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 赫連炎VS赫連玉 ——欺辱(萬字更一更)。
“三爺。”後面來的紅衣女子聽見這話,嚇的一呆,過後連忙過來就道,“三爺,您不是隻要女的?”話一出口,許是覺得不妥,那女子忙又改口道,“三爺,這位公子和姑娘年紀還小,怕是不能讓三爺您滿意,三爺若不嫌棄,不若去我翠紅屋裡......”
“哼~~~”那常三輕蔑一笑,胖乎乎的手指捏向翠紅的臉頰,哼笑道,“怎麼?現在求着爺了?”
“三爺——”翠紅微怔,轉瞬又笑顏如花,“怎麼?三爺不要翠紅了嗎?”
“要,怎麼不要。”常三十分豪爽的一揮手,“你跟他們倆一起跟爺進府,爺都一樣的疼着。”
“三爺.......”
翠紅還想說什麼,常三已然露出不耐的神色,但對我跟皇兄,卻仍舊露出討好的笑來,“兩個小美人,跟爺走吧。爺會好好待你們的。妲”
“額......”我疑惑的看着他,“我們不認識你,爲什麼要跟你走?”
翠紅僵住,常三卻哈哈大笑起來,“你跟爺走,爺保證你很快就會熟悉.......啊.......”
他話未說完,忽地慘叫一聲,衆人不知爲何,就見他那一張大嘴裡血水漫了出來,而他也只能啊啊啊的說不出話來,他的那些屬下也不知怎麼了,就扶着他拼命問,他也說不了,手指拼命的指着我皇兄,眼神兇悍如獸。
“他怎麼了?”我好奇的問皇兄,皇兄沒有回答,只是,神色嚴厲的帶着我,繞過了那幫人。
我清楚的看到,當我們繞過那些人時,那個常三對我們投以怎樣兇狠的眼神,他拼命的揮手,甚至朝那些屬下打了去,可是,他說不出話,沒有人知道什麼意思。
一路上,我都在想,是不是那常三太得意了,大笑時忘了分寸不小心咬到自己舌頭了,這纔出了一嘴的血,還不能說話。
想想我又覺得他活該,誰讓他長的難看說話還不好聽,更可氣的是,他瞧着皇兄的眼神讓人厭惡。
回去的路上,皇兄一直沒有說話,臉色還不好,我想他一定是被那常三氣狠了,我想找他說話,可是,幾次開口都被他擋了回去。
我有點悶,心裡很怪胖子常三。
本以爲這件事就此結束了,可沒想到,我們前腳剛進屋,後腳,常三竟然帶着好幾十個粗壯大漢拎着棍棒刀劍的就攆了來。
是要打架嗎?我頓時說不清楚是緊張還是興奮,但我總有種摩拳擦掌的衝動。
想我跟拓跋裬練劍也有些時日了,但每次與他對打,他總是讓着我,今天可遇着人了。
哪知,還沒等我拿起門邊的門栓,皇兄已經保護性的將我攬在了懷裡,神情十分蔑視又厭惡的盯着這些來人。
常三的半張臉都被紗布蒙着,說不了話,但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的盯着我們,生怕我們跑了似的。
然後,他邊上一個形象猥瑣留着八字須的中年男人,儼然是他的心腹,代替他說着話。
“就是你傷了我家主子?”那八字須手指頭一抹鬍鬚,眼神陰毒的盯着我皇兄。
果真是來打架的,可是,那常三不是自己咬到了舌頭嗎?我就不忿了,纔想替皇兄辯白,皇兄自己就開口了,手指着他們來的那個方向,沉聲道,“滾開這裡。”
“什麼?”那八字須顯然沒料到我皇兄如此答覆,氣的鬍鬚都顫了,當即回頭跟常三耳語了一翻,過後,又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告訴你們兩個,乖乖的跟我們爺回去,我們爺就對今天的事既往不咎,照樣的疼你們。如若不然,有你們的苦頭吃......”
“你這人好奇怪。”我氣道,“我都不認識你們,幹嘛要跟你們走啊?”
皇兄一把扯住我,制止我跟他們理論,“你先進去!”
