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顏看着眼前畫得有些雜亂的畫板。剛纔柳青青的話,就彷彿那一塊投入靜潭的石塊一樣,讓她的心緒有些亂。
林閒鬆,雖然這個名字她自己在腦海裡也很多次出現,可是大概已經有些麻木的原因吧,每每想到這三個字,她都心裡稍稍的無奈,卻也沒有太多的波瀾。
可是當這三個字通過別人嘴說出來,她聽在耳中,這種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老師,你看看我這幅畫畫得怎麼樣?”柳青青的聲音傳來。
“哦”南宮顏彷彿是被柳青青的聲音從夢中驚醒了一般,她轉過頭,看向柳青青的畫板。
“嗯,不錯。”南宮顏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老師,你沒事吧。”柳青青小聲地問道,好像從剛纔自己提到林閒鬆開始,老師的情緒就有些不太對,似乎有些走神有些恍惚。
“我沒事。”南宮顏搖了搖頭,回過頭看看了一眼自己的畫板,發現自己剛纔畫出的畫居然如此雜亂,她將畫紙取下。然後嘩啦嘩啦幾下將它撕碎。
“老師,你這是…………”柳青青有些擔憂地看着南宮顏。
南宮顏將撕碎的畫紙放入袋子中,說道:“老師這幅畫非常失敗,所以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心緒依然亂了,南宮顏覺得自己今天已經沒有心情繼續畫畫,於是她站了起來,走到平靜的小水潭邊,蹲了下來,用手捧起清冷的潭水,貼在臉上。
柳青青站在她的身後,低頭看着今天表現異常的老師,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片刻之後,南宮顏站了起來,甩了甩手上的水,轉頭對柳青青說道:“青青,今天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柳青青點了點頭,回身開始收拾畫具。
一直在水潭附近遊走的年輕人也注意到了她們這邊的變化,他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還早,難道她們今天就要回去?
他心裡稍稍有些着急,一旦柳青青回去休息,他今天基本上就很難再有機會接近她。他可不知道這次柳青青是打算和南宮顏遊歷華夏好幾處景點,他將這次柳青青的黃山之行當做難得出現的良機。
一旦柳青青離開黃山回到巴蜀,那再想等到這種機會,可就難了。
年輕人臉上lou出焦急的神色,而就在此時。他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連忙拿出手機,翻開剛剛傳過來的資料。
資料中介紹的就是柳青青身邊的那個女子的資料,看完之後,他將資料從手機中刪除。
原來柳青青身邊的那個女子叫南宮顏,是柳青青的美術老師,和柳青青之間的關係非常融洽,也備受柳青青的尊敬。而且這個南宮顏身份也不簡單,是龍華著名的企業家南宮濤的獨女。
“這麼看來,多花點力氣連這個南宮顏也搞定了似乎是很有必要的。”年輕人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過看着柳青青和南宮顏收拾好畫具,離開小譚邊,年輕人又嘆息了一聲,自語道:“多好的機會,上面也真是,怎麼就沒提前把南宮顏的資料傳給我。”
雖然有些無奈,不過年輕人還是看似隨意地向小水潭那邊行了過去。等柳青青和南宮顏離開小譚邊之後,年輕人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們身後。
他知道柳青青身邊肯定有人保護,所以他也沒有跟得很近,小心翼翼地利用各種地形和植被的位置不遠不近地跟隨着她們兩人。
