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羅翰打斷了話,楚全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惱怒,不過很快,他就再次哈哈一笑:“說得好!百聞不如一見。不過,不知道羅董事長打算如何取信我們大家呢?”
羅翰故意在四周環視了一遍,然後微一皺眉:“方法是很簡單,不過,這裡並沒有合適的地方,如果兩位董事長想達成心願,還得再勞駕一下,找幾張長一點的,可以展示的桌子來,怎麼樣?”
對上羅翰那挑釁中隱含自信的眼神,本來一直有意無意地向這個方向導的楚全心裡便是沒來由地一跳。
不過,他好不容易用言語將羅翰逼到這種地步,如果就此放棄,也未免於心不甘。
沉吟片刻,楚全試探地道:“聽羅董的語氣,你手裡的這一類百年野生紫芝挺多啊?”
“呵呵……不敢說多,但足夠今天用。否則,我又怎麼敢接受這個‘百草王’的稱號?萬一真的如楚董事長所說,發現了幾個中期的癌症病患,而我手裡又沒有他們需要的百年野生紫芝,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羅翰傲然地盯着他,目光裡寒意森森。
楚全再度心臟一緊。
顯然,羅翰已經發怒了。
不過,又焉知羅翰不是外強中乾?
楚全自己經營着藥材,自然知道,要滿足醫治癌症的那幾項條件的百年野生紫芝有多麼難尋,容不得濫竽充數!
“老子就不信,你真的拿得出那麼多的百年野生紫芝!”
“富貴險中求!如果這次能狠狠地打壓下你的威風,以後共進營銷就算在其他地方混得再好,到我們鎮江,也得趴下,那樣,我們漢堂纔會有一條活路。否則,有你共進營銷撐腰,這以後的藥材生意,豈不是會被六大中草藥店皆數搶了去?”
想到這裡,楚全眼中精光一閃,然後瞳孔微縮,犀利地盯着淡定的羅翰看了數秒之後,驀地轉頭看向一旁的姜天:“好!羅董事長果然痛快!那姜兄,我們就暫且辛苦一下,找人搬幾張桌子來,然後好生見識一下羅董手裡的百年藥材,如何?”
他倒想看看,羅翰手裡,倒底有多少底牌!
姜天此刻亦對羅翰的大方和自信有些意外,不過再轉念一想,就算是羅翰的摯友真的發現了一處少見的藥材寶地,但這百年靈芝也不是隨處可見的,不可能那麼大方地把這等珍貴的東東全數交給羅翰!
姜天捫心自問,至少,他就做不到!
“他此刻應該是在虛張聲勢!”
再說,就算是輸了,自己也沒有損失什麼,一句輕飄飄地“關心病人”的場面話就可以應付過去了。
這麼安慰着自己,只是猶豫了幾秒,姜天便立刻點頭:“行!今天我既然來了,自然不能失望而歸!”
枯木大師眉頭卻是微微蹙起,有些擔憂地看着羅翰。
他不明白羅翰爲什麼突然間就這麼衝動。
“還是年輕了點啊!就算你手裡有幾株同樣的百年野生紫芝,可這裡,卻是足足有幾百號人啊!”
但是,羅翰既然已經這麼說,當着幾百號病患的面,枯木大師卻是不好再反對。
再則,站在病人和金山寺的立場,枯木大師也着實希望,羅翰的手裡,能夠有更多的滿足條件的百年野生紫芝,能救得幾人,就救幾人!
段向遠這時也驚訝地轉過頭來,意外地看了羅翰一眼。
段向遠知道,徒弟手裡,肯定不止這一株百年野生紫芝。可是,楚全和姜天明顯是不懷好意,難保稍後不會再提其他的苛刻條件……。
但是,和枯木大師一樣,段向遠此刻也有同樣的顧忌,不好再反對。
而見他們兩位都沒有反對,楚全便向姜天一擺頭:“姜兄,走,咱們去找桌子!”
以他倆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真的親自去找,親自去搬。漢堂和富壽兩家公司自有董事長助理在附近跟着,此刻便機靈地去找周圍維護秩序的金山寺僧人接洽。
近十分鐘後,四條鋪着紅絨桌布的長形桌子便被幾位僧人搬到了一樓的義診之處,並放在了段向遠和悟法大師的後面。
楚全似笑非笑地看着羅翰:“羅董,桌子已經找來了,怎麼樣,是不是現在,就給我們大家展示一下你們共進營銷的準備?”
面對這雙不懷好意的目光,這雙一心要看自己好戲的眼神,羅翰故意圍着這四條湊在一起足有8米長、寬度則達一米的桌面緩緩地走了一圈,然後皺起眉頭:“這個……。”有些猶豫,有些爲難。
楚全頓時來了精神,和同樣目光大亮的姜天對視一眼,得意地微微一笑,再一次催促羅翰:“怎麼,羅董,桌子,我和姜董已經按照你方纔所說,一一找過來了,也擺好了,難道你又想反悔?”