“額。”我纔不幹呢,要打架了我怎麼能不在?何況我也不放心皇兄一個人啊,這裡這麼多人呢,皇兄要吃虧了怎麼辦?
“進去。”見我不動,皇兄將我推了一下,送進了門裡。
“別讓那小妞跑了。”常三拍了下那八字須,八字須立刻將矛頭對向了我,他邊上的幾個大漢立刻就朝我這邊撲來,但礙於皇兄威嚴的氣勢,幾個就挪了幾步,便沒敢再動了。
那八字須一瞧,頓時惱了,就朝皇兄吼了起來,“喂,小子,識相的就帶着那小妞乖乖的跟我們走,不然,這些奴才們可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若真動起手來,傷着了你那如花似玉的臉可就不好了。”
皇兄面不改色,卻狠狠朝我睨來,“還不快進屋去?”
“啊?”我嚇了一跳,瞅着皇兄嚴厲的神色,我有些乞求道,“他們來者不善,我想留下......”
“進去。”不等我話說完,皇兄又厲聲喝了一句,嚇的我脖子一縮,立刻朝裡跑去,只不過,想讓我錯過這場好戲,沒那麼容易,我偷跑了一段,然後,順着牆角又偷偷的溜了回來,只在門縫裡觀察着外面的動靜。
“哼。”大概是見我溜了,那八字須冷笑起來,“臭小子,你以爲讓她進去,她就能逃的掉嗎?我實話告訴你,我們爺看上的人,那就沒一個能逃的掉的。能看上你們那是你們的福氣。怎麼樣?乖乖跟我們走,還是讓我們動手啊?”
皇兄面不改色,倒是那常三不能說話急的跟什麼似的,一個勁的在跟那八字須打着手勢,嗯嗯啊啊的哼着。
好半天,八字須終於明白了,隨後吩咐隨從,“你們都聽好了,將這對男女給爺綁起來。記住,別傷着,要是讓那嬌嫩的肌膚磕着碰着了可仔細你們的腦袋。”
說罷,一招手,那些隨從們一窩蜂的就朝皇兄撲了來。
我一驚,就想衝出去幫忙,可還沒等我挪動腳步,就聽見一聲聲慘叫聲。
從門縫裡,我根本瞧不見皇兄是怎樣出手的,但是,眼前不停飛舞的肢體,晃了我的眼。
我還沒來得及眨一下,戰鬥就結束了,滿地狼藉,殘破肢體,哀嚎聲不斷,血腥味濃重。
胃部一陣翻滾,我再也忍不住的扶着牆壁乾嘔了起來,我無法想象,這樣殘忍的事情會是皇兄做的。
雖然沒有殺人,可是,斷人肢體.......嘔.......
許是那幫人呻吟的聲音太大,皇兄竟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屋角的我。
“還沒死的馬上滾,不然,死無全屍。”皇兄淡然若風的聲音在我聽來陰冷至極,那些能在地上掙扎的哀嚎的,聽言馬上想跑,就是腿斷了爬也朝那路上爬着。
“慢着。”皇兄突然一言,讓那些人嚇破了膽,連忙磕頭,“公子,饒了小的們吧,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其中,就數那八字須頭磕的最重,我能清楚的看到有血從他額頭流出來。
常三也是嚇傻了,大概也沒料到,他帶來的那麼幾十號人竟然被皇兄瞬間滅掉,徒留在地上掙扎的殘軀。
“把這裡收拾乾淨了,若有一點痕跡.......”皇兄微冷的聲音讓那些人連忙磕頭道,“小的們立刻收拾,立刻收拾,求公子饒命,饒命.......”
