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的。”李浩一臉駭然地看着林若海,這個讓他心中恐慌的男人,似乎對他的一切都有所瞭解一般,甚至比他自己更瞭解他。
“你沒有問話的資格。”林若海冷冷的笑道:“我問你,你們厚黑門是不是派你來黃山找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
李浩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來黃山遊玩而已,並沒有接到什麼人的任務。”
“嘿嘿,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林若海臉上閃現出一絲獰笑,一伸手抓住李浩的手臂。
李浩感覺到一股清冷的內息通過林若海的手傳入身體,就在他還沒來得及發動內息抵禦的時候,這股清冷的內息已經攻破了他身體的幾處重要穴道,直入他的氣海丹田。
李浩立刻感覺到丹田內傳來一陣劇痛,這種痛楚讓他全身痙攣,臉色雪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下,偏偏他還無法發出半聲慘叫,無從發泄讓痛楚更增加了幾分。
林若海松開李浩鬆開李浩的手臂,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氣的李浩,說道:“你現在可以運氣試試。”
李浩看向林若海的目光之中帶着恐懼,可是依然按照他的話運行內功,很快他臉上lou出既痛苦又憤恨的表情,說道:“你對我做了什麼,爲什麼我的一種功法完全無法運行了。”
“你身上的四種功法,已經被我廢了一種,如果你再不對我實話,我會一個一個地將你身上的其他三種功法也廢掉。”林若海的聲音之中透lou出一股陰森森的意味。
李浩全身發抖,原本憤恨痛苦的表情又變回了恐懼之色,對於練功的人來說了,廢掉武功對他們來說,有時候是比取他們的性命更加讓他們懼怕的事情。
而這個男子卻能一瞬間,就廢掉他苦練而來的一種功法,這無疑讓李浩心中更加駭然,這個男子倒地是誰,爲什麼他對我的功法如此的熟悉。
“看來你是不想說了。”林若海說着又準備出手。
“我說,我說,我全說。”李浩駭然大叫道:“只要你別再廢我內功,你問我什麼,我都會一字不漏的告訴你。”
林若海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你早這樣配合該多好,也不用白白損失掉一門辛苦練得的內功。那好,我問你,你來黃山是不是找一個二十左右的男孩。”
“不是。”李浩說完之後,怕林若海不相信,連忙補充道:“真的不是,我可以向天發毒誓。”
“嗤。”林若海冷笑一聲,說道:“厚黑門的毒誓如果有用,我都已經不知道千刀萬剮多少回了。”
李浩全身一陣冰冷,他大體已經可以猜測到眼前這個可怕的男子應該也和厚黑門有一定的關係,可是爲什麼從來沒有聽義父說過厚黑門有這樣一個恐怖的高手或者敵人。
“好,那我再問你,你來黃山的目的是什麼。”林若海又問道。
李浩稍一猶豫,就見林若海臉上又泛起猙獰,他連忙說道:“我是來對付柳家家主女兒柳青青的。義父讓我想辦法得到柳青青的信任。”
林若海冷哼一聲,說道:“居然還是這招,這麼多年了,也沒點新招數,難怪厚黑門沒能壯大,反而顯宗和隱宗內部分裂,李宗存和他爹比起來,可差遠了。”
“你認識我義父?”李浩下意識地問道,問完之後,他才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又犯了這可怕男子的忌,立刻說道:“義父還讓我見機形式,如果能夠有接近依蓮。馬丹的機會,也不要放過。”
林若海笑了笑,說道:“你小子倒是有幾分機靈。既然你的任務是接近柳青青的,那你爲什麼一個人在黃山裡晃悠。”
“柳青青乘坐的飛機失事,所以我想碰碰運氣,如果她能夠倖免於難,我又運氣好在荒野中救助了她,這便是一個最好的接近她的契機。”李浩說道。
“那你們是否找到了柳青青的蹤跡。”林若海立刻追問道。
李浩搖了搖頭,說道:“義父並沒有加派人手,我一個人在黃山晃悠,找到柳青青的機會無異於大海撈針,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線索。”
林若海略微失望,道:“你同時練的四種內功,已經嚴重的損耗的經脈和內腑,若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的生命只能再維持五年左右。”
李浩已經是第二次聽林若海說這樣的話了,林若海如此瞭解他的內息功法,而且以他此刻佔有的絕對優勢,他對此話倒也信了兩分,不過他又心中狐疑,若真如林若海所說,義父肯定會將這種情況告訴自己。
林若海頓了一下,看見李浩流lou出狐疑之色,嘿嘿冷笑道:“你真以爲李宗存將你當做義子嗎?我可以告訴你,和你同樣自小進入厚黑門,接受殘酷訓練的最少也有幾十上百人,其他人恐怕早已因爲熬不住丟了性命,你運氣好,剛好有一副可以同時練幾套內功的體制而已。”
“這不可能。”李浩大聲說道:“義父待我一直很好。”
“真的如此嗎?”林若海笑道:“你仔細回想一下,你在連成幾套內功前後,他對你的態度有何不同。”
李浩越想臉色越是陰沉,在他小時候,李宗存一般幾個月纔會來看他一次,而且每次都只是看他進境如何便會離去,直到他練成了四種內功之後,李宗存出現在他面前次數才慢慢有所增加。
李浩心中不由得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難道這個說的都是真的不成?
