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小楓能順利晉升宿神，那我們將有很大把握戰勝荊棘之海的領主。”
兩人定睛望去，陳小楓在打瞌睡，並非刻意冥思悟道。
“這傢伙，靈魂體，在識海中這種環境內，居然還能睡着？我修仙四億年，從未遇到這種奇葩。”
平時都是擎蒼催促陳小楓修仙，本想着這回變成他主動了，結果沒想到是因爲困了，睡覺的時候意外頓悟了。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吶，擎蒼你真是好運氣吶，地界唯一一位至臻血脈，結果被你誤打誤撞碰到了。”
霓凰苦笑道，兩人傾盡資源，毫無保留地贈予蘇晗，想要讓她快速晉升，以免被陳小楓拉開太大距離，產生心理落差，從而對修仙喪失興趣。
但即便是兩位仙帝悉心照顧，還是無法晉升神魂境。
天賦的差距，靠努力很難彌補。
“這小混蛋，一路都是放養，但晉階的速度比我當年還要妖孽，未來他很有可能會超越我，晉升無爲境界。”
這種想法，擎蒼並不是第一回想到。
早在之前陳小楓越階挑戰的時候，他就已經動了這個念頭。
“他只是沒自信，一直想靠我撐腰，但很多時候我只是嘴上說說，給予他精神支持，但他卻依靠自己數次施展出仙法，小混沌術和大混沌術，都是信手拈來，很輕鬆，要知道這兩道仙法，初階仙法耗時五日，高階仙法耗時兩年半，可他，轉瞬之間就能悟道。”
想到這裡，擎蒼也忍不住搖頭道：“後生可畏吶。”
“難道你想犧牲自己？將探索無爲境界的重任交給他？”
霓凰聽得出擎蒼話中的意思，四億年的修行，兩人有三點五億年都膩在一起，對彼此都瞭如指掌，哪怕對方沉默不語，也能大概猜測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只是單純誇讚他兩句，怎麼可能犧牲自己呢？我在地界苟延殘喘兩百萬年，就是爲了衝破封印，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權利，將諸天神域統一，同時衝擊仙帝之上的無爲境界。”
對陳小楓寄予厚望，但這是存在於修仙之路。
等他淬鍊第九重神體，並晉升仙帝境後，擎蒼就會將陳小楓靈魂捏碎，將其殺死或者封印，然後重新接管這具血肉之軀。
但這個過程，即便有時間之海，也得持續兩萬年。
地界生靈的一生如白駒過隙，匆匆不過百年，擎蒼自認爲對得起陳小楓，讓他多活了一萬九千九百年。
“已破神魂境巔峰，即將衝擊宿神。”霓凰扭過頭，問道：“需要你和我調動仙法，爲其保駕護航嗎？”
“並不需要，如果連區區宿神都無法承受，那他也沒資格做我魔帝擎蒼的宿體。”
早些時間，擎蒼還擔心陳小楓的安危，但現在完全沒這個必要。
“你和我要保存實力，凌冽冰霜，已經暴露了我們的位置，如果再渡雷劫，那就相當於跑到地至尊面前告訴他我們就在這裡，大戰不可避免，以宿神恐怕難以對抗地至尊。”
陳小楓晉階宿神後，就一路放養，兩位仙帝將集中注意力，幫蘇晗晉階。
後期那位地至尊的神魄，也是優先給予蘇晗。
“如果將資源都傾注給陳小楓，又該如何？”
“晉階迅猛，但根基不穩，在仙帝境之後，就會崩潰，這種事我已經體驗過一回了，悲劇不能再來第二遍，修仙之路，需要穩紮穩打，不可操之過急，揠苗助長，只會白忙活。”
“嗯！”
這話也觸動了霓凰的心思。
她能夠晉階武皇，是因爲吞噬了四十萬個神魄，並且還在幾位護法長老的呵護下。
晉階仙帝時，更是吞噬掉整個龍族的靈氣和地脈。
…
百里之外，地至尊在北疆神王墓前凝神觀望。
短短半日，北疆神王葉不凡被誅殺，而後，只隔了兩個時辰，就收到南疆神王葉之凡的噩耗。
除了這兩人，荊棘之海的精銳，都是宿神境的強者，都命喪黃泉。
“到底是何人？竟敢趁我閉關之際，屠戮我荊棘之海。”地至尊身披雪白道袍，雙眸炯炯有神，充斥着凜冽的殺意。
“北疆神王，南疆神王，安息吧，老朽必將行兇之人的首級砍掉，丟在墳前。”
地至尊擺弄着鬍鬚，到目前爲止，還是沒能找出來犯之敵的身份，只知道現成有高階仙法，來自龍族和魔族。
“這沒想到龍族和魔族的頂尖強者，居然狼狽爲奸？真丟我們百族聯軍的臉面。”
嘲諷幾句後，地至尊感應到寒意逼近。
擡頭望向遠端，凝眸道：“我荊棘之海是荒無人煙的沙漠，常年高溫如火燒，怎麼可能感受到寒冷呢？莫非有人釋放了冰霜意志？”
但光靠這點，還是無法確定來犯之敵的位置。
忽然間，遠端電閃雷鳴，烏雲凝聚而成。
“有人在晉升宿神境？”
神魂境，顯然不太可能是神王的對手，他只是碰巧在此地渡劫，並非是殺死北疆神王和南疆神王的兇手。
但由於對方晉階的位置，和荊棘之海僅有十幾裡的間隔。
作爲荊棘之海的領主，有必要捍衛主權。
傳送大陣升起，地至尊瞬移到洞穴內，此時雷劫已過兩波，想必是扛過了，所以第三波還在醞釀中，只要能抗住，就能順利晉階宿神。
而且看雷陣的強度，似乎天賦不錯。
這讓剛損失左膀右臂的地至尊，動了收納的興趣，於是便向前靠近。
“別亂，屏住呼吸，等陳小楓晉升宿神再說。”
知道地至尊封住洞穴，但不知道意圖，所以霓凰和擎蒼並沒有着急暴露身份。
第三波雷劫即將降世，無論如何都得幫陳小楓爭取這段時間。
“如果地至尊殺到跟前，就用識海將其阻擋。”
霓凰額頭處金葉逐漸顯露，水靈的藍眸揚起，打量着洞口的方向，靜靜地等候地至尊的到來。
“荊棘之海損失慘重，我得將這位賢才收入麾下。”
地至尊扯開嗓門，用渾厚的嗓音喊道：“吾乃荊棘之海的主人，請問道友是否需要幫助？”
“滾！”
洞穴內，渾厚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