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看不清俞滕的神情,也看不清那個抱着俞滕的女人的神情。 她只知道,那個女人摟着俞滕的頭,像是在纏綿卷吻,不,他們根本就是!
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她想開口怒斥他們的無恥,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開口說一個字。眼中水花早已瀰漫,好似只要她一眨眼,淚水就會滾落。
以她的身份立場,她應該衝上去,狠狠地給那個女人一巴掌。可是,她做不到,俞滕只是她的老公,僅僅只是老公。
“言可。”
敖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言可轉身,敖嬌已經站在她身後。
俞滕猛然將花黎黎推開,花黎黎一個腳跟不穩,跌坐在地。
敖嬌握緊拳頭,瞪着俞滕和花黎黎的雙眼像是能噴出火來。好一對姦夫淫婦,虧她還看好俞滕對言可的真心,真尼瑪應了那句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箴言。
“敖嬌,我沒事。”撐過初時的憤怒和心傷,言可倒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豆芽,救回豆芽,比什麼都重要。
敖嬌睨了言可一眼,沒事纔怪!言可假裝堅強,她只能默默做她堅強的後盾。
“言可。”俞滕眉頭微皺,看着言可那張慘白且狼狽的俏臉,想解釋些什麼,卻又礙於面子說不出口。
言可暗暗緊了緊拳頭,再次看向俞滕時,眼中的淚花已經不見,只剩倔強。“豆芽不見了,我想請你救他。”
“又不見?”俞滕的眉頭皺得更深。
言可知道俞滕可能以爲豆芽又在玩把戲,急忙解釋道:“豆芽真的不見了,楊斐已經證實,豆芽被綁架……”只要想起豆芽小小的身軀可能被人用繩子綁着,嘴巴被膠布封着,心就陣陣抽痛。
都怪她,都是她不好,不該隨便將豆芽交給別人,更不該跟眼前這個男人一晌貪歡。
俞滕看她,像是在揣測言可話裡的可信度。
“不信就拉倒,言可,我們自己想辦法。”敖嬌怒火本來燒的就旺,而這種人命攸關的大事,俞滕竟然對言可抱持懷疑的態度。
這個男人就一個字能形容,渣!
“可是……”好不容易壓下的淚花再次漫出眼底,除了俞滕,她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
“這個男人根本就不相信你的話,我們可以找別人,雅陽這麼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能救豆芽的人。”人與人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談什麼其他。
言可還想讓俞滕出手就豆芽,卻被敖嬌拖着離開了原地。
“阿滕,我……”花黎黎滿意地看完這場戲,才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俞滕身邊,聲音委屈。“我……我只是太想你了,所以……”
俞滕滿面冰霜,雙眸冷冷地掃過花黎黎我見猶憐的臉蛋,最後將視線定在言可離開的方向。他知道,言可誤會了,讓他生氣的是,言可竟然連一句質問的話都沒有。
究竟是她大度,還是他在她心裡一點也不重要,哪怕他跟其他女人親親我我,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
敖嬌拖着言可一路往外走,言可像個被拋棄的孩子,邊走邊掉淚。不在俞滕面前流淚,不說明她真的不在乎,她在乎,在乎的要死,只要想起俞滕那張薄涼的脣硬着別的女人脣上,她的心就一陣抽痛!
所以,她一點都不敢想象,如果俞滕和那個女人是在牀上……
“言可?”南木澤震驚地看着言可狼狽不堪的模樣,淡然的聲調陡然拉高几分。
言可擡頭,就見南木澤站在面前,眼神複雜地看着自己。“南木澤,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參加宴會,你……怎麼了?”南木澤將言可從頭到腳看了個遍,髮絲凌亂,雙眼通紅,淚花未乾,光着小腳丫,這個女人是逃難回來嗎?把自己搞的這樣狼狽。
“豆芽被綁架了。”敖嬌簡單地一句話,解釋了言可此刻的模樣。
“綁架?”南木澤皺眉。“什麼時候的事?”