皇兄冷眼掃過他們,再沒多說一言,轉身,就朝門裡走來。
我嚇的連忙躲到了樹後。
皇兄進來,將院門也關了起來,然後,直接向我的臥房那邊走去。
我一嚇,該怎麼解釋我沒有聽皇兄的話乖乖回房呢。
我想跟在他身後,奈何雙腿發軟,一步也不能走。
沒一會兒,皇兄又從我房裡出來了,站在廊下看着屋角的我,目光復雜。
我扶着牆壁,陌生又驚恐的看着皇兄。
剛纔的一切簡直像場噩夢,我以爲打架就是打架,卻不想那樣的慘烈,眨眼間,本來好端端的人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
我別開眼去,看着外面的人見鬼似的一個個的逃了,心裡更是不舒服。
“都看見了?”皇兄突然就出現在了我身側,他的聲音驚的我心口一顫,我猛然擡頭,看着他波瀾不驚的雙眸,有些不知所措,“爲什麼?”
“我若不對付他們,他們勢必會得寸進尺,你我將不會安寧。”皇兄說,一手伸來,想要碰我,我卻往後一縮,“可是,也沒必要.......那樣。”
“他們不都活着?”皇兄挑眉看我,手還是強硬的搭在了我的肩上,將我攬了過去,“你該知道,褻瀆皇室該是怎樣的罪名?沒有殺了他們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可這裡畢竟不是皇宮,而且,我說不好.......也許是那一瞬間,皇兄渾身散發的戾氣讓我害怕,我始終難以忘記那些人眼底的驚恐,就像見到了地獄修羅一般。
而他竟然也在片刻間就傷人至此。
我有些害怕,萬一哪天惹他不高興,他會不會.......
“瞎想什麼?”皇兄突然氣惱的敲了下我的腦袋,“他們是壞人,若皇兄不教訓他們,遲早還會有別的人這樣做。”
“哦。”我心虛了下,想着皇兄以往對我的好,爲剛纔想到他的壞而安安愧疚了下。
午飯,我一口飯也沒吃下,就連那熱的香噴噴的煙燻鴨,我也沒有動半塊,只要一想到那血腥的場面,我胃裡就難受的收緊.......
皇兄餵了幾次,最後我都忍不住的吐了出來,無奈,皇兄也就沒勉強我吃飯了。
他也沒吃,而是抱着我坐在院子裡的長椅上,看着天邊雲捲雲舒。
他沒說話,我也不敢先開口,關鍵是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想起身回房,但怕惹惱了他,就一動不敢動的坐在他身邊。
大約是感覺到我的僵硬,皇兄偏過頭看我的時候,眉峰微微擰了下,“討厭皇兄了?”
我點頭,忽地覺得不對,連忙又搖頭,對上他審視的雙眼,道,“沒,沒有.......”
“剛纔的事讓你怕了?”
“我......”我說不來謊的,只點頭哼了聲,“嗯。”剛纔的皇兄和我心目中的皇兄差別甚大,讓我根本反應不過來。
皇兄眼神有些無奈,深深的嘆了口氣之後,也沒再解釋什麼,只是微微仰首,看着遙遠的天空。
我亦有些無奈,其實,我是想聽他的解釋的。
不是一句教訓壞人那麼簡單,教訓壞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可是能在瞬間做出反應將人傷殘,如果不是出手一慣的狠辣,又怎麼會?
我突然想起拓跋裬的話來,他說我皇兄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
真的不是嗎?
“覺得皇兄是壞人?”突然,皇兄扭過頭,敏銳的捕捉到我看他的視線,並且猜出我心中所想。
“皇兄。”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裡漾過點點傷,我忽地什麼也沒想,撲進他懷裡,“皇兄,你不是壞人。”心裡更祈禱着,別讓皇兄變成讓我害怕的壞人。
我聽見皇兄輕輕笑了下,過後推開我,看着我欲哭的眼睛,“皇兄是壞人。”他說。
我愣住了,茫然的盯着他。
“如果皇兄是壞人,小玉兒要怎麼辦?”他一手託着我的下巴,深深的望進我的眼睛裡。
怎麼辦?我不知道,我使勁搖頭。
“傻瓜!”皇兄輕嘆一聲,我瞧的出他眼睛裡的疼惜之色,“既然不知道,那就別想了吧。乖乖的待在皇兄身邊就好。”
“皇兄,我們什麼時候回宮?”也許是第一次出宮,第一次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雖然才過一天,我就已經開始感到不安了。
“我想父皇。”我說。
“再過兩日吧。”皇兄說,“皇兄還有點事情要辦,過兩日就帶你回宮。”
“哦。”我只得答應。
——
接下來的兩日,皇兄並未帶我出門,而他自己也一直沒有離開過,我很好奇,他不是說有事要辦嗎?難道就是除除雜草、溜溜馬的?
