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會吧,至少現在我已經開始喜歡這裡,喜歡這裡悠然世外的氣氛,喜歡這裡有如默契一般的愛惜環境的風氣。”羅翰沒有出聲,只在心裡暗暗地想。
有別於他想像中的高高牌樓,玉龍段氏雖然在這古鎮中隱居,但相當低調,沒有電視裡,盛氣凌人的世家那種大宅門的高高院牆和緊閉紅銅大門,只是一長溜跨過好幾個巷子的、和外面的普通民居所用的五花彩石相區別的平整的青石路面,隱晦地暗示着,從這再往裡,居住的人,和一般的納西族百姓不一樣。
羅翰喜歡這種平等的感覺。
對於羅翰和段向遠的到來,段家目前留守在家裡的一些人都相當高興,看向羅翰的眼神尤其熱切,羅翰從其中看到了崇拜、佩服和期待,臉上不免有些不太自然——目前從經過的各個民居里冒出來頻頻和段向遠打招呼的段氏子弟,看起來,基本上年齡都要比他還要大幾歲!
一路點頭,認識了一衆師叔師伯師兄等林林總總二十來人,羅翰饒是記憶力極佳,此刻也忍不住冒汗——要記下二十來人的姓名不難,但要是記下二十來個相貌相似、姓名也相近的人,卻是相當不易,儘管,段家沒有雙胞胎。
學武之人,講究的是子孫越多越好,當然,如果全是男丁,那就最好,畢竟“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所以,段海冥那一輩便是五兄弟,段海冥居老大,下面有四個弟弟:段海樵、段海楓、段海坤、段海漁。
五兄弟中,除了老三段海楓因爲習武天分不高,五十來歲時,在一次比武中意外受了重傷,不治而逝之外,其他的都還在世,不過老二段海樵的習武天分雖高,卻不如大哥,因爲在段海冥受傷的那些年撐住了段家的大梁,心血耗損得快,所以如今已經老邁得無法再獨自行走,只在自家正屋裡靜心養身。
段海坤和段海漁爲長老堂的長老,對段家的產業有監督和建議之權,但同樣因爲年事已高,一般情況下不出來,除非有宗族大事,或者有新近弟子入門。
而段海冥有三子,段向遠的父親段建國是第二個兒子,上面還有一個大哥段建忠是目前的玉龍段氏族長、兼段氏旗下產業的董事長。段海樵有兩子兩女,段海楓有兩子三女,段海坤是一子四女,段海漁是四子,均是段氏旗下產業的董事,但平時一般不過問事務,只在家中潛修醫術和武學。當然,段向遠回來,還不值得他們出迎,也就沒有碰上。
段向遠這一房,段向遠是老大,下面一個弟弟段微湖,一個大妹妹段凌波,二妹妹段玉波,如今都在打理段氏旗下的產業,段微湖學武和學醫都不如大哥,但在管理方面卻頗有天賦;段凌波和段玉波則是專長婦科。
段向遠自己有二子,因段向遠在京城行醫,故大兒子段虎城,二兒子段虎江便在爺爺段建國身邊盡孝。段虎城也是個習武的天才,以三十歲之齡,將《玉龍元化心經》練到了第四層初期,如今又得了羅翰孝敬給段向遠的半截70年的野生人蔘,已隱隱有突破到第四層顛峰的跡象。
可以說,如果沒有羅翰,段虎城將是段氏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哪怕是段向遠的大伯也就是如今段氏族長段建忠的兒子,段海冥的嫡長曾孫段虎郡,也比段虎城略遜一籌,如今還在第三層中期徘徊。
不過即使現在多出了羅翰,段虎城心裡也沒有任何的嫉妒。
段氏手裡的產業雖然多,但藥材方面的資源卻是被大理段氏卡得緊緊的,所以,如果還想繼續提升,爭取在有生之年突破到他夢寐以求的先天境界,就得往羅翰的手裡想辦法。
再者,羅翰的天資實在是太妖孽了,彼此的距離相差太大,段虎城只能是仰望着佩服和羨慕。
再說,羅翰就算是再厲害,也是個外姓人,不可能成爲段氏的家主,所以,結好羅翰,對段虎城只是有百利而無一弊。
當然,做爲段向遠聲教言傳的嫡長子,段虎城的心胸還是相當開闊,一下班,他就拉着胞弟段虎江,直接跑來看望久未見面的父親,順便和恭守在段向遠身邊的羅翰熟絡感情:“早就聽說父親收了個天才小師弟,沒想到小師弟原來還是個大帥哥。”
論年齡,羅翰在玉龍段氏的年輕一輩弟子當中,確實是最小的。雖然段虎郡和段虎城均已成家,各育有一子,但那是屬於下一輩了。
其實段虎城本人也長得不差,畢竟段向遠的基因擺在那裡,不過,段虎城身上更有一種銳氣的勇武,不似羅翰看起來陽光、親和、脫俗。
做爲老二的段虎江,因爲平時是跟段建國學識藥理的,氣質倒是略爲斯文一些,但身上的氣息也自然清新一些羅翰郝顏一笑:“城師兄和江師兄也不賴,想必當初追師嫂的時候沒怎麼費勁吧?不像我,光是見個家長,未來老丈人還要設個三考四考。”一句玩笑巧妙地將三人之間的距離拉近,然後他便話題一轉:“城師兄和江師兄來得正好,師弟我對這裡不熟,等下還要勞煩兩位師兄幫助引薦這裡的諸多師兄們。”
“這是自然!你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先好生休息幾天,待行了正式的入門禮,我和二弟就帶你認識些朋友!”雖然段向遠已經口頭上收下羅翰做正式弟子,段海冥和段建國也都承認了,但是,這個入門禮,卻是每個外姓的玉龍段氏弟子都要走的程序,設有6道考驗,均是屬於資質測試和心姓方面的,合格者,爲正式弟子,傑出者,爲精英弟子,之間的待遇也有所不同,怠慢不得。
沒行入門禮,在外面行走,大家可以彼此師兄師弟相稱,一切從簡,但回到玉龍段氏的本部,卻是不能再這樣沒有規矩。
有時候,無規矩不成方圓,尤其是在傳承數百年的大世家,規矩尤爲重要。
早在京城時,段向遠便跟羅翰耐心地解釋過這一點,而且羅翰出入胡家和池家,也着實感受過大戶世家的規矩之重,所以羅翰也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