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澤將嘴貼近言可的掌心,輕輕吹氣,試圖用暖暖的氣息幫她拂走一些痛楚(毒舌寶寶童養妻89章)。
“呃。”面對南木澤突如其來的溫柔,言可當場啞然。
“我要拔了哦。”
言可淚目點頭,她感覺此刻的自己在南木澤眼中很像一個孩子,需要別人疼寵呵護的孩子。可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她必須堅強,這樣才能好好撫養豆芽長大。
南木澤小心翼翼地伸出鑷子,貼上‘露’出尖頭的玻璃碎片。
言可扭頭看向其他地方,記得小時候,福利院的院長說過,只要看向其他地方,不看傷口,就不會太痛。
她不知道這種話有沒有科學依據,但是,她很相信老院長說過的每一句話。
或許是老院長的話起到了心理作用,也或許是因爲言可拼命安慰自己的原因。反正在撥出玻璃碎片的一剎那,她只是皺緊了眉頭,並沒有發出悶哼聲。
“痛嗎?”南木澤看着言可緊皺的眉頭,有些明知故問的意味。
言可下意識想點頭,隨即及時剎車,搖了搖頭,說:“不痛。”泥煤,不痛纔怪!
“只要注意消炎,過幾天就能好的。”南木澤邊說,邊將紗布繞上言可的掌心,動作輕柔,生怕碰疼了她。
言可晃了晃包上一層紗布的手掌心,過幾天傷口就能癒合,再大的傷疤,總會忘記的,想着想着,她忽然就笑了出來。“南木澤,謝謝你。”
“嗯,這兩天注意消炎,不要再碰到水。”只有對她越好,她纔不會忘記自己吧?
“嗯啊,我知道了(毒舌寶寶童養妻89章)。”心情忽然從‘陰’轉晴,言可不知道爲什麼,也不想知道,只是覺得這樣……沒心沒肺的自己‘挺’好。
“如果你不想回去,可以跟我一起去吃晚飯。”南木澤試探道。
“不了,我不打擾你做正事,再說,他們還在等我回去。”言可笑着拒絕。
南木澤沒再多說什麼,有些事,做的太明顯,對誰來說都不好。他不希望言可因爲她的身份和他這份隱秘的感情而疏離自己。
兩人回到言可居住的那棟大樓下,揮手說拜拜,南木澤看着言可轉身上樓,這才驅車離去。
言可推開‘門’,客廳裡的氣氛還算熱絡,當然,熱絡的原因純粹是因爲伊靜和‘花’黎黎的侃侃而談。俞家父子三人不見蹤影,言可猜測他們應該是在書房。
只有那種清淨的地方,才能阻擋住‘女’人發出的噪音。
剛想繞過客廳回房間,書房的突然從裡面被拉開,俞滕坐在輪椅上,一臉‘陰’鶩地看她,不,確切的說是看她繞着紗布的掌心。
言可下意識把手指往身後藏,不知道爲什麼,她並不希望俞滕知道南木澤細心地爲她包紮過傷口。
現在才藏會不會太晚了,剛剛那一眼,夠他把她那被包紮過的掌心看清楚。除了南木澤,他想不出還有誰爲她包紮傷口,拒絕自己的好意,難道就是爲了讓南木澤心疼嗎?
“既然言可回來了,那我們出去吃飯吧。”俞世宏走出書房,打斷俞滕和言可無聲地脈脈注視。
“出去吃飯?”
俞世宏略帶威嚴地容顏上難得浮現一絲笑意。“我們難得過來一趟,一家人見面,總不能連頓晚飯都不吃吧?”
“我……”言可想拒絕,卻又被俞世宏那句一家人堵得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沒錯,她相信,俞世宏真的把她當成一家人。
“聽說弟妹的手藝不錯,爸,要不我們就在家裡吃吧。”俞勒站在俞世宏身後,‘插’嘴道。
手藝好怎麼了?憑什麼要拿她的好手藝餵飽某些她討厭至極的人,言可敢怒不敢言,憤憤咬牙吞下所有想反駁的話。
“言可的意思是?”俞世宏詢問言可的意見。
“如果爸想吃我燒的,那就在家裡吃吧。”說完,言可悔的想咬下舌頭吞進肚子裡。其實,她是想說,出去吃吧,山珍海味,無所不有,反正俞家有的是錢,如果去之夜,還可以把錢一併省下來。
可是,話一到嘴邊,就變了味道。何止變了味道,簡直就是面目全非。
“那就吃言可燒的吧,我也很想嚐嚐言可的手藝。”俞世宏微微一笑,笑意並不明顯。
言可點頭,因爲俞世宏的真誠相待,她願意爲關心自己的人付出。儘管這樣的自己很嘴賤,嘴賤到自己都忍不住噴自己。
轉身走進廚房,幸好廚房的三‘門’冰箱裡有着各種各樣豐富的食材,要燒出一桌好菜不是難事。
言可在廚房裡奮鬥,‘花’黎黎不想被俞家人看扁,逞強地鑽進廚房,要求幫忙。言可保證,她根本就一點也不想鳥‘花’黎黎,可是,忍字心上一把刀,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能不能麻煩你出去?”言可暴走,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知不知道廚房是用來幹嘛的?知不知道某些食材的處理方法?
