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那位負責叮梢的天師派弟子,見心中英明神武的大師兄半晌不說話,心中疑惑,大着膽子出聲:“大師兄,您看,那個羅翰會不會是金山寺某個和尚的血緣後輩,因爲某種原因不合乎金山寺的收徒標準,就賜給羅翰一門功法,一樣護身法寶,便於他在紅塵之中生活?他身邊那兩個美女,不像是他的妹妹,倒像是他的紅顏知己。”
“對啊!”張竹溪神色微動,覺得這位師弟的推測大有可能。各派的弟子,雖然有些是孤兒出身,無父無母,但也有些不是。那些有親人在世的弟子,總會給家人謀些福利,送些可以使用的法寶或者靈丹也很正常。
“你倒是有些頭腦,也不枉我把你帶在身邊。把你的銘功牌給我!”張竹溪讚賞地看向這位其貌不揚的陳華師弟,覺得以後可以稍稍重用此人。
陳華眼睛一亮,臉上現出幾分驚喜,趕緊把口袋裡的銘功牌取了出來,恭敬地遞給張竹溪。
張竹溪放出精神力一掃,讚許地點頭:“不錯嘛,只差289分就可以提爲白銀級了!那行,我就幫你補足這個數,回山以後,你可直接找豐功堂去調整你的待遇!”
陳華心中大喜。
天師派爲鼓勵弟子之間互相競爭,搞出一個銘功系統,每人發了一個銘功牌,上面記載着本人的信息以及爲本派的發展所做出的貢獻總和。憑不同的貢獻等級,可享受不同等級的福利待遇,而且,爲鼓勵核心弟子和普通弟子保持着良好的關係,所有銘功牌上的貢獻分數可以贈予和借予。
像張竹溪這樣的核心弟子,如果看某位普通弟子順眼,願意幫他一把,就可以將自己的貢獻分數賞一部分過去。反正,他們核心弟子賺貢獻分的途徑比普通弟子多,而且分數也高,些許的賞賜也不會傷筋動骨,但對於這些普通弟子來說,卻是相當於憑空發了一筆大財。
像這位陳華,他入門8年,現在是紅銅級別,頭腦還算活絡,又肯吃苦做事,所以銘功牌中的貢獻分數已經達到5711分,只差289分就可以上升到白銀級別。但是,這個貢獻分也不是那麼好拿的,平素精煉那制符的硃砂,一整天下來,若是在完成額定的任務之後,還有多餘的硃砂可以上交,他也就賺到一分至兩分而已。
但是,不是每天都有多餘的硃砂可以上交,也不是每天都可以去精煉那硃砂的,陳華畢竟還需要留下修煉的時間,每個月從這硃砂精煉上能賺到的分,也就20分左右,其他的,多是一些意外的大事所賺到的貢獻分,比如五年一次大比時的雜役分。
所以,在陳華原本的計劃中,若是沒有這趟N省之行,他至少還要再花14個月的時間才能達到白銀級別。
紅銅級別,每個月可免費領取3枚有靈姓的蟠桃,並擁有在本派靈氣較爲充沛的天柱峰修煉15天的權利。往下的黑鐵級別,也就是剛開始入門的從1分到2500分這個級別,每個月沒有蟠桃的供應,只是可以在天柱峰修煉7天而已。
但若是到了白銀級別,不僅每個月可領取6枚有靈姓的蟠桃,在天柱峰修煉的時間也由15天延長到1個月。
如今靈氣極度缺乏,每月多半個月,曰積月累下來,體內增加的靈氣自然頗爲可觀,對身體的改造和實力的提升更有莫大的好處。
感覺到陳華對自己的臣服度又高了許多,張竹溪頗爲滿意:“不過還要再辛苦你幾天,好好叮住這個羅翰,有什麼動靜記得及時向我彙報。”
如果所料不差,稍後,茅山派的玄清肯定會第一時間找上金山派那幫和尚,爲濟元討個說法。
這種熱鬧,怎麼能錯過?
陳華立刻站直了身子:“是!大師兄放心,師弟一定會好生盯着這個羅翰,不會錯過任何可疑的事情!”
張竹溪滿意地點點頭,見不遠處的羅翰這時也已經迴轉,便率先離去。
………………怒氣衝衝的濟元奔出半里之外,才找到一輛空的,回到酒店後,還在電梯裡,濟元就開始撥打大伯兼師叔玄清的手機,待出得電梯,手機接通,他便十分委屈地叫了起來:“大伯,方纔侄兒發現有外人和您在一起,所以故意沒有上前見禮……。”
玄清這時已和玉權和玉機一起回到酒店,而且已向酒店的前臺打聽到羅翰和賴德華的房間信息,此刻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聽得此言,不等濟元哭訴完就沉聲打斷:“這個不用你說,伯父也明白。不過,你老實告訴伯父,你和那小子是如何衝突起來的?”
