟擊,甚至奪回了大量馬匹裝備物資。應該說,表現還是可以的。只不過這一幕,李守漢卻聯想到了舊中國的一幕,某五常之一的軍艦在揚子江橫行無忌,浪沉漁船,撞毀貨船,與北岸的軍隊進行炮戰,差一點引起了又一次的武裝干涉。額,這是錯覺嗎?嗯,一定是錯覺。

好不容易擺脫了腦海中一個場景的糾纏,李守漢接着往下看。在後面的內容中,李沛霆提到將與索倫人合作開發金礦,以儘快讓他們恢復元氣。同時計劃擴充商隊的武裝,除了防禦遼東反賊可能的進攻之外,更重要的,是震懾羅剎人。根據李沛霆的報道,自從三岔河口事件之後,羅剎人明顯增加了偵查頻率,甚至嘗試抓舌頭,幸好商隊早有防範,所以,羅剎人不僅沒賺到便宜,還被我方擊斃數人,俘獲一人。但是,所謂沒有千日防賊的,與其讓賊天天騷擾,還不如我方擴充軍備,然後搞一次演武,羅剎人若是老實就算了,要是不老實,直接滅了丫的。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必須李守漢親自定奪。因此,李沛霆最後強調,到底如何處理,請主公儘快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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