如果不知道,那好,請滾,出‘門’左拐右拐都行,不送!
“怎麼了?”伊靜急忙來到廚房,關心地問……‘花’黎黎。
伊靜當然是關心‘花’黎黎,不然除非她是腦子突然短路,纔會關心言可。
“我……”‘花’黎黎難以啓齒自己的無能。
言可默不作聲,將被‘花’黎黎摧殘的體無完膚,看不出本來面目的食材拿到伊靜面前。
伊靜一看,心裡頓時明瞭,卻還是因爲討厭言可而偏向‘花’黎黎。“沒關係,黎黎啊,你是從美國回來的,不懂這些很正常,這些髒兮兮的家務活只有一般的‘女’人才會。”
泥煤,你是二般人,你全家都是二般人!
言可暗暗翻白眼,她真想知道,伊靜究竟能將事實抹黑到什麼程度?敖嬌說的沒錯,豪‘門’貴‘婦’人沒一個好東西。
“阿姨,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花’黎黎一臉委屈。
豈止沒用,簡直就是廢柴一根,這是言可的心聲。
伊靜道:“不會,命貴的‘女’人生來就是享福的,不需要自己動手做什麼。”
言可有時雖然反應遲鈍,但也只是有時,關鍵時刻,她的鏈子還是很牢靠的。伊靜話裡的諷刺意思,她聽的出來,沒錯,她就是命賤,纔會嫁給俞滕,纔會倒黴的跟俞家人牽扯不清。
如果不是俞家,她言可會命賤嗎?!
“那請命貴的你們馬上離開廚房,不要耽誤我做菜。對了,一會命貴的你們可不要動手吃菜啊,命貴的人是不需要自己動手做什麼的。”言可一臉無辜,用伊靜的話將伊靜和‘花’黎黎的餘地斬斷。
哼,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不要以爲她的‘毛’一直是順的,就好捋,姐不是好惹的。
伊靜被言可反駁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女’人。遲早有一天,她一定會將言可趕出俞家。
“黎黎,我們走。”伊靜不屑地瞪了眼言可,趾高氣揚牽着‘花’黎黎離開。
言可無所謂的聳肩,不重要的人對她來說,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只是,掌心傳來的感真特麼讓人覺得疼痛難忍啊!
南木澤走的時候,還千‘交’代萬‘交’代讓她不要碰水。誰知道,一回來就苦‘逼’的動手下廚。
言可強忍着掌心的不適,擇菜,洗菜,切菜,燒菜,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無比流暢。
一個半小時後,言可端出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十多道菜,將長方形的玻璃餐桌擺的滿滿,讓人一看,就食‘欲’倍增。
言可解下圍裙,招呼其他人來吃晚飯。
俞世宏看見飄着香味,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的滿桌菜餚,極力誇獎了言可一番。
言可其實是很虛懷若谷的人,別人一旦誇她,她都是搖手說不敢不敢的虛心接受。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伊靜的那一番侮辱,她肯定是要找機會奉還,而現在機會來了。
“爸,您說笑了,剛纔媽還說,命貴的‘女’人生來就是享福的,不需要自己動手做什麼。可這些廚藝,我很早就學着去做了。”言可無奈地嘆口氣,複雜地表情像是想起了心酸的過往。
“這叫什麼話。”俞世宏瞬間沉下臉‘色’。“沒有誰生來就是命貴,生來命貴的人是因爲有一個好家世,不是自己動手掙來的命貴,有什麼資格蔑視別人。”
伊靜囁嚅地不敢說話,悄悄瞪向言可,真沒想到,她竟然敢在她面前告狀。
“爸,命賤的人才是最堅韌的,也能活得更好。”言可表示絕對贊同。
“每個人生來都是別人平等的,無論貧富,不分貴賤。伊靜,你身爲言可的長輩,下次說話注意自己的措辭。”俞世宏雖然有錢,卻從不會看低任何一個人。如果他看低一個人,必定是因爲那人的品‘性’,而不是身份背景。
“老公,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你趕緊坐下吃飯。”伊靜走到俞世宏身邊,柔順地伸手攀上他的手臂。
“爸,這裡不是俞家大宅,我跟俞滕生活,沒有什麼規矩,不周到的地方,還請你們見諒。”言可低眉順目,乖乖扮演小媳‘婦’的模樣。
“一家人不說兩家人,這樣纔像個家。”沒有規矩約束的家纔像家。
“那您趕緊坐下吃飯吧。”言可走到俞世宏身後,幫他拉開椅子。
言可包着紗布的左手落入俞世宏眼中,他關心道:“你的手怎麼了?”
不在意地笑笑,言可說:“之前收拾玻璃碎片時,不小心劃破的,已經沒事了。”
“手都破了,怎麼還給我們做飯?”俞世宏輕聲斥責,語氣裡含有長輩對小輩的關心。
“我的手不礙事,您一會多吃些,吃的開心,我就很高興了。”這些話雖然好聽,卻也是她的真心話。
這樣刷的好感度才逆天,‘花’黎黎的做法簡直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