柳青青在黃山取景學畫的這幾天,他必需要隨時抓住可能出現的接近她的機會。一直跟到遠遠低看見柳青青和南宮顏回到了住地,他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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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陸幽梅的腳受傷,而於麗那邊也一直沒有打電話來告訴他南宮顏在黃山的位置。所以林閒鬆這天也就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去陸幽梅的房間,陪她說了一會話,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房間內坐了一會,林閒鬆拉開窗戶,清新的空氣涌入房中。
黃山腳下的空氣,比起鬆海這個城市內的空氣可要新鮮舒適得多,對於林閒鬆這樣自小就練過內息的人來說,對這種新鮮空氣的感受又比一般人要強。
看着窗外山上的青綠,林閒鬆覺得呆在房間內實在是巨大的浪費,既然陸幽梅腳傷了,那今天就自己出去走走。
林閒鬆先到隔壁的陸幽梅房間,和她打了一聲招呼,陸幽梅雖然非常想和林閒鬆一塊出去走走,可是最後還是隻能可憐巴巴地看着林閒鬆出門而去。
“你這個不爭氣的腳。”看見林閒鬆出門之後,陸幽梅盯着自己受傷的腳踝,lou出無限惋惜卻又無奈的表情來。
賓館門口就有開往黃山各個景點的旅遊車,林閒鬆隨意坐上了一輛,也沒有看車會開到哪裡,就往座位上一坐,沒一會旅遊車開動。
這裡已經是黃山山腳,所以旅遊車一路盤山路開上山,從車窗往外看,能看見許多黃山特有的美麗風景。
林閒鬆坐在車窗邊,看着窗外的優美風景,頗有些悠然嚮往的情緒。
大概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停了下來。
林閒鬆走下車,跟隨者旅客門往前走,他對看什麼景點倒是沒有什麼特定的要求。能夠漫步于山水之間,呼吸山中最新鮮最純粹的自然之氣,是他此行的目的。
從車上下來,走了幾十米,又上了一段階梯,眼前的路立刻變成了一條只能讓兩人並行的窄路。
林閒鬆跟着人羣往前走,一路上他也通過遊客們的談論,知道自己現在即將要去景點叫做帝言壁。
據說這塊帝言壁上,有幾十個華夏各代帝王留下的刻字,此外還有名臣武將的刻字無數。
往前走了大概十餘分鐘,眼前忽然豁然開朗,窄窄的路也到了盡頭,一塊拔地而起的石壁出現在他面前。
這塊石壁顏色黝黑,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後天鑿刻痕跡,彷彿是渾然天成。,而黝黑的石壁上,的確大大小小地刻着很多字跡。
此時石壁下已經站了很多早到的遊客,他們都成羣的站在一些刻字下指點談論。
這塊石壁雖說叫帝言壁,其實真正是帝王派人刻的字只有三處,倒是文成武將,割據諸侯留下的刻字不少。
至於景點宣傳中說的幾十個帝王的刻字,除了宣傳誇大外,也將那些小諸侯割據的刻字都一併算上。
石壁之下。那三處帝王刻字最是醒目氣派,其下圍着的人也是最多,而一些名臣名將的刻字下也有不少遊客。而這些刻字都集中在石壁中間的位置,石壁兩側都比較空。
林閒鬆不大喜歡湊這個熱鬧,他一個人走到人少的地方,擡頭看看石壁上的刻字,兩邊的刻字的落款都是不爲人所知的名字,所以林閒鬆都是一掃而過。
幾分鐘後,又有一批新的客人到來。
這批客人中的大多數,也很快匯入了石壁中間的下方,只有一個年輕人向林閒鬆所在的位置行來。
林閒鬆忽然皺了皺眉。警覺地回頭看了看,那年輕人見林閒鬆回過頭來,微笑着對他點了點頭。
林閒鬆也對年輕人點了點頭,一轉身眉頭卻皺得更深了,他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感覺到一股不弱的內息。內息在不發動的情況下是很難感應得到的,這個年輕人身上的內息保持着隨時發動的狀態,這又是爲什麼?