“啊?不可能吧?”姜天馬上就故意錯愕地叫了起來,聲音很響亮,雖然比不得羅翰剛纔通過真氣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但至少,周圍數米開外的病人都能夠聽到:“剛纔羅董不是還自信滿滿地說,您手裡的百年野生紫芝今天管夠的?怎麼現在又想變卦了?”
然後姜天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勸道:“唉,我說羅董,你若是私底下這樣說,就算你手裡真的沒有足夠的百年野生紫芝,不過,老薑我還是會替你遮掩一下,不會宣揚出去,但剛纔,你可是當着幾百名病患和金山寺這幾位高僧的面,公開保證過的,可不能掉鏈子,無法兌現啊!”
說是這麼說,但姜天臉上的譏諷笑容已經充分地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興奮、得意,嘲笑!
段向遠和悟法等5名僧人這時也停下了問診,凝重地看了過來。而那些已經輪到的病人,這時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心急地催促,而是疑惑、好奇地在羅翰、楚全、姜天三人身上看來看去。
百年野生紫芝,本來就不常見,何況,是這麼一出好戲?
看着數張神色各異的臉,羅翰心裡不由冷笑,表面卻是故作愕然地眉頭一展:“奇怪,楚董、姜董,你們倆好歹也是各自經營着一家規模不小的藥材公司,怎麼着,也應該有點耐心,有點氣度吧?怎麼今天,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們就迫不及待地要曲解我的意思呢?”
曲解?
正等着羅翰出醜的楚全和姜天同時一愣。
什麼意思?
羅翰又馬上搖頭:“我剛纔只是謙虛地讓兩位搬幾張桌子,結果,你們就真的只搬來了幾張,而不是十幾張?這麼點大的地方,又哪裡放得下?”
滿足段向遠條件的一株百年野生紫芝,至少也有一個羽毛球拍大小,而且這等靈芝,總不能直接放在桌面上,肯定要用一個稍大的木盒擺放。而且,爲了方便枯木大師鑑定,這些百年野生紫芝還不能堆得兩層,最好是平鋪。這樣一來,這8米長的桌面,看起來似乎大,但實際上,還真的遠遠不夠用。
正得意洋洋的姜天頓時被羅翰這番鄙視的話,嘔得半死!
這麼大的地方,居然還敢嫌不夠用?
再說,剛纔他的助理說得很清楚,這四張桌子,已經是金山寺裡僅剩下的幾張沒有用的,其他的,都放滿了東西!
楚全也是心裡一驚,但馬上,他就冷笑:“羅董,夠不夠,也要試過才知道,對吧?還請羅董不要再推脫了,趕緊將您手裡的那些百年野生紫芝都取出來給我們大家見識見識吧!如果真的是放不下,大不了,我和姜董一人手裡展示一個,這樣總可以了吧?”
羅翰就等楚全這句話,當下一正臉色,輕蔑地笑了:“楚董,這……可是你說的!”他再轉向剛纔搬桌子的幾位僧人:“8位高僧,還請來四位上樓,替在下搬搬藥材!”然後,他便率先邁步。
他早有這個計劃,那些百年野生紫芝,他都是預先放在那具有介子功能的藍田玉藥盒裡的,自然不能當着這些普通羣衆打開,不過,金山寺的僧人雖然分內、外兩宗,但也知道玄門的存在,他卻是不用避忌。
羅翰這麼幹脆地上樓,心裡本來很有把握的楚全和姜天頓時一愣,看着那輕鬆的腳步,自信的背影,突然間,兩人心裡同時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幾分鐘後,上去替羅翰幫忙搬紫芝的其中兩名僧人便神情古怪地一人捧着四盒扁平而方的楠木盒輕輕地走下樓梯。
剛纔,他們四人跟着羅翰上到二樓的樓梯口,然後就看到羅翰揹着自己公司的員工,從那放着70-90年藥材的紙箱裡取出一個晶瑩的藍田玉盒,再開始從裡面往外掏楠木盒。
這等神奇的手段一現,四名僧人便已瞭然,羅翰分明是早有準備。
以衆僧的臂力,一個抱十個楠木盒都沒有問題,不過,爲了達到一種震懾的效果,也爲了兩僧下樓時方便,羅翰還是隻給一人手裡只放了3盒。
這兩僧走下來,看着他們懷裡堆着的3層楠木盒,楚全和姜天並不以爲意。
才6盒而已!
等到這兩僧小心地將楠木盒一一平放到桌面上,轉身上樓,另兩名僧人也不疾不徐地抱着另6盒走下樓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