因爲那一件事後,我心裡始終有個疙瘩,不太敢主動跟皇兄講話,所以,儘管好奇,我也沒問。
想着,兩天的時間終於到了,再忍一夜,明天就可以回宮了,所以,什麼也都能忍下。
但沒想到,就這一夜還是出事了。
這一天傍晚,皇兄親自備了些酒菜,到我房裡。
我知道皇兄酒量差,所以,喝了一杯之後就勸道,“皇兄,吃菜吧,別喝酒了。”
“怎麼?皇兄釀的酒不好喝?”皇兄笑着問我。
皇兄釀的酒自然好喝,清冽辛辣中還夾雜點甜絲絲的醇綿,可是,要是喝醉了,耽誤了明天回宮就不好了。
“好喝,不過我肚子餓了,想吃飯。”我盛了兩碗飯,一碗遞給了皇兄。
“可是,皇兄今晚只想喝酒。”說着,他又斟滿了酒,一杯給了我,“再陪皇兄喝一杯。”
“皇兄?”我看他酡紅的雙頰,猜想他是不是已經醉了?
“喝。”皇兄不由分說的將杯子塞進我手裡,我糾結的看着杯中酒,最終在皇兄的逼視下,只得妥協,“好吧,那就只喝這一杯哦。”
皇兄笑,“好,就這一杯。”說完,他一飲而盡,再舉着空杯子望着我,我只得跟他一樣,喝了乾淨。
皇兄還想倒酒,我連忙起身搶過酒盅,“說好了就喝一杯的。”
“皇兄也不能喝嗎?”他笑望着我,滿眼戲謔。
就是他纔不能喝呢,我自己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就這一酒盅的酒喝完了,也不會醉的太厲害,可皇兄不一樣,一兩杯就醉的人,還能指望他喝多少。
再讓他繼續喝下去,鐵定會醉的。
“不能。”我抱着酒盅搖頭。
皇兄無奈的笑着,“現在就想管皇兄了嗎?”
不是管,我根本就是爲皇兄好啊,“明天就要回宮了,皇兄不能醉了。”我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跟他喝酒,才兩杯,他就醉的睡了一天。
他眼底的笑意突然冷凝了下來,“你就這麼想回宮?”
難道皇兄不想嗎?我奇怪他幹嘛突然沉下臉來。
“好吧,不喝。”終於,他也妥協了。
吃罷晚飯,皇兄便回自己的房間了,我簡單的梳洗了下就上牀睡覺,想着明天就能回宮見到父皇了,心裡很開心。
我還給父皇帶了禮物,月娥夏蘭她們也都有份,就連拓跋裬,也沒忘。
昏暗中,我興奮的想着,這幾天我不在皇宮,他們一定急死了吧,明天突然看見我,會是怎樣的表情呢?呵呵,想想就有趣,到時候我會告訴他們,我......
想了想,我突然有些失望,好像這次出宮,除了那天皇兄帶我去集市上逛了一下之後,我就再沒有怎麼玩了。
天天待在這四合院裡,不是陪着雪兒在草地漫步,就是陪皇兄在菜地除草.......
總覺得辜負了這次難得的宮外之行。
但出來過總比一直悶在宮裡頭強,好歹回去還能對月娥她們幾個得意一回呢。
想想也覺得高興。
就這樣,在興奮與失望間徘徊的我,漸漸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好似聽見了響動,我感覺有陌生的氣息繚繞在我身邊。
我甚至感覺到了被人壓在了身下,那種窒息的快透不過氣的感覺。
有溼熱的東西在舔着我,哦,不,又想在啃咬.......
我驚恐極了,可是,卻怎麼也醒不了,我就像一條被人拋上岸的魚,被人翻過來翻過去的折騰,欲掙扎卻無力,只能任人宰割。
一種無邊的恐懼蔓延在我心底,我意識裡想到了月娥曾經對我說的鬼壓牀經歷,可怕,難道我也遇到了鬼嗎?