林閒鬆默默運起四季心法,表面上依然隨意地看着石壁上的刻字。
那年輕人和林閒鬆打過招呼之後,便走到離林閒鬆五六米的地方,擡頭看向石壁上的刻字。
“第一代宗主擁有如此雄才大略,可惜運氣不濟,否則這天下恐怕早就是我厚黑門囊中之物了吧。”年輕人語帶感嘆地說道。
他的聲音很小,幾乎和脣語差不多,別說離了五六米,就算是站在他身旁都很難聽清楚。
可是此刻林閒鬆卻是全力運行着四季心法,靈覺比普通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所以年輕人這一句話,一點不漏的落入到了他的耳中。
厚黑門。林閒鬆立刻更加警覺起來,他用眼睛餘光觀察着年輕人的一舉一動,就見年輕人一直凝視着石壁上的一個位置。
片刻之後,年輕人終於收回了看向巖壁的目光,然後轉頭離去。他此來並沒有看其他刻字,就連那幾個帝王刻字都沒有看上一樣。
林閒鬆走到剛纔年輕人站立的位置,擡頭向年輕人剛纔注視的位置看去,就見那個位置的石壁上刻着三個並不大,也不深的字:李宗吾。
李宗吾就是厚黑門的第一代宗主?林閒鬆心中閃過這樣的疑問,雖然從胡成虎那得知了厚黑門,此後也和厚黑門多次交手,也知道厚黑門這一代宗主姓李,對厚黑門的發展史卻並不瞭解。
這個還是等回鬆海之後再問問成虎,林閒鬆心中暗道。
不過對於剛纔那個年輕人,林閒鬆心裡卻依然有些迷惑,厚黑門的內息他很熟悉,並且多次和厚黑門的殺手交過手,那是一種陰冷,霸道的內息。可是剛纔那個年輕人身上的內息似乎並不是如此。
林閒鬆又看了看石壁上刻着李宗吾三個字,雖然這三字刻得並不深。不過卻也沒有很明顯的刀刃刻鑿的痕跡,比劃之間也很均和圓潤,每個字似乎都是一筆帶出,這顯然不是用刀斧而成。
難道這三個字是李宗吾直接用手指在石壁上寫出來的?林閒鬆心中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林閒鬆立刻附近的其他刻字和李宗吾這三個字相比,發現只有這三個字纔有這般的圓潤流暢。他又挪動腳步,觀察石壁上的其他刻字。
最後發現除了李宗吾這三個字以外,其他的刻字都有明顯刀刃痕跡。
如此看來李宗吾這個厚黑門的第一代宗主擁有着恐怖的實力,如果自己遇到這樣的高手,林閒鬆可以肯定自己沒有任何機會。
離開帝言壁後,林閒鬆看看時間也已經不早,於是坐上了回賓館的旅遊車。
旅遊車在賓館前停下,林閒鬆一下車,就看見一個車隊開進了賓館前的小廣場。
四輛轎車中間是一輛加長的豪華轎車,這個車隊立刻引起了賓館附近旅客的注意力。
林閒鬆只是看了一眼,沒有停步,便往賓館大門走去。
加長豪華轎車挺穩之後,車門打開,立刻引來了周圍旅客和賓館工作人員的一陣驚歎。
就見四個身高身材差不多的金髮美女幾乎同時走下轎車,她們中的三人站在轎車四周,一副戒備的模樣。另外一個金髮美女打開了加長轎車中間的寬門。
“呼”更大的驚呼聲傳來。
這聲驚呼讓已經走到賓館門口的林閒鬆,也不由得回頭來看去。
就見一個體態妖嬈之極,容貌也格外嫵媚的女子從加長轎車門內走了出來。
這個女子也是金髮碧眼,可是一出現就立刻讓率先走出車門的四個金髮美女失色。她彷彿就如一個散發着魅光的珍珠,讓人看她一眼,就爲她着迷。
她嫋嫋娜娜地走下轎車,無意間掃了四周一眼,立刻讓被她眼光帶中的衆人屏住了呼吸,彷彿她這一眼,就已經勾走了所有人的魂魄。
林閒鬆也呆呆地看着這個人間尤物,不過他的目光之中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豔,只是有些許驚訝罷了。
這個美豔無比的女人他不但見過,而且還認識,她就是於麗的好姐妹依蓮。馬丹。
依蓮。馬丹此刻的目光也掃到了林閒鬆身上。
一看見林閒鬆,依蓮。馬丹也愣住了,她雖然知道林閒鬆也以已經到黃山,可是怎麼也不會想到事情會那麼巧,他們居然選了同一家酒店。
看見林閒鬆有些驚愕的目光,依蓮。馬丹冷冷一笑,擡步就像酒店門口走去。
那四位金髮美女緊緊地的跟在依蓮。馬丹身後,而其他保鏢則在她們周圍組成了一個更大的包圍圈。
保鏢看見林閒鬆依然站在門口,沒有讓開的意思,正準備勸他讓開,卻聽依蓮。馬丹說道:“不用讓他走開,我有話要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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