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了葉初九,我的位子就是誰的!”
司機也好,老周也罷,皆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由一震。
老周面帶不悅地皺了皺眉,低聲說道:“老孫,你這麼做老闆會不高興的。”
“呵呵。”孫長青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
老周眉頭一緊,擡腿就回到了自己的奧迪車內。
隨着奧迪車的漸行漸遠,孫長青臉上漸漸露出了咬牙切齒的恨意與殺氣,他從口袋裡邊掏出了電話,撥打起來。“喂,天機,小龍死了。你昨天說的沒錯,他們已經準備卸磨殺驢了!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放出話去了,誰殺了葉初九我的位子就是誰的,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正準備穿衣服去見葉初九的謝天機一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就愣在了原地。呆愣了半響後,謝天機才聲音低沉地說道:“青爺,我一會去找你!”
電話掛斷,謝天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謝天機絲毫不敢耽擱,掛斷電話就跑出了房間,直奔那長清宮後面的山林裡邊跑去。
隔着老遠,他就聞到了一陣肉香。定睛一看,葉初九、陳陽、魏青轅這三貨正蹲在火堆旁,饒有興致地吃着一隻烤兔子。
“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吃野味?”謝天機沒好氣地白了葉初九一眼,伸手就從火架上撕了一塊兔肉。
葉初九不甘示弱地白了謝天機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這大清早的,讓我們在這裡等你,不特媽的生點火整點吃的,你是想餓死我們還是凍死我們?”
謝天機咬了一口兔肉,索然無味地咀嚼着,若有所思地說道:“在所有人的眼中看來,孫長青只不過是一條在方誌國和喬樹人身前搖尾乞憐的狗,可實際上他卻是一隻養不熟的狼。他有兩個兒子,都是死於意外,是那種不清不楚的意外。在小兒子死後的當天,孫長青就將還在襁褓中的孫子給調了包,簡單點說,昨天死的孫龍,不是孫長青的親孫子!”
葉初九眉頭微微一皺,疑聲問道:“是你給出的主意,還是你爺爺給出的?”
謝天機搖了搖頭,“那會我還沒那本事呢,是我爺爺給出的主意。孫長青想要不再受人擺佈,讓孫龍死是他唯一的辦法。這手棋備好之後,孫長青就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現在,機會總算等到了,最後的親人也命喪黃泉,無論他做出什麼選擇大家都會接受。而他的選擇就是誰殺了你,就能坐他的位子!”
“我次奧,這也是你爺爺給出的主意?”葉初九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憤怒地朝着謝天機咆哮起來。
謝天機無可奈何地說道:“大哥,主意是我出的不假,可是誰讓你在孫長青後面出來的呢?”
葉初九恨恨地咬了一口兔子肉,那感覺彷彿他咬的是謝天機的肉一般。
謝天機苦笑着說道:“這事你真不能願我,昨天孫長青來找我的時候,並不是問我怎麼對付你,而是問我怎麼利用這次機會來不受他人的擺佈。我給他的主意是,讓他暗中殺了孫延誠,以他的死爲由來說這句話。誰成想,他還沒有對孫延誠動手,你就已經把孫龍給滅了。他當然要藉着孫龍的死來說出這句話了。”
“哼,你特媽的還挺有理!”葉初九憤憤地叫道。
“有理沒理的,他就是這麼個事啊!”謝天機苦聲叫道。
葉初九生氣地瞪了謝天機一眼,不耐煩地叫道:“行了行了,別說這些廢話了,先把眼前這關過去再說,回頭我再收拾你!”
謝天機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說道:“嗯,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爲了……”
“老魏,馬上去把你姐和柳婷她們送回威市。把她們送到威市後,你直接帶着三尺去京城,到了京城你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到時候我會聯繫你們。”
“陽哥,聯繫一下碼頭那邊的人,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送咱倆去京城,要是有的話就定下來。要是沒有的話再說。”
“謝天機,你馬上回孫長青那裡,告訴他你有辦法弄死我,務必要讓孫長青按照你說的辦法去行動,而且要把行動指揮權要到你的手裡。一切都搞定之後,你給我發個信息,到時候我會告訴你怎麼辦!”
葉初九這一番如同機關槍一般的話音,直接將謝天機給突突愣了。
謝天機乾巴巴地看着葉初九,愣了半天,也沒有從他的表現中回過神來。
陳陽用胳膊拐了拐謝天機,壞笑着說道:“怎麼樣,小子,嚇傻了吧?”
謝天機使勁嚥了口唾沫,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初九,要不是這事是我告訴你的,我真懷疑你早就知道這事了!”
葉初九不屑一顧地白了他一眼,道:“什麼都等你說,那我早死了,還是被你害死了。孫龍一死,我就想到那個孫長青會把火力集中到我身上來了,只不過沒想到火力會這麼猛而已。這樣也好,能讓你更快的成爲孫長青的代言人。話說回來,那孫長青的親孫子到底在哪?”