可是,害怕了那麼一會,我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睜開眼時,眼前一片透亮,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灑滿一屋子的金色,清晨微風吹動牀邊的紗簾,微微作響。
總算是活過來了,我竟有種從地獄走一番的感覺。
想想昨晚,哎,那種鬼壓身的噩夢感覺還是如此清晰。
但因爲是白天,我就沒那麼怕了,反倒覺得有些新奇,就是有些失望,沒能睜開眼睛看一看那鬼長什麼樣子,可惜啊。
“醒了?”皇兄突然推門進來,手裡還端了一盆熱水。
“皇兄.......”我急切的想告訴皇兄昨晚的經歷,但剛想坐起來,卻突然覺得渾身酥軟的不行,“唔,一定是昨晚被鬼壓的。”我難過的揉了揉脖子。
“怎麼了?”皇兄將水放好,走到牀邊,將我的外衣拿給我。
我艱難的坐起身,看着皇兄,神秘兮兮的問,“皇兄,你有過鬼壓牀的經歷嗎?”
“鬼壓牀?”皇兄疑惑的望了我一眼,眼神僵直了那麼一瞬,很快避開我的視線,道,“你快換衣服吧,皇兄去準備早飯。”
“噯,皇兄,你對我說說嘛。”我急切的說,然而,皇兄什麼也沒講,就急切的走了。
我很失望。
穿好衣服後,對着鏡子梳頭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脖子上突然有了幾個深深的紅印,像是被牙咬的。
我嚇傻了,這鬼也太狠了吧?
我連忙解開裡衣一瞧,發現胸口也是.......一片雪白的肌膚上,那一個一個小小的紅印顯得尤爲突出。
我頭也不梳了,連忙跑去廚房找皇兄,“皇兄,那鬼咬我了,皇兄.......”
皇兄正在盛粥,見我驚慌失措的進來,就放下了碗,“怎麼回事?”
“你看。”我站到他跟前,指着自己的脖子,“被鬼咬的,身上還有呢。”嗚嗚,怪不得昨晚那麼難受,就像食物似的被人一遍遍的啃噬。
皇兄微鎖眉頭,深深的目光瞧的我有些心慌意亂,我怕了,幾乎是哭着問,“我會死嗎?”
“怎麼會?”皇兄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那鬼幹嘛找上我?”我害怕。
“不是什麼鬼。”皇兄輕輕拍了拍我的臉,笑說,“也許是這裡太久沒住人了,蟲子多了些。”
“是被蟲子咬的?”我儘管有些不信,但明顯的,聽皇兄這樣一解釋,我心裡放鬆多了,被蟲子咬總比被鬼咬好。
“嗯。”皇兄很歉疚的看着我,“抱歉,都是皇兄的疏忽,沒有將房間打掃乾淨就讓你住下了,別怕,等回宮了找太醫拿點藥抹上,很快就沒事的。”
見他言之鑿鑿,我信了,“嗯,還好,也沒疼沒癢,不過,那蟲子真討厭。”
“呵。”皇兄笑着拉我坐到桌子前,“好了,快來吃飯吧。”
“嗯。”
一頓早飯還沒吃完,外面突然響起了熙攘喧鬧之聲,我一頓,還以爲是那常三又帶人來報仇了。
出來一看,卻是大批的官兵,領頭的那人一見我,立刻從馬上下來,恭敬的朝我下跪行禮,“微臣救駕來遲,還請公主恕罪。”
他這一跪,其他士兵也立刻朝我跪拜。
我嚇的後退了一步,連忙道,“都平身吧,你們怎麼都跑這兒來了?”
這時,皇兄也出了來,那人一見皇兄,整個臉色都變了,“十九殿下?”
