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銘正躺在一張玉塌上沉睡,身上不斷吸收着靈氣,這是一種極佳的修行狀態,正是喝了菩提茶的效果。
睡夢之中,他發現自己的身份不斷變換,一時是地球上那個屌絲大學生,一時是清河宗那個被人欺負的小雜役,一時又是一個手握長劍的王者,一時又是街邊乞討的乞丐......
一段段輪迴,不同的身份,經歷着不同的人生,這讓他有了許多不同的感悟。
終於,他想起了自己原本是在如來宴會上喝茶,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一切都是夢境!”楊銘突然醒悟了過來。
眼前的世界突然隨之破碎,他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混沌之中,沒有邊際,也沒有倚靠。
“我不會是死了吧?”楊銘緊張了起來,“難道如來在茶裡下毒了?不至於吧?!”
想來想去,楊銘覺得只有兩種可能,要麼自己死了,要麼自己只是沉睡了,不過他覺得第二種靠譜點。因爲他記得喝茶的時候就有人告訴過他,喝多了會醉。
他思忖着:“明知一盞茶喝下去就會醉,爲什麼不攔着我?這一定是靈山的陰謀!”
可惜,現在他吃了個啞巴虧,元神困在這片摸不到碰不着的無邊混沌之中無法感受到身體了。
嘗試了一切方法,依然找不到醒來的方法,他嘆道:“只能等那茶的效力過了才能清醒過來了。”
這片混沌之中,時間彷彿停滯了,看不出任何的變化,楊銘也不知道在這裡到底待了多久,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喊他。
“小子,別睡了!”
楊銘聽出是鬥戰勝佛的聲音,連忙呼喊道:“猴哥,快救我!”
鬥戰勝佛似乎聽到了楊銘的呼喊,元神出竅,進入了楊銘的靈臺之中。
一隻毛手伸出,一指點在了楊銘元神的額心上,楊銘的身體突然睜開了眼睛。
鬥戰勝佛元神回竅,說道:“快回天宮吧。”
“怎麼了?”楊銘詫異道。
“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
楊銘搖搖頭。
“還有半年,兩界通道就要開了!”
“啊?!”楊銘驚住了,他發現自己的修爲已經到了小聖境九階,看來真的是已經過了很長時間。
他十分鬱悶,這麼久的分別,也不知道嬌妻凌霜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猴哥,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啊!”
“這是俺老孫的毫毛分身,如來設了禁制,若非禁制靈力弱了,俺老孫也進不來,。”
楊銘道了聲謝,連忙起身,趕往天宮。
鬥戰勝佛又叮囑了他一句,“除了青牛,不要相信任何人,無論天宮和靈山。”
楊銘雖然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但還是點了下頭,黑白之翼展開,瞬息千里。
按照鬥戰勝佛的提醒,楊銘三月之後便趕到了天淵。
此時,靈山和天宮的勢力已經在天淵邊對峙,劍拔弩張,似乎隨時準備開戰。
楊銘繞過了靈山勢力,越過天淵,立馬高了黃曾天帝城,他準備從這裡的蒼穹之門回到三十二天。
不過,剛一出現,就被一些神將圍攻。
楊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卻更加擔心凌霜一家的安危。
他打傷了守衛蒼穹之門的神將,準備強行通過蒼穹之門,卻被一道黃煙給捲了走。
楊銘知道是聖人出手了,想要拼命,卻聽到了黃曾天帝的聲音。
“楊銘,先跟我走。”
黃曾天帝與凌家是遠親,楊銘這纔沒有抵抗,隨他去了。
二人並沒有進入黃曾天帝城,而是來到了城外一處荒野,黃曾天帝身形模糊,似乎不想讓人認出他來。
“凌家是不是出事了?”楊銘見對方這般謹慎,有種不好的預感。
黃曾天帝沉默了半晌,問道:“你實話告訴我,有沒有叛入靈山?”
楊銘有些詫異:“霜兒在天宮,我怎麼會叛入靈山?”
“那你爲何一去不復返?”
“我被如來用菩提茶算計了,直到三月前才醒過來,我楊銘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你怎麼會懷疑我叛入了靈山?”
黃曾天帝相信楊銘的話,說道:“不是我懷疑你,你一去八十七年,整個天宮都認爲你叛入了靈山,而且,靈山也早發出了你皈依佛門的消息,看來,天宮是被靈山給算計了!”
楊銘頓時急了,直接問道:“你告訴我,霜兒是不是沒事?”
“凌家......沒了。”
“不!不是真的!”楊銘瘋了一般就要掙脫黃曾天帝的手,但黃曾天帝卻握住他不放。
“楊銘,你冷靜點,你還沒到聖人境,上去就是找死,青牛特地託我在這裡攔住你!等你到了聖人境,知曉了一切之後,我自然不會再攔你!”
楊銘掙脫不了黃曾天帝的手,突然一種無力感涌來,跪坐在了地上。
“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楊銘從黃曾天帝處得知,在自己離開天宮的第二十年,靈山便宣佈了自己皈依佛門的消息,以夏家爲首的一幫仙族極力攻訐凌家,玉帝一怒之下誅了凌家滿門。
黃曾天帝見楊銘已經失控,立馬封住了他靈力,說道:“我知道你想報仇,但你連我這關都過不去,拿什麼報仇?你死了,便真沒有人替凌家討回公道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楊銘悲痛欲絕,但他知道黃曾天帝說的是事實,以自己現在的修爲殺上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黃曾天帝見楊銘不再衝動,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楊銘如爛泥一般躺在草地上,目光空洞穿過草間的空隙,彷彿看到了凌霜又在天淵等着自己回家,而現在,他沒了家,也沒了那個等他回家的妻子。
突然,他將太極道種運行到了極致,靈力瘋狂衝擊着經脈,經脈碎裂,但封印也隨之瓦解。
太極道種的靈力很快修復了經脈,他開啓了隱靈玉扳指,使用變身術變了個人,再次來到黃曾天帝城蒼穹之門,上了三十二天。
凌家的府邸還在,門上貼了封條,楊銘撕掉了封條,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裡面空蕩蕩的,各個房間的門窗都敞開着,傢俱東倒西歪,能夠看出事發時凌家人的慌亂。
楊銘走進自己和凌霜的房間,裡面的東西還跟當初一般擺放,只是那個擺放東西的人卻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