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閒鬆抱着南宮顏鑽進了簡陋的小棚。
柳青青看見南宮顏臉色緋紅。就知道她已經醒了,不過看見她依然禁閉的雙眼,顯然是故意裝作不醒。
柳青青也不知道爲何,心中忽地輕嘆一聲,彷彿有些失落。
我這是怎麼了?柳青青猛地自問,我應該是看見這個傢伙這麼佔南宮老師的便宜,所以心裡不忿吧,柳青青好不容易找到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林閒鬆將南宮顏放在鋪滿了樹枝樹葉的棚子裡,此時雨下得越發的大了起來。
雖然簡陋的棚頂鋪了兩張鐵皮和兩個枝葉繁茂的大樹枝,可是依然有雨水通過縫隙漏從棚頂滴落下來。
林閒鬆看着漏水的棚頂皺了皺眉,這雨也不知道會下到什麼時候,掃了一眼柳青青和南宮顏,雨水一下,氣溫變得更低,若是二女身上被雨水淋溼的話,很容易感冒發燒,在此時惡劣的條件下,如果她們生病,那就更麻煩了。
“你們好好的呆在這裡,我出去一會。”林閒鬆說完在小棚內的工具箱內去取了一把斧頭,就走出簡陋的小棚。
“閒鬆。外面下雨,你現在別出去。”南宮顏也不再繼續裝睡,她坐了起來,聲音焦急地說道:“你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身體肯定還沒能完全恢復。”
柳青青這纔想到林閒鬆是在昏迷了一天多之後,剛醒來不久,她剛纔看見他生龍活虎的又是找回鐵皮工具,又是折斷小樹,還搭起了這麼個小棚子,一時間都忘了林閒鬆不久前還處於昏迷狀態。
“你要幹什麼,等雨停了再出去吧。”柳青青聲音也有些焦急地說道。
林閒鬆雖然才醒來不久,可是柳青青已經不覺間將他當成了三個人中的主心骨,別的不說,如果不是林閒鬆快速的搭建起這麼個小棚子,此時他們又去哪裡避雨。
林閒鬆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很快就會回來。”
林閒鬆走後,小棚內就剩下南宮顏和柳青青,二女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南宮顏剛纔在柳青青面前和林閒鬆如此親熱,雖然心裡早就豁出去了,可是面對自己的學生柳青青,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柳青青剛纔給林閒鬆輸入內息過程中,意外的和林閒鬆擁吻,雖然南宮顏沒有看見,可是她心裡也不知怎的,總有那麼一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哎。”過了片刻,南宮顏輕嘆一聲,說道:“希望閒鬆別因爲淋雨又生病了就好。”
柳青青安慰道:“南宮老師。你剛纔睡着了,是沒看見他弄回鐵皮,這段樹幹的樣子,哪裡有一絲一毫傷病的影子,健壯得簡直就和一頭蠻牛一樣。”
南宮顏看着小棚外淅淅瀝瀝下得越來越大的雨水,她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副畫卷,畫卷中雨水傾盆,讓人視線朦朧,朦朧之中,是一個男子的背影的,這個背影看起來似乎並不雄壯,可是卻異乎尋常的堅定和堅強。那是讓人一眼就能認定,那是一個可以依kao的後背。
可惜現在這裡沒有紙張和畫筆,否則南宮顏會立刻將這幅圖像畫出來。
等了大概十幾分鍾,南宮顏和柳青青臉上都lou出些許擔心的神色。
林閒鬆畢竟昏迷了一天多的時間,這才醒過來沒多久,他的身體是否真的已經恢復了還真不好說。
“青青,你給閒鬆治療的時候,覺得他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問題?”南宮顏向柳青青問道。
柳青青哪裡知道林閒鬆是怎麼醒過來的,她當時也是稀裡糊塗的往林閒鬆身體內輸入了一些內息而已,至於林閒鬆爲什麼會醒來。他身上是否有什麼隱患內傷之類的,她根本就一竅不通。
“這個…………好像沒有。”柳青青言詞有些閃爍地說道。
“那當時閒鬆醒來的時候,是什麼情況。”南宮顏又問道。
柳青青腦海中立刻出現了她睜開眼時,和林閒鬆擁吻的場景,她臉色一紅,有些慌亂的說道:“我也記不清了,南宮老師你看,他回來了…………”
柳青青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剛好看見雨幕之中,一個人影正向這邊走來,在這個小山谷中,只有他們三人,那個人自然就是林閒鬆無疑了。
南宮顏和柳青青看着雨幕中慢慢接近的人影,她們忽然發現那個人影走得有些慢,等走得近了一些,她們看見原來那個人影手裡正拖着一個似乎很沉的東西。