皇兄沒容他繼續說下去,只道,“回宮。”
——
回宮,我是坐着馬車的,但只有我一人,皇兄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我問了,人也不答。
不過,幸好,我的雪兒他們沒忘記給我帶上。
因爲昨晚沒睡好,這馬車又顛簸的厲害,我很快便在馬車裡睡着了。
等醒的時候,人已經在皇宮了,是父皇親自將我抱下的馬車。
“父皇。”醒來
的第一眼就能見到父皇,真好。
可是,父皇雙眼赤紅、眉目憔悴的模樣讓我心驚,“父皇,你怎麼了?”
“玉兒回來了就好。”父皇心疼的將我抱回他的寢宮,馮妃娘娘迎了上來,“皇上,玉公主終於回來了嗎?”
一聽她的聲音,我就起膩,“父皇,我自己下來走。”
父皇沒有說話,但也輕輕的放我下來,“玉兒,告訴父皇,這幾天你.......”他目露哀色,最後的話顫抖着脣也沒說出來,眼睛卻是盯着我的領口.......漸漸的又涌現出一片暴戾之色。
“來人,將那畜生給朕帶過來。”
“皇上,您消消火,玉公主能平安回來比什麼都好,您可千萬要保重龍體啊。”馮妃娘娘忙揉着父皇的胸口,哄着他坐了下來,然那一雙水樣的眸子,也狠狠的瞧着我,視線下移,也落在了我的脖子上,目光漸漸露出鄙薄之色。
我摸了摸脖子,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忙解釋道,“父皇,沒事的,不過是被蟲子咬了一下,抹點藥就好。”
“蟲子咬的?”馮妃聲音陡然拔高,似乎想笑,但被父皇冷冽的眼神一瞪,立刻屏氣凝神。
“玉兒,朕派人送你先回去。”父皇說。
“父皇,我給你帶了禮物呢。”我才見着父皇,話還沒說幾句,不想走。
父皇擺擺手,“你先下去,父皇還有事.......”
“父皇——”我上前拉着父皇的手,撒嬌道,“父皇,這幾天我可想父皇了。”
“呵——”馮妃輕嗤一笑。
“你笑什麼?”我討厭她那種笑聲。
這時,有兩個侍衛卻帶着被五花大綁的皇兄過來。
我一下子驚的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父皇,你幹嘛?”轉瞬一想,定然是皇兄偷偷帶我出宮,惹父皇生氣了,我連忙跪下,替皇兄求情,“父皇,不關皇兄的事,是玉兒想出宮玩,這才求着皇兄的。”
“你,你.......”父皇看了我一眼,過後,憤怒的目光直視皇兄,“你個畜生,玉兒是你妹妹.......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爲你求情。你對她.......你就下的去手?”
到底怎麼了?我一片茫然,什麼叫下的去手?皇兄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啊?
“父皇.......”
“你住嘴。”父皇突然厲聲喝止我,“來人,將玉公主帶下去。”
“我不要。”我不在,父皇還不知要怎麼懲罰皇兄呢,何況,皇兄本來就不招父皇待見,這次,偷偷帶我出宮,還不被父皇懲罰啊?
“帶下去。”父皇厲聲說,兩個宮女立刻上前拉我,我氣了,一把甩開她們,然後還是求着父皇,“父皇,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我保證,我再也不偷溜出宮了。”
想不到一次出宮竟惹的父皇大怒至此,我有點怕了,想着我還帶了禮物哄父皇開心的,連忙道,“父皇,我有好東西孝敬.......”
“下去。”父皇朝左右侍女喝道,那兩個侍女不敢怠慢,連忙又拉我。
我急了,“父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不能懲罰皇兄,不然,玉兒以後就不理父皇了。”
“玉公主。”看我與兩個宮女糾纏着,父皇氣的臉皮都在抖,馮妃忙又替父皇揉了揉胸口,等他氣順了,這才走到我跟前,道,“玉公主還是少說兩句吧,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要是氣壞了身子.......”
我瞧着父皇憔悴的神色,也知道自己不該惹父皇生氣,但是,皇兄.......