敖嬌知道,南木澤或許可以幫她們。“今晚,我和言可找不到人救豆芽,正打算去報警。”
報警是騙南木澤的,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年頭,警察不過是名頭響亮,如果還能起到作用,那也就不會有黑道崛起。
“報警並不一定有用。”南木澤想說報警肯定沒用,但是顧慮到言可的心情,還是將話過濾後才說出口。
“我們知道作用不大,可好過眼我們乾着急地看着豆芽被不知名人綁走。”敖嬌接話。
言可聽着他們的對話,眼淚啪啪掉的更兇。
“那俞滕……”不管怎麼說,言可是他的妻子,即使豆芽跟他沒有血緣關係,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他不信我。”四個字,透着言可濃濃地失望與心碎,美女在旁,他又怎麼可能有心思顧及她跟豆芽。她和豆芽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
南木澤躊躇了一會,纔開口道:“如果,你們能信得過我,我會把豆芽救出來。”其實,對於上次救人被俞滕捷足先登,他一直有些耿耿於懷。
他相信,不是他救不出言可,而是,慢了俞滕一步,僅此而已。
“我相信你。”言可想也不想地脫口道。
南木澤擡眼看她,眼底有些動容,這樣快速堅定的回答,說明這個女人真的相信自己。
“好,你們跟我來。”南木澤率先往外走,敖嬌和言可跟在他身後。
南木澤驅車帶着言可來到路邊一家服飾店,解開安全帶,下車走進服飾店。
很快,南木澤拎着兩個購物袋從裡面走出,打開後車門,將購物袋遞給敖嬌,開口道:“先讓言可把衣服換了,穿上鞋子。”
“謝謝。”敖嬌點頭,接過袋子。
南木澤關上車門,背過身。車窗本來就是黑色,從外面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景,可爲了讓言可安心,他還是選擇迴避。
“他……是好人。”言可換好衣服穿上鞋子,緩緩道。
敖嬌認同的點頭,南木澤確實是好人,比俞滕那個混蛋好太多了!
確定言可穿戴完畢,敖嬌這才按下車窗,朝依然背對着她們的南木澤喊道:“我們好了。”
南木澤這才轉身上車。
“我已經讓人去調查豆芽的消息,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把豆芽救回來。”
言可點頭。“南木澤,謝謝你。”
每一次,當她需要幫助時,南木澤總是二話不說伸出援手。這份恩情,她會牢牢記在心裡。
“等我把豆芽安全救回來,你再跟我說謝謝也不遲。”並不是他沒有救豆芽的信心,只是,目前掌握的信息量太少。他們僅僅知道豆芽被綁架,卻不知道豆芽被什麼人綁架,那些人綁架豆芽又基於什麼目的?
“謝謝。”除了這兩個字,言可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南木澤帶着言可兩人來到一家星級賓館。
“我們爲什麼要來這裡?”言可跟在南木澤身後,不解地問。
“在沒有豆芽的下落之前,我們得有個落腳點等消息。”南木澤帶着他們來到房間前,拿出房卡打開房門。
“你們暫時休息一會,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們。”這個房間的主要用途就是讓言可和敖嬌休息。
“可是……”不知道豆芽的下落之前,她根本沒辦法安心。
“言可,我知道你擔心豆芽。但是,我們必須保持理智,只有保持理智,我們才能將豆芽救回來。現在,你必須安下心,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好,有可能我們一會就會得到豆芽的消息,如果你一直這樣,那你怎麼會有體力與精力去救豆芽。”這些話似真似假,但南木澤還是成功將言可安撫下來。
“好,我們在這裡等。”言可抹抹臉,癱坐牀邊。
敖嬌隨即在她身邊坐下,安慰地將言可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
“等我消息。”南木澤留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敖嬌,我怕。”不管怎麼僞裝,怎麼假裝堅強,她都騙不了自己那顆慌亂的心。
“我知道,言可,但是我們要相信,豆芽會沒事,一定會沒事。”只有信念支撐,她們才能堅強。
“嗯。”言可點點頭,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滑落。
之夜大酒店。
頂樓豪華套房。
俞滕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站在窗邊,面色冷若寒冰,冷冷發問:“言可呢?”
楊斐冷汗涔涔,“跟南木少爺走了。”
“豆芽被誰綁走的?”
“還在調查當中。”楊斐冷汗滑得更起勁。
“暗組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廢物?一個人的下落,需要調查那麼久?”俞滕的語氣更加冰冷。
“這次綁架行動顯然是早有預謀,他們綁架豆芽的同時,也將蛛絲馬跡抹去了。”並非是暗組織能力不濟,只是,對手早有防範。
“哼,早有預謀?”俞滕冷笑,敢在他頭上動土,不管那些人是誰,要是被他查出來,他們休想活命!“楊斐,我只要結果。”
對手是誰,過程如何,他都不關心,他只要結果!
“是。”楊斐領命退下。
套房內,只剩俞滕。
腦海中閃過言可巧笑倩兮時的模樣,再想起她離去之前蒼白狼狽的小臉以及她眼中來不及看清的複雜情緒,胸口的怒火猛然燒的更炙。
這個女人,總有辦法把他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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