只是現在雨很大,她們也看不清那人影到底拖着什麼。
南宮顏忍不住要跑出小棚,卻被柳青青拉住,說道:“南宮老師,我們現在出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過去了估計也是給他添亂。”
南宮顏聽柳青青說得也有道理,於是只好強忍着衝出去的衝動,看着那個人影慢慢的kao近小棚,漸漸地,南宮顏感覺到眼前升起一層霧氣,和雨幕疊加,讓她的目光更加朦朧起來。
林閒鬆的面容終於漸漸清晰起來,南宮顏和柳青青這時候也終於看清楚林閒鬆拖着一顆差不多一人合抱粗細的樹。
柳青青和嶽炎婷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林閒鬆拖這麼一棵樹來是幹什麼。
林閒鬆將樹拖到離開小棚五六米的地方便停住了腳步。他從腰間取下斧頭,開始將樹的枝葉和樹幹分離開來。
“閒鬆,你先進來躲躲雨吧。”嶽炎婷心痛的喊道。
林閒鬆轉頭對她們笑了笑,說道:“別急,很快就好。現在我進去躲雨,今天晚上睡覺的地方恐怕都會被水泡了。”
林閒鬆快速地將枝葉砍下之後,又將樹幹剖成幾張木板,有削了幾個木釘,將幾塊木板組成一塊大木板。
林閒鬆將整塊的大木板墊在小棚頂,這一下終於小棚內終於不再漏水。
林閒鬆做完這些後,並沒有立刻回到小棚子內,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塊大石頭,然後這才走回小棚下,將幾塊大石頭組成了一個圈。
南宮顏看着林閒鬆溼透的身子,頗有些擔憂地說道:“閒鬆,你這樣子肯定會感冒,快些把衣服拖下來,把身上擦乾。”
林閒鬆依言拖下上衣,然後擰乾,直接用上衣將身上擦乾,雖然這一點雨水風寒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過這種條件下,還是注意些比較好。
“找一些乾的樹枝。”林閒鬆對嶽炎婷和柳青青說道。
之前柳青青在地上鋪了不少樹枝樹葉。這個時候剛好可以派上用場,三人找出一堆沒有被雨水打溼的樹枝,林閒鬆從工具箱中找出從飛機廢墟找到的打火機,在大石塊圍成的圈中生起火來。
火光一起,小棚內的三人立刻感覺到一陣暖烘烘的感覺,此前在冷風冷雨之中瑟瑟發抖的柳青青和南宮顏臉色也漸漸好了起來。
“有火了,我們今晚可以用罐頭煮一些湯。”南宮顏看着土竈一般的石頭圈,靈機一動說道。
“太好了,今晚不用再吃冰冷的食物了。”柳青青興奮地說道,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在這樣近乎絕望的環境下。居然還能有如此情緒。
林閒鬆找了幾根較粗的樹枝,除去枝葉,做成一個木架子,架在火上,然後將溼透的衣服放在木架上。
“我去準備晚餐。”南宮顏一轉頭,從小棚的角落裡,拿出幾盒罐頭,打開,然後放在一個大一些的金屬容器內,再加了一些水,用鐵絲將金屬容器吊在火上加熱。
柳青青看了看林閒鬆,又看了看南宮顏,她發覺他們兩人的表情是如此的鎮定和安寧,彷彿他們現在並不是在絕谷之中,而是在家裡一般。
同時,她也發覺,自己此刻心似乎也沒有了此前的焦急和慌張,難道是自己的適應能力如此之強?還是一些其他的原因讓自己安心呢?
柳青青偷偷的看着林閒鬆光着上身,用斧頭削着一些樹枝,削出一個個擁有尖頭的木棍。
“你這是做什麼?”柳青青終於忍不住問道。
林閒鬆聳了聳肩,說道:“我剛纔看了一下情況,想要從這裡出去很難。所以我們可能只能在這裡等待救援,而剩下的食物並不能讓我們堅持多久。”
“你這是要打獵?”柳青青有些興奮的說道:“那打獵的時候帶着我好不好,我從小就夢想着有一天去打獵,可是父親卻從來不讓我去。”
此刻柳青青那既興奮又期待的模樣,簡直就像一個看見心愛玩具的孩子一般。
林閒鬆搖了搖頭說道:“我只不過是要做幾個捕獵陷阱而已。我沒有工具,怎麼去打獵。”
“啊。”柳青青失望的嘆息了一聲,不過很快她又向林閒鬆問道:“你怎麼會做陷阱的?”
“小時候的時候,被一個傢伙丟進山裡的時候學的。”林閒鬆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啊,誰那麼殘忍。”南宮顏和柳青青幾乎同時驚歎着說道。
“那傢伙是我老爸。”林閒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你們應該感謝他,如果沒有他那樣自小鍛鍊我,我們恐怕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