“玉公主,別鬧了,這邊有你父皇爲你做主,你跟本宮先下去吧。”馮妃突然牽起我的手,拉我出門,我想掙開,但是,她的力氣好大,我竟然掙不脫。
我有些不甘,但最終順了馮妃的意思,跟着她走,因爲,我不想再氣到父皇,不過,臨出門時,我還是囑咐了一句,“父皇,不管你怎麼罰皇兄,玉兒都會一起跟着受着的。”
聽了我這話,父皇眼底閃着霜花,而我們一出門,我就聽見皇兄邪肆的笑聲。
我打了一個激靈,這個時候皇兄還能笑的出來,莫不是瘋了?那樣的話,父皇會更生氣的。
可馮妃沒讓我回去,而是拉着我一轉彎,直接進了另一間屋。
一進屋,她就將我推坐到椅子上,冷冷一笑,“玉公主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平時單純的像個白癡,就連你父皇也一直誇你純真美好。哼,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下賤,勾搭男人也就罷了,竟然還勾搭起自己的皇兄?”
“你說什麼?”勾搭?我頓覺受到了侮辱,起身就想與她理論,卻不想,她一伸手,死死將我按坐在椅子上,“別以爲你是公主,本宮就不敢對你怎樣?”
我被她眼底森冷的寒光給嚇住了,“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她冷
然嗤笑,“公主敢做,還不敢讓人知道嗎?”
“我做了什麼?”我迷惘的望着他,這時,我驟然聽見父皇的喝斥聲,不禁一驚。
馮妃當即笑道,“這間屋子與你父皇臥室是相連的,那邊有什麼動靜,這裡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什麼?”我驚恐了,“你.......”
“噓,聽聽。”馮妃食指抵在脣邊,邪笑着指了指隔壁。
我就聽見父皇道,“我知道你恨朕,恨朕薄待了你們母子。可是,玉兒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竟然如此費盡心機的對她?看她如此爲你求情,你的心能安嗎?”
“我娘當年也不過十四歲的年紀,你酒醉強了她,卻不給她名分,反而將她充爲官妓,你的心能安嗎?”這是皇兄的聲音。
我的心一陣絞痛,官妓?皇兄的孃親嗎?
“你?”父皇似乎不知怎麼回答,但轉瞬又厲聲道,“朕做什麼自有朕的主張。你敢欺辱朕的玉兒,這一次,朕絕不會饒過你,來人.......”
“怎麼?終於忍不住要殺了我了?”皇兄冷笑,“不過,你想用什麼理由殺你的皇子呢?拐帶公主,還是哄騙了公主的身子.......”
啪——我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是父皇打的嗎?
“混賬!朕要處你極刑。”
“好啊,赫連鴻,我早知道,你眼裡容不下我。你不就是害怕那個傳言嗎?這些年也難爲你了,對一個懼怕的人還要忍到現在?那場大火沒有殺了我,現在,終於有了藉口......”
“你,你胡說什麼?”
“原來你對玉兒的愛也不過如此,枉她一直崇敬你這個父皇。”
“住口,玉兒是朕最疼愛的皇兒,朕待她.......”
“你敢說你就沒利用她?哼.......我待她究竟如何,赫連鴻,難道你不知道嗎?即便你不知道,你的那些探子還能不告訴你?”
“你明知道,我對玉兒有不軌企圖,你不也沒有阻止嗎?難道你不是親眼看着我一步一步的將她帶入地獄?”
“住口,朕怎麼會.......朕只是不想你再誤入歧途,朕甚至都爲她安排好了,朕打算將她遠遠的嫁出西陵,朕.......”
“夠了,”皇兄一聲怒喝,“赫連鴻,別爲你的自私卑鄙找藉口。你利用玉兒接近我,不就是想用她來毀了我嗎?哼,玷污公主,還是親生的妹妹,這個罪名足以讓我死無全屍,不是嗎?而你,所謂的給玉兒安排,不過是怕她影響了皇室清譽,這纔將她遠嫁,嫁的遠遠的,永遠瞧不見,你以爲就能逃的掉良心的責問了嗎?”
“放肆,放肆,胡言,簡直一派胡言!”父皇氣的不行。
而我在隔壁的小屋裡,聽的也是心肝兒都在顫,究竟是怎麼了?
——
還有一更,儘量在十二點前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