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見笑了,小女從小患有隱疾,今日是我看管不利,讓她跑出來搗亂了,妾身給諸位夫人小姐賠罪了。”
絕色婦人盈盈一禮,衆人的目光看向面色稍微舒緩的雲夫人。
雲夫人道:“竇姨娘,你趕緊帶着朵朵下去吧,好好照顧她,別再讓她亂跑了。”
竇姨娘連連點頭。
雲朵朵冷眼看着這一幕,無數次,自己被人欺負了,被人打了,被人恥笑了,這個竇姨娘都會出來把一切責任攬下,看起來是在保護她,實則根本不關心她的女兒雲朵朵,爲什麼被打了,爲什麼被欺負了,傷得怎麼樣了。
回去以後,她一定冷冷的譏諷一頓:“夾着尾巴做人,別惹怒旁人。”
哼,雲朵朵冷笑一聲,這樣的生~母還真是少見。
自己的原身到底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平時病了傷了,這位竇姨娘連管都不管,看都不看。
是,她在相府中也確實難做,雲夫人很厭惡她,但是俗話說爲母則剛,她一個當了母親的人,怎能如此自私,只顧着自己,不顧孩子。
她不是不知道雲耀芝母女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可是她從來問都不問。安安靜靜在她那個小院子裡,雲朵朵真是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她親生的。
”喲竇姨娘好久不見啊,只不過你一個姨娘竟然開口罵府上的二小姐賤婢,看來府上的規矩你學的不太好啊,雲夫人您說是不是?"雲朵朵譏諷道。
雲夫人簡直要自己親自動手衝過去,但理智壓着她緩緩道:"朵朵你先跟着你姨娘下去,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哼,偏不,之後,之後我雲朵朵還有命嗎?
雲朵朵搖頭:”不,雲夫人我說了今日我要跟在場的青年才俊挑戰,琴棋書畫什麼都可以,隨便來。我要戰勝他們做京城第一大才女。“
在場的衆人此刻再也忍不住發出一陣輕笑。看來雲府這門親事不好結啊,一個丟臉的大小姐,一個瘋瘋癲癲的庶女。
雲府家教可見一斑。
雲夫人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場宴會過去,還不一定怎麼被人恥笑呢。
”胡鬧。“
雲夫人給幾個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們立刻一擁而上,想要強行將雲朵朵帶走。
”慢着。“
一個悠長的聲音響起,衆人看過去,發現出聲阻止的居然是成國公府的年夫人。
”雲夫人,既然令愛如此想要展露頭角何不成全啊?年輕人爭強好勝是常事,你我長輩豈可攔着?"
這麼一問,頓時讓雲夫人無話可說,再攔下去就顯得她小氣。不過雲朵朵會什麼琴棋書畫啊,不過是出醜再讓雲府丟一次臉罷了。
但是想到之前她那麼肆無忌憚的嘲笑自己的女兒耀芝,就讓她也嚐嚐被人恥笑的滋味好了。
雲夫人看向年夫人,見對方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內心稍安,想必這年夫人也是跟自己相同的心思,要知道自己在得到年世子私下打聽雲朵朵的這個消息之後,雲夫人就見過年夫人委婉的傳達了這個消息,當時看着年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呢。
是啊,年潤澤,是她最得意的兒子,不僅相貌出衆,而且還是今年的科考狀元,風光無限。
至於兒子的婚事,眼前的這些人家她一個也瞧不上,自己兒子那樣的好,配公主也配得上了。
剛纔看着那跳豔舞的雲耀芝說實話,年夫人一百個瞧不上。還好老天有眼,叫她自己砸了自己的腳。更別說是個庶女了。
剛鬆了口氣,沒想到這就冒出那個庶女了,看來今日是讓雲府大丟臉面的大好機會。省的她一個小小的相府覺得自己能得上天了。
衆位夫人小姐各懷心思,安定下來。
雲朵朵大大方方站到臺上。
年夫人冷笑一聲道:"雲二小姐,你想怎麼比啊?"