謝天機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那會的事都是我爺爺一手操辦的。我爺爺沒和我細說,我也沒有細問。不過依我來看,那孩子應該已經被送出國了吧。”
“哦,這樣啊。”葉初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魏青轅把手中最後一塊兔肉嚥進肚子,用謝天機的衣服擦了擦油呼呼的手,直接就起手離開。
“他這什麼意思?”謝天機指着衣服上的油漬叫道。
“咋得,不爽啊?你害得我們連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得跑路,老魏沒扭斷你脖子已經很給我面子了!”葉初九沒好氣地叫道。
陳陽使勁點了點頭,惡狠狠地叫道:“你這孫子,忒不厚道了,你昨晚上要是把這事說了多好,我們也不用像現在這麼狼狽。不過話說回來,就這點小事也不用咱跑路吧?”
葉初九擺了擺手,道:“你懂個毛線,我主要想讓謝天機藉着這事跳到孫長青的位子上去。他上了位就能直接和那些混蛋接觸,興許到了那時候,咱都不用假帳本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陳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葉初九和謝天機齊齊白了陳陽一眼,異口同聲地叫道:“好像你真明白了似的。”
陳陽大嘴一撇,繼續啃着兔子肉。
“現在的問題是,就算孫長青肯把位子給我,這臺前幕後的人恐怕也不會接受啊!”謝天機擔心地說道。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有辦法讓他們接受。總而言之,你去了之後,就把那指揮權要到自己手裡行了。等你要到手之後,就給我個信息,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葉初九信心十足地說道。
謝天機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道:“好吧,只能這樣了。那我就先走了,孫長青還在等着我呢。你們快把火滅了吧,一會再招來人就不好了。”
“快走吧,哪那麼多廢話!”葉初九沒好氣地罵道。
謝天機自知理虧地咧了咧嘴,快步朝着一旁的山道跑去。
謝天機一走,陳陽就將手中的兔子肉給扔到了一旁,擦了擦嘴後,他才一臉不放心地說道:“初九,我怎麼覺着這孫子不靠譜啊?”
葉初九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去,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就怕他現在靠譜,用不了多久也就不靠譜了。”
“啥意思?”陳陽糊塗地問道。
葉初九面帶疑惑地說:“你說過,謝天機是那個謝老神仙撿來的,而孫長青的親孫子又是被謝老神仙給處理的,你說有沒有可能,謝天機是孫長青的親孫子?”
“我次奧,不會吧!”陳陽驚訝地叫道。
葉初九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道:“說不準,等着看吧。孫長青一心不想讓自己的親孫子走上他那條路,如果他肯讓謝天機做他的代言人,那還好說。如果他死也不肯讓謝天機到臺前來做他的代言人,那這事就難辦了。”
陳陽吐了吐舌頭,“狗日的,這劇情也忒狗血點了吧?算了,我不管他了,我去聯繫碼頭那邊的人。這事弄的,早知道還不如不回來呢,不夠折騰的!”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道:“早回晚回都得是這結果!現在我才相信,那謝天機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了。一句話而已,就能讓孫長青安然地踩着我的腦袋擺脫所有人的控制,這小子,比我還陰啊!”
“嗯,所以他的話你不能不當真。你看,昨天晚上你爲了在女人面前出風頭,又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來吧?所以啊,有時候,這人不能不信邪!”陳陽賤兮兮地擠着眉毛弄着眼。
一句話,讓葉初九那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起了波瀾。
目的已經達到,爲了防止葉初九一會發彪,陳陽在第一時間就逃出了案發現場。
陳陽一走,葉初九就不自覺地摸向了褲襠,暗暗叫道:“特媽的,這也忒準點了吧?”
輕則不適,重則不舉。
昨天晚上只不過和蘇靜翕呆了那麼一小會兒而已,葉初九就已經不適了。
也正是那一小會兒,就讓他碰上了孫龍。
很顯然,如果謝天機不是已經成了他這邊的人的話,恐怕不用到中午,他就能不舉!
這個問題很嚴重,不過總得來說還是有辦法避免的,大不了不跟女人接觸了就是。
相對來說,謝天機是不是孫長青親孫子這個問題,要嚴峻的多。
不是還好,如果真是的話,那葉初九就不得不改變計劃。
葉初九能想到的事情,謝天機也能想到。
兩人唯一的區別是,葉初九想到事情之後就會去想辦法解決問題弄個水落石出。
而謝天機想到問題後會順其自然,因爲他從謝老神仙那裡學得最多的就是“難得糊塗”這四個字。
驅車趕到了孫長青別墅門前時,謝天機重重地吸了口氣,一臉爲難地嘀咕着:“老爺子,你不讓我學相骨是不是就怕這一出啊?可是現在,這層窗戶紙,不得不捅破了啊!”
(本章完)