“你把李宗存當做義父,可是你在李宗存眼裡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一個幫助他厚黑門完成千年夢想的工具。”林若海語氣陰森地說道:“當他發現,你根本無法成爲一個合格的工具,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你拋棄。”
“不是的,不會這樣的。”李浩大聲喊道:“義父不會將我當做一個工具,我是他的義子,不是他的工具。”
“其實要想知道他將你當做義子或者是工具很簡單。”林若海說道,“我可以幫你得到這個答案。”
“你有什麼辦法?”心神大亂的李浩不由自主地問道。
林若海伸出手一把抓住李浩的手臂,三股不同的內息立刻狂猛的傳入李浩的身體,李浩全身立刻發出和剛纔一樣的抽搐。
林若海放開李浩的手臂,這一次李浩以手指着林若海,聲音帶着難以抑制的憤怒顫抖,說道:“你將我的內功全廢了,你要我說什麼,我一一照做,你爲何不守承諾。”
林若海冷笑道:“我剛纔何曾有過如此承諾?”
李浩一呆,他這纔想到,剛纔林若海只是威脅他若不說實話,便廢他內功;卻沒有承諾過他若是說實話則不廢內功。
“你……你……”李浩指着林若海,心中又怒又氣卻又無可奈何。
此時他已經內功全廢,就和一個普通人一樣,別說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他內功未廢時,在林若海面前,也毫無招架之功。
林若海對李浩擺了擺手說道:“你現在內功已廢,對於李宗存來說再沒有任何作用,你現在可以回去找他,便可知道你在他心目中,到底是義子還是工具。”
林若海說完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說道:“對了,你應該要感謝我。你雖然內功被廢,卻可以多出十年的生命。這多出來的十年生活,是你作爲人而非工具的生活。”
李浩看着林若海遠去的背影,臉上一片悽慘之色,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他二十多年的艱苦訓練便都付之東流,想到李宗存在他練成內功前後對他的不同態度,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心中暗想道:難道義父真的只當我是一個工具嗎?
林若海離開李浩之後,心中頗有些失望,原本還指望能夠從李浩那得到點林閒鬆的消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這個李浩天賦根骨倒也算得上上佳,只是練功之時不大懂得變通。”林若海似乎頗爲遺憾的搖了搖頭,他從李浩身上依稀看到了點自己以前的影子。
只不過林若海當年不但在練功之時,自己摸索變通,找出了可以讓幾種內息在體內安全共存的法子,還在思想上也很快擺拖了厚黑門所謂的忠誠束縛,這些都和他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若是沒有如此天馬行空般無拘無束的性格,想必他也無法摸索出那練功的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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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照進簡陋的小棚中,林閒鬆眯着眼睛站了起來。
呼吸着雨後山谷中的清新空氣,他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閒鬆,你起來了。”南宮顏揉了揉眼睛,一睜開眼,就看見林閒鬆正在那伸着懶腰。
林閒鬆回頭對南宮顏笑了笑,說道:“剛起來,你再睡會吧。”
南宮顏搖了搖頭,起身去溪邊洗臉梳頭。
南宮顏起身的動靜,也弄醒了柳青青,睡在枝葉之上的感覺自然不會太舒服,已經熟睡一晚的柳青青也沒有繼續賴牀,爬了起來。
“柳青青。”林閒鬆忽然叫住了準備從他身邊經過的柳青青。
柳青青嗯了一聲,轉頭看着林閒鬆問道:“有什麼事嗎?”
林閒鬆咳嗽了兩聲,說道:“一會能不能將昨天你給我輸入內息的過程再演練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