雲朵朵將目光投向年夫人,這位夫人自己不認識啊,但看着似乎一副急切希望看着自己出醜的樣子。
而且她叫自己雲二小姐,剛纔雲夫人介紹時,爲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說是自己是庶女可沒說自己的排行啊。
這位夫人怎麼知道的?
哦,難道這位夫人私底下打聽過自己?但誰會打聽一個默默無聞受盡欺負的小庶女呢?
雲朵朵不禁聯想到最近的那件事,被國公府世子暗中打聽,那麼這件事肯定也會被國公府夫人知道吧,眼前這位莫不是國公府夫人?
好,想着原身之所以最後被逼上絕路,你們國公府纔是罪魁禍首,那個什麼鳥世子,在哪裡,爲什麼好端端的打聽自己?你要不是亂打聽,原主怎麼會被折磨致死?
雲朵朵的眼神中冒出一股邪火。隨即掩去,莞爾一笑。
“哎,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你們諸位小姐中誰是京城第一大才女啊,直接上來與我比試,如果我贏了,那我不就是第一了?”
雲朵朵的口氣頗爲隨意,站在高臺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聽風亭裡的男子幾乎個個盯着那衣着樸素的女子大爲好奇,居然有這樣的女子,他們頭一次見。
“雲姑娘有所不知,如今京城裡的四大才女,今日都沒到場,讓你失望了。”
一個酸溜溜的聲音傳來,是臺下一個長相俊秀的女子。
雲朵朵看向她:“那你上來跟我比。”
“姑娘,小女又不是京城第一怎敢與您想比啊。”
女子略帶嘲諷口吻的回覆登時惹得大家一陣輕笑。
是啊現在雲朵朵站在臺上就像一個傻~子,還要跟京城第一的才女比,眼前的這些人,都不屑與她比。
雲朵朵看着衆人嘲諷的目光輕微的嘆了口氣:“哎,確實,你們不配跟我比,京城第一大才女應該也不配。”
什麼,衆人的目光轉冷,這賤丫頭可別太猖狂了。
“聽聞今年的科考第一,狀元郎就在聽風亭上,那就挑戰他吧,狀元郎你敢不敢跟小女比試?"
雲朵朵身子一轉,朝着聽風亭就喊了一聲。
她在後面聽那些女孩子嘀咕的時候就聽到說什麼狀元郎才貌雙全什麼的,並且這狀元郎就是那個年世子。
哎,好巧,今日我雲朵朵就是要踩着你狀元郎這個巨人的肩膀上成名。同時小小的報復一下。
聽到這個喊聲,聽風亭裡的男子們翁的一下爆發出一陣喧譁。
一旁坐着的年夫人身子晃了晃。這個賤婢,怎敢如此羞辱她的兒子,她怎麼敢?怎麼敢?
不過,潤澤向來雲淡風輕,絕不會答應這種無理要求的,年夫人稍稍安慰着自己。
聽風亭上,男子們的目光也齊齊的落在年潤澤的白淨面龐上。
年潤澤陷入一陣沉默。
年世子不會生氣了吧?衆人忐忑的猜着。
“狀元郎,難道你怕我一個小小的女子嗎?你怕被我打敗,丟了你狀元郎的臉嗎?你可是狀元郎啊,快點下來,本姑娘等着你。”
雲朵朵雙手放在嘴邊,朝着聽風亭叫囂,雲夫人和年夫人頓時一陣頭暈目眩。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衆女憤怒,這位年世子可是她們心中的偶像啊,雲朵朵這爛貨怎麼可以如此玷污。
“雲朵朵,我跟你比,你不要爲難年世子了。”人羣中一個女孩子憤怒的起身,穿過人羣,往臺上走去。
“慢着。”
突然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來,衆人一愣,看向聽風亭,只見一襲白衣的年輕公子正俯視下方,然後轉身朝着下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