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舊社會害死多少人啊,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沒有人看過她的身體,還守着什麼禮法規矩。
僅憑着把脈,難道就什麼都能查出來嗎?
雲朵朵當即衝到安平的牀邊,之前的輸血剛剛結束,雲朵朵將這種方式交給了在場的太醫們,他們接受能力倒是也很強。
只是思想還是太落伍了。
雲朵朵掀開被子,將安平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很快她的腹部前,胸等部位就裸漏在自己面前。
雲朵朵仔細一看,在她的右下 胸腔部位,果然有一塊駭人的青紫色。
雲朵朵將手放在上面按壓了幾下,一直毫無反應的安平卻突然皺了皺眉,雲朵朵登時一愣,再仔細查看,隱隱覺得裡面有腫脹的痕跡。
看起來真正受傷的部位不是頭部啊,真的是傷了內臟,而這個位置,憑藉自己的生物學知識,那裡是肝臟的位置,肝臟受損,所以纔會吐血。
而頭部?雖然當時看起來流了很多的血,也很嚴重的樣子,但是事實上並不一定很嚴重。
頭部的情況暫且不知,但是顯然這肝臟受損的傷勢是最嚴重的。
雲朵朵登時就鬆了一口氣,立刻着急了太醫將情況重新說了一遍。
然後讓太醫們一起商量開了一副修復內傷的方子。
太醫們也沒有辦法,公主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雲朵朵的話雖不知道有沒有道理,但是總歸是要試一試。
雖然把脈的時候他們沒有察覺公主的內臟有問題,但是現在治療頭部的藥實在沒有效果,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一回了。
所以很快藥方換了。
這下雲朵朵便死死守在安平的身邊,就連晚上都不離開,安平殿裡的宮女,雲朵朵早就不信了。之前那死了兩個安平最信任的宮女,而那個率先發現情況的小宮女又莫名其妙的死了。
雲朵朵就覺得安平宮一定是不乾淨了。
武王這幾日沒有來看他,但是他留下的暗衛時時刻刻的守護着雲朵朵。
雲朵朵幾乎是親自熬藥親自喂藥,連着三天三夜沒有閤眼。
最後終於支撐不住了趴在安平的牀頭上就睡着了。
而武王那邊派出去的暗衛暗中潛入皇宮,企圖將真正的兇手揪出來。
可一連幾夜都沒有結果。
而福寧宮裡,太后陰沉着一張臉,對跪在自己面前的蘇環 冷冷的哼了一聲:“蘇環,還不將所有的事情都跟哀家說清楚?”
“太后,環兒真的沒做什麼,沒……”
“好不快說,你想急死哀家啊……”
隨着哐啷一聲茶盞碎裂的聲音,原本需要繼續說話的蘇環聲音猛地縮了回去,同時自己的身子也重重的一抖。
“說……”
太后的嗓門已經奇高,她一雙無神的眼睛此時正死死的盯着蘇環,讓她忽然之間就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太后環兒只是不甘心,那個雲朵朵,她害我們蘇家害的太慘了,我必須要報仇。”
“你都做了什麼?”
太后幾乎已經失去了耐心再一次沉聲問道。
“太后,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關我的事,如何查也查不到我頭上的,是有人想要收拾她,哈哈哈,賤人自有天收,一收還是一雙呢,太后您知道嗎?他們活該。是真的滅龍組織,是他們聯繫到我,是他們要對付雲朵朵和安平的。”
太后死死的睜大了雙眼:“你說什麼?那些人真的混入了宮中?”
“他們在不在宮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次的機會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有人想要對付她們,只需要我稍微從中出一點力就行,我就只是聽了他們的吩咐,當天帶走雲朵朵,不讓她與安平碰面,然後買通一個宮女,讓她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然後就成功的引火燒身了,燒了那個賤人的身。”
蘇環越說越激動:“太后您不知道,這一次,他們不知道得罪的是什麼人,不是我們找的那個滅龍組織,一定是別的人,有可能是肖家人。畢竟此次栽了大跟頭的不只是蘇家還有肖家啊,所以這件案子,不管是將雲朵朵和安平拉下水,還是將肖家拉下水,於我們而言不都是漁翁得利嗎?”
