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蘭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對發生的一切都瞭然於胸,楊銘考慮到她的身份沒有帶他去自己的住處,也沒有去需要登記的酒店,而是將她放在了自己展廳的休息間。
他信不過馬科斯家留下的展廳女店員,所以自己在一旁看着,萬一這位公主真在自己手裡出事了,那他這趟差事算是搞砸了。
佳蘭公主剛恢復了些力氣就掙扎着坐了起來,想要離開這裡,可剛走兩步就腿一軟跌倒下去。
楊銘本能伸出手,又縮了回來,最後“啪”地一聲,這名洛星公主便摔在了地上,半晌不能動彈。
“這藥還真厲害,四級的女戰士都能虛弱成這樣,以後不得不防啊......”楊銘嘀咕了一句,又蹲下身子,問道:“能站起來嗎?要幫忙嗎?”
佳蘭公主怒視了楊銘一眼,沒有回答他,自己艱難地撐起身子,坐在了地上,不是她不想站起來,而是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沒必要這個眼神吧?戰場上的事,說實話,我不認爲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對,所以我也不欠你什麼。一碼歸一碼,剛剛我好歹也救了你,不說感謝,至少不能恩將仇報吧?”
“剛剛我本來想扶住你的,可突然想起了一些俗套的電影劇情,我怕你到時候真愛上我了就不好了......”
“這張晶卡上有兩百萬,本來三人分的,但威爾那傢伙膽小不敢收,所以只好我們兩個人分了......”
“對了,跟你說的事情想得怎麼樣了?只要你不尋死覓活的,配合一下我,我覺得可以在不導致兩星爆發戰爭的情況下,攪黃這樁婚事......”
聽楊銘說完了這些話,佳蘭布爾臉上的憤恨更強烈了,她將那張晶卡扔給了楊銘,怒道:“你這個該死的野蠻人,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你爲何不直接將我殺了?”
“我羞辱你?”楊銘莫名其妙,“我哪裡羞辱你了?又是什麼怪異的風俗嗎?”
佳蘭布爾盯着楊銘,一肚子的怒氣,恨不得跟眼前這個男人拼命。
要不是他當初在戰場上脫了自己的靴子,導致自己名聲掃地,最終被迫嫁往天元星,她肯定能立下戰功獲得封地,以後成爲掌控自己命運的控星師。
現在他又拿着一筆髒錢給自己,真將自己當成違法犯罪同夥了?
最讓她氣憤的是,她繼承自母親的美貌,是她心中的驕傲,但對方卻一而再再而三跟自己說要攪黃這場婚事,深深地打擊了她的自尊和自信。
雖然她是寧死也不願嫁給這蠻子,但也輪不到這蠻子來拒絕吧?!
突然,一聲轟響傳來,整個展館都黑了。
一艘飛艇懸停於17號展館附近,飛艇上橫七豎八躺着一些屍體,一名藍髮少女和一名銀色短髮老人正站在一張全息光幕前,看着光幕上的畫面。
另一名青年男子已經走入了混亂的17號展館,飛艇光幕上的畫面隨着青年男子的走動而變化着,裡面混亂的聲音也真切地傳到了飛艇上。
“楊先生,信號被幹擾了,我無法聯繫上蘭頓大使!”
楊銘知道真正的敵人終於來了,他拿出兩套聖六星的盔甲丟給了威爾和佳蘭公主:“趕緊穿上,你們躲在這裡別出去。”
說完楊銘走出了休息間,全身武裝到了牙齒,看着黑暗中走過來的那人。
“沒想到一直待在這裡,你們都敢找來,六級還是七級?”
“六級巔峰。”
“還好。”
楊銘說完,黑色法相便持劍上前,一劍刺向黑暗中的男子。
那男子避開了這一劍,手中握着一抹金光,掃過了黑色法相的咽喉,被躲開之後,又釘向了黑色法相的背心,結果與黑色法相的翅膀眨眼間碰出了幾道火花。
出手都是要害,是個高手!
楊銘的識覺不僅鎖定了這名男子,還注意到了那艘可疑的飛艇,不過感覺不到飛艇裡的情況,他心知那裡纔是幕後之人。
對方不想與突然出現的黑色法相糾纏,突然散發出了黑霧,轉眼間就讓原本黑暗的大廳更加漆黑一片。
楊銘發現那男子突然從自己的識覺鎖定下消失了。
是遁入虛空了嗎?
楊銘小心提防着,拉開了戰拳的架勢,真氣流轉全身。
在這遠離母星的洛星,丹田內靈力總量雖然不變,但運行速度慢了很多,導致靈力技法威力下降了三四成,只有不受外界影響的真氣,不僅沒削弱,反而還強上了一些。
所以,他使用戰拳迎敵。
戰拳攻守兼備,本就是在四面皆敵的軍陣之中使用,所以也不怕對方偷襲。
一抹金光刺破了黑暗,直逼楊銘後脖頸,這裡是頭盔與胸鎧的連接之處,所以掌握好角度,是可以從那縫隙之中直接刺入楊銘的體內。
而對方的角度,掌握地分毫不差!
楊銘這才發現對方並非從虛空中遁出,而是直接隱藏在了黑霧之中。
看來洛星也有躲避識覺感知的方法。
楊銘身子一偏,回身一肘頂了過去,隨後轉身又是一肘。
戰拳拳打正面,側面和身後更多的是用肘,威力比拳頭還大上幾分,第一肘破開了對方的防守,轉身後的一肘對方知道防不住,便準備撤退,結果第二肘跟了上去,頂在了對方胸口,直接將對方給頂飛了。
敵人正準備遁入黑霧之中,一具白色法相出現,一掌將其拍了出來。
不過,靈力削弱導致了白色法相的實力大減,這一掌哪怕拍中了對方的後心,也只是將這男子打出了一口血,並沒有將其重傷,那男子隨後又遁入到了黑霧之中。
楊銘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那男子再次出手,如果不是因爲那艘飛艇還懸在附近,他還以爲對方逃跑了。
“逃了啊,真無趣!”他嘀咕了一句,收起了兩具法相,朝着休息間走去,故意將後背暴露在敵人面前。
果然,他剛拉開休息間的門,對方以爲等到了機會,雙手握着那柄金光匕首刺向了楊銘的後心。
楊銘這次也不抵擋,再次出肘,直接撞向對方下頜,對方的匕首刺入了盔甲之中,楊銘也一肘將對方的下頜擊碎。
白色法相再次出現,替楊銘拔下了匕首,閃着金光的匕首上有一道藍暈,顯然是淬了毒,看得楊銘有些膽寒。
對方這一刺耗盡了全力,不過所幸只是刺穿了第一層鎧甲,被裡面的兩層軟甲擋住了。
他接過匕首,再次警惕了起來,因爲飛艇並沒有走,一老一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