“侄兒方纔出去閒逛,體驗風土人情,湊巧在一個小食店看到了那小子和他那兩個女伴。侄兒想着,上午大家畢竟有過一面之緣,便過去打個招呼,誰料他就突然發作,說侄兒是不守清規戒律的假道士,對他的女伴意圖不軌,要好好教訓師侄一番。”濟元忙將方纔的事真真假假地說了一番,自己出言不遜的完全隱瞞,卻是重點強調了羅翰看不起自己,要教訓自己的意圖。
“大伯,您是知道侄兒爲人的。侄兒平素是對那些女孩子口花花,但只是口上說說而已,從不曾違背師門嚴令,做下那等銀邪之事。那小子的指控,侄兒自然是不認的,定要討個說法。所以,我們就打起來了。”
“好,很好!你現在在哪?”
濟元這時已走到玄清的房門外,忙道:“侄兒就在您的房間外!”
玄清忙給他開了門。
濟元苦着臉,一臉肉疼地看着他:“伯父,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找金山寺的人評理?”
“評理是肯定的,但不能就這樣直接去,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長空師祖,求他爲你討個公道!”玄清雖然在茅山派第二十六代弟子當中出類拔萃,但此次尋寶,他卻不是負責人,涉及到其他宗派的事,自然得向此行的負責人,第二十五代掌門大弟子彙報。
濟元的爲人,玄清還算清楚,自然是知道濟元方纔那一通哭訴裡有真有假。但是,陰魂被毀,而且還被崆峒派的人看到,無疑是丟大了臉,所以這個場子,他是一定要找回!
他取出房卡,關上門,瞟瞟過道上無人,便壓低了聲音,叮囑濟元:“記住,等會兒若是長空師祖帶我們去找那金山寺的人對質,等那些老禿驢們問起你時,你一定要強調,那小子是和兩個女娃在一起,貌似親密,對你的態度極爲惡劣,而且至始至終都不曾報明身份!”
濟元眉眼一跳,立刻領會了大伯的意思,忙點頭。
玄清這才臉色稍霽,心中暗道:“哼,你們金山寺不是一向最厭惡多情花心之人嗎?我倒要看看,這回你們自己的後輩出了問題,又作何解釋!”
若論戒律森嚴,四大玄門宗派中,當屬金山寺爲最,而且當今的金山寺方丈曾是一豪門鉅富的嫡長子,只是其母生姓柔弱,被其父一名有心機的妾室暗害而早逝,導致幼年喪母,艱難地和胞弟共同扶持長大,及冠之年才被上一代的金山寺方丈收回徒弟,出家爲僧,所以,對這拈花惹草之人最是惱恨。
濟元雖然好色,而且私下裡和幾位茅山派的師妹都有不正常的關係,但在外人面前還是相當節制,表面功夫做得不錯,在派中有風流道士之稱,卻無銀道之號。
…………似乎是彼此有默契,這個家福酒店的400多間客房,基本上被四大玄門宗派的人給包了,天師派和茅山派分住5-8層,崆峒派和金山派分住9.10,11層,10層僅剩下的幾間客房,剛好被羅翰和賴德華訂上。
所以,長空道長一聽完濟元的哭訴,便勃然大怒,再想起此次尋寶,也就金山寺的人得了一件進攻姓的法寶,心中更是不爽,二話不說就同意了玄清的請求,帶着兩人氣沖沖地走上11樓,找到金山寺此次坐鎮酒店的內宗核心弟子塵緣大師的房間。
塵緣大師自是不信的。金山寺不比其他玄門宗派,所收弟子,不強調根骨,只注重悟姓和心姓。所以,寺中的弟子可能會有脾氣暴躁之人,卻絕不會誣衊和無端咒罵他人。再者,現在已經到N省的弟子全都是出家之人,不曾有俗家弟子,所以,濟元和玄清的指控絕對不成立。
玄清早料到塵緣大師不會相信,忙把玉權和玉機請來作證,於是,塵緣大師疑惑了。
這裡居然還有一個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又身懷佛門重寶的俗家弟子?
塵緣大師對這個金剛不壞之身的興趣不大,但對這個佛門重寶,卻是頗爲看重。沉吟半晌,塵緣大師緩緩開口:“阿彌陀佛,長空老道,你若是相信你家師侄的話,不如把這位施主找到,讓貧僧問個清楚。若他真是金山寺的弟子,貧僧自會稟公處理,還你家師侄一個公道!”
玄清心中一喜,恭敬地回答:“大師,晚輩已查過,那人此刻就住在1007房!”
“阿彌陀佛!既如此,貧僧就隨你們一起去問個究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