太后卻冷冷一哼:“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那些人如此有手段能在皇宮中神出鬼沒,卻對安平失手了?其實不用你提醒,哀家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那個安平據說蒐集了大量的證據企圖爲自己的母妃報仇,指認殺母仇人,哼,不過,她也是沒那個命,我們還沒有出手就有人出手了,可是這件事總讓人不放心。”
“太后,您儘管放心,雖然說安平僥倖不死,但是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據說這幾天雲朵朵爲了救她耗費了不少的心血,但是收效甚微。環兒覺得,她也活不過幾天的時候了。”
說着她揚起下巴,冷冷一笑。
“可是,你不覺得,這幾天宮裡太靜了嗎?明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卻……”
“太后放心,現在太子對我的話死心塌地的相信,這個宮裡看起來平和,實則暗潮涌動,太子所安排的人手早就發現了,武王的暗衛不但夜夜潛入皇宮,並且還發現了武王府豢養死士,這個把柄落在了太子的手裡,武王簡直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了。現在就連軍權都被收走了,只要這些軍權落在了太子的手裡……”
“那個三皇子,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他手裡不是有禁衛軍嗎?”
太后冷聲打斷了她。
“不過是禁衛軍,他也不過是暫時統領,皇上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兵權交到他手上呢。太后,只要太子翻身,掌握了兵權,到時候,我與他大婚,生下一男半女的,皇上那邊再一鬆口,皇后也就還有翻身的機會,還有我們蘇家,也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太后的神情終於緩和了不少,沉默了良久,她雖然也心急如焚,但畢竟上了年紀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但是沒想到蘇環這麼急着報復。
好在這丫頭及早的歇了對武王的那些心思一心一意的將太子牢牢捆住,這纔是她的用處。
可不知爲何,太后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她一早就發現了蘇環的異常,只是不點破,現在終於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既然幕後另有其人不是她做的主導,也算不得什麼,最好事情像她說的那樣,武王那邊與肖家兩敗俱傷,蘇家好夾縫求生。
“太后,太后。”
兩人剛剛平息了風雨,忽然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自己的心腹張嬤嬤,聽到她慌慌張張的聲音太后沒來由的感覺到不妙。
“怎麼回事?”
蘇環也立刻看了過去。
張嬤嬤看了一眼蘇環,見她沒有迴避的意思,太后也沒有出聲,就知道,這是不用避諱她了,於是急忙道:“太后,老奴剛剛得到消息,安平公主病情好轉,說是今日醒來一瞬,還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蘇環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她說她看到了兇手的臉。”
太后的眼睛眯了眯,神情變得十分的嚴肅:“蘇環你買通的那個丫鬟的事情會不會暴漏?”
蘇環神情一緊:“不會的,太后,你忘了,她已經死了,即便是後來他們發現那個宮女確實有些異常,但是已經死無對證了,並不知道她會是我收買的 啊。”
“那就好,只是,這沒想到,安平居然還能活着?真是太可惜了。”
蘇環也是一臉怨毒的盯着地面。
她不敢說,自己其實不光買通了安平宮裡的一個宮女,還有其他的眼線,這幾日緊緊的盯着那邊的動靜,自己才能第一時間掌握情況。
只是安平好轉的事情,昨晚她安排的眼線沒有跟自己說,今日就讓突然大好了?
關鍵是她說的那句話,說她看到了兇手的臉?
還被傳揚出來?
蘇環的嘴角微翹:“恐怕這是他們的釣魚計謀,也許安平根本沒醒,也許安平根本沒有看見兇手的臉,這一切都有可能只是引誘敵人再次出手。而我們就靜觀其變好了。”
蘇環這麼一說,太后也點了點頭:“你這幾天安分一些哪裡都不要去。”
蘇環點頭應是。
武王這一晚換上了夜行衣親自潛入宮中,根據他與萬大人的分析,他們覺得,能夠在當日順利犯案還能輕易嫁禍他人的,那兇手極有可能就是宮中的人。
他必定對宮中的路線極爲熟悉。
究竟是誰呢?
武王潛伏在每一個危險的角落,暗中窺探着一切。
雲朵朵已經配合他放出消息,他確定那夥人一定還會再次露面的。
雖然他們也可能知道這是一個圈套,但是若是兇手真的是滅龍組織的人那麼,以那些人神出鬼沒的身手,和狂妄自大的態度,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情。
之所以放出消息說安平醒來說看到了兇手的臉,也是因爲,安平真的醒了,並且也記起來,自己在進菜園子之前確實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禁衛軍打扮的人朝着菜園子走過來,當時她沒在意,可是昏倒之前,她看到了禁衛軍的裙裾一角。
所以他們大膽的推測那些人很有可能藏在禁衛軍裡,而安平的話有可能會讓他們新生警惕。
武王趴在一個房頂上,一動不動,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房內和周圍的動靜,在他的身下就是安平的房間,雲朵朵正守護着她。
“大膽賊人,竟敢擅闖皇宮。”
忽然一聲冷喝令他打了個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