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翰,呃……放過我吧?……這這這,這沒法看啊!”在濱江生態的種植區,被抓過來當學徒的陳嘯苦着臉,面對眼前密佈的高高低低的植物,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是接了超大的訂單,要送貨,那他面對這些茁壯而密集的植物,自然是非常歡喜和興奮,滿足,可是,現在他是要在這密集的林區找出聚靈陣的地形,這無法讓人一眼看透的林區,想找到和羅翰手裡那幅聚靈陣草圖相符合的地方,還真的呃……不是一般的難啊!
“你慌什麼!沒讓你用眼睛去看!要用精神力,把它放出去,感應四周!好好感應一下,你就會發現不同,然後印證這個聚靈陣的大致輪廓,不然你怎麼知道,到了京城,哪些地方適合擺聚靈陣,哪些地方不適合擺?你總不可能當着王家人的面,眼睛亂瞄,拿步子來判斷距離吧?”羅翰難得地冷着個臉,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憑心而論,若真是僅憑雙眼,他也無法在這個樹苗林立的種植區找出合適的地形,綠色的視覺效果很容易擾亂他的判斷。
但放出精神力就不一樣了,精神觸及到地面上的泥土、水源,以及綠色植物,每一種感覺都截然不同。當然,這種印證的方法,也不是羅翰自己琢磨出來的,而是玉雪。不過,既然玉雪只願意告訴給他,而有心讓陳嘯吃吃苦頭,那麼,羅翰也只有在陳嘯碰了幾次壁,開始有點頭昏腦漲時,才適時地拋出這個方法了。
玉雪,畢竟還小,呃,當然,是從山靈的角度來說,相對於山靈那動輒數億年的生命來說,才幾千歲的玉雪真的很小,小得有時候他不得不下意識地偏心於她……。
收到提醒,陳嘯半信半疑地收斂眼中的神光,試着將精神力緩緩地放出,感應到四周,然後,他的臉上迅速現出幾分驚訝和欣喜:“靠,真的有用!”
“廢話!你好生找找,然後用這鐵釘把符合的大致位置給我標示出來!誤差允許5%,十五分鐘後,我來檢查!不合格的,取消你下兩週的‘君一樂’份額!”羅翰沒好氣地遞過一盒小鐵釘,然後一轉身,突然展顏一笑,暗樂着走了。
當然,不是離開濱江生態,而是先回辦公室喝口茶,逼逼陳嘯這小子的潛力。
以前,在孤兒院,這種事,他經常幹,不怕這小子不努力!
十五分鐘後,羅翰再次悠悠地來到種植區,陳嘯已經坐在山竹樹下忿忿不平地掰着山竹那相當堅硬的果皮,臉上微顯疲憊。
“都標好了?”羅翰問。
陳嘯懶懶地擡眼看了看他,沒吱聲,只點頭,估計也是累的。這第一次嘗試用精神力外放去感應四周,在細微控制方面難免會有些浪費,疲憊也是正常。
羅翰忍住笑。就說嘛,這小子有時候需要逼一逼。
他便站在原地,放出精神力來感應着陳嘯所插下鐵釘的位置。
因爲只要求一個大概,不需要太精準,所以陳嘯的任務難度遠遠低於羅翰第一次在臥室裡擺聚靈陣的時候,也正因此,驗收的結果是合格的。
羅翰放心了,走到陳嘯面前,從山竹樹上同樣摘下兩個成熟的山竹,然後席地而坐:“行,這兩天你再好好練練精神力,我答應你,元旦後,放你半個月的大假,你可以好好陪陪你的海棠妹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公司的事情,我來處理,怎麼樣?”
陳嘯握着山竹的手稍稍停了停,不過也只是停了停,然後,他依然還是一邊吃着那雪白的果肉,一邊忿忿地道:“我早就該放大假了!不夠,遠遠不夠!”
羅翰失笑:“那你想怎麼樣?我不可能讓你放一個月的大假!”
“我也沒指望,唉!”陳嘯裝模做樣地嘆了口氣,那眼神卻是不自覺地朝羅翰這邊瞟啊瞟。
“喂,你個大男人,還是總經理呢,就這麼點小心眼?跟個女人似的磨磨嘰嘰!”羅翰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胳膊肘順便就撞了過去。
陳嘯翻翻白眼,側身一閃,躲過這一撞,不再理他。
“好了!我最多再給你每週多供應1包‘君一樂’。多了沒有!”羅翰自然是知道,如今陳嘯最在意的是什麼。不過,有時候逗一逗樂,也是挺有趣的事。
一盒“君一樂”的包裝,是整整25小包,這一包也有10克的份量,等於是將陳嘯先前的供應量一下子翻了個倍。
這回陳嘯終於偏過頭來,眼神相當狡黠:“真的,不騙我?”
“你就裝吧你!我辦公室的茶,哪一次你沒來噌?”羅翰笑罵,卻是沒有再否認。
茶葉而已,有活躍水的催生,其實他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只不過“佛祖笑”如今雖然已由老柳的幾個徒弟來接手炒制,速度上快了許多,產量上也可以增加,但“君一樂”卻還是老柳親自上場,每一鍋都沒有讓其他人幫忙。老柳畢竟只有一個人,羅翰的新鮮茶葉的產量能提上,老柳卻總要有休息和探親的時候,不能因爲賺錢和自己的享受,就把老柳逼得太急,太累,從而損害老柳的健康,又壞了茶葉的品質。
正如水果一樣,羅翰把這茶葉搞出來,不是爲了賺大錢,而是爲了自家的享受和某些特殊場合下的攻關。所以,越精貴,越好!
陳嘯有時候很聽話,但有時候也會犯懶,尤其是在和海棠那啥的時候,所以,必須吊着陳嘯的胃口,不能把這小子餵飽了,這樣以後讓這小子辦起他擅長但不想做的事,也有個可以吸引他的籌碼。
而事實上,不管是羅翰,還是陳嘯,都很享受這種相處的方式。
得了羅翰的承諾,陳嘯再一次精神起來,三兩口乾掉嘴裡美味的山竹果肉,從地上爬起,拍拍屁股,然後一個個地去收那鐵釘。
只是還沒有等陳嘯收完,他屁股後的手機就急促地響起,一接,是遠在羊城外語學院的吳愛芝打來的,一向潑辣麻利的嗓子,這回意外地多了些慌亂和焦急:“嘯哥,我這邊出了點麻煩,您和翰